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燕皇一臉疑惑,候在馬車內的劉福全忙問道「老爺,您這是怎麼了?」
燕皇看向劉福全,道「福全啊,我遇到了一個難題,很是讓我費解。」
「什麼難題?還能難倒您不成?」
「你還真說對了,還真就難倒我了。福全,你說,明明是同一壺茶,我喝了一口覺得難以下咽,嫣然姑娘卻說好喝,你說這是為什麼?像她這樣的人,不應該會說假話啊。」
原本,劉福全還以為是什麼難題,故而眉頭緊鎖的聽着燕皇說。待他說完,劉福全一下子就笑了。
「你笑什麼?」燕皇懊惱道。
劉福全上前,給燕皇捏了捏肩膀,道「陛下,您想啊,您在宮裏喝的茶葉都是各地上貢來的,可謂是優中選優,放眼這整個天下,誰的吃喝能比您的好?可眼下咱們出了宮,來到了這裏,喝的也就是普通的茶葉,這茶葉在旁人喝了或許覺得好,但是您是喝慣了好茶的,自然不會覺得這裏的茶葉好。」
燕皇想了想,是這個道理。正所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喝慣了好茶,再冷不丁喝別的,可不就是不適應嘛。
想通了這個之後,燕皇也就釋然了。轉瞬,他又皺了皺眉,道「福全,不對啊,咱們家裏喝的茶葉也挺好的,在哪兒買的啊?」
劉福全嘿嘿一笑,道「陛下,這您就不知道了吧。從宮裏出來的時候,皇后娘娘怕您不習慣外面的飲食,別的東西帶不全,唯獨這茶葉帶了許多。您在家裏喝的啊,還是從宮裏帶出來的好茶葉,自然沒什麼不同的。」
「哦,她倒是有心了。」
「誰說不是呢?陛下,在宮裏的時候沒瞧出來,可這一出了宮,奴才算是瞧出來了,皇后娘娘對您可是真上心啊……」
劉福全正說得起勁兒,燕皇拍了一下他的腦門兒,道「你這老小子,又忘了不是,稱我為老爺,稱她為夫人。」
「是是是,老爺,小的記下了。」
「還說呢,當初離宮的時候沒想帶着她,誰知道她這個人死心眼兒,竟是不肯到京郊行宮去,非要跟着我出來風餐露宿,也是奇怪。」
「看來,皇……夫人對您一片真心呢。」
一聽這話,燕皇不禁瞪了瞪眼睛「福全,你又說什麼胡話呢?我這次出來,可是要找真感情的,你可別說胡話。」
「老爺,您找真感情就找真感情,可夫人待您,的確是一片真心啊。」
「這宮裏的女人,哪個對我不是一片真心?只不過此真心非彼真心,她們一個個的,都是真心想爭寵,要麼就是真心為了讓自己的家族跟着水漲船高。我記得,這孫氏她爹的官不大,對吧?」
「話是這麼說。可小的倒覺得,夫人對您不錯。」xd8
「就這麼着吧。我這回出來是為了尋找真感情的,你能不能別老說她了?」
劉福全連連應道「好,不說,不說。」
說罷,他繼續給燕皇揉捏肩膀。
這時,燕皇冷不丁接連打了幾個噴嚏,一聲比一聲響亮。
劉福全忙摸過那狐裘披風給燕皇披上,心疼道「您看您,怎麼都不肯穿這狐裘披風,這下好了吧,怕是要着涼了。」
燕皇瞧了瞧那狐裘披風,剛想拿掉,畢竟,他如今看上的這位嫣然姑娘是個不殺生的人,為了讓嫣然姑娘也看得上他,他自然是不能穿這狐裘披風的。
只是,這狐裘披風一上身,實在是暖和。
這麼一想,燕皇放在狐裘披風上的手又縮了回去,嗯,那就穿着吧。
不多時,便到了他們暫時租住的這個小院,劉福全迎着燕皇下來,出了馬車一遇冷風,燕皇又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劉福全不敢怠慢,忙在他面前擋着風,將他往屋子裏迎。
二人剛進屋,迎面便看到了孫丹櫻。
聽到燕皇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噴嚏,孫丹櫻皺了皺眉,道「這是受涼了?」
「是啊,夫人,快去給老爺熬一碗薑茶去去寒吧。」
「好。」孫丹櫻應了一聲,自去小廚房熬製薑茶。
不多時,孫丹櫻便捧着一碗熱騰騰的薑茶走了進來。
燕皇喝下,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孫丹櫻親眼瞧着燕皇喝下這薑茶,又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然後看向劉福全,擔憂道「劉總管,陛下到底是上了年紀,受不得寒。依我看,還是找個大夫來瞧瞧。」
「好,小的這就去。」
說罷,劉福全拔腿就往外走。
「慢着!」燕皇阻止了他,無所謂道,「就是受了那一點兒寒,怕什麼的。再說這薑茶也喝過了,好得很。聽我的,不許去!」
孫丹櫻擔憂道「陛下……」
只可惜,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燕皇打斷了「陛什麼下,叫我老爺,你們倆怎麼就記不住呢?幸好這屋子裏就只有咱們幾個人,若是被旁人聽到了,我以後還怎麼在這裏待?」
「那好,老爺,我覺得這大夫還是很有必要請的。」孫丹櫻堅持道。
燕皇瞧了孫丹櫻一眼,道「孫氏,以前我覺得你挺溫順的,怎麼到了現在,倒是會反駁我的話了?」
「老爺,您言重了,我只是就事論事。」
燕皇看了看孫丹櫻,又看了看劉福全,道「那就聽我的,不許去請大夫,我年輕着呢,身子骨兒好着呢。再怎麼說我也是做過皇帝的人,你們可不能忤逆我,不然,治你們一個欺君罔上之罪!」
他這麼一說,劉福全和孫丹櫻都不好再說什麼了。
見狀,燕皇十分滿意,他看向劉福全,道「去,將那好茶葉取一罐來,送到晴春樓,交給嫣然姑娘。」
「老爺,這……」說着,劉福全擔憂地看向了孫丹櫻。
畢竟這茶葉是人家帶出來的,就算是要拿,也得問一聲才是。
孫丹櫻的臉上倒是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只說道「劉總管,茶葉在我屋子裏,你跟我過來拿吧。」
劉福全忙跟過去,然後依着燕皇的吩咐將茶葉送到了晴春樓。
時值寒冬臘月,寒風刺骨,劉福全往外跑了這一趟,回來的時候手都凍紅了。
冬季的白天恍恍惚惚,很快就過去了,下午申時未過,天就黑了。
燕皇吃了晚飯,早早地就睡了。
劉福全在外間守着,如同以往一樣,不敢睡得太死,以免夜間燕皇有吩咐他聽不到。
這一夜,在半睡半醒之間,他聽到了一陣呻吟聲。
他很快就分辨出,這呻吟聲來自於燕皇。 幻月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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