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燕凌寒就要倒下,赫雲舒手疾眼快,扶住了他。
看到這一幕,眾兵士無一不是目眥欲裂,熱淚盈眶。
早在燕凌寒鞭打自己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心生感動,如今知道燕凌寒這幾日的暴怒是因為中了毒,並非出自他自己的本意,眾人的心中有感動,有自責,五味雜陳。
這時,隨風帶着百里姝趕了過來,兵士們將他抬進營帳之中,百里姝即刻為他治傷。
有兵士赤紅着雙目,帶着滿滿的恨意問道:「赫少卿,下毒給王爺的,是誰?」
「是大魏的人。」
瞬間,兵士們將這件事的關聯想了個透徹。
大魏的人給他們的王爺下毒,讓王爺變得暴虐,為的,就是讓王爺失去他們的愛戴,軍心不穩,而軍心一旦不穩,這一戰大渝必敗。
這背後的險惡用心,昭然若揭。
而此刻明白了真相之後,眾兵士群情激奮,恨意頓生。
「戰大魏!」
「戰大魏!」
「戰大魏!」
眾兵士異口同聲地大喊,聲可震天。
看着眼前的場景,又看看此刻昏迷着的燕凌寒,擔心之餘,赫雲舒知道,燕凌寒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原本為了避免造成恐慌,她準備隱瞞燕凌寒中毒的事情。但現在,燕凌寒反倒選擇公佈自己中毒的真相,她不得不承認,燕凌寒的做法更勝一籌。如此,這十萬親軍的軍心非但沒有不穩,反倒是上下一心,眾志成城,愈發牢固,這樣便可徹底粉碎大魏奸細的陰謀。
燕凌寒鞭打自己的舉動是出於赤誠,但無意中能有這樣的效果,倒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那麼,之後她擔心的,便只有燕凌寒一人了。
此刻,昏迷着的燕凌寒背部朝天躺在那裏,眉峰微蹙。
赫雲舒握緊了他的手,而百里姝則在為燕凌寒上藥。
所幸,只是一些皮外傷,沒有傷及筋骨,修養幾日便可痊癒。
可看着背上滿是鞭傷的燕凌寒,赫雲舒仍是心疼不已。
終於,藥上完了。
百里姝看向赫雲舒,道:「這幾日傷口不要沾水,吃的也要清淡一些,然後每日換藥就可以了。」
「好,我記下了。」
之後,百里姝走出了營帳。
而原本站在營帳內的兵士也起身走了出去,偌大的營帳之內,便只剩下了赫雲舒與燕凌寒二人。
赫雲舒撫摸着燕凌寒的手,神情溫婉。
慢慢地,暮色籠罩在大地之上,將一切包裹在黑暗之中。
營帳之外的空地上,漸漸燃起了篝火,火光明亮,照亮了一大片天空。
這時,燕凌寒皺皺眉,繼而睜開了眼睛。
看到眼前的赫雲舒,燕凌寒眉眼含笑,道:「你這麼依依不捨地摸着本王的手,是因為太喜歡本王的緣故嗎?」
赫雲舒頓時便鬆開了他的手,嘴硬道:「沒有,我是覺得你可憐,才想要握着你的手,安慰你一下。」
「胡說,本王才不可憐。」
「好了,不與你鬥嘴了,想吃什麼,我讓人去做。」
「鮮肉餛飩。」燕凌寒不假思索道。
「好啊,我讓人去做。」
「不,我要吃你做的。」
聽罷,赫雲舒嫌棄地看了燕凌寒一眼:「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哪裏慣出來的毛病?」
燕凌寒卻瞪了赫雲舒一眼,道:「本王能看上你做的餛飩,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磨蹭什麼,快去做!」
好吧,你受傷你有理,如此想着,赫雲舒朝着外面走去。
眼看着赫雲舒要走,燕凌寒變了主意,道:「回來!」
「銘王殿下,你又要幹嘛?」
「待在這裏,東西讓人送過來就是。」
「善變的男人!」赫雲舒嘀咕道。
燕凌寒卻是一臉理所應當的神情:「這裏又不是大理寺,本王說什麼便是什麼!隨風,去準備做餛飩需要的東西!」
很快,營帳外便傳來隨風的應和聲。
約莫過了一刻鐘,隨風帶着一隊人走了出來,拿爐子的,端餛飩皮的,提着鍋的,一應俱全。
將這些東西放下之後,他們很識趣地走了出去。
赫雲舒則親自下手,包起餛飩來。
看着赫雲舒嘴唇緊抿,和那堆餃子皮和肉餡較勁的樣子,燕凌寒嘴角含笑。
他恍然覺得,這幕場景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最後,他索性不再去想,世事多變,過去發生的事情並不重要,把握住現在的一切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待赫雲舒煮好了餛飩放在他的面前,燕凌寒卻是一挑眉:「餵我。」
赫雲舒憤憤地瞪着他,道:「你傷的是背,又不是手,還不能吃飯了?」
「本王……」
赫雲舒搶過燕凌寒的話:「本王身份尊貴,讓你餵本王吃飯是你的榮幸。你是不是想說這個?」
「對啊,本王就是這個意思。所以,乖乖餵本王吃飯。」
赫雲舒瞪了他一眼,然後拿湯匙舀了一個餛飩,吹涼之後送進了燕凌寒的嘴裏。
燕凌寒滿意地吃着,臉上的笑容一刻也沒有消失過。如果說之前是別人告訴他赫雲舒待他很好,那麼現在,是他自己親身感受到這一切。
她真的對我很好。燕凌寒如此想着。
吃罷飯,燕凌寒堅持要出去看看,無奈,赫雲舒只得讓隨風搭把手,扶着燕凌寒走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晚,而兵士們還在不辭勞苦地訓練。只是,為了不打擾燕凌寒休息,他們手中沒有拿武器,口中也沒有喊號子,但力度和氣勢不減分毫,甚至比從前還要賣力。
看着他們,燕凌寒一臉肅穆。
這一夜,二人便在兵營里度過。
第二日一早,赫雲舒先一步回了居住的院子,而百里奚和已經離開。他急着回去召集族中的長老研製克制罌粟粉的藥物,故而天不亮便出發了。
得知這些,赫雲舒點了點頭,爾後從百里姝那裏拿來了為燕凌寒準備的溫補的藥物。
之後,赫雲舒返回兵營,準備去給燕凌寒熬藥。
赫雲舒騎馬走在去往兵營的路上,路過一個拐彎時,一枚寒光自一旁的樹叢里射來,直奔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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