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燕凌寒你個瓜娃子
此時,花芊柔已經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蓋上了錦被,但整個人還是臉色蒼白,無精打采的。
見燕皇到了跟前,花芊柔急切地抓住他的手,道:「陛下,找出兇手了嗎?」
燕皇點了點頭。
頓時,花芊柔神情激動,道:「陛下,幕後主使是誰?是誰要害臣妾?」
燕皇正要將一切和盤托出,這時,燕凌寒伸手,在他的背上戳了一下。
燕皇身子一怔,爾後說道:「現在還未查出來,愛妃身子虛,安心休養便是。此事,朕會一一查明,一定給愛妃一個交代。」
「臣妾代那沒了的孩子謝過陛下。」
花芊柔很清楚,那沒了的子嗣,是燕皇心中的軟肋。
果然,聽到她這樣說,燕皇的神色明顯暗淡了一下。
這時,花芊柔正想開口讓燕皇陪着自己,而燕凌寒已經開口道:「皇兄,既然柔婕妤無礙,臣弟以為,皇兄理應親自查出兇手,給那孩子一個交代,皇兄以為呢?」
哼,借着那孩子入手,誰不會呢?
聽到這話,燕皇暗淡的神色稍緩,點了點頭,同意燕凌寒的提議。
花芊柔急了,一把抓住燕皇的胳膊,想要留下他:「陛下,臣妾」
她尚未說完,燕皇便打斷她的話,道:「愛妃,你好生歇息,此事,朕會妥善處理,定要給你和孩子一個交代。」
說完,燕皇推開花芊柔的手,轉身向外離去。
赫雲舒冷眼看着這一幕,之後,又將此時在殿內伺候的所有人看了一遍。
之後,燕凌寒和赫雲舒二人隨着燕皇走了出去。
外面,已經有慎刑司的人對抓到的人用刑。可他們咬緊牙關,什麼也不肯說。
看着他們,赫雲舒驀然想起在慎刑司中所審問的那個意圖殺死閃清舞的宮女,那是大魏的奸細,慎刑司的人用遍了所有的刑罰,都沒能撬開她的嘴。
可眼下,這些人也是如此剛硬。花芊柔究竟有着怎樣的實力,居然能讓這樣的人為她賣命?她當真是大蒙送來的女人那麼簡單嗎?
一時間,赫雲舒有些不解。
眼下,在花芊柔的身上,隱藏着太多的疑問。
眼見着那些人不肯招認,燕凌寒上前一步,道:「皇兄,臣弟去試試?」
燕皇看了看他,點了點頭。他也聽說過,自己這位皇弟審問起人來很有章法,據說,到了他手裏的人,沒有不開口說話的。
他倒是很好奇,燕凌寒究竟要用什麼方法去撬開這些人的嘴。
燕皇來了興致,眼神緊緊跟隨着燕凌寒,不錯過任何一個瞬間。
只見燕凌寒隨意地走到一個行刑架前,他看着此刻綁在上面的人,道:「本王問你,你當真不肯招嗎?」
那人頗為硬氣,冷哼了一聲之後便挪開了視線,不再看燕凌寒。
燕凌寒冷冷一笑,道:「但願,你能一直這麼硬氣。」
爾後,他伸出手,從手下的人手裏接過一把明亮的尖刀。
那刀很薄,也很窄,但是很明亮,映着火把的光亮,頗有幾分奪目的光彩。
看到這一幕,燕皇不禁皺了皺眉,就這麼一把小刀,嚇唬兩三歲的孩子還可以,可面對這樣強硬的人,能做什麼?他這皇弟做事,可真是太不講究了。
看來,傳聞終歸是傳聞,若不能親眼所見,有些事還真的不能完全相信。
然而很快,他就恨不能戳瞎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了什麼啊,太血腥!太殘暴!
只見燕凌寒手中拿着那把尖刀,那尖刀便如同有了靈魂一般,左右飛舞。
因為離得遠,燕皇只能看到一片亮色在那裏不斷地閃現,但與此同時,是那人悽厲森寒的慘叫聲。
燕皇不禁有幾分狐疑,想要站得更近一些,看清燕凌寒在做什麼。
他不由自主地往前又走了幾步,這時,借着火把的光亮,他清楚地看到,那人的胸前,一片血色。
但血色之中,又帶着那麼一些森然的白。
燕皇疑惑那白色是什麼,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時,燕凌寒停了手,燕皇終於看清,那一道一道的白是那人肋骨的顏色。
他大駭,這才發現一旁的地上,已經有了一堆的碎肉。
夜風襲來,有刺鼻的血腥味兒。
燕皇終於明白,原來,燕凌寒剃光了此人胸前的血肉,露出了森森白骨。
燕皇用了一些時間來消化這個事實,之後,幾分擔憂襲上心頭。
燕凌寒你個瓜娃子,你看上的人還在後面瞧着呢,你這麼兇殘,是要把自己看上的人給嚇走嗎?
如此想着,燕皇便有些心虛地看向了身後的赫雲舒。
這一看,他很是驚訝。
赫雲舒的臉上,並沒有他預料中的驚駭的神色,只是一臉的淡然,隱隱約約的,還帶着一絲笑意。
燕皇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當自己看錯了,他朝着赫雲舒的方向走過去,道:「你在笑?」
赫雲舒點了點頭。
「笑什麼?嚇傻了?」
如同看着怪物一般,赫雲舒看向燕皇,道:「陛下多慮了,微臣是覺得此人即將開口說出實情,故而發笑。」
燕皇一陣無語,這兩個人,都不是人類。一個兇殘,一個冷血。
看到他的臉色,赫雲舒不置一詞。燕皇身為皇帝,他住在皇宮之中,養尊處優,對待百姓,他還算賢明,但要做到感同身受,他做不到。
於戰場而言,他只知道發號施令,論功行賞,卻不知道真正的戰場是什麼樣子,那是屍橫遍野,是血流成河。於百姓疾苦而言,他看到的只是賑災時死傷的數字,他不會知道,那些人真真切切地所能感受到的疾苦是什麼。於眼前的這些人而言,他發些無用的同情心,卻不知道,如果放任這些人在宮裏為非作歹,還有多少人命要喪在這些人的手中。
只是,這些燕凌寒不曾吐露的事實,她赫雲舒也不會說出來。
之後,她朝着燕凌寒看過去。
他的手中,仍然拿着那把尖刀,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對準了那人心臟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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