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擔心,回去睡覺,不要去飆車了,好好念書。」丁依依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壓低聲音道。
他沒追出去,直到聽見別墅鐵門被關上,接着窗前一亮,一束燈光從窗前一晃而過,靜謐的夜晚使得汽車行駛的聲音特別響亮。
像着魔般,他慢慢走回房間,躺在床上,身體覺得有些冷,蓋了被子還冷。
房門沒關,黑黝黝的走廊似乎有響動,他立刻坐起來,「誰!」
無人回應,但是那份黑暗一句讓人感覺滲得慌,他起身將門關上,又把房間裏的燈全部打開。
蜷縮着雙腿坐在床上,他第一次感覺到孤獨。從小就在加拿大一個人生活,因為沒有享受過親情,雖然有時候會羨慕和渴望,但是又有執念。
沒有得到過的東西就不會難過,他覺得一個人挺好的,後來來新西蘭生活念書,也覺得一個人挺好的。兩個女人闖進了他的生活,一個騙了他的錢跑了,一個就像他媽一樣,每天嘰嘰歪歪,讓他去給花園除草,哪怕園丁已經花錢僱傭了,讓他不要去飆車,敢從飆車現場贏了他然後把他拽回來,敢在早上7點
就拉開窗簾,不顧他要噴火的眼神。
親情是這種感覺麼?對一個陌生的女人滋生出類似親情的情緒是否適合?
一個人啊,如果沒得到過,心裏不會有波瀾,但一旦得到了,但是又失去了,就會患得患失,再也忘不了。
街道又有一輛車飆過,他耳廓動了動,忽然從床上跳起來,從衣櫃隨便抓了一件t恤套上就往外跑。
傑森的車子都是改裝過的,車子的速度一流,雖然落後了半個小時,但一路狂飆,再加上路上沒車,一個小時後就已經追上了前面的車子。
前面幾百里就是飛機場,一架飛機靜靜的待在黑夜之中,幾名機組人員正在檢查機艙情況。
前方的車子似乎也察覺到後面緊咬着他們不放的瑪莎拉蒂,明顯加快了速度,想要甩掉瑪莎拉蒂。
傑森嗤笑,「就這點車技還想甩掉我?做你的春秋大夢。」
踩下油門,在彎道的時候迅速超車,瑪莎拉蒂追過前方黑色的轎車,將車子堵停。
傑森喜滋滋的下車,「還想和我比速度,你不知道吧,我在改裝圈裏可是小有名字的,經我改裝的車子,要追上人容易,要被追上很難。」
得意的神情收斂了點,「喂,現在我後悔了,你把人給我還回來,我爸那方面我會自己去說。」
黑色轎車車門打開,為首的男人把丁依依帶下車,嗤笑,「你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
傑森惱羞成怒,從副駕駛位置上抽出早就準備好的棒球棍,冷笑,「我這些年健身不是白白練的,你們想要來試一試我奉陪。」
為首的男人輕笑,手臂一擺,一把抽出腰間槍支,對準傑森,「孩子就應該好好回去玩過家家。」
丁依依擔心對方真的會對傑森不利,「你別管這些事,現在立刻開車回家。」
「不行,他們不敢的,敢對我動手,我爸不會放過他們。」傑森話剛說完,腳下一陣熱浪,一枚子彈準確的打在他的腳邊。
「着可不一定。」為首的男人聲音陰冷,舉着手槍,「再不讓開,下一次對準的就是你身體其他地方。」
「砰!」
一聲槍響,一枚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子彈準確無誤的打翻了男人的槍支,強大的衝擊力使得他不得不鬆手,手槍掉在地上。
其他人立刻掏出手槍分別往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瞄去,無奈什麼都看不見,濃濃夜色之中,只有風聲以及人的喘息聲。
又是一槍,這次貼着為首男人褲腿而去,黑色的西裝褲被劃開,皮膚也被擦破,鮮血順着褲管往地上淌。
「走。」為首男人打開車門,想把丁依依塞進去,手還沒碰到她,車頂又被打了一槍,鐵皮凹陷進一大塊,還冒着濃煙。
「傑森趕快躲起來!」丁依依吼,腳後退,踩到了硬邦邦的東西,低頭一看,是男人被打掉的手槍。
她盯着傑森車子和自己之間的距離,撿到槍以後逃到傑森身邊再開車走的概率有多大?想了一圈,才發現有點渺茫。
不過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先不說對方是誰,但總歸是打起來了,現在就要趁亂跑走!
「喂,你弄疼我了,松一點!」她故意叫得很大聲,身邊的人一下子沒料到她開口,下意識放鬆了點。
她立刻蹲下來,撿起地上的手槍,之前在國內葉念墨教過她射擊,正好派上了用場。
男人已經察覺到,立刻伸手來奪,卻晚了一步,槍支已經抵在他小腹。
「不要動,你別以為我不敢動手。」不知道從哪裏射來的槍聲驟然停止,她的聲音反而無限放大,穿着黑色斗篷,帶着大寬帽檐的其他三個男人向面前的女人逼近,他們槍里的子彈已經用完,剩下的備用彈核在車裏。其中一人笑着說:「懂開
槍?」
「砰。」話剛說完,腳邊砂石就被打了一槍,他嚇得立刻停住腳步。
丁依依只是嘗試着開槍,因為是單手拿槍,本來以為會拿不準射偏,沒想到射擊得剛剛好,能夠起到威懾的作用。
傑森也愣住了,默默舉起大拇指,「牛!」
見局勢反轉,他忽然來盡了,走到最近的一名黑衣人旁邊,伸手敲了他腦門一下,「剛才是你鄙視我沒錯吧,有種再鄙視一次,還帶這麼丑的大帽子,不想讓人看見你的臉啊!」
他伸手想去掀男人的帽子,後者就要動手,丁依依已經有了信心,往他腳邊放了一槍,這一次又是十分精準。
傑森自然是得意洋洋,成功掀開了對方的頭罩,件事亞洲面孔,「中國人?」
「我是日本人!」對方嘶吼道。
「日本人就日本人,我就說嘛,我們國家的人什麼時候平均身高被拉低了,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對方氣得不行,丁依依知道這裏不是久留之地,便低聲喝道:「跟着我走,如果你們敢有所動作,我就不客氣了!」
為首男人主動配合她的腳步往瑪莎拉蒂的方向挪,丁依依謹慎的看着四周,她最擔心的是躲在暗處的人會出來搗亂,慶幸的是直到她們坐進車裏,雙方都沒有動靜。
車內,丁依依時刻不敢放鬆,儘管手心裏已經全部都是汗水,還是不敢亂動一分。
「放心吧,讓他們看看我的技術,只要我想跑,一定跑得了。」
身後的人和景象速度的消失在視野里,丁依依已經習慣傑森不要命的開車方法,在車子啟動的時候下意識坐穩下盤,倒是身旁的男人一個沒注意,身體猛地往前傾斜,頭重重的撞在前面座椅上。
「哈哈哈,痛不痛?」傑森開心大笑。
男人屁股往後挪,坐穩了,這才開口,「你爸不會放過你。」
傑森笑容一垮,默默開車,之前意氣風發樣子消失了。
丁依依看不過眼了,安慰道:「沒關係,那你和我回國,想讀書還是想做別的我資助你。」
傑森一愣,隨後咬牙切齒道:「怪阿姨,你這是要包養我嗎?」
「我看過你**,也才16歲吧,我也只比你大一輪而已,叫我姐姐。」
兩人鬥嘴,為首的男人沉默的聽着,忽然插了一句,「有人追上來了。」
丁依依立刻回頭,果然在一百米外,三輛黑色的轎車一前一後緊緊尾隨他們。
「還真的追上來了!」傑森咬牙踩下油門,已經很快的速度更快。
因為是郊區,有一段路沒有整修,顛簸之中,丁依依看見男人高聳領子下露出了金屬一角。
是變聲器!對方為什麼要偽裝聲音?和神秘人一樣?難道事隔多年,他就是那神秘人!
她立刻伸手去摘對方頭上足以遮住整張臉的帽子,手被擒住,對方聲音冰冷,「你想做什麼?」
「你是神秘人對不對?」丁依依將槍往裏捅了捅,「告訴我你的身份,不然別怪我無情。」
「這些人甩不掉啊!」傑森苦惱的喊着,明明只是普通的奔馳,居然能夠「咬」他改裝過的車子咬得那麼緊。
就在丁依依分神聽傑森說話的時候,男人居然打開了車門,狂風卷進車裏。
車子正在高速行駛,兩旁是往下傾斜的草甸,男人居然後背向外跳了出去。
丁依依立刻撲過去想拉住他,只來得急看見黑色的影子滾下草甸。
「活不了了,這麼快速的行駛,就算跳出去也很容易砸到內臟,他等於自己找死。」
見後面的人臉色難看,他沒再說什麼,車身一抖,丁依依差點沒被甩出去,她急忙把車門關上。
後面奔馳車只剩下一輛,陡峭的路讓兩輛車的速度都有些放緩,依舊是一前一後。
瑪莎拉蒂暫時領先,這時天色已經大亮,傑森見身後車子忽然改道,讓另外一個方向開去,驚詫道:「那車子想做什麼?」
兩人前方有一座斷橋,斷掉的部門與連接的部分大概有兩米,兩人怔怔的看着黑色的奔馳着抄近路往斷橋開,顯然想從斷橋經過來堵截他們。
「都是有病吧!一個跳車,一個從斷橋進過,這些人到底拿了多少工資這麼拼命?」
丁依依無暇回話,全神貫注的看着黑色奔馳車,對方速度根本沒停,一鼓作氣的往斷橋沖。黑色的車身在空中越過,前輪恰好搭在斷橋另外一邊,車身劇烈晃動,終是穩穩噹噹的停在另外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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