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墨拿住一套防彈衣,「雖然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但還是穿上比較好。」
他很焦躁,真的很焦躁,不僅僅源於丁依依要去執行一個在他看來很危險的任務,更是當初在咖啡廳時太爺的一句話。
那天在咖啡館討論丁依依是否能夠參加這次任務的時候,太爺曾經單獨要和他一句話,他:「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無微不至對她而言是負擔?她是成年人,或許根本不喜歡你這樣的相處方式。」
他真的在束縛着她麼?這是這幾天一直困擾着他的問題,越想越害怕,如果真的是這樣,他該怎麼辦學着讓她更自由?
丁依依看他忙前忙後,很奇怪道:「難道你不和我去麼?」
他一愣,她以為他是在猶豫,便急忙道:「沒什麼啦,就是隨便問問,我自己去也是可以的。」
話剛完,整個人就被抱住,葉念墨吻着她的額頭,帶着笑意以及喜悅,「我會陪着你。」
下午一半,幾輛沒有車牌的加長林肯在大使館面前停下。每一輛車子四面都有一個保鏢守護着。
周邊各個大廈樓,狙擊手正在掃視全場,高射程的槍支已經準備好,如果有必要,他們在分秒之間就能夠讓人一槍斃命。
大堂里,丁依依穿着普通的裙子,畫了個淡妝,緊張的朝四周看去,再過五分鐘,安理會的人會從這裏走進來。
但是那不是最好搭話的機會,任何在那時候忽然出現的人,都很可能被當成是有目的的人被處置掉,連話都不了一句。
大門被推開,幾個站在權利巔峰的男人走了進來,這些人目不斜視,每一步都顯露出自信,也不會左顧右盼,仿佛走進前方的會議室是唯一要做的事情。
李逸軒幫丁依依弄到的身份是現場一個翻譯官,她低着頭,等到那些人都走了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原來面對層次更高的人,真的會有恐懼感。
不遠處走來一名侍者,稍微不太合身的西服穿在他身上也有另外一種味道,因為腿部受過傷的原因,他走得有慢。
丁依依知道葉念墨會出現,沒想到他是以這種身份出現,有些吃驚,有些驚喜。
「今天很有精神。」葉念墨走到她面前。
她低頭,為了契合身份,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普通的白色襯衫,下方穿着一件a字裙,然後是黑色絲襪和高跟鞋。
「謝謝。」她道,「你也很棒,葉先生。」
「準備好了嗎?」兩人的對講機里同時傳來李逸軒的聲音,「會議在三樓,因為有信號干涉的原因,所以這可能是最後一次通話,不過我們會隨時關注你們的情況。」
對講機里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葉念墨扯掉掛在耳朵的通線,「走吧。」
兩人沒有想到最先開始就遭遇了難題,大使館的工作人員發現了兩個光彩奪目,似乎和這職業十分不相符合的人。
「請讓我們看看你們的工作證明。」工作人員道。
李逸軒早就給過兩人工作證明,此時他們也像好的那樣吧工作證明遞給對方。
對方還給他們,但是顯然還沒有打消懷疑,「我們的辦公室只在前面幾百米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們能夠和我去一趟,很快的。」
雖然着抱歉的話,但是眼神卻是銳利的,兩人相信,只要他們不按照他的做,那下一秒她手裏一直拿着的警報器就會一直響動。
葉念墨慢慢的走到她身後,萬不得已,也只好先打暈她再了。
「抱歉,請問我需要到四樓去應該怎麼去?」清朗的聲音響起,男人亮了亮自己的記者證,「抱歉,我有些着急,能不能幫助我?」
儘管還是不願意相信面前的人,但工作人員還是對面前帥氣的男人頭,「我帶你去。」
「司文冰怎麼會在這裏?」丁依依驚喜的看着他。
司文冰朝兩人頭,放在身後的手輕輕擺着,他只能幫他們到這裏了。
丁依依和葉念墨往樓梯走,電梯肯定有人看着,所以不能從電梯走。
到了三樓,兩人又被攔住了,因為半個月前哈邁德的死亡,所以這次會談簡直謹慎到讓人無法理解。
對方是嚴青,看到葉念墨的一瞬間他就立刻確定對方不是侍者。
「抓住他們!」他喝到。
一整個走廊里的人都被引到這邊,葉念墨推着丁依依,「快走!」
丁依依踉踉蹌蹌的往門內跑去,一步,兩步,三步,推門而入!
現場因為石油問題吵得不可開交的幾個世界級大佬莫名其妙的看着忽然闖進來的女人。
「你是誰?」坐在正中央的男人問道,在電視上幾乎隔三差五就能夠看見的男人揚着眉毛問她。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們一下。」
丁依依慢慢的關上門,將吵雜的一切全部都擋在身後。
十分鐘後,大門打開,丁依依左右各站着一個人,這兩人本來想擒住她的手臂,但是一開門看到站在中間冷冷瞪着他們的俊美男人,放在身側的手就怎麼也抬不起來了。
他們可是訓練有素的安保人員啊!為什麼看到一個長得俊美,但是眼神犀利的侍者會有一種嚇到的感覺!
葉念墨沒有多問,只是將明顯已經腿軟的丁依依摟在懷裏。
丁依依第一次見到活的,在國際上享譽盛名的人物,這些人還破天荒的全部坐在一起聽她話,真是太瘋狂了。
司文冰一直靠在牆壁上,見她出來,便轉身就走。
「等等。」
丁依依追上去攔截住他,事實是司文冰並放慢了步伐等她。
「你不去見子遇嗎?她一直想見你。」她急切的想代替海子遇傳遞那份思念,她因為這只是孩子步入青春期一段戀愛罷了,但是經過這次她意識到,可能這會是糾纏一輩子的情愫。
司文冰沉默着,而後慢慢的搖頭,「不必。」
她倒吸了一口氣,很想生氣,很為海子遇不值,肩膀被拍了拍,葉念墨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他看着對方,沉聲道:「大門口都有逸軒的監控,從後門走。」
司文冰頭,「多謝。」
他轉身,乾脆利落的走掉,身後再次傳來葉念墨低沉的聲音,「如果事情都辦完了,想要回葉家當管家,葉家的管家職位依舊幫你留着。」
前進的人沒有回頭,只是抬手擺了擺。
司文冰從後門走出,恰好看見李逸軒和冬青急匆匆的往大使館門內趕去。
坐上車,他盯着前方的馬路發了一會呆,然後啟動油門。
回家,推門而入,灰塵的味道又鋪面而來,明明才幾天沒有回來而已,又是這麼大的灰塵。
「走吧,我們回家。」
「回家····」
清麗的聲音仿佛迴蕩在空氣中,或許是因為他只把這個地方當成是房子而不是家,所以才會那麼容易落灰塵吧。
家,不會是灰塵的味道,她也不可能再次到這裏來。
沙發上掛着一件襯衫,他拿起,又清晰的想起她穿着這件襯衫,把髮絲慢慢攏到耳後的動作。
內心一緊,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獨居空間居然有了她的身影和位置,明明只來過一次不是嗎?
不願被無用的情緒擺佈,他將襯衫一丟,恰好丟在桌上,藥瓶被蹭掉。
他眼睛發紅,因為看來看去,每一件物品都有她的身影,這讓他難受,他本不是這樣的。
大步流星的走進臥室,臥室沒有關窗戶,陽光帶着風撒進來,空氣清新,難得的沒有灰塵的味道。
床鋪整理得乾乾淨淨的,那一天早晨,他吻了熟睡的她。
叮鈴鈴
鈴聲解救了正被回憶困擾的人,幾乎帶着落荒而逃的情緒,他大步流星的往門口走去。tqr1
開門,門外站着一家三口,是日本人。日本男人帶着固有的,禮貌到接近謹慎微的表情紋他是不是按照明書上的價錢出售這棟房子。
要知道,這棟房子在9年前價錢就已經不算低,到今天又翻了好幾倍美金,再加上屋內高檔的家具,出售的價錢看起來美好而不真實。
司文冰低頭看着躲在爸爸媽媽後面大概7,8歲的女孩,這次他沒有看到海子遇的身影,因為她的美麗無人能夠取代。
見他在發呆,男人以為他在重新估價,眼睛有絕望,來到烏魯克生活工作,他們全部的積蓄也就只夠買下這種房子,本以為房子不會太好,卻發現是整個烏魯克最貴的地區之一。
要重新估價也是正常的嘛,畢竟這樣的價錢真的太低了。
司文冰看到一家人眼中的失望和彷徨。
「是這個價,而且你們可以立刻住進來。」
一家人當然是欣喜若狂的,女人隨口問了一句,「您有什麼行李需要打包的嗎?」
他回頭,掃視了一圈,「沒有。」
海子遇站在熟悉的公寓門前,心想着如果他知道自己暗自把公寓的地址記下來,私自跑來一定很困擾吧。
被這樣一個女人糾纏不許,他一定是很無奈的,這一切,其實她都知道。
因為他不破的溫柔,所以大膽的得寸進尺。
要不就這麼看着吧,只要看看也好啊,至少和他只是一個門的距離。
忽然,門開了,她瞪大眼睛不知道如何應對,心臟砰砰砰的猛烈跳着,下意識想走,但是身體卻動彈不得。
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走出來,她不敢相信,一瞬間委屈和眼淚都湧上來。
怎麼會有女人在這裏,是相識的人嗎?熟到可以自由進出他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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