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很重視這次的成親,全然沒有叫丫鬟們來整理,妝容都是她自己親自,認認真真地化的,每一筆每一步都注入了她對此次婚典的認真,髮髻則是蘇妖嫵為她綰的。
化妝,綰髮,着裝,兩個人在房間內忙活了半天,當天色大白的時刻總算搞好了。
「好了,輕輕,覺得如何?」蘇妖嫵將鏡子拿到風輕面前,笑問道。
風輕低眸看了看自己身上華美的嫁衣,喃喃,「哪裏都好,只是這嫁衣不好。」
蘇妖嫵神色登時一僵,她知道風輕是想到了自己親手毀了容夜闌親手為她縫製的嫁衣。
要說容夜闌的手工,自然是比不上妖都最好的裁縫,但,誰讓那是他親手做的呢?
對於風輕來說,容夜闌做的才是最好的,但,她卻當着他的面毀掉了她最珍視的東西。
沒有什麼比明明相愛卻不能相守,明明愛到骨子裏卻要分道揚鑣,形如陌路更令人揪心的了。
良久,風輕抬眸,牽扯出一絲笑意,「走吧,外面應該等很久了。」
蘇妖嫵微微點頭,將鳳冠上一層薄薄的紅色輕紗放下,扶着風輕的手,一步一步往門口走去。
推開門,不遠處,容夜闌一襲紅衣而立。
兩側站着的是十八妖王,蒙伯,常爍以及一眾侍從丫鬟。
眾人的目光登時隨着「吱呀」聲齊齊看向門口。
明明周圍的人很多,可是風輕抬眸,透過薄薄的輕紗,一眼便只看見了中央的那道紅色身影,雙目無波無瀾,靜靜地注視着那個她最愛卻最不可能在一起的男子。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明明彼此眼中只有彼此卻要裝作陌路。
蘇妖嫵扶着風輕一步步走向容夜闌,每走一步,兩人的距離便拉進一點,每走一步,兩顆心就流一滴血。
在場之人神色各異,每個人都心懷鬼胎。
常爍神色複雜地看着兩人:真不知道他告訴容夜闌前世的真相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這場婚禮破滅之後,他們兩個很有可能生死相隔,從此真正地成為陌路,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糾纏。
而與他同樣神色複雜的還有蒙伯,常爍已經告訴了他容夜闌會代替風輕去接受九十九道天雷刑罰。
眼底隱隱划過一絲糾結,若是可以,他不希望容夜闌和風輕任何一個有事,但,相比起容夜闌,他當然更在意的是風輕和妖界。
這樣想着,蒙伯頓時覺得自己的心堅定了不少,神色也不再糾結。
容夜闌眸光微閃,看着一步步朝着他走過來的絕美女子,眼裏,心裏,滿滿都是眼前這一人。
水底月如天上月,心上人是眼前人。
如果這是夢,請永遠不要讓他醒過來。
當風輕的手和容夜闌的手交握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的心同時微微一顫。
熟悉的手掌,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容夜,卻是完全陌生的心境。
交握的雙手,兩人之間卻是毫無交流,就像是走一個形式。
沒有喜結連理的喜悅,有的只是莫名的沉重壓抑感。
魏王滿意地看着兩道紅色的背影,幽幽的目光依次從楚王和寧王面上掃過,眼底划過絲絲輕蔑。
鳳攆起,敲鑼打鼓,輕紗飛揚,鮮花滿天。
一眾人浩浩湯湯往妖宮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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