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六耳 第十二章 亂世風起

    白齊行船十年，十年間歷經磨難，狼蟲虎豹阻路，毒蟲蛇鼠在前。終行到了海口。卻不知天下復又起了亂事。

    灌江口

    只見七人一犬坐於一間茅屋之中。

    「二爺！天庭如此蠻橫無理，鎮壓了你的母親，你又何必在理會與他，反了吧！」

    「是啊，二爺，如今你在此處甚有威望，百姓只知道有灌江口水神，不知有天庭玉帝，你登高一呼，必定群起應之！」

    「不錯，二爺！反了吧！」

    「二爺！反了吧！」

    「反了吧！」

    「二爺！」

    只見其中一人低頭沉思，摸了摸身邊的黑狗，半響，目光堅定道：「反！」

    西天靈山

    只見一渾身佛光閃爍，肥頭大耳，面目慈祥的老僧與一個頭髮散亂不修邊幅的道人辯法。

    不知多久，只見那道人再對不過那老僧，卻不知哪裏飛來一隻孔雀，將道人吞入腹中，向西飛去。

    待月余，見那道人已經剃度，坐着那孔雀，飛回山上，口中道出佛號：「阿尼陀佛！」

    而後，那僧人下山，一金蟬精聽聞，頓悟，心中向佛，遂拜了師，法號金蟬子！

    再後來，文殊真人、普賢真人、慈航道人等人，皆由道入佛。

    其中以慈航道人悟性最高，三千化身，駐於人間，以渡世人。號稱，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花果山

    只見一群猴圍着一隻小猴，道：「你若能跳過這個瀑布，我等便尊你為大王。」

    但見那小猴，將身一縱，徑跳入瀑布泉中，忽睜睛抬頭觀看，那裏邊卻無水無波，明明朗朗的一架橋樑。他住了身，定了神。在仔細再看，原來是座鐵板橋。橋下之水，沖貫於石竅之間，倒掛流出而去，遮閉了橋門。卻又伏身上橋頭，再走再看，卻似有人家住處一般，真箇好所在。但見那兩遍石柱刻道：「花果山福地，水簾洞洞天！」

    西海龍宮

    只見一龍王，威風凜凜，晗首閉目，坐於大殿寶座之上

    「陛下，娘娘生了，生了，是個太子，白龍！」

    那龍王爭了爭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沉聲道：「賞珍珠百箱，翡翠萬塊，賜名敖烈！」

    北俱蘆洲太上暫住之無名山腰

    只見一無名墳墓中，冒出一縷青煙，緩緩凝聚成一個人形，嘶啞着低吼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成仙！我要證道！」

    天庭，凌霄寶殿

    宣旨：「蓋因原五方五老，青、黃、赤、黑、白五位帝君已有百年不見，五方無人管轄。遂命：西天如來佛老、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下轄五方！」

    卻說那白齊，十年寒暑，已是大變了樣，身着獸皮，提着個行囊，行走之間卻仍有跛樣子！

    身高約摸六尺有餘，只是全身的毛髮，卻在不如當初那般美麗，全身上下，千瘡百孔，火燒過的，野獸抓過的，利器划過的，大大小小的傷痕，足有一二百處！

    這一日，白齊到了海岸，只見大海遼闊，竟望不到邊際，心中到：「這海如此之大，我又不通水性，如何過的？莫非我白齊天命如此，註定要老死在這山林之中？也罷，我且暫時在這住下，等上三年五載，若有航行的大船經過，我便搭乘去了，若沒有。我在另想它法！」

    而後，白齊沿着海岸前行，尋了處高地，伐樹造屋，又做了個桅杆。

    而後又在附近林中，做了些打獵陷阱，套索、坑洞，無所不用其極，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也簡單平凡。

    白天時分，白齊常沿海行走，欲找個人類邦城，最遠曾在外行了十日，未有結果，只得掃興而歸

    此刻北海深處

    只見一蛟龍，渾身鱗片漆黑，並無雜色，足有四爪，頭生雙角，上天入海，吞雲吐霧。時而化作一尾金魚，鑽入大海，時而化作黑蛟本相，直入雲霄！

    但見其不遠處，時刻有兩名海夜叉相隨，卻是不敢跟的進了，又是不敢跟丟了，那神情，好似個穿針引線的主婦，端是小心！

    那蛟龍無奈，遂近二夜叉面前。只聽那蛟龍道：「你二人跟了我足有一天一夜了，莫非那老龍王對我就如此放心不下？我都不能盡情玩耍了！」

    只見其中一夜叉答到：「回黑蛟太子的話，萬聖龍王對您屬實放心不下，您可還記得：

    您前些時日，去西海龍宮，去看望剛出生的西海三太子，卻將其帶進了西海萬丈葬龍深淵，險些喪命。

    年前，您又去了東海，偷了三廂大珍珠，五打夜明珠，其餘奇珍異寶無數，老龍王怪罪，竟直接尋到了萬聖龍王處告了你的狀。

    三年前，您不知從哪搬來一塊巨石，將北海海眼堵了大半，若非老龍王發現的快，附近魚蝦只怕剩不了多少

    五年前，您又去了南海，搶了那人魚太子的小妾

    十年前，您又上天庭」

    「夠了！你莫要再說了！」

    黑蛟聽的臉上一陣抽搐，心道：「我何時那麼惡毒，這兩個夜叉，竟把我那醜事一一道出，真是氣煞我了。看我不戲弄他一番！」

    遂化作一尾鯉魚，鑽入海中，魚尾一扇只見一滔天巨浪從海上徑直拔起，好似海中立了一道水牆，衝着那夜叉便呼嘯而來，二夜叉猝不及防，未曾想黑蛟竟會做出此事，直被海浪拍向大海，登是拍了個七葷八素，不辨南北，半響，待夜叉緩過勁來，卻也不見了那黑蛟身影。

    只見一夜叉拿出一球狀寶物，道：「多虧有萬聖龍王的巡海子母珠子，偷偷的將子珠子放在了黑蛟太子身上，又將母珠子放在我這，你我順着珠子行去，必能找到他，不然若跟丟了，你我回去，只怕又要受苦了。」

    那蛟龍甩了夜叉，行的悠閒，竟在海里玩了起來，戲蝦弄魚，捉蚌取珍，時而變作一隻螃蟹，與龍蝦打鬥，時而化為巨鯊，嚇走群魚。端是玩的好不快活。

    正玩到興頭上，只聽海面有人呼喊：「黑蛟太子！黑蛟太子！」

    那蛟龍聞言，大感無奈，也不知那夜叉用了甚麼法術，竟追上的如此之快？遂化作龍身，出了海面。

    道：「你二人怎的如此糾纏！你們回去告訴萬聖老龍，就說他兒子死了！死了！真是掃興！滾開！滾開！」

    言罷，再也不理二夜叉，徑直向西南方飛去

    夜叉見狀，也是無奈，復又從海里跟了上去

    今日，白齊起的晚，見天上有大片烏雲，只以為要下雨，遂將涼好的臘肉魚乾等一應吃食俱搬到了屋裏，作罷出了門，在臨近的樹林中打了些柴火，復而回家。

    卻只見大門口矮牆上靠着一個人，見此人衣着破爛，臉色發青。白齊當下生疑：我再此已經兩年有餘，此間除我之外，便是山林野獸，從未有人，這人卻是從何而來？

    只待白齊上前詢問，那人卻轉了身，用沙啞的聲音，乞道：「居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