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快速的從她面前一閃而過,「等等。」
葉念墨忽然開口,他透過後視鏡打量着那個繼續緩緩前進的女人,心中有些詫異,她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那個樣子?
這時候電話忽然響起,他接起,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再看女人時眼眸已經帶上了冷意。
丁依依拖着疲倦的身體緩緩的往前走着,腳踝的痛感讓她只能狠狠的咬住牙槽才不會哭出聲音來。
身後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她的手臂被人狠狠扯住一拉,受傷的腳踝一扭,鑽心的疼痛席捲而來,眼淚不爭氣的在眼眶裏打轉。
葉念墨一愣,這才發現她腳受傷了,她眼睛裏一瞬間的脆弱讓他有些失神,卻很快的恢復。
「你的目的是什麼?」他冷冷問道。
「什麼?」丁依依強忍着疼痛。
葉念墨不滿的皺起眉頭,「不管你想做什麼,如果你再去找丁依依,我會讓你消失再這個世界上。」
「呵呵,」丁忽然覺得好笑,她揚頭,明明身上那麼狼狽,她卻笑出聲,「看來你真的很愛她啊,愛到眼睛都快瞎掉了。」
葉念墨不理她的諷刺,道:「好自為之。」
「如果我我才是丁依依呢?」丁依依忽然道,面前的男人腳步一頓,轉過身時看着她的目光卻實打實的帶上了厭惡。
他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她,「看來你要一意孤行。」
丁依依低頭看着自己腫起來的腳踝笑了笑,聲音卻越來越虛弱,整個人緩緩的朝葉念墨跌去。
葉念墨下意識要離開,腳步卻像被釘在地上一下無法動彈,心頭像有一股力量狠狠的敲在他的心坎上,那種感覺太過於陌生。
直到胸膛微微一暖,橘子味洗髮水的淡淡香味竄入鼻腔他才回回過神。
司機上前,他把人往司機懷裏一放,「找個地方給她休息。」
丁依依知道自己在夢裏,因為她看到了葉初雲,看到了秋白,還看到了媽媽,她們對她笑着,張着嘴似乎在什麼,但是她卻聽不見。tqr1
耳邊似乎有人在話,但是她耳鳴得厲害,怎麼聽都聽不清楚。
「不是那個女人嗎?」葉念墨問道。
「不是,那個女人要更瘦一。」朱霖再一次看着床上的女人篤定道。
讓人送走朱霖,葉念墨轉身打量着床上酣睡着的女人,正想轉身,眼裏忽然閃現過一抹白色。
床上的女人受傷的腳踝大咧咧的踢開被子,整個人側躺着睡得很熟,葉念墨下意識彎下腰去撿,手掌觸碰到被角才猛然醒悟。
幫丁依依撿過太多次的被子,而剛才自己那麼做是下意識把她當成了丁依依?
他為這個一閃而過的荒唐思想感覺到可笑,正想走,床上的人醒了。
「我可以容忍你忘記我,但是我不能容忍別的人借着我的身份去愛你。」丁依依看着天花板淡淡道。
葉念墨轉身,「找個理由服我。」
丁依依緩慢的起床,不心碰到腳踝,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卻強撐着走到他面前。
她看着他的眼睛,試圖讓他相信,「有一次,你帶我到山,駕着一台望遠鏡,我我想要浩瀚宇宙,你你能給我更多。」
葉念墨定定的看着她,面上表情暗諱不明,最終陷入平靜,「這些事情只要調查就可以得到。」
「呵呵,是啊,畢竟她有着一張丁依依的臉。」丁依依緩緩的穿過她身邊朝外走去。
葉念墨站在原地,白色的被單一角依舊垂放在地上,他彎下腰撿起被角,忽然放下追了出去。
酒店大門,冷風一吹丁依依就劇烈的咳嗽起來,腳踝已經腫得不能再走路,她只能一步一步的挪動。
「讓一讓!」身後有電動車的聲音傳來,她轉身轉得太猛,頭猛地眩暈起來,身體軟軟的跌下去,一個人及時托住了她。
傑天抱着她,眼神卻冷冷看着同時追到門口的葉念墨。
他的身邊站着兩排保鏢,葉念墨剛一走近就被保鏢團團的擋住。
他透過人牆看着已經陷入昏迷的女人,步伐沒動,只是舉起了手,掌心裏放着一部手機,那是丁依依忘記帶走的。
保鏢拿過手機,傑天抱着丁依依往旁邊的車子走,忽然停下轉身和葉念墨對視,「我叫傑天,今天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葉念墨挑眉不可置否。
丁依依在昏迷中抽搐般的動了動手臂,傑天溫柔的換着姿勢讓她睡得更舒服一,等到懷裏的女人神色安詳他才重新抬起頭冷冷的看着葉念墨,最後卻什麼也沒有。
「念墨。」丁依依忽然嘟噥了一句,傑天臉色微變,轉身就想走,卻被葉念墨叫住。
「她剛才了什麼?」葉念墨重新打量着他懷裏的女人,又來了,那種怪異的,無法割捨的感覺又來了!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沉聲道:「我有事要問她。」
「你覺得有我在你還可以為所欲為嗎?」傑天抱着丁依依,朝身邊使了使眼色,保鏢上前擋住葉念墨,下一秒卻哇哇大叫起來。
葉念墨鬆手,再次重複,「我過我有事要問她。」
雙方氣氛劍拔弩張,傑天冷冷看着他,轉身心翼翼的把丁依依放進車內,再轉身,眸色凌厲得像從地獄鑽出來的魔鬼。
他脫下西裝外套交給旁邊的保鏢,又鬆開袖口上的扣子,挑釁的看着葉念墨,「如果你能打敗我,我就讓你見她。」
葉念墨抿唇,下一秒帶着力量的拳頭毫不留情朝眼前的男人打去,還沒有近身,就被傑天重重的出拳打向了臉頰。
葉念墨後退一步,胸腔劇烈的震動着,剛才那一聲呢喃像極了丁依依的味道,這讓他有些失控,等到意識清醒的時候他已經再次走朝傑天攻擊而去。
他的速度快而狠戾,傑天的下腹吃了一拳,忍不住悶哼一聲。保鏢立刻上前,他用眼神警告這些人都不許上來幫忙。
就在這時,葉念墨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接起,語氣變得柔和,「依依。」下一秒,他臉色驟變,「奶奶病了?」
掛下電話,他掃了一眼車廂內模糊的人影,毫不留戀的駕車離去。
恍惚間,丁依依感覺到有人握着自己的手,鼻尖滿滿的都是食物的味道,肚子不聽指令的咕噥咕噥叫起來。
耳邊傳來低沉的笑聲,掌心裏的力量又加緊了些,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稍稍偏頭就看見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你醒啦。」傑天開心的看着她,捲曲的睫毛撲閃撲閃,看起來很純真,而丁依依是不會上當的。
她撇過視線,「傑天,別來無恙。」
「丁丁我真的很想你。」傑天嬉笑着想要靠近,卻被丁依依忽然抬起揮動的手臂阻擋餘下的動作。
丁依依疲倦的閉上雙眼,「不要帶着面具和我話,我真的應付不來。」
身邊的人收斂了氣息,空氣中洋溢着的輕鬆氛圍似乎都變了味道,良久,低沉的聲音取代明朗清脆的聲音,「如果你想,我可以找最好的整容師把你整回來。」
丁依依摸着自己的臉頰,沉默的搖頭,她在乎的不是那張臉,而是那個人寧願相信一張臉皮。
加濕器的聲音輕響,混合着她自己的聲音,「我不管她和他的事情,但是我不願意她拿着我的身份到處欺騙別人。」
「那麼你想怎麼做?」傑天彎腰靠近她,雙手柔和的掰過她的臉頰,逼她和自己對視。
丁依依的眼裏沒有情緒,「我要揭穿她。」
傑天盯着她,眼睛裏有着難掩的銳氣,那是能夠在短短一個月就整肅賭王旗下所有產業的銳利之氣。
忽然,銳利之氣通通消失,他眨眨眼,又恢復之前那個嬉皮笑臉,人畜無害的大男孩,他甜甜道:「好啊。」
丁依依剛想起身,肩膀就被人按住,傑天拿過桌上熬好的粥,手裏接過勺子想餵丁依依。
她搖頭拒絕,伸手想要自己拿,傑天后退一步避開她的手,委屈的撅着嘴,「我餵你嘛!」
「傑天,」丁依依頭疼的扶着額頭,「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你屬於我。」傑天笑眯眯的宣誓,眼睛裏卻閃過一絲凌厲。
丁依依皺眉,「別鬧了,你和我只不過才認識短短一個月。」
「你和葉念墨認識了那麼多年,他不也沒有認出你嗎?」風格驟變,傑天就好像一個戲子,情緒變幻莫測,現在的他又變成拉斯維加斯人人驚嘆的新掌權人。
丁依依身體忍不住一顫,「你和他不一樣。」
「是麼?」傑天垂下眼眸,長得不像話的眼睫毛在眼眶下投下一片陰影,他低着頭逼近,一條腿壓在床上,修長的身體朝前傾斜。
「第一次我吻了你,那是我的初吻,那時候我只覺得好玩;第二次,我看到你的眼淚,那時候我笑你蠢;第三次你為了保護我寧願去死,那時候我覺得你傻,第四次你在賭場裏找不到我着急,那時候我覺得你呆。」
他緩緩的着,語氣就好像在故事一樣平靜,丁依依總覺得他要出什麼麻煩的事情來,所以她試圖拒絕,「別了。」
「為什麼不?」他逼近繼續道:「可是就是這樣我還是被你吸引了,人在人的面前可以偽裝,可是人在傻子面前不會偽裝,因為他們堅信傻子不會有思想,所以我碰到的你是真摯善良的你。」
丁依依疲憊的閉上雙眼,「真的別了,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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