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被推進了枯井裏,本來就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了,可沒想到對方的命還真夠大的,竟是這樣都沒能死,他睜着腫了的眼睛,仰起頭嘴裏發出「唔唔唔」的咕噥聲,眼淚鼻涕沾滿了臉,看起來格外的悽慘、悲憤,渾身的骨頭疼得不行,應該是掉下來的時候骨折了,他想七皇子真夠狠的,竟然死都不給他一個痛快。
如果自己命硬一下,竟是要這麼忍受痛苦幾天才能活生生的痛死過去,漫天的恨意充盈在眼底
就在這時,一道無聲無息的身影飄然落在了井沿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對方背對着光,看不清面容,只有那一雙如鷹隼銳利、寒絕的眸仁冰冷的望着他,看着他的模樣,就像是一具屍體。
太監打了個哆嗦,唔唔唔的喊了幾聲,本來想求救的,可因為對方那雙審判一樣的目光,莫名打了個哆嗦,蝕骨的寒意從後脊背一寸寸的蔓延上來,讓他渾身都充滿了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他就聽到了一道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想活下去嗎?」
太監一怔,忍不住激動的弓着身體嗚嗚嗚的蠕動着,渾身被綁的結結實實的,挪動的時候甚至讓傷口疼得很厲害,可有活下去的機會,他不想死,他還不想死。
可莫名的,明明是看不到對方的面容的,他竟是感覺到對方竟是森冷的一笑,眼底卻是沒有笑意,睥睨的視線高高看下來,如影隨影的寒意敲打在骨頭上,冷絕的嗓音一字一句:「既然如此那就活着吧。」
音落,太監只感覺眼前一黑,暈倒之前他看到那身影竟是朝着他直接飛掠了下來,徹底意識消散前,他終於看清楚了對方臉上帶着的那張修羅面具,卻更像是閻羅王的審判:閻王讓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
而關雎宮裏,紀本來跟男主着話,大概是昨夜逃跑的時候累着了,所以不知何時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紀醒來的時候,發現寢殿裏已經沒了男主的身影,紀從床榻上跳下來,跳上桌子去找自己的窩,只是等順着爬上去之後,卻發現原本放着自己窩的地方,已經空了。
她眨了着眼,突然啊啊啊啊啊撲了過去,在空的地方扒了扒,她怎麼忘了?昨個兒那幾個太監把她的窩!搶!走!了!
啊啊啊她最最最最最好看的窩啊,男主給她剛做的新窩就這樣沒了啊!
紀怨念的趴在那裏,生無可戀。
男主進來時就看到對方躺屍的模樣,原本眼底蝕骨的冰冷瞬間解凍,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就朝着紀走了過來,把她抱起來:「怎麼了?我離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睡着?」
紀蔫噠噠的沒精神:「我的窩被他們偷走了」紀憤憤的,握緊着爪子,「他們還想把我窩裏的寶石給扣下來,太可恨了太可恨了。」沒了窩她以後睡哪兒啊?
誰知,就看到男主突然從身後拿出一樣東西,紀不經意地看過去,眼睛頓時就瞪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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