赫玉瑤狂笑着,有一種多年來的夙願終於要達成的暢快。
她揚起手中的劍,慢慢逼近赫雲舒的臉。
赫玉瑤看着赫雲舒光滑如瓷的臉,得意道:「你,我先劃出個什麼花紋好呢?一字紋?太單調。畫一朵花?難看。要不我畫一隻狗吧,怎麼樣?」
赫雲舒看着她手中的劍,不發一言。
在赫玉瑤眼裏,這便是恐懼了。
如此,她倒要好好欣賞一番赫雲舒的恐懼。她轉動着手中的劍,在離赫雲舒的臉一寸之遙的地方隨意地劃着,似乎在尋找着下刀的角度。
赫玉瑤獰笑着欣賞着赫雲舒的恐懼,這種暢快的感覺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這讓她整個人都興奮異常,心情是從未有過的愉悅。
終於,她玩膩了這一招,她要親手毀了赫雲舒的臉,她要看着赫雲舒的臉上鮮血遍佈,要看她慘叫出聲,要看她的身上流出鮮血,要看着野獸襲來,一寸寸吞食她的身體,要看她,一一的死去。
赫玉瑤握緊了手中的劍,奮力朝着赫雲舒的臉刺去。
這第一刀,她要深可見骨的暢快淋漓。
然而,就在她的劍快要挨着赫雲舒的臉的時候,赫雲舒的身子突然向旁邊一滾,爾後赫雲舒騰身而起,一把奪過了她的劍,爾後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按倒在地。
這驚天的變故發生的太過迅速,一直沉浸在喜悅中的赫玉瑤始料未及,待她緩過神來想要開口叫守在門口的離絕的時候,卻發覺喉嚨已經被赫雲舒掐住,縱使用盡了全力,她也根本無法叫出口。
頓時,她的眼神中滿是恐懼,一種從未有過的懼怕裹挾着她,讓她幾乎難以呼吸。
赫雲舒冷眼看着她,臉色平靜。她已經從赫玉瑤的嘴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那麼之後的一切,她就再也沒有了顧忌。既然赫家人沒有把她當成一份子,她又何必去在意赫家人的生死?
一直以來,她隱忍着赫明城的卑鄙無情,秦碧柔的陰險狡詐,赫玉瑤的無所不用其極,赫玉威的心狠手辣,她總以為有那份可笑的親情在,有那所謂的血緣關係的維繫,所以不曾對他們下死手,直到今日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明白,赫家的人,從未在意過她的存在。甚至,是憎惡和痛恨她的存在。
既是如此,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r1
赫雲舒冷冷一笑,然後從赫玉瑤的衣服上割下一塊布塞進了她的嘴裏。
爾後,她戒備的看了一下洞口的方向,然後一路向里,在最裏面的地方停了下來,一手將旁邊的一塊大石頭推開,隨之呈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更為寬闊的山洞。
也就是在進入山洞之後,她才發現這山洞裏面竟是別有洞天。如此,倒是給她提供了便利。
赫雲舒拖着赫玉瑤走進去,然後將那塊石頭推到了原來的位置。
如此,這裏面的聲音就再也無法傳到外面去,從外面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赫雲舒將赫玉瑤拉到山洞的另一側,爾後鬆開赫玉瑤,將她扔在地上。
赫玉瑤眼神中的恐懼漸漸加劇,她驚道:「你沒中迷藥?」
赫雲舒的眼神冷然的看着她,道:「若不是我裝作昏迷,如何能引你過來?」
至此,赫玉瑤方才明白過來,自己被騙了。看着赫雲舒手中那突然多出來的森冷的匕首,她瑟縮着後退,直到背部上了山洞冰冷刺骨的石壁,她才知道自己終於退無可退。
想到離絕守在洞口,赫玉瑤驚慌得大叫,可是她叫了許久,外面並沒有什麼回應。
赫雲舒看着手中的匕首,道:「不要再白費力氣了,就算是你叫破了喉嚨,外面的人也聽不到的。起來,還是你親自趕他出去的呢。」
赫玉瑤恐懼萬分,她盯着赫雲舒手裏的匕首,道:「你究竟要做什麼?」
赫雲舒笑笑,道:「咱們來玩個遊戲,叫真心話大冒險,怎麼樣?」
「什麼意思?」
赫雲舒將手中的匕首扔上去,又牢牢地將它接住,她一邊玩着匕首一邊道:「很簡單,我問你三個問題,只要你實話,我就放了你,如何?」
赫玉瑤絕望的眼神里頓時升騰起驚喜的光芒,她忙道:「好,你快問!快問!」
「那好,第一個問題,你、赫明城、秦碧柔還有赫玉威,為什麼那麼討厭我,還屢次想要置我於死地?」
這是讓赫雲舒很費解的一個問題,按照常理而言,身為父親的赫明城,就算是再不喜歡她這個女兒,也不應該這樣恨她,甚至要置她於死地。虎毒不食子,所以這件事不符合常理,而不符合常理的背後,應該就是秘密的存在了。
然而,赫玉瑤的眼神卻有些迷茫,她想了想,道:「他們為何如此討厭你我不知道,我之所以討厭你,是因為看他們討厭你,所以就想欺負你,偏偏你還有那麼多好東西,就算是我拿了你的東西也沒人幫你。既然是這樣,我還有什麼不敢做的呢?」
赫雲舒慘然一笑,道:「好,這個問題通過。第二個問題,你怎麼看蘇雨晴這個人?」
「她是你生母的丫鬟,留在赫府就是為了照顧你啊。」
見第一個問題這麼容易就過了,赫玉瑤覺得赫雲舒一定沒有膽量對她怎麼樣,之所以問這三個問題,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台階下罷了。到底,赫雲舒還是忌憚她的。
如此想着,赫玉瑤安心不少。
呲
赫雲舒揮起手中的匕首,在赫玉瑤的額頭上留下了長長的一道血痕。鮮血流下,瞬間變模糊了赫玉瑤的眼睛。
「啊」赫玉瑤捂着自己的額頭,慘叫出口。
赫雲舒拿刀面拍了拍她的臉頰,道:「別怕,就是劃了一下,死不了的。我已經告訴過你了,要實話。」
赫玉瑤的眼神里重新顯現出恐懼的神色,她驚恐地看着赫雲舒,顫聲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會經常和父親母親見面,他們每一次見面都要很長時間。至於他們了什麼,我問過母親,母親不肯告訴我。」
聞言,赫雲舒眸色微深,果然,她一直以來的懷疑是對的,蘇雨晴是站在赫明城那一邊的。
赫雲舒笑笑,將匕首擱在赫玉瑤的肩頭上,在她的衣服上將上面的血跡蹭掉,爾後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秦碧柔一直用來要挾赫明城的秘密是什麼?」
聽到赫雲舒如此問,赫玉瑤先是愣了愣,爾後拼命搖着頭,驚慌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赫雲舒揮着匕首一路往下,在赫玉瑤的臉頰上劃下了深深的一道印痕。
赫玉瑤捂着自己的臉,慘叫出口。
「實話!」赫雲舒的聲音拔高了幾分。
「我」赫玉瑤倒吸一口涼氣,嘴唇顫抖。
赫雲舒將那匕首上的血跡在赫玉瑤身上擦乾淨,爾後將那匕首伸在赫玉瑤眼前。
頓時,匕首明亮的刀面上,映照出赫玉瑤添了血痕的臉。
看着那醜陋的面容,赫玉瑤慘叫一聲,整顆心被恐懼一一佔滿。
她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這秘密和祖母有關,至於別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如何認定這件事和祖母有關?」在她的印象中,也只見過赫老夫人幾面而已,對她沒什麼印象。她似乎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裏,很少出來。
「弟弟被蛇咬傷那一天,父親不知為何生了母親的氣,之後祖母便出現了。他們將我趕出去,不許我在那裏,我好奇心起,就躲在窗戶外面聽了一會兒,他們好像提起一個人的名字,但具體叫什麼,他們話的聲音很輕,我沒有聽清楚。真的,我的是實話。」
「那好。算你過關了。」
赫玉瑤驚喜地站起身:「那我可以走了!」
着,赫玉瑤起身就跑。
然而,她剛剛跑出了兩步,就被赫雲舒伸腿絆倒了。
赫玉瑤摔了個狗啃泥,她仰起頭看着赫雲舒,道:「你想問的問題我都已經實話告訴你了,為什麼你還是不肯放過我?」
赫雲舒笑着蹲了下來,緩緩道:「我是這麼過,但是我沒有過要話算數啊。」
「赫雲舒,你卑鄙!」
赫雲舒站起身,道:「這兩個字,只怕只有你們才配吧。」
眼下,她已經對赫玉瑤沒有了任何的同情和心軟。
原本,那迷藥朝她撲過來的時候,她本想還擊的,轉念一想卻假裝中招,把赫玉瑤引到了這裏來。雖然已經猜到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可能是赫玉瑤,可當她親耳聽到赫玉瑤話的時候,心裏還是忍不住顫了一下。
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原來這所謂的親情,竟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卑劣。
她假裝中了迷藥,誘使赫玉瑤一步步出心中所想,原來,赫玉瑤竟然準備用那樣卑劣而殘忍的方式害死她。她不寒而慄,同時對這所謂的親情失去了最後的期盼。
這一刻,對於赫家,她的心終於冷了。
赫雲舒將那匕首扔在赫玉瑤手邊,冷聲道:「你自己來吧。」
赫玉瑤看着那閃着寒光的匕首,又看了看此刻背對着她的赫雲舒,一抹狠厲在眼神中閃過,她從地上抓起那匕首,慢慢握緊,爾後猛地起身,朝着赫雲舒的後心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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