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舒有意要讓焦大人安心,於是故意問道:「焦大人,你在害怕什麼?」
剛剛她就已經留意到,焦大人的手一直在抖。
見赫雲舒如此問,焦大人誠惶誠恐道:「大人,侯閣老一直叫囂,說要請銘王殿下來處置下官。下官這心裏,實在是怕啊。」
赫雲舒看了看身旁的燕凌寒,之後看向了焦大人,道:「你怕什麼?我倒覺得,銘王殿下沒什麼好怕的。」
焦大人縮了縮脖子,道:「大人,銘王殿下的名聲您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惹惱了他,下官一家老小的性命都要交代了啊。」
赫雲舒裝作不解的樣子,道:「怎麼,銘王殿下的名聲這麼不好麼?」
「大人,銘王殿下是戰神不假,他立下赫赫戰功也不假,可這樣的人,都是殺神啊。一個不如他的意,他就要殺人的啊。」
赫雲舒忍不住笑了,道:「這樣的話,你是從哪裏聽到的?」
焦大人靠近了一些,道:「大人從京城來,難道不知銘王殿下可止小兒夜啼的名聲?」
赫雲舒勉強忍住笑,道:「焦大人,銘王殿下有戰神之名不假,說他是殺神也不假,不過,據我所知,他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焦大人卻是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道:「這可說不準啊,銘王殿下是混跡在戰場上的人,在他看來,殺人比切西瓜還簡單的,這樣的人,是不會把人命當回事的。所以,
下官是真擔心啊。」
眼下,這焦大人說了個痛快,卻不曾留意到,一旁的燕凌寒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燕凌寒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名聲很差,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聽到又是另一回事。而且,被人當着自己的娘子的面說出這番話,就更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他心愛的人面前,他不要面子的嗎?
赫雲舒忍俊不禁,卻不戳破,等着看這焦大人還能說出一些什麼來。緊接着,焦大人靠近了一些,悄聲道:「大人有所不知,下官聽聞,銘王殿下連自己的大兒子都送走了。都說虎毒不食子,可他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可見傳言不虛了。
」
聽罷,赫雲舒一陣無語,這下她可算是見識到什麼叫三人成虎了。
原來,燕凌寒的名聲已經壞成了這個樣子啊。
赫雲舒原本就是要給這焦大人吃顆定心丸的,不過眼下在給這焦大人吃定心丸之前,她要先嚇他一嚇。
於是她清了清嗓子,道:「不,焦大人,我倒覺得,銘王殿下的脾氣沒你說的那麼不好。畢竟,你當面如此評價他,他都沒有生氣得要殺人呢。」
聽到赫雲舒的話,焦大人有些愣神,一時間沒明白赫雲舒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視線在赫雲舒和燕凌寒的身上流轉,繼而定格在燕凌寒的身上。
畢竟,這位的臉色不怎麼好看。
再聯想到赫雲舒剛才說的話,焦大人的腿肚子都轉筋了。
他哆嗦着兩條腿,嘴唇更是顫抖得厲害,牙齒至打架,連話都說不囫圇了:「該……該不會是、是、是……」
最後那幾個字,他實在是沒膽子說出來。
見狀,赫雲舒決定不再為難他,不然,她還真怕把這焦大人嚇出精神病來。
於是她搶過焦大人的話頭兒,道:「沒錯,他就是銘王殿下。」
赫雲舒一句話說完不要緊,焦大人一頭就栽地上了。
他倒也不是暈了,是太過緊張,腿腳不聽使喚,支撐不住他的身子了。
赫雲舒衝着燕凌寒使了一個眼色,燕凌寒心神領會,就走過去,親自扶起了焦大人。
看到是燕凌寒來扶他,焦大人兩眼一閉,真希望自己能暈過去。
可偏偏,他就是暈不了。
燕凌寒也不忍見這焦大人如此窘迫,就輕笑一聲,道:「焦大人,你要本王一直這麼扶着你麼?」
「不敢,不敢。」焦大人嘴裏說着不敢,但是渾身都使不上力氣。
燕凌寒「不計前嫌」,把焦大人扶到了椅子裏坐好。
瞬間,焦大人整個人都癱倒在椅子裏。赫雲舒微微一笑,道:「焦大人,我告訴你銘王殿下的真實身份,並不是為了惹你驚嚇。只是希望你明白,在侯閣老這件事情上,不必有任何後顧之憂。我的意圖,你可明
白?」
「下官明白了,下官明白了。」焦大人連聲說道。
赫雲舒笑笑,道:「既然如此,我和銘王殿下就先走一步了。希望日後杞縣在焦大人的治理下,會更加富庶,百姓們的生活也會越來越好。」
不等焦大人晃過神來,赫雲舒就和燕凌寒一起離開了。
兩人走了足足一刻鐘,焦大人才緩過神來。
這銘王殿下哪裏是殺人如麻啊,分明是和藹可親嘛,他當面說了銘王殿下那麼多壞話,銘王殿下都沒有動怒呢。
這等修養,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一瞬間,焦大人對燕凌寒的印象大為改觀。
赫雲舒和燕凌寒回到客棧,暗衛已經將東西整理好了,他們即刻上路,繼續往南而去。
越往南,天氣越暖和。
赫雲舒二人就這樣帶着孩子們一路南下,一路領略着無邊的春色,心情好得不得了。
如此過了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已經在距離杞縣五百餘里的地方了。
越往南走,春意就愈發濃郁。
這一日,赫雲舒挑開車簾,看着趕車的燕凌寒,道:「夫君,我們這算是追趕春天嗎?」
燕凌寒唇角微揚,道:「若能追上,最好不過。」
「追春天!」
「追春天!」
一邊,兩個小傢伙齊齊喊道。
赫雲舒看着路邊楊樹梢頭的嫩綠,忍不住笑了。
春意無邊,是怎麼也看不夠的。
看着看着,赫雲舒有些困了,就躺在馬車裏睡着了。
睡得正香的時候卻聽到燕凌寒在叫她:「快醒醒!醒醒!」
赫雲舒陡然一個激靈,瞬間就醒了過來,她一把抓住燕凌寒的手,急聲道:「發生什麼事了?」
燕凌寒笑了笑,道:「看把你緊張的,沒發生什麼事,就是讓你看一個奇妙的地方。」
「什麼?」赫雲舒狐疑道。
燕凌寒卻是賣起了關子,捂着赫雲舒的眼睛下了馬車。當燕凌寒的手緩緩拿開,縱是鎮定如赫雲舒,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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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六十九章 他不要面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