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澆灌上火熱的身軀,腰側被拍了一下,「少校,你這幾天怎麼了,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旁邊一起洗澡的對手笑嘻嘻的,「昨天晚上凌晨的時候我看你肚子在操場上跑步了,難道是慾火焚身?」
李逸軒掃了他一眼,「最近天氣很不錯。」
地方一愣,「是很不錯。」
「那就負重跑個兩千米吧。」
對方哀嚎,「我才剛洗好澡,我認錯了還不行嗎,少校,我什麼都不說了。」
李逸軒拍拍他的肩膀,「洗好澡更好,一身輕鬆。」
沖好涼走出浴室,本想回寢室,腳步一拐卻拐到了實驗室。
實驗室里,眾人帶着口罩走來走去,他腦子裏浮現出一頭濃密的頭髮低頭做實驗的樣子。
管那個女人做什麼,真是混蛋,什麼都不說就跑了,重點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電話響,他接起,「怎麼有時間打電話給我?什麼?你在烏魯克。」
小酒館,身材火爆的俄羅斯女郎笑着把黑啤放在兩人面前,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
「你來這裏做什麼?巡視生意。」李逸軒喝了一大口黑啤,冰冰涼涼的黑啤讓他焦躁的涼了不少。
葉念墨忽然道:「初晴也來了?」
「初晴?她來了?你把她帶來這裏做什麼?我鬍子很多天都沒有颳了。」李逸軒一下子從高腳椅上跳了下來。
見對方老神在在的樣子,「你耍着我玩呢是吧。」
「是。」葉念墨直接承認,「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
李逸軒嘀咕,「下次拿初晴的事情和我說笑,真的和你翻臉啊。」
葉念墨沒說什麼,舉着酒杯,「來,喝了。」
幾杯黑啤下肚,李逸軒話多了起來,「你說說,女人真的是奇怪的動物啊,他們的想法我真的不懂,有時候高興,有時候難過。她說開心的時候實際上心裏已經氣得冒煙,說隨意的時候卻是在意得不得了,你說男人到底要怎麼做?」
葉念墨摩挲着酒杯,「不予評價。」
「女人啊,說不在意就是很開心。」
「說隨便你就是趕快來哄我。」
「說你玩得開心就是你敢出這個門試試。」
「就不能直截了當的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麼!」
葉念墨招呼酒保又上了一瓶黑啤,「難你是否坦誠的面對自己的內心呢?」
「我當然坦誠,」李逸軒把自己的胸膛拍得咚咚響,「我討厭彎來繞去的。」
「那你還喜歡葉初晴?」
李逸軒安靜了下來,拿起酒杯,才發現酒沒有了,正想呼酒保過來,酒杯就被拿走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這算什麼問題,我喜歡她,從小就是奔着和她永遠在一起努力着,可是後來誰他媽知道會變成這樣。」
酒保來了,葉念墨乾脆把酒杯遞給酒保,「走吧,今天到此為此。」
「你這人怎麼婆婆媽媽的。」李逸軒心裏本來就不爽,好不容易見到故友想多喝兩杯,對方居然還事兒媽了?
「要走你走,我好久沒有來了,我得再喝一點。」他可不管,讓酒保再送酒來。
葉念墨毫不留情的揍了他腹部一拳,雖然這拳頭對於李逸軒的身體來說絕對能夠承受得住,不過倒是把路過的女兒嚇了一跳。
「現在可以走了。」他率先朝門外走去。
李逸軒揉揉肚皮,「還是這麼暴力,小心我告訴丁依依你剛才看了美女侍者的胸。」
面前之人的身影果然頓了頓,他得意,小樣,在別人面前是葉總裁,在這裏居然還嘚瑟?
葉念墨回到酒店,從行李箱裏掏出手機的時候,上面已經有三個未接來電。
第一次感受到妻子如此熱情,他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回撥。
「怎麼樣,李逸軒怎麼說,朱丹這情緒不對啊。」
果然啊,是因為這件事呢,他揉着眉角走到陽台,樓下是巨大的泳池,「有點懸。」
「我也猜到,她可能還放不下初晴。」
「再等等,有些感情並不是他自以為的那樣,我覺得他並不是對朱丹沒有感覺。」
「只能這樣了,不過朱丹想的也對,如果知道她有了孩子,逸軒一定會負起責任,這樣可能一時是解決辦法,但是久了一定會出問題的。」
葉念墨正想說話,忽然聽到電話里傳來一聲高亢的女人聲音,那喘息聲不就是正在做那種事?
他楞了,「你在看什麼?」
「你等一下,我去找遙控器。」話說完電話那邊就沒聲音了,接着傳來一陣翻找的聲音以及電視裏女人和男人的喘息聲。
他饒有興致的靠着欄杆,想像着對面的女人臉色通紅,到處翻找遙控的樣子。
終於電視裏的聲音關掉了,丁依依氣喘吁吁的接起電話,「那電視節目,我也不知道,本來是動物世界,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動物世界播完了以後就死這個。」
「噗嗤。」葉念墨先是輕笑,然後是大笑。
「你笑什麼啊,不理你了。」丁依依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了,拿着抱枕就把頭拼命往上面砸。
她這笨蛋,還有電視怎麼恰好就放這種東西!真是有苦說不出,越描越黑!
朱丹出來上廁所,看到她這個樣子嚇了一跳,還以為她中邪了,「依依你沒事吧。」
「沒事,我只是讓自己清醒清醒。」丁依依有些不敢看朱丹,「你是有反應了嗎?想吐嗎?」
朱丹搖頭,「哪裏有那麼快的,現在才兩個月,估計也就是一團肉球吧。」
說完兩人都沉默了,丁依依握着她的手,「一切都會好的。」
次日,丁依依忙得昏天暗地,自從葉念墨知道薛兆麟在自己的旅行社給丁依依的店鋪做宣傳後,沒兩天國際購物中心最亮眼的廣告位置就放上了丁依依店鋪的網址。
從通什市回來,她簡直要忙瘋了,一大早他就拜託朱丹陪着葉水墨去動物園。
朱丹大大咧咧慣了,根本不知道怎麼帶孩子,所幸葉水墨也是大大咧咧的孩子,兩人倒也和和諧。
「動物園怎麼走來着,水墨你知道嗎?」朱丹準備開導航。
葉水墨點頭,遞給她一張紙條,「這裏。」
朱丹按照上面的地址輸入導航,這一輸入才發現地址不是在東江市,而是在通什市。
「水墨啊,你是想去通什市看動物園?」
葉水墨很認真的點點頭,「朱丹阿姨,可以嗎?」
朱丹揉着眉頭,「你媽媽只讓我帶你去動物園,但是沒讓我帶你去另一個城市的動物園,這一點我要好好問問你媽媽。」
「我想去找哥哥。」葉水墨低頭,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扭啊扭的,「我聽到爸爸媽媽說了,哥哥在那個地方,我想去找他。」
朱丹見她沮喪,放柔了聲音,「乖水墨,那我們回去給哥哥打電話好不好。」
她搖頭,「水墨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哥哥了,哥哥不喜歡水墨,所以都不來看水墨。」
朱丹六神無主的看着面前的娃娃說哭就哭,急忙到處找紙巾給她擦眼淚,「好好好,你快別哭了,我立刻帶你去。」
葉水墨果然停住了眼淚,還抽泣着打着哭嗝,「不許騙人。」
「不騙你。」朱丹嘆了口氣,心想着現在的孩子真的好難帶啊。
東江市距離通什市坐高鐵需要兩個小時,開汽車要比高鐵更費上一些時間,高速公路上,葉水墨坐不住了,「阿姨,我想上洗手間。」
上洗手間?朱丹左看右看,加油站剛才才過,下一個加油站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看來看去,只看到一個瓶子,「要不,試試?」
葉水墨臉瞥得通紅,雙腿攪動着在座位上扭來扭去,「朱丹阿姨,要尿尿。」
「好好好,尿尿。」朱丹趕緊把車子停在應急車道山,牽着葉水墨的小手下車,找了一片茂密的小樹林。
葉水墨害怕,她也不放心讓小孩獨自一個人,便跟着去。
小樹林裏涼颼颼的,葉水墨跑到一簇小樹後面,朱丹把她把風。
忽然,小樹林裏傳來葉水墨驚天動地的哭聲,她嚇的立刻轉身朝她跑去,「怎麼了?」
葉水墨提着裙子,羞得滿臉通紅,「有蟲子。」
朱丹讓她站得遠點,小心翼翼的探頭,一隻碩大的花斑蜘蛛就就在剛才葉水墨蹲着的地方,蜘蛛網上還有半隻飛蛾的屍體。
「不怕,水墨不怕。」朱丹自個怕得要死,強撐着恐懼,牽着葉水墨小心翼翼的走出樹林。
葉水墨還在哭,扭扭捏捏的不願意上車。朱丹有些生氣,「為什麼不願意上車?」
「不上車。」葉水墨攪動着手指。
兩人僵持了一會,朱丹沒辦法了,「那我只好讓你媽媽來接你了。」
她作勢要打電話其實也只是嚇嚇她,見她眼眶微紅,有些忍不下心,「阿姨不打了,不過你要告訴阿姨,為什麼不上車?」
見葉水墨一直拿手捂着屁股,她轉到後面,看到裙子後面有一圈水漬,估計是葉水墨剛才被嚇到,所以尿在了裙子上。
「阿姨欺負人!」葉水墨見隱藏不住了,心裏更是委屈,哇哇大哭。
朱丹手足無措,而且也很內疚,急忙好聲好氣的哄着,說稍後到了通什市後立刻給葉水墨買新衣服。
「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對你凶的。」她也想哭了。
葉水墨反而走到她身邊,「阿姨我不哭,你也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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