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破軍看着眼前這僵持的一幕,他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楊破軍正準備說什麼,李雲龍又道:「大`師,我知道你肯定嫌棄我年齡大了,丟了你的臉,但是我一定會努力的,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而四周那些年輕人也見識了楊破軍的厲害,紛紛添油加醋。
楊破軍無奈,只要扶起了李雲龍道:「那個,李老哥,既然你這般執意,那好吧。」
「謝謝師傅。」李雲龍連忙道。
楊破軍看到李雲龍一個四十歲的男人叫自己師傅,他渾身不舒服。
楊破軍連忙道:「李老哥,你看我年紀比你小,我們還是以兄弟相稱吧。」
李雲龍從小就沉溺於武道,武道在他心中,至高無上。
李雲龍搖頭道:「不行,師徒關係怎麼能夠亂叫,亂了輩分,那萬萬不行。」
楊破軍看到李雲龍是那種思想比較陳舊的人,他也不好說什麼,只好答應了。
把李雲龍這樣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收為徒弟,楊破軍還真有點不習慣。
此刻張峰走到了楊破軍身前道:「軍哥。」
不過張峰喊完這句話就感覺不對勁,看了一眼旁邊的李雲龍,李雲龍笑着道:「張峰,你儘管喊師傅軍哥,我們各叫各的,互不不影響。」
張峰點頭道:「好,軍哥,剛才蠍子也說了他還會回來的,所以從今天開始,我想要請軍哥你做我們的老大,蘭桂街所有場子都由軍哥你安排。」
楊破軍開始來的時候就有這個意思,他也不是那種拘泥於細節的人,而且憑藉張峰的手段,也確實吞不下這麼大一塊蛋糕。
而楊破軍也正好缺少這樣的場子,楊破軍點頭道:「好,那我就答應了,不過各位兄弟,你們有沒有什麼意見?」
張峰的那群兄弟哪兒還敢說什麼,開玩笑,楊破軍能夠指導李雲龍這樣的強者,這絕對是一個超級boss。
俗話說大樹底下好乘涼,他們這種混社會的,都想要跟着一個實力強大的老大,這樣走在外面,都能夠昂首挺胸,不被其他人欺負。
「我們都願意跟着雲哥你混!」
一群人好像約好了一般,紛紛大聲道。
楊破軍看着大廳中的一群人,點頭道:「好,既然大家跟着我楊破軍混,那你們就是相信我的為人,以後有我楊破軍的一口飯吃,就有大家的一口,我廢話也不多說,我楊破軍做事,喜歡用實際行動。」
「還有,我們雖然是給人家罩場子的,但是一定不要做違法亂紀的事,如果讓我楊破軍聽到了,我一定會讓他明白,死字怎麼寫!」
「大家冒着生命危險來做這一行,我相信你們的家庭都很普通,那我們就應該知道老百姓的不容易,知道了嗎?」
楊破軍這話一出,大廳中的眾人,都義憤填膺道:「軍哥,我們一定不會欺負老百姓,因為我們也只是一個給人家打工的。」
「好!」楊破軍點頭道:「有這種想法就好,我們不是黑澀會,我們相當於一個保安公司,當然了,在這個合法的社會中,那就得有組織。」
楊破軍目光看向了張峰和虎子道:「張峰,虎子,你們兩個負責去註冊一個保安公司,我們專程維護秩序,這個保安公司就名叫盛世保安公司。」
張峰和虎子連忙點頭道:「好的軍哥。」
楊破軍在國外當傭兵,他真實身份又是一名軍人,他知道,想要在江海市把自己的勢力打出去,必須要正規化。
而保安公司便非常符合他的要求。
盛世保安公司這個名字,其實反過來的諧音就是死神,那是楊破軍曾經在國外創建的死神傭兵團,只不過他把死神倒過來,取了一個諧音『盛世』而已。
楊破軍走到了洗浴場的大門口,眺望蔚藍色的天際,楊破軍喃喃低語道:「死神傭兵團的兄弟們,我創建盛世保安公司,算是祭奠你們吧,我們的兄弟情,戰友情,永遠在我楊破軍的心中。」
「你們的豁出性命救了我,你們放心,你們的家人,就是我楊破軍的家人。」
「我楊破軍這輩子做人,講究的就是一個堂堂正正,無愧於天,無愧於地,無愧於我的兄弟!」
楊破軍的眼眶有些紅潤,其他人或許體會不到楊破軍的兄弟戰友情。
他們願意犧牲自己的命救下他楊破軍,而且一次性是七條人命,想到他和那群兄弟在國外嘻嘻哈哈,一起歡快的時光,楊破軍的心就一陣絞痛。
但是這些痛,楊破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就算要傷心,要流淚,他也只能夠自己躲在黑夜角落中,獨自默默承受。
此刻李雲龍走到了楊破軍身邊道:「師傅,需要我做什麼嗎?」
楊破軍搖頭道:「不用了李雲龍,我想要自己靜靜。」
說着,楊破軍獨自朝街道的一邊走去。
此刻李雲龍感受到了楊破軍身上的悲傷氣息,他沒有多問,只是他心中很疑惑,這個青年男子,到底是什麼人,他到底經歷了一些什麼事?
為什麼他身上的氣勢變化,總是那麼捉摸不定?
其實這一切,只有楊破軍自己知道,他也是一顆玻璃心,他傷心了,他也會流淚,他心痛了,也會哭的泣不成聲。
別人看到的這一切,都只是他偽裝出來的罷了,因為他感覺這個世界上沒有屬於他停泊歇息的港灣。
他是一名軍人,他是一個男人,就算前面的路佈滿再多的荊棘,刀刃,他也只能夠堅持的走下去,哪怕是跪着走,他也必須不能夠停下腳步。
他楊破軍現在不是一個人在活,他身上背負着七個兄弟的命,七個兄弟的囑託。
唯有咬着牙,流着淚,滴着血,也只能夠倔強的走。
或許他楊破軍註定是要一個人孤獨的在這個世界上行走。
天色漆黑了,楊破軍坐在江邊,眺望着遠處的鋼鐵大橋,看着那霓虹在江邊倒影出來的粼粼波光。
他流下了孤獨的眼淚…
楊破軍拿起一瓶二鍋頭,仰着頭咕嚕嚕的喝完,肚子中好像火燒一般灼痛。
但是身體的痛怎麼抵擋得住心靈的疼痛。
楊破軍眼睛濕潤了道:「兄弟們,你們在天堂還過得好嗎?我想你們了,我想和你們在一起經歷的點點滴滴,我想跟你們一起喝酒,我想跟你們一起聊女人,我更想跟你們一起浴血奮戰。」
「可是,我們現在卻好像這條江,永遠也無法見面了。」
「我楊破軍害怕,我害怕我忘記你們的臉,我害怕我那一天死了,你們的家人無人照顧。」
「你們這群混蛋,曾經說好的,我們要一起回國,一起光宗耀祖,一起把名字鐫刻在歷史的豐碑上,可是你們……」
楊破軍流着淚,分享着他的心生,然而這一切,沒有人來傾聽。
江邊的風很冰涼,肆虐的吹拂在楊破軍身上。
城市的喧囂依舊在繼續,江中的波浪依舊在咆哮,但是卻無法撫平楊破軍心中的創傷。
楊破軍看着江邊的霓虹,他目光變得朦朧了。
楊破軍聲音沙啞道:「兄弟們,來,我們一起走一個。」
說着,楊破軍把二鍋頭倒在了江河中。
楊破軍臉上浮現了笑容道:「兄弟們,你們還記得我們一起經常唱的那首歌嗎?曾經我們八個人一起唱,而現在,只能夠由我一個人唱給你們聽了。」
「那個時候你們總說我唱的不動情,那是因為老子不敢想有一天你們會離開我,我不想體會這首歌中的傷心,我想要快快樂樂高興高興的和你們在一起,哪怕是啃饅頭,哪怕是睡街頭,我也不在乎。」
楊破軍沙啞的嗓音唱起了汪峰的《河流》,他一邊唱,一邊流下了淚水。
究竟流多少淚才能停止哭泣
究竟回多少頭才會看到天空
誰能告訴我那洶湧的孤獨與渴望
是否就是我夢裏永隔千里的河流
月亮這麼僵,彩虹也那麼迷惘
我能做的只是不悲傷不仰望
總是在最好的時刻滿懷悲涼
只因為生命註定在不羈中死亡
究竟受多少傷才能無視痛楚
究竟走多少路才會回到最初
誰能告訴我那奔騰的迷惘與驕傲
是否就是我心底永隔一世的河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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