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徐昆來了,燕皇看了看孫丹櫻,見她還睡着,就不準備打擾她。一筆閣 www.yibige.com
然而,他剛轉過身,就聽到身後傳來孫丹櫻的聲音:「是徐昆過來了嗎?」
燕皇轉身,道:「是。」
聽完,孫丹櫻便坐起身,簡單整理了一下就和燕皇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外間,徐昆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裏。
見二人過來,他便稟報道:「王爺,王妃娘娘,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最先傳出這個流言的人,是一個叫秦五的乞丐。據他說,是一個身穿錦衣的人將這件事告訴他的。」
「這個叫秦五的乞丐,帶過來了嗎?」
「回王爺的話,帶過來了。」
「讓他過來,本王要問話。」燕皇吩咐道。
很快,那個叫秦五的乞丐就被帶過來了。
孫丹櫻命人準備紙筆,讓秦五說長相,她來畫。
大致的臉型畫出來之後,孫丹櫻就看出這是誰了。
和她的猜測是吻合的。
之後是眉毛、眼睛、嘴唇……
此人的五官一一落於宣紙之上,這張臉,是他們很熟悉的。
唯有徐昆湊過來,一臉的疑惑:「這人誰啊?」
燕皇和孫丹櫻都沒有回答,二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徐昆只以為二人是氣他沒有找到始作俑者,忙保證道:「王爺、王妃娘娘,您二人儘管放心,這人在這裏出現過,下官一定會查到他的。」
「不用查了。」孫丹櫻收起畫像,冷聲道。
徐昆有些不敢相信,他覺得這衣冠冢對於孫丹櫻而言是很重要的。
如今冤有頭債有主,終於要接近真相的時候,怎麼能放棄呢?
見徐昆有些疑惑,燕皇看了看他,吩咐道:「此事到此為止,不必接着往下查了。」
聞聽此言,徐昆便不敢接着問了,連連稱是。
很快,孫丹櫻回了房間。
燕皇將徐昆打發走之後,也走了進來。
他走過去挨着孫丹櫻坐下,握住了她的手:「你別亂想。」
孫丹櫻不說話,只將手中那張揉皺了的畫像慢慢展開,說出的話冰冷而絕望:「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他這張臉可以令人作嘔到這種地步!」燕皇不知該如何說,斟酌了半天才說道:「這世上有些人,行事乖張,我們這些正常的人,根本無法想像那些人的心境。所以,別多想,像這樣的事情,終究是多思無益。
」
孫丹櫻點點頭:「我何嘗不知道這件事多思無益?可他居然是我的父親,你說,這多可笑!」
沒錯,畫像上的人,是孫道全。
換言之,掘了她母親衣冠冢的人,也是孫道全。孫丹櫻抓緊了燕皇的手,聲淚俱下:「你說,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母親辛勞一生,皆是為他。他沒成名的時候,我母親做廚子養活他。他成名了,將我母親一腳踢開,在她病重的時候甚至捨不得請個大夫給她。她死了,他連一口棺材都捨不得買,就那樣草草的處理了她的屍體。如今她人都沒了,可他甚至連這樣一座衣冠冢都不放
過!他這個人,何其卑劣!何其無恥!何其無情!」
孫丹櫻說着這些話,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燕皇看得心疼極了,忙給她擦淚。
可那淚卻像是泉水一般,越擦越多,怎麼都擦不乾淨。
燕皇抱緊了她,關切道:「你若想哭,便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別拘着,哭吧。」
聽到燕皇這樣說,像是滿腔奔騰的洪水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孫丹櫻大哭,淚如泉湧。
她該哭的,為她母親辛勞而悲慘的一生。
這一哭,她哭了足足半個時辰。
她太傷心,也太壓抑。
哭過之後,她的一張臉變得堅韌而決絕。
她看向燕皇,定定道:「我要找到他,問出所有我想問的問題!」
「好,找到他!」燕皇應允,之後忙說道,「我這就讓人查他的去向。」
「好。」孫丹櫻應了,看着燕皇吩咐人查找孫道全的下落。待燕皇回來,她主動道:「你放心,我不會再讓自己難過。我肚子裏還有孩子,若是難過了對孩子不好。再者,就算是要找那個人面獸心的混蛋,我們也不必太着急,慢慢
找就好。我不急,我肚子裏的孩子要緊,你也要緊。你別急,也別擔心我,我沒事。」
孫丹櫻突然變得這麼冷靜,燕皇很是意外。
他仔細看着她,怕她是魔障了。
孫丹櫻沖他搖搖頭,道:「我沒事。你看,我都痛痛快快地哭過了,哭過就好了。」
「要是我再早一些認識你就好了。」燕皇歉疚道。孫丹櫻搖搖頭,甚至還衝着燕皇微微笑了一下:「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但,沒有這種可能。事情已經過去了,就算是真的有了這種可能,一切未必就比現在好。人要知足
,這個道理我懂。」
此時此刻的她,很是冷靜。
燕皇摸不准她是真冷靜還是假冷靜,只好順着她的話往下說:「對,現在就是最好的安排,你能這樣想就好。」
「嗯。你放心,我沒事。我不會再讓自己發怒,怒氣傷身,對我不好,對孩子也不好。再說了,為那種混蛋生氣,很不值當。」
「對,不值當。」
燕皇小心翼翼地看着孫丹櫻,生怕她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可觀察了一番之後,他發現並不存在什麼壓抑,大概是,她真的想通了。
燕皇帶來的人很得力,第二日上午便找出了孫道全的蹤跡。
根據查到的消息來看,孫道全離開京城之後的確是回到了丹陽城,但在這裏逗留一個月之後就往東去了。
至於他下一步去了哪裏,則要繼續往東查證。
得到這個消息,不等孫丹櫻開口,燕皇便說道:「如今已是初秋,不熱不冷,正是出遊的好時候。咱們向東走走玩玩,如何?」
「好。」
遊玩是真的,順便找到那個混蛋也是真的。
孫丹櫻在丹陽城又逗留了幾日,去拜祭了母親的衣冠冢,又去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看了看。
只是時過境遷,一切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記憶中的一切已經不復存在,觸目所及,終究不過是一場陌生而已。在來到這丹陽城的第七日,孫丹櫻離開這裏,往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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