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大金牙喊出來的,他看到了床上的羅盤。這東西怎麼玩夏禹也是不清楚,但其中必有道理,盜墓的人對此更是深信不疑。
「這是你的?」拿起羅盤的大金牙向胡八一問道。
胡八一不知道這大金牙搞什麼鬼,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錢我收了,三位中午有時間的話,賞個臉,我們還是上次的涮羊肉,我做東。」
「胡爺,一定賞個臉,中午見。」稱號都變了,大金牙將羅盤遞給了胡八一。
「中午見。」胡八一考慮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
剛才一大幫人嘩啦啦全走了。
「老胡你說這是個什麼事?」胖子也有點搞不明白了。
「夏兄弟,不好意思把你也牽扯進來了。」胡八一沒有鳥胖子反而是和夏禹道起歉來了。
「哪裏的話,胡大哥和胖哥有事就是我的事,不過這大金牙不簡單,他一個做古玩生意的能這麼簡單把這件事揭過去一定有他的道理。」
「夏兄弟說的對,不過我們一窮二白,有什麼接着就是。」
「喲,三位來啦,快坐,快坐。」大金牙已經擺上了一大桌子菜,這羊肉片就有七八盤。
等所有人都入座,大金牙才開口道:「凱旋兄弟,這件事難為你了,哥哥的錯,不過咱這也是不打不相識,不過胡爺說的做的那是滴水不漏,給足了我大金牙面子,沒別的,我就一個字,服。」大金牙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這位夏兄弟的膽氣我也是佩服的緊。」開口噼里啪啦一頓話就給每個人心裏都說暢快了,這是大金牙的本事。
「今天大家有緣能坐在一起,我就先自我介紹一下,在潘家園做了這麼多年古董生意,承蒙大家抬舉,人稱金爺,我老子年輕那會兒是做倒斗的,後來打仗被老蔣抓了去打仗,後來又跟着部隊起義參加了解放軍,後面又參加了抗美援朝和美國佬干,結果把腿給凍壞了,這不改革開放了嗎,人人都下海了,我也來北京做這古玩生意了,話說胡爺對這行應該有些了解吧!」
說着大金牙那小眼睛就瞅着胡八一不動了。
「你家老爺子當年倒斗沒摸出個大粽子吧!」胡八一想了想,還是沉聲說道。
「喲,行家啊歪」大金牙笑了起來。
「什麼粽子?吃的嗎?」胖子有點聽不懂行話。
「粽子就是殭屍吧!那玩意兒可凶了!」此時夏禹放下筷子插口道,雖然他不記得大金牙怎麼說了,但當年的盜墓可是很流行的,可惜這時候英叔的殭屍片還沒有開拍。
大金牙有點驚訝,這個不聲不響的小兄弟也懂這行,「夏兄弟也知道?」
夏禹笑着搖搖頭,「我哪裏懂什麼,這些都是我小時候聽我們村一個老瞎子說的,當年我們那有鬼子禍害,窮得很,他們家都揭不開鍋了,就做上了這門營生。」
「原來如此,那年代窮,活人活不下去了就找死人借點,和我爹是一個性質。」大金牙接話道。
「不過我爹是和湖南那邊學的手藝,主要是靠鼻子聞,那師父懂的可真是多,不過後來有了洛陽鏟倒斗就用眼睛看了,鏟子下去十幾米,帶上來的土裏有什麼瓷片,布片,金銀銅鐵錫,夯土之類的,那下面絕對有好東西。」
「這是門技術活,不過這下面也挺危險的,那老頭是和他爹一起倒斗的,結果他爹死在墓里了,他的眼睛也被毒瞎了,墓里東西換來的錢花光之後就靠村里人接濟着過日子,現在怕是已經死了,沒點本事的真心不能幹這行。」夏禹補充道。
「確實是這樣,我有先天性哮喘,我爹腿腳也不利索,聞這門手藝到我這已經徹底失傳了,只能幹點古董生意了。」大金牙有點惆悵道。
所有人舉杯又走了一個。
此時聽了這麼多胡八一也終於開口了「看來這全國各地都有吃這行飯的,早些年我也聽老被人說起一些。」
「這有本事的人不用洛陽鏟,來到一個地方,只要看就知道地下有沒有古墓,什麼年代的,什麼規格的都瞭然於胸,這叫分金定穴。」
「也就是說凡是風水絕佳之地必有大墓,墓裏面都是與墓主人相配的好東西。」
聽到這裏大金牙瞬間就激動了,板凳都朝着胡八一的方向拉了拉。
「胡爺,您對這個分金定穴也有研究?」期待的眼神注視着胡八一。
「略知一二。」胡八一沒有一點裝逼的意思都沒有,但夏禹還是有種被震驚到了感覺,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裝逼於無形。
「佩服,佩服,這樣,三位要是不嫌棄,咱們吃完飯來我店裏坐一坐。」
「行。」
這是一個不大的鋪面,還能住人,被大金牙里三層外三層的鎖了起來,走進去一看,裏面擺滿了古董,有缸,有碗,有瓶,啥都有,但真的假的怕是只有大金牙自己知道了。哪怕夏禹賣了不少價值連城的古董了,但那都是小鬼子幫忙鑑定的,他可不懂。
「來,坐,坐,都別客氣,我送三位一點小玩意。」說着就在一個一個壁櫃的抽屜里翻找起來。
「胡爺,您上眼,來,凱旋兄弟,夏兄弟。」
看過書也看過電視劇的夏禹知道這裏面裝的就是那摸金符,不過卻是假的,這也是一個小小的測試,裏面包含着兩重含義,第一個,胡八一認不認識摸金符,第二個,胡八一能否辨別摸金符的真假。
如果胡八一知道這是摸金符那麼他之前所言一切都是真的,在這個基礎上還能知曉這個摸金符是真是假那水平可是相當之高。這手段不可為不高,當然這也是因為夏禹站在了上帝視角才能看出,不然他也要忽略了這些細節。
「老胡,這是什麼東西?」胖子望向了胡八一。
「摸金符。」
「胡爺說得對,這就是摸金符,曹操那會兒手底下有一支軍隊,專門靠盜墓來的財寶充做軍餉,他們人人佩戴摸金符,傳到今天也有這麼一支摸金校尉。」
「胡爺有這分金定穴的本事不當摸金校尉實在是太可惜了,凱旋兄弟和夏兄弟也都是有本事的人,就算是去鄉下收點東西怎麼着也比賣磁帶強啊!」大金牙繼續說道。
「這,金爺,實話和你說了吧,我懂這些玩意兒都是從古書上看來的,一點經驗也沒有,當年我爺爺就做過這摸金校尉,結果一次摸出來個大粽子,命都差點丟了,刨人墳這種缺德事我不能幹。」
夏禹知道自己改說點什麼了。
「胡大哥,我覺得吧,這事是這麼回事,但理不是這麼個理,遠的不說,現在國家還在打仗吧,你那些已經犧牲的戰友還有說不定什麼時候犧牲的戰友,如果他們爹媽養了幾個還好,但如果只養了一個吶?他們爹媽怎麼辦?現在國家也不富裕,烈士這麼多,那能照顧的過來。」
「能幫他們的只有我們這幫戰友了,但這些年我們也沒攢下幾個錢,怎麼幫?那些曾經的王侯將相,沒落到最後就是斷子絕孫,他們的驕奢淫逸只印刻在歷史裏,挖他們的墓一點心理負擔都不用有,況且,我們做的可是好事啊!」
夏禹這番話直接說到胡八一的心坎里了,是啊,那些戰友的親屬該怎麼辦,比起這些來,挖墳掘墓又算的了什麼。
看着三人充滿期待的眼神胡八一心中最後一絲顧慮徹底放下了。不為自己,為的是那些犧牲的戰友。或許這樣他就不用再做戰火連天的噩夢了吧!
「老胡,怎麼樣,夏兄弟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等你點頭了。」
「行,咱就回趟內蒙。」
「好嘞,胡爺想通了咱就合計合計,該準備的物件不管好弄的還是難弄的有我大金牙都能弄過來。」
「那就先謝謝金爺了。」胡八一自然不會推辭,他弄到的貨自然還是要經大金牙的手,這是雙贏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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