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時焦急等待,當手術燈暗下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激動的站起來。醫生出門摘下口罩,對着眾人比了一個「k」的姿勢。
「沒事了,我的孩子沒事了!」海晴晴和丁依喜極而泣,莫軍在一旁連忙給葉子墨打電話報平安。
葉念墨最冷靜,「接下來什麼時候才能算作上是穩定期?」
「4時內是朝急性排斥反應期,一周內是急性排斥反映期」
深夜,海晴晴和莫軍強制帶走休息,丁依依強撐着守在病房外面,一杯熱咖啡遞到她面前。
她撇過頭去不接,手掌被活活掰開,溫熱的咖啡從手指傳遞到五臟六腑,讓人緊繃的精神得到稍微的放鬆。
「葉念墨。」她緩緩的道,語氣裏帶上一絲顫抖,「等到他醒了以後,我真的不會再和你見面,我不能對不起他。」
「你的贖罪毫無意義。」葉念墨緊抿着唇,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丁依依站起來走到重症監護室,她看不到裏面的情景,卻執着的張望着,神色堅定,「總有一天我會愛上他,他才是我的歸宿。」
「我會改。」
葉念墨忽然道:「我會改,眼裏只有你一個人,你要的一切我都會給你,你不想要的我不會強加給你。」
「可是那就不是葉念墨了啊。」
鏡子裏的丁依依目光溫柔的望着前方,哪怕前方只是一道看不見的玻璃,輕飄飄的話卻讓葉念墨掉入萬丈深淵。
清晨,她睜開疲倦的雙眼,眼睛裏滿是血絲,剛站起來立刻渾身酥麻的癱軟下去。
昨晚葉念墨離開的背影牢牢的嵌入在記憶里,她望着病房祈禱,海晴晴和莫軍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那是作秀都沒辦法表現出來的虔誠祈禱,海晴晴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丁依依被驚動,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頭髮。
醫生進門查看了很久,久到讓人有些心急,一出門莫軍海晴晴立刻就圍了上去,「怎麼樣了」
「麻藥已經過去,病人已經醒了,目前沒有出現大面積的排斥反應!」
「真是太好了。那現在我們可以去看他了嗎?」
「等下會移送到普通的病房。」
普通病房裏,葉初雲靠着氧氣罩輕輕的呼吸着,雖然虛弱,但是眼神卻帶着笑意。
海晴晴在一旁笑啄言開,經過這件事她對丁依依的看法完全改觀,在一旁一直規劃着葉初雲出院以後兩人重新舉辦婚禮的事情。
丁依依安靜的在一旁聽着,和葉初雲的視線偶爾撞到一起,兩人眼裏均是笑意。
她正想起身,忽然感覺到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之間已經跌到在地上,護士急忙跑到她身邊扒開她的眼瞳。
「太長時間沒有休息導致的體力透支。」
葉初雲掙扎着要起身,莫軍嚇得急忙壓住他,「你動什麼!她睡一覺就沒事了,你再動下去就該換你有事了!」
好不容易葉初雲安靜下來,眼神里滿是焦急,海晴晴安撫道:「放心,我跟着去照顧她。」
丁依依一走,葉初雲剛躺下就忽然全身抽搐不已,一彎腰就狂吐,由於手術前沒有吃東西,地上的嘔吐物全是黃色的膽汁。
莫軍慌了,「醫生醫生!」
葉念墨率先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葉博立刻轉身去找醫生。
「不要動他。」葉念墨厲聲道,走近葉初雲卻被對方一手抓住。
「不要告訴依依。」葉初雲伏在床邊死死的抬頭看他。
葉初雲重新被推進監護室時已經昏迷,手術室里的燈光已經亮了三個時,葉博走到手術室外聲道:「依依姐醒了。」
病房外,丁依依站在門口張望,嘴裏嘀咕着,「去哪裏了?」
走廊拐角處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她心中一喜,急忙三步做兩步的迎接上去,猝不及防的和葉念墨面對面。
「他去做檢查了,不要擔心。」葉念墨柔聲道。
丁依依心裏的大石終於放下來,喃喃道:「那就好,我在這裏等他。」
葉念墨不忍心讓她獨自等待,更不忍心告訴她那個消息,乾脆和護士要了杯加入安眠藥的水。
看着重新沉睡在自己懷裏的人,他吻了吻她光潔的面頰,這才重新出門。
醫生辦公室
「心臟移植很成功,排斥的是他的大腦。
「這是什麼意思?」海晴晴聲音顫抖,莫軍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和葉念墨眉頭都緊緊鎖着。
「也就是他還有腦癌,而這次因為心臟移植手術服用了大量的激素,導致腦癌病變。」
「治療方案是什麼?」
「沒有治療方案,如果堅持化療,或許還能活得久一。」
醫生同情的看着這一家人,海晴晴已經哭倒在莫軍的懷裏,葉念墨眉頭緊皺,狠狠的仰面嘆了口氣。
葉初雲再次清醒後沒有發生排斥反應,卻也隱約感覺到不同,打發丁依依去花園,他直截了當道:「媽,爸,到底什麼事你們吧。」
海晴晴眼神一慌,「哪裏有什麼事?你安心的治療。」
他眼神看向爸爸,莫軍不善於撒謊,梗着脖子都快哭出來,「你子居然敢質疑你媽的話。」
葉初雲沉默的看着他們,眼神里滿是信任,就好像時候一樣,莫軍不忍,脫口而出把病情告訴了他。
海晴晴已經堅持不住哭出聲來,葉初雲卻沒有意料中的詫異,他低頭呢喃,「真的要離開了嗎?」
「不會的,」海晴晴撲到他身邊,「我們去做化療,一定能夠撐下去的。」tqr1
她臉上的悲愴讓人心疼不已,葉初雲撫摸着她幾乎一夜就蒼老的容顏,心裏難過不已。
洛杉磯四季分明,就算是冬天的冷和國內比起來也能稱得上怡人。葉初雲透過窗戶仔細看着,直到看到一個人影從醫院門外走進。
丁依依帶着一大束花朵,臉上洋溢着快樂的笑容,就連冬日裏的陽光也遜色不少,葉初雲看痴了。
他顫抖着手從枕頭底下撈出一張紙,胸腔因為動作震得發疼,他只好停下休息,簡單的一個掏紙動作,他做了將近十分鐘。
白色的紙張上面,兩枚古樸的戒指躍然紙上,兩枚戒指都缺了一個口,而一旦把缺口對上就可以形成一枚戒指。
他愛極了這樣的設計,卻又恨極了自己。門被推開,丁依依露出一顆腦袋,「我可以進來嗎?」
鮮花在她身後調皮的露出一角,她卻渾然不覺道:「你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
葉初雲順着她的話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帶了什麼?」
「蹬蹬蹬!」丁依依笑着把鮮花亮出來,又主動拿着瓶子到浴室里搗鼓着。
葉初雲躺在病床上,他的眼光追隨者浴室里若隱若現的倩影,心裏卻悲涼不已,他不能和她結婚,更不能害了她。
丁依依把花瓶放到桌上,坐在葉初雲身邊,她抓着他的手開始規划起以後的婚禮。
「這次直接結婚吧,不要去馬爾代夫,太不吉利了。」
「好。」
「你身體不好,蜜月我們去澳大利亞?那裏不是冬天,天氣應該更好。」
「好。」
「我設計的戒指明天就去找找有沒有金店願意做的。」
「好。」
「我們一定要活得長命百歲。」
「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丁依依伏在床邊沉沉睡去,葉初雲的手輕輕撥料着她的秀髮,明明心臟移植成功了,他的心卻依舊疼得讓人忍不住顫抖。
「我走了以後你要怎麼辦?」他輕聲道,眼淚順着眼角滑落,浸濕枕頭。
丁依依睡得不安穩,呢喃了一陣後抓緊他的手再次沉沉睡去。
他充滿愛意的看着她,心裏卻焦躁不已,他很擔心自己離開以後她會再次受傷,那時候她躲進去的是誰的懷抱?
艱難的從桌上拿起丁依依的手機,他撥通了葉念墨的電話號碼。
一切都在悄悄進行,丁依依甚至不知道葉念墨來了。
「你打算怎麼做?」葉念墨壓低聲音道。
「你傷害了她很多次。」葉初雲感受着掌心的溫度淡淡道。
葉念墨皺眉沒有反駁,他不想用口頭承諾來渲染自己對她的愛,那樣太過於浮誇和廉價。
「不要告訴她我的病情,無論什麼時候,哪怕我進了棺材。」
這是葉初雲最擔心的事情,他不想她活在愧疚里,所以寧願她一輩子都生活在他還活着的謊言裏。
他的言語間全是悲傷的味道,葉念墨喉頭髮緊,半響才道:「好。」
次日,海晴晴搖着頭,眉眼裏滿是不能接受,「為什麼不化療了?」
「媽媽爸爸,我不想最後的時光活在無盡的疼痛里,我寧願在有限的時間裏去享受更多的樂趣。」
葉初雲看着一夜之間蒼老很多的雙親,內心悲傷不已,這一次莫軍沒有反對,他哽咽着:「孩子,你想做的都去做吧。」
一個月後,機場人來人往,丁依依推着葉初雲走出通道,夏一涵和葉子墨親自來接。
早就被知會要瞞着丁依依,夏一涵也葉子墨只好忍住悲傷的情緒,裝出開心的樣子道:「我看回復的情況很不錯。」
丁依依在一旁開心的笑着,葉家的司機想要上前幫忙推輪椅也被她拒絕,兩個人儼然十分恩愛。
車子停在葉家,付鳳儀早就等得心急,一看到葉初雲出現立刻蹣跚着朝門口走,傲雪急忙去扶她。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6s 3.879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