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聲清脆的開鎖聲傳入耳內打破室內的寂靜時,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阿羿——」
聽到有外人的聲音,因為自己衣衫不整地與他躺在床上的模樣實在是不足以給任何人看到,雲錦溪緊張得整個人縮了起來,龍羿動作極快地將被單扯過來,嚴嚴實實地裹住她的人,外頭的腳步聲停了下來,聲音再度傳來——
「阿羿,你出來。」龍震恆沉穩的聲音再度傳來,龍羿伸手抹了抹臉回頭應道:「知道了。」
應完後,他下床,摸了摸躲在被窩裏女孩震驚的臉,「我去去就回來。」
在他合上房門後,雲錦溪快速地從被窩裏鑽出來,將身上的衣物拉好,踢掉在地上的鞋子穿上——
她在床上等他回來就真的笨了。
—
客廳里,龍震恆坐在沙發里,手裏握着一杯茶,神態自得,看到龍羿出來,身上只着一件襯衫,領帶已經不知飛哪去了,眉頭輕蹙了一下,「雲小姐呢?」
龍羿走過來,看了眼一臉內疚的龍梓與龍七,示意他們先下去後才在龍震恆對面坐下來。
「三叔闖入我的房間就是為了問這事?」
「雲董,秦正陽他們就在門口等着,你打算怎麼辦?」龍震恆的表情嚴肅了幾分。
「不怎麼辦。」
龍羿慢不經心地回道,腦海里想的還是她剛才問他的那句話。
你會娶我嗎?
從她嘴裏問出這個問題讓他很震撼!
他不否認,那個女孩對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想睡她,喜歡逗弄她,喜歡欺負她,喜歡看她惱羞成怒的樣子,甚至很享受與她相處的那種感覺。
他一點也不想放手讓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特別是秦正陽。
但是,娶她?
她問這話的時候,是想從他這裏要得到什麼樣的答案?
在她問出這個問題以前,他還真是從來想過結婚這件事情。
不過,若是結婚的對像是她,好像還不錯!
至少絕對可以讓秦正陽一輩子心裏都難受!
想到秦正陽——
他冷哼一聲,剛才的記者招待會上,他們才宣佈與姓秦的訂婚呢,甚至稱三個月之內要完婚!
縱然他與她在一起那麼多次,可他心底也明白,一直都是他在欺負她,她心裏絕對從來沒有想過要與他結婚這件事的。
所以,她剛才問那句話,其實壓根不是想要嫁他!
她只是想告訴他,她要與秦正陽結婚,過着她所謂的正常生活!
而這些,是她想要而他無法給不了她的!
去他媽的!
她怎麼就知道他給不了!?
這個世上,秦正陽能給得了她的,他龍羿沒有一樣給不了;
而他秦正陽給不了的,他龍羿也給得了。
「沒有娶回家的打算,就不要再欺負人家小姑娘。」龍震恆放下茶杯,「讓她走。」
他的話音剛落,主臥室的門『咔』一聲一聲打開,雲錦溪走了出來,看到他們,頓了頓腳步。
「不是讓你乖乖等我回去?」龍羿正欲站起來,被龍震恆低聲喝住了:「阿羿!」
「龍先生,我先走了。」
雲錦溪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裏,沒看龍羿,而是朝龍震恆點了點頭後便抬腳離開。
「抱歉,我們家阿羿行事魯莽,委屈雲小姐了,我送你出去。」龍震恆從沙發上站起來,用眼神警告龍羿不許輕舉妄動後,走到雲錦溪身邊,與她一起往門外走。
「三叔——」龍羿叫了聲,但龍震恆沒回他,只是回頭給他一個等會再跟他好好聊的眼神。
在這個檔口上,龍羿也不敢不給三叔面子,但是她要走了啊!
他有些懊惱地在沙發上重重地坐了下來。
—
套房外面,果然站着雲照彥與坐在輪椅上的秦正陽。
看到她出來,雲照彥迎上來,將眼眶還有些紅的外孫女摟進懷中。
「外公,我沒事,別擔心。」雲錦溪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穩。
雲照彥拍了拍孫女的後背看向站在門口的龍震恆,再往裏看,並沒有看到龍羿的身影。
「雲董,真是抱歉。我們家龍羿行事有些魯莽」
龍震恆過來,內疚萬分地說了些表歉意的話。
雲照彥雖然惱火龍羿的行為,但是龍震恆的面子,還是要顧上幾分。
而且樓下還有一堆大人物在那裏等着,這裏也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所以,對方都說了場面上的客套話後很快就離開了。
套房裏的龍羿,坐在沙發上抽了一根煙後,接到龍震恆的電話也下來了。
午餐酒會上,他的位置與雲錦溪他們有一桌之隔,可公眾場合之下,他就算是想做什麼也做不了,至少,三叔在這裏,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
可他心裏似乎有一股氣堵得慌,特別是看到雲錦溪與秦正陽若無其事地說話時,他的拳頭真的很癢,很癢。
—
一頓應酬式的午餐會結束後,雲錦溪與雲照彥要回雲家,秦正陽陪着他們一起出來。
跟在他們後面出來的是龍家一行人,龍羿看着他們車子離去的方向,臉色依然非常不好看。
「雲董那邊我已經道過歉了,你可別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了。」
上車後,龍震恆拍拍他肩膀道。
「三叔,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人帶到酒店套房還叫不出格,那什麼才叫出格?人家在記者會上剛剛宣佈了喜訊,你這樣做若是讓媒體拍到了,讓他們兩家人的面子往哪擱?讓我們龍家人的臉往哪擱?不管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龍震恆逮着他就是一頓訓。
「怎樣才叫名正言順?」龍羿很不服。
龍震恆不加思索道:「人家雲小姐與秦正陽才是名正言順,人家是要結婚的。」
「三叔。」過了許久,龍羿沒開口,定定地看着龍震恆,龍震恆也回望着他。
許久,龍羿像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一般後緩緩開口,「三叔,若是我也想娶她呢?」
龍震恆:「」
他這個時候說也想娶人家?
早幹什麼去了?
—
雲家。
午後的陽光,透過成片透明的玻璃灑進來,暖洋洋的。
管家沏了一壺茶上來後,便在主人的示意之下,揮退了所有傭人。
雲錦溪窩在離落地窗最近的沙發里,懷裏抱着一隻抱枕,將半邊臉埋在裏面,只露出一雙黑色的眼珠。
雲照彥與秦正陽看着她,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她的聲音從抱枕里冒了出來,「第一次見到他,是在邁阿密」
有些事情,她知道瞞不了的,要不然真的無法解釋她與龍羿之間的種種。
她儘量用最簡便的語言說了一遍那段她不想再提的驚險之旅,當然,對於龍羿與她的那些難以啟齒的事情,她都一一略過了。
「地後來是怎麼到泰國的?」
聽完她的訴說後,秦正陽震驚得久久無語,他曾去過香港,澳門尋找她的下落,但是沒找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而且那時他得到準確消息是,龍羿一直呆在澳門,他手上還有他在路環監獄的監禁資料
怎麼會?到底哪裏出錯了?
雲照彥同樣也很震驚,但是臉上的表情變化不大。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後站起來,走到雲錦溪身側坐下,將她抱着的枕頭拿開,握住她兩隻小手。
雲錦溪感覺得到外公的手涼了很多,坐直身子,「外公,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泰國。那天我想跑,但跑沒掉,醒過來後就」
那天餐上在澳門跳下海之後,她昏了過去,再度醒來時就已經離開澳門了。
她不知道龍羿為什麼要與這樣的方式送她回來,之後再度與他見面也沒有再提這事。
雲照彥從她的眼神及表情知道她沒有騙他,他握着她的手,緊了又緊,「沒關係,不知道就不要想了。好好休息,下午就不要去學校了。」
他鬆開她的手,站了起來,身子明顯晃了一下,雲錦溪急忙跟着起來,「外公,你怎麼——」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雲照彥的身子便如同落葉般,控制不住地往地上倒,雲錦溪伸手想要扶他時已經來不及——
「外公——」
「雲老——」
客廳里傳來一陣驚叫聲。
—
雲照彥再度入院的事情被封鎖了起來,但是龍羿還是知道了。
他來到醫院,想要探視時卻被拒絕。
他沒有硬闖進去,坐進停在醫院門口的車子裏撥打雲錦溪的電話,可她的電話卻一直處於通話狀態中打不進去。
這個時候,她哪來的心思跟人煲電話粥呢?想來是將他電話給拉黑了吧?
他勾了勾唇,讓龍梓開車。
算了,她想清靜便讓她好好地清靜一會吧。
要是他再上去刺激到雲老,那就不好了。
車子回到一半的時候,手機響了,是龍雪兒女士的電話。
想也知道是為了什麼事,但不管什麼事,這個電話他都得接。
「下午好,龍雪兒女士。」
「阿羿。」
龍雪兒嬌軟的聲音傳來,讓望着窗外湛藍天空的龍羿心情是愉悅的。
「今天的下午茶點心是什麼?」
「你最喜歡的司康餅。」
龍雪兒女士從小在英國出生長大,十六歲才回來,所以,做得一手拿手的英式點心。
小時候,她每天都會做不同的小點心給他們吃,阿翼就特別喜歡愛甜食,而龍羿會賞臉的只有司康餅。
如今龍雪兒女士提起來,他才想到好久沒有吃到她親手做的司康餅了。
「給我留一份,馬上搭最快的飛機回去。」他似真非真道,惹來龍雪兒女士開心的笑。
「等你回來黃花菜都涼了,下次回來多住幾天,我親手烤給你吃。」
「好。」他答應了。
兩人閒聊了一會後,龍雪兒還是跟他談起了華裳的事情。
龍羿聽了,沉默好一會沒應聲。
「阿羿,你就再給華裳一次機會,好不好?她跟我保證過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她年紀也還小嘛!」
龍羿撫了撫額角:「這是最後的機會。」
他早就知道,這事不會這麼輕易了的。
但是,這是他看在龍雪兒女士的面子上,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他最討厭別人的算計,而且還是一點也不高明的算計。
每次都要拿龍雪兒女士出來給她鋪路,同一種梗用多了,可一點意思也沒有。
他家的龍雪兒女士也不是什麼也不懂的,但她身邊的華姨——
算了——
「我就知道阿羿不是那麼冷血無情的人。」龍雪兒女士的聲音可真是甜極了,「對了,我聽你三叔說,你想結婚了啊?是哪家女孩?」
龍羿蹙了蹙眉,他家三叔什麼時候這麼無聊了,這種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竟傳到龍雪兒女士那裏了?
「別聽三叔瞎說。要結也是他先結的。我馬上要開會,晚點我們再聊。」
龍羿怕龍雪兒問起他與雲錦溪的事情,找了個藉口掛了機,隨即對前坐的龍梓道,「讓華裳明天去公司跟十三叔。」
「要不要先行知會十三爺?」
「晚點我會跟他說。」
擺着個對自己圖謀不軌的女人在眼皮底下,的確不是明智之舉,他可不想哪天被女人給強了。
若是她真好麼想爬上龍家人的床,十三叔是個不錯的選擇。
如果十三叔真的這麼不挑食的話!
—
醫院裏。
雲錦溪緊緊握着外公有些冰涼的手,眼眶禁不住地濕潤着。
她很後悔,不應該將事情都告訴外公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她面前壓抑着過多的情緒而急發心臟舊疾,若不是家裏有家庭醫生做了急救,後果她壓根不敢想像。
病房門推開,主治醫生及秦正陽一起進來。
雲錦溪放下雲照彥的手,小心地放進被子裏才站起來。
「雲小姐,不必太擔心。」熟識的醫生溫和對她道,「雲老目前的身體狀況已經平穩下來,根據剛才的冠脈造影檢查結果確定雲老的血管沒有完全堵塞,只是小面積而已,我們將會安排一個支架手術就能達到血液暢通的目的了。」
「支架手術風險大嗎?外公的年紀」
「任何手術都有風險,不過現在的心梗支架手術成熟,雲小姐不必太擔心。」
之後,雲錦溪又與醫生了解了關於手術的一些事情。
雲照彥醒了過來,醫生過來給他查體無大礙後就出去了,留下雲錦溪與秦正陽及看護。
雲照彥要坐起來,雲錦溪向前:「外公,你不能起來。」
被外孫女攔着的雲照彥只能靜躺在那裏,揮手示意看護出去後,將秦正陽招到床邊來。
「正陽,龍羿來b城到底想做什麼?」
身體剛恢復過來一些,雲照彥的聲音雖有些微弱卻嚴肅極了。
他之前確是挺欣賞那個年輕人的,也以為他們龍、秦兩家的爭鬥扯不上他們雲家,但是聽了外孫女說的事情後,他不得不懷疑龍羿早有目的。
海桐山項目只是他進入b城的一個跳板罷了。
但是今天剛剛舉行了簽約儀式,就算反悔也來不及了。
除非龍家自動退出,要不然他們三家只能綁在這個項目上共進退。
他最擔心的是,他對小溪的目的。
「雲老,我確實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秦正陽搖了搖頭,除了海桐山項目之外,他也沒有另外的動作,但是,秦正陽想了想還是說出來了,「不過,應該是帶有一些私人目的。與我們秦家。」
雲照彥點了點下巴,語氣重了些,「讓你父親有時間來醫院一趟,我有話同他講。」
「好。我馬上與他聯繫。」秦正陽點頭,拿出手機。
「外公,你先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等過幾天再說,不可以嗎?」雲錦溪看老人家情緒似乎又有激動的跡象,急忙安撫着。
「沒事的,放心吧。」雲照彥反過來安撫她。
—
一個小時後,秦程來到醫院。
雲照彥將兩個年輕人叫去外面等着,安靜的病房裏只有他與秦程兩個人。
「雲老,身體好些了嗎?什麼事這麼焦急找我過來?」秦程坐到病床邊的沙發上,雙手交疊放於小腹上。
雲照彥點頭:「好多了。今天我是想跟你聊聊,你與龍家的私事。」
聞言,秦程一怔,「我與龍家的私事?」
—
十月的b城,一場小雨過後才有了幾分秋天的涼意。
病房的走廊盡頭,雲錦溪站在玻璃窗前望着遠處一片暗沉的天空,心情也是灰灰的。
「天氣涼,不要着涼了。」
秦正陽讓身後的看護將一件薄外套搭上她的肩膀。
雲錦溪接了過去,轉回身子說了聲「謝謝。」
「小溪,你們之間,不需要這麼『謝謝』。」秦正陽不喜歡她總是這麼客氣。
雲錦溪示意看護先下去後,將秦正陽的輪椅推到牆邊的休息椅邊坐下來與他平視。
「正陽哥,對不起,那件事」
「小溪,以後在我面前『謝謝』、『對不起』這種話都不要說了。」秦正陽伸出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過去的事情都過去,我們都要向前看,對不對?」
雲錦溪吸了吸鼻子,不再解釋什麼,「正陽哥,我外公與秦伯伯談的事情,是與龍羿有關嗎?」
不解釋之前的事情,但是現在談的還是與他有關。
或許從他將她從邁阿密帶走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撇不清了。
秦正陽似是思索了一下後才沉聲回應,「應該是。」
「秦伯伯與龍家有什麼私人恩怨嗎?」
雲錦溪問得小心,但是秦正陽這次思索的時間更久了,臉色也帶着郁色,許久之後,他才開口:「他們是有些私人恩怨,但是上一輩的事情,我知道的並不多。所以」
「沒關係。我只是想知道,龍羿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秦正陽沒有說明,雲錦溪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或許秦正陽上次說的沒錯,龍羿是想找機會吞了他們兩家呢!
海桐山項目耗資巨大,工期長達數年之久,光是首期投資,他們三家都投了30多億,還不包括後期源源不斷的資金投入。
若是龍家想在這個時候反過來要吞掉他們,那招架起來可真是有些費勁。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都影響不了我們訂婚,明白嗎?」
他握住她的手,緊緊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嗯。」雲錦溪輕應了聲,心裏的不安卻仍舊沒有平息下來。
照今天龍羿那副勢死要阻止她訂婚的姿態,還有他手裏那些見不得人的照片與視頻,若是他們真的要訂婚,她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讓人粹不及防的事情。
對於他,她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了,她擔心的是外公的身體,真的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龍羿,龍羿,龍羿!
她想要好好跟他談一次,但是她又覺得,跟他壓根談不出什麼結果。
但是,目前的情況這麼糟糕!
兩人手握着手,心卻陷入各自的沉思里。
一直到董坤前來,他們才回過神。
董坤來看雲照彥是應該的,但是他身後又跟着朱曉婷就有點
最近他們經常在一起出現呢!可是外公住院的消息並不適合讓外人知道,就算朱曉婷也不行,董坤不可能不懂,怎麼還帶她一起來?
「小溪,外公怎麼樣了?」董坤朝秦正陽點了點頭後,坐到雲錦溪身邊問道。
「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雲錦溪回道,眼神卻是看向朱曉婷,「婷婷,你怎麼也在這裏?」
「我過來換藥,在醫院門口碰到董爸爸,知道外公住院了,當然要上來看看。」朱曉婷回得很理所當然,好像已經忘記了昨晚與她的爭執。
「早上去參加簽約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忽然又」董坤低聲問道。
雲錦溪不想再把她與龍羿的事情告訴任何人,抿了抿嘴:「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外公,讓他多喝了兩杯。」
「上次醫生不是吩咐過,不許他再喝酒了嗎?」
「今天來的都是b城的大人物!」
這邊,雲錦溪與董坤一問一答間,朱曉婷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秦正陽身上。
「正陽哥,你的腿傷有沒有好一點?」她蹲到秦正陽面前,目光關切地盯着他受傷的那隻腿。
「不礙事。」秦正陽態度疏離,無意與她交談更多,轉而對雲錦溪道,「小溪,能不能先送我回病房?」
雲錦溪現在也不想與他們說太多,於是順水推舟站起來,「我先送正陽哥回房。」
「我去看看你外公。」董坤也站了起來。
「外公已經休息了,不方便見客,你們先回去吧。」雲錦溪直接拒絕了董坤的要求。
先不說秦伯伯還沒有出來,就算他們事情談完了,她也不想讓太多人去打擾外公休息,就算是她父親董坤也不行。
「小溪,我們看一下就行啦」朱曉婷沒能跟秦正陽說上兩句話很不開心,連看一眼雲照彥也不行,是不是太
她心裏真是極度的不開心,小溪以前不是這樣的。
「好,婷婷,外公確實需要休息,先回去吧。」董坤打斷了她想要繼續往下說。
「雲老住院的事情,還請朱小姐不要隨意透露給任何外人知曉。」離開前,秦正陽朝朱曉婷說道,隨後在她驟變的臉色中看向董坤,「我們先回病房了。」
說完後,便任由雲錦溪推着他離開。
「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再過來。」董坤朝他們離去的背影道。
—
朱曉婷極度憤怒地跟在董坤身後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後,她隱忍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了。
「雲錦溪這是什麼意思?完全把我當外人了是吧?外公生病住院,我正好過來看一下又怎麼樣?還有,正陽哥竟然這樣說我,好像我是那種會把外公住院的消息到處亂傳的人一樣太過分了,她真的是太過份了,他們真的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好了婷婷,這裏是公眾場合,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有什麼話回到家再說。」董坤低喝了一聲。
「我」朱曉婷還想繼續埋怨,董坤咬了咬牙迸出兩個帶着怒意的「閉嘴」讓朱曉婷不敢再開口。
兩人一起坐上了車離開醫院。
朱曉婷還在生氣,扭着頭看着窗外不理會董坤。
「婷婷,以後你不要再來醫院了。」朱曉婷依然不言不語,拿着手機的手卻握得更緊了。
董坤也不介意,「秦正陽那邊,你還是死心吧。他們下個月就要訂婚了,三個月之內會完婚。」
朱曉婷猛地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今天的簽約儀式過後,他們已經順便向媒體通報,下個月8號舉行訂婚儀式。」
「什麼?」
朱曉婷震驚至權,手裏的手機悄然滑落。
兜兜轉轉,還是分不開他們嗎?
—
在董坤他們離開之後,秦程也從雲照彥的病房出來,看了一眼秦正陽的病房門口後,並沒有進去的打算轉身離開。
才進入電梯,手機便響了起來。
「秦董,方便請你喝一杯嗎?」那邊傳來龍羿的聲音。
「好。」他沒有考慮便應了下來。
—
病房裏。
雲錦溪親自端着管家送過來的湯,一小口一小口地餵着床上的人,餵完後拿過餐巾細細地拭掉他唇上沾染的湯汁。
「你哥有沒有回電話?」
雲照彥看着外孫女的側臉輕聲問道。
飛揚這孩子,一飛出去總是不見人影。
但是這時候,雲家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男人來支撐。
雲錦溪收拾好桌面回過來搖了搖頭:「沒有。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你哥這麼厲害,能出什麼事?肯定是躲起來研究什麼新武器了。你也休息去吧。折騰了一天。」
「我等你先睡再過去。」雲錦溪將被子拉上來。
「好。外公先睡。」雲照彥閉上了眼,很快就睡了過去。
—
病房附設了個小房間,雲錦溪便住這裏,管家已經將她的換洗衣物拿了過來。
她沖了個澡出來後,打開筆電,將白霜發過來電子筆記檔案及課件打開,看了一會後,心思卻飄到了下午秦程過來不知與外公談了什麼事情上面。
她從秦正陽的病房回來後,外公沒有說起,她擔心他的身體也沒多問,但心裏還是想知道的。
到底是什麼呢?會不會與龍羿來b城有什麼重大的關係呢?
胡思亂想間,手邊的手機震了起來。
她瞥了一眼,消息來自陌生號碼
手指點了下去——
「雲飛揚在國外出事了。」
看完消息後,雲錦溪嚇了一跳,也不管消息是否真實,直接回撥了那個陌生號碼。
在等待對方接聽的那短暫的時間,她緊張得用力捂住了自己心臟的位置,掌心感覺着自己強烈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
一直到對方接了起來,那記慵懶的『餵『傳入耳內,她猛地坐直了身體。
「龍羿,怎麼是你?」
「那你覺得會是誰?」
「我哥到底出什麼事了?」雲錦溪現在沒有心情跟他吵架的。
龍羿明的身份是龍家少爺,但是這些年他掌管着龍家所有台面下的生意,而且能出現在邁阿密那種地下人口販賣場合,還倍受那些人的重視,想來人脈關係也很複雜,能查到哥哥的消息也正常。
「下來就告訴你。」相對於雲錦溪的緊張,龍羿依然一慣的慢條斯理。
「在電話里說。」雲錦溪不想任他牽着鼻子走。
「我的車子在醫院後門,只等你十分鐘,你不下來我就走了。」說着,龍羿便掛上了電話。
雲錦溪再打過去,他卻一直不接。
真是討厭的混蛋!每次都能捏到她的七寸。
思前想後,她還是不能不去!
因為她聯繫不上哥哥,她擔心哥哥真的會出大事。
雲錦溪下床,換了衣服,輕手輕腳地走出來,看護正好從雲照彥房內出來,雲錦溪跟她交待一聲後便離開病房,門外的保鏢尾隨她而去。
電梯門合上之後,轉角處,剛從自己病房出來,坐在輪椅上的秦正陽臉色非常凝重。
—
雲錦溪出了醫院後門,遠遠便看到了停在了大樹下面的那輛加長型房車。
站在車外的龍梓自然也是看到她了,朝她走了過來。
龍羿的這個忠誠爪牙果然無處不在!
雲錦溪咬牙,本來她對聽令於人的龍梓是沒有多大意見的,但是上次在山上發生了扭到腳的事情後,她每次看到他就多了一抹惱意。
他與龍羿蛇鼠一窩,都不是什麼好鳥。
所以對於他要伸手攔住她身後的兩個保鏢時,她回過頭惱道:「不要動我的人。」
「雲小姐,主子只請您一個人上車。」龍梓仍舊面無表情與平靜的語氣,心裏地暗想着,上次果然得罪這位大小姐了。
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被她報復?
—
「碰」一聲車門重重甩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特別的刺耳。
「我哥到底怎麼了?」
雲錦溪坐進車裏便朝坐在那裏悠閒品酒的龍羿開口問道。
龍羿聲色未動,親手給她倒酒,猩紅的酒液在暈黃的車燈下沿着透明的杯壁緩緩而下,但這個時候,她哪來的心情跟他坐車上喝酒?
「龍羿,我哥到底怎麼了?」
她移動身子,靠近他,伸手將他手裏的酒瓶及酒懷奪過來,置於一邊。
「喝了它,就告訴你。」龍羿並不惱,抬了抬下巴指向放在一邊的紅酒。
雲錦溪瞪他,他面不改色地回視她。
好,喝就喝!
她將酒杯拿過來,仰頭一口要飲盡的架式,卻因為太焦急而將自己嗆得眼淚直飆——
「嘖,紅酒是要慢慢品的!我又不會跟你搶。」龍羿拿過她手裏的杯子放下來,一手輕拍着她的背後。
好不容易等她緩過這口氣,一張小臉已經紅撲撲的,不知是酒的原因還是給嗆到的,在燈光下分外的惹人憐愛。
「我哥呢?」
雲錦溪語氣大了好幾個分貝。
「他啊」龍羿慢吞吞的,好像就喜歡看她焦急的模樣一般。
雲錦溪惱極了,抬腳踢向他近在咫尺的小腿。
是想狠狠地踢疼他的,卻因為距離的原因,並沒有使上多少力,索性雙手緊握成拳頭朝他胸口招呼過去。
「混蛋,你倒是說啊,說啊!」
龍羿任她不痛不癢地捶了好幾下後才握住她的手腕,「打夠沒有?」
「沒有。」她朝他吼,眼眶紅了。
因為焦急哥哥的事情,因為惱怒他的一再玩弄,因為自己的措手無策。
看她眼眶發紅的模樣,他的心像是被根細細的絲線撩過一般,憐愛之心在胸口涌了上來,滿滿的,漲漲的。
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抱在腿上,低頭親吻她粉粉的眼皮。
「我哥呢?」
她無力地趴在他肩膀上哭了出來,委屈得要命。
「好了,好了,別哭了!」他一邊吻着她落下的淚一邊低聲輕哄着,「停下來,我就告訴你。」
聞言,雲錦溪馬上停止了嗚咽,但是已經在眼眶形成的淚珠卻逼不回去,就這麼掛在潮濕的眼睫毛上,欲墜不墜的,那模樣,看着真的是分外的惹人憐愛。
他伸出手指頭,替她沾去那滴淚珠,「我聽說雲飛揚在墨西哥受了重傷。」
「受重傷?那他現在在哪裏?怎麼樣了?」聞言,雲錦溪整張臉刷地白了。
她就知道,哥哥從事那麼危險的工作,整天與槍支打交道,總有一天會出事。
可是,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外公病倒了,哥哥也受重傷了,還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而害得她六神無主的罪魁禍首就在這裏,要不是他用那些不堪的照片威脅她,她也不會離開會場,外公也就不會被刺激
想到這裏,眼淚再次湧出,看着他的臉,胸腔里壓不住的怒意在翻騰着——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的錯!為什麼總是要這樣欺負人?外公被你氣得住院,哥哥現在也受傷了」
若是雲照彥真的是被他氣到的話,他確實是心虛的,但是雲飛揚受傷的事情,她也要怪到他頭上來,他可不接受。
「他是與墨西哥黑幫還有國際刑警那些人在海上槍戰中受傷的,我可沒參與。」他淡淡地解釋。
得到這個消息他第一時間通知她已經很好心了。
「那他現在呢?」罵過之後,還是得問。
「據說受傷挺重的,國際刑警將他帶走了。」
聽他這麼一說,她提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不少,「我想跟他通話。」
既然他知道這麼多內幕消息,那應該有辦法讓她跟他通話吧?
若不是外公生病她走不開,一定會親自去國外找他。
但現在若能夠聽到他的聲音,也是好的。
「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龍羿挑了挑眉毛。
「你有。」雲錦溪肯定道。
「如果其它方面你也能對我這麼肯定的話,我一定很開心。」他又有些不正經起來。
「龍羿,告訴我,你可以讓我跟哥哥通話。」她眼神帶着淚,緊緊地瞅着他不放。
「哦。」被她的眼神勾得心蠢蠢欲動的,他應了聲,聲音同時低了好幾分,「要是我能讓你跟他通話,你怎麼報答我?」
去他的,還要報答!
在他這裏,果然是沒有白吃的午餐。
但是,她可以拒絕嗎?
她想知道哥哥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你什麼時候讓我跟哥哥通話再說。」
要是他先索取報酬然後不履行義務怎麼辦?
「跟我做生意,必須要先有點甜頭才行。」他知道她的意思,低笑一聲,大手擺弄她的身體,將她兩腿分開坐到他腿上。
雲錦溪身體不自覺的繃緊了一下,腿動不了,抬手就去打他的肩,嘴裏忍不住道:「放開我,不要」
這個混蛋,每次都要欺負她。
雲錦溪的力道像是抓癢一般,龍羿一向只當是。
在她的兩片裙擺落地的同時,她的嘴也被他堵住了。
沒有再多的開場,男人開始攻城。
—
秦正陽覺得自己有種瀕臨崩潰的感覺!
他真恨自己此時的無能為力。
被人這樣挾持着坐在輪椅上無法動彈半分地看着不到十米之外的車子在夜色中輕輕地顫動着。
是個正常的成年人都知道那裏正在發生什麼!
龍羿這個混蛋!混蛋!混蛋!
竟然這樣折辱他!
該死的龍羿!該死的他!
他憑什麼這麼對他?憑什麼?憑什麼啊!
—
雲錦溪從龍羿的車上下來時,雙腿幾乎在站不穩的,身上還圍着她的外套,因為她的裙擺被他的粗魯給扯爛了。
原本他是想要送她回家,但是她堅持要回病房陪外公,所以她下車了。
只是她的腳尖才落地,秦正陽近乎絕望的聲音就這麼傳入她耳內——
「小溪——」
她茫然地望向他的方向。
龍家的幾個保鏢已經放開對他的禁錮,他顧不上自己的腿傷,從輪椅上站起來,單腳跳着朝她沖了過來——
「正陽哥——」
她叫了聲他的名字,身子一晃往後倒,直接倒入了身後的龍羿懷裏。
秦正陽知道她與龍羿之間的不清白是一回事,但是讓他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雲錦溪完全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秦正陽,她甚至萌生一股想要逃避的想法。
她知道這樣不好,可此時的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面對所有的一切。
秦正陽被龍梓及龍七攔住了。
「龍羿,你要做什麼衝着我,衝着秦家來好了,憑什麼這麼對小溪?」被人攔住的秦正陽滿心的怒火朝龍羿吼了出來,「小溪她是我未婚妻,你沒有資格這麼對她!你給我放開她。」
「未婚妻?」龍羿輕勾嘴角,「秦少爺,你們還未正式訂下名份呢?何必這麼激動?」
「有沒有正式小溪都是我的人,不許你再碰她!」
「秦少爺,不如你回去問問令堂,當年做小三的時候,知不知道那是別人的男人,不許碰呢!呵呵」
龍羿此言一出,整個喧鬧的氛圍都安靜了下來。
秦正陽胸膛劇烈地上下起伏着,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後,原本激動萬分的情緒似乎被龍羿剛才那一番話衝散了不少,他動了動嘴唇:「我媽從來沒想過要跟你媽爭秦太太的位置,她」
「是沒想爭還是爭不起?不過,秦太太這位置我們不稀罕,倒貼都不想要。」
龍羿冷冷說完,將倒在身前的人兒打橫抱起來就走。
秦正陽還想說些什麼,嘴唇張了張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而雲錦溪則完全被這場面及他們的對話嚇得愣住了,只能任由龍羿抱着她往醫院裏走。
—
病房的會客廳里,雲錦溪縮在沙發里,身上還圍着龍羿的外套,面前放着一杯還冒着熱氣的茶,但她沒有喝。
龍羿背對着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色抽煙。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抬起眼望向他,而他剛好掐掉手中的煙頭望過來。
四目交接,久久無言,卻似乎都明白了什麼。
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打破了他們沉默的對視。
是龍羿的手機。
他收回視線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號碼後當着她的面接了起來,卻只是靜靜地聽着,幾秒後他走了過來,將手機遞給她。
雲錦溪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看清手機屏幕上的視訊里躺着的人時,顫抖地接了過來——
「哥——」
她叫了出來,聲音卻哽咽了。
手機那端的雲飛揚正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整個人都被白色的紗布從頭到腳纏着,只露出大半張臉在外面。
「小溪」雲飛揚看着眼眶通紅的妹妹,低低地叫了她的名字,眼裏儘是安撫的笑意。
「哥,你不要說話了。」雲錦溪聽得出來他連說話也是耗了很大的力氣的,哥哥怎麼會受了這麼重的傷呢?
「好。別哭!」雲飛揚張着有些乾澀的嘴唇,「等哥回家。」
「哥,你要」
雲錦溪還沒有說完,那邊的視訊就斷了。
怎麼會這樣?
雲錦溪抬起眼,不解地看着站在一邊不說話的龍羿。
龍羿將手機拿了過來,坐到她身邊,「小姐,人家能給的時間有限,能讓你看到人已經不錯了。」
聞言,雲錦溪也不再追問了。
至少,知道哥哥現在還好好地活着就行了。
哥哥剛才說了,讓她等他回家呢!
「龍羿——」她看着他。
「嗯?」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回了一個字,聲音低低的。
「我知道你想要我的身體。」
她忽然這麼直白一句話,讓龍羿驚訝地坐直了身體。
她年紀雖小,除了他這個男人,也沒有經歷過任何的男歡女愛,雖然不想承認,但心裏也明白,龍羿對她年輕的身體很着迷。
要不然,也不會一直這樣纏着她不放。
而且每次見面幾乎都要對她做那事。
在薔薇宮,薔薇夫人就曾讚賞過她的身體構造很奇妙,會讓男人沉迷不已。
雖然這種說法對於她來說,開始完全不知道什麼意思,也很莫名其妙。
她一直都以為,每個人的身體構造都是一樣的,不就是體型大小的區別嗎?
可是,她經歷過的一些事情卻讓她懵懵懂懂的知道,還是有些地方不大一樣的。
至少,她自己的身體感官無法控制的。
只要他稍稍的碰觸,她便變得很敏感,反應極其強烈。
那種想要反抗卻又不得不屈服的身體感官讓她的思緒變得越來越混亂,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算是怎麼回事
或許,原本她的身體裏就藏着淫蕩的因子,對任何人,都會
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女人,是吧?
所以,龍羿這個混蛋也不能倖免,是吧?
可是有一點,她還是相信的。
山珍海味天天吃,都會有膩味的一天的,更何況男人本來就是種喜歡貪新厭舊的生物。
再美的女人,吃多了也會想要換口味的。
所以——
「說個時間限定吧,想要我陪你多久?」
外公現在的情況,日後是經不起任何刺激的,而哥哥現在又是那樣,根本沒有辦法回來幫她,公司的事情她硬着頭皮也得接。
更重要的是,原本想要藉助秦家來穩住雲家的打算是行不通的。
她也不傻的。
剛才在醫院外面,他與秦正陽的那些話,想不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都很難。
真的很震驚的!從來沒想過,龍羿與秦正陽,會是這樣的一種關係。
這裏面,肯定有着太多她了解不到的內情,但即使是這樣,她也無法再若無其事地與秦正陽訂婚,結婚了。
在她與龍羿有着這樣的混亂關係之後,她終究是做不到的。
但若是龍羿只是貪戀她的身體,她也沒什麼好矯情的。
一次是做,一百次也是做,都這麼多次了,再多幾次也沒什麼了。
反正都是利用。
只要他不要再想着花樣來玩弄她刺激到外公的身體就行了。
當然,與他的這種交易,也是要瞞着外公的,要不然他一樣也會被她氣到。
聽她這麼一說,龍羿先是一怔,隨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這算是同意與他在一起了,是吧?
他還以為她是不是又要問一句:「你會娶我嗎?」之類的話呢?
他都在心裏面想好,若是她再問一次,大不了他就回一聲:「你敢嫁,我就敢娶。」之類的。
結果倒是好,她主動說要做他的女人。
之前不管什麼情況下,她不願意就不願意,現在倒是想得很通透了嘛!
只是,做就做了,還要他自己定個時間限定?
她這是想着,等他睡夠了,厭煩了,她恢復自由身,愛與誰在一起便與誰在一起,愛嫁誰就嫁誰!
這麼想着,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扎着他的心頭,讓他全身上下暴躁起來,他努力地壓抑着。
勾唇一笑,隨即伸手將她整個人拉了過去,單手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定定地看着她的眼,而她也睜着回望他。
該死的女人!
他越看着她平靜的表情,心裏那股火氣就越大,有那麼一瞬間他恨不得掐死她。
「做情婦啊?」他低低地開口,「好啊!記得隨時等候我的招喚。」
扔下這句話後,他便放開她的人,從沙發起身,一陣風似地走人了。
—
雲錦溪回到病房,看護對她的衣衫不整也只是多看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雲錦溪也不在意她,看了一眼睡得好好的外公後才回自己的小房間內,進了浴室,打開熱水,任水流從頭淋到腳,沖刷掉身上的男人氣息。
今晚的信息量對於她來說,還真是太大了。
她一直都知道龍家與秦家的不和,也知道他們是有些私人恩怨的,但沒料到竟然會有這麼狗血的一出——
難怪這些年,龍家與秦家的各種的不對盤,各種的針鋒相對,原來這私怨,還真的是挺深的。
她也有聽說過,秦程年輕的時候是結過婚的,至於結婚的對像是誰,就不知道了,後來也不知什麼原因離婚了,反正後來在她參與過的所有商業場合中,從未見過他帶任何的女伴前來,陪同他參與的都是他的秘書,一個男秘書。
她偶爾也會去秦家,但從來沒有見過有女主人。
她也知道秦正陽的母親一直住在國外,但是有沒有跟秦程結婚,她也不清楚,便一直當他們是長期分居兩地的夫妻,畢竟這種私人事情,一般人都不會主動去問的。
但是,從這次與秦正陽的母親見過一面後,再加上龍羿剛才說的,她基本可以確定了,他們是沒有結婚的。
所以,就算秦正陽姓秦,但也只是一個私生子。
難怪有時候,她總覺得他眼睛有些東西看不懂。
他也不想別人知道他竟是這樣的身份吧?
但是,今晚龍羿將他想要掩飾的一切裸地撕開在她面前——
而她與龍羿又有着那樣的關係!
龍羿這混蛋,是想搶了身為秦正陽未婚妻的她,讓他讓秦家難堪呢!
這是要母債子還的意思嗎?
真是可笑!
但是不管怎麼樣可笑,她與他暫時是扯不清了。
他終於如願如償讓她做情婦了!
情婦還能從金主那裏賺到一筆呢,她現在可是沒有收他一毛錢都不知道陪睡了多少次了。
p友還差不多!
要是他現在再拿一張十億的支票丟給她,她是不是該收起來?
畢竟數目也不少了,反正要不要都得陪他睡,那為什麼不要呢?
反正在他面前也沒有什麼高傲與自尊可言了。
浴室里的水聲,一直嘩啦啦地響着,她腦子裏也是嘩啦啦的一片亂七八糟的。
一直到,一身雪白的肌膚被熱水沖刷得紅通通的,好像要脫一層皮一般,她才關掉水。
—
吹乾頭髮,躺在床上很久很久,她卻怎麼也睡不着。
明明,身體很累了,眼睛差點睜不開,但就是睡不着。
凌晨一點,她換了一身衣物走出病房,打算去秦正陽的房間,找他談談他們之間的事情,但是她才走到病房門口,護士卻告訴他,自從晚上八點出去之後,他就沒有再回病房,好像是回家了。
她只能回來,重新躺在床上,拉過被子將自己整個人縮在裏面,逼自己睡覺。
明天外公還要做手術,她一定要好好休息。
這麼想着,想着,也不知什麼時候終於還是睡了過去。
—
秦家,秦正陽一夜未眠。
翌日,秦程敲開他的房門。
「你跟小溪訂婚的事情,暫時先算了吧。」
他站在窗前,望着花園開口。
不是建議,而是通知。
秦正陽面無表情,兩隻放在身側的手握得緊緊的。
「覺得對不起他,所以他想要的,你都會雙手奉上給他是不是?」
秦程回頭看他,「龍羿想要什麼東西,不需要我奉上給他,他也會自己弄到手。他不想要的東西,就算我求他,他連看也不會多看一眼。如果你真的了解他的話。你要娶小溪,我一直都是持贊同態度的,現在要取消訂婚,也是雲老的意思。」
他難得會跟他解釋那麼多的話,秦正陽抬起佈滿血絲的眼回視他:「你昨天跟雲老談什麼?」
才會讓雲老取消他與小溪的訂婚?
是因為他的身份?
不,他的身份光明正大,他姓秦,入了秦家的戶籍的。
他真的沒有什麼好自卑的!
雖然秦家現在是秦程作主,但是日後秦氏商業一樣也是他接掌的。
龍羿絕無可能回來,就算他想要,也不是以繼承的方式,而是用手段吞掉他們。
所以,雲老的擔憂是什麼?
可是,他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去做任何的質問。
「談以前的一點舊事。我去公司了。」
秦程無意與他多談,交待一聲便轉身離開。
秦正陽按了鈴,讓看護進來推他去洗涑。
雲老今天要做手術,他得過去看看。
就算現在,他與小溪的事情弄得有些糟糕。
—
前一個晚上一夜無法好眠的人,還有朱曉婷。
她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已經八點,朱亞文正在客廳看財經新聞,聽到腳步聲的她回過頭,看到女兒站在樓梯口處,身上還穿着睡裙,頭髮也亂亂的沒梳。
「婷婷,你不是說今天要去上課嗎?」她放下手中的遙控器問道。
女兒的骨折也沒有那麼嚴重,完全可以去上課,昨天她自己不也說要去的嗎?
「不去了。」朱曉婷走了過來,一臉不高興地坐到朱亞文身邊。
「那算了。早餐在桌上。」
「不想吃。」
朱亞文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額頭想看看她有沒有發燒卻被她推開,「媽,我沒病啦,心情不好而已。」
「還為昨天的那件事?」
「媽,能不能不要再提了?」朱曉婷豁地從沙發上跳起來,對着母親吼了一聲後便又跑上樓。
朱亞文搖了搖頭,手邊的電話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便起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接起來——
「哥——」
—
這天早上九點,華裳來到龍氏集團椰樹地產在g城的分部報到。
龍徹竟比她早到了。
她走進他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在喝咖啡。
「十三爺,對不起,我晚了。」
龍羿要將她趕回g城,她怎麼甘心啊?
就算只能留在十三爺身邊,她也不回去。
龍徹負責海桐山項目的所有設計方面的事務,總能經常碰到龍羿的。
龍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瞄了她一眼,看她一身利落幹練的套裝,抬了抬眉,「穿高跟鞋?」
雖然不明白龍徹這麼問什麼意思,她還是據實回道:「是。」
「十點整,去華盛廣場二期項目。你出去準備一下。」
「是。」
華裳從他的辦公室出來便直接去找他的助理易洋。
易洋將二期項目資料調給她,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
「有什麼問題?」
「十三爺最討厭女人穿高跟鞋去工地,你最好在辦公室,車上都準備平底鞋。」
有次視察某項目時,項目負責人正好是位女性主管,踩着近十公分高的高跟鞋跟在他身邊講解,被他冷嘲熱諷一番,說踩個高跟鞋來工地做什麼?又不是看她走貓步,搞得那位女性主管臉一陣紅一陣白,不知怎麼地就得罪到這位爺了。
但是,人家oss發話了,哪有她們置疑的餘地了。
「為什麼?」
華裳有些好奇地問道。
難怪,他剛才在辦公室里還特地問她這麼奇怪的問題。
「在十三爺身邊做事與在羿少爺身邊做事都一樣的,主子的事情不能亂問。」
易洋聳聳肩笑道。
—
這天,雲錦溪也沒有去學校,十點鐘,外公要做手術。
雖然不是開胸手術,但是外公上了年紀,她還是擔心。
在進手術室之前,雲照彥將她叫到跟前,握了握她的冰涼的小手,「小溪,在外公書房辦公桌後面有個保險箱,鑰匙在書桌第二層抽屜的那個雪茄盒裏。」
「外公——」雲錦溪一聽不高興了。這種類似交待的話她一點也不想聽,「只是一個小手術,醫生說很快就好了。」
雲照彥笑了,「外公只是想告訴你,保險箱裏有你媽咪留給你的東西。你現在長大了,有興趣的話可以拿來看看。」
「好,好,好,等您出院回家了,我們一起看。」
聽到外公這麼一說,她心安不少。
雲照彥進了手術室後,秦正陽也來到醫院。
兩人一起坐在手術外面等着。
雲錦溪因為昨晚被他看到她從龍羿的車上下來,還有些尷尬,低着眼靜坐着。
秦正陽一夜未睡,精神也還算好。
「小溪,我沒想過要故意隱瞞我跟龍羿的關係。而是我沒想到我們的關係會有需要公開的時候」
他緩緩道來,表情很平靜。
「正陽哥,這是你們兩家人之間的事情,你沒有必要跟我道歉。」
她說的也是事實。
若是她,對於上一輩人的私事估計也是難以啟齒的。
「昨天我爸跟你外公在病房裏談的是讓我們取消訂婚的事。」
縱有一萬個不樂意,但秦正陽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雲老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他還真的是無法再追問強求什麼。
啊?
雲錦溪驚訝地瞪大眼,她確實是不知道他們商量的竟是這件事。
「小溪,你會跟龍羿在一起嗎?」
秦正陽伸手將她的手握住,平日裏一向溫暖的大手此時竟微微帶着涼意,心也有些慌。
他怕,自己就這麼與她失之交臂了。
雲錦溪沒想到他會這樣問題,沉默了許久卻始終沒有一個答案。
秦正陽將她沉默看進眼底,心越來越涼。
—
兩個小時之後,雲照彥從手術室出來,手術很成功,雲錦溪提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雲錦溪與秦正陽在病房裏等外公醒來時,卻被他看着手機卻眉頭深鎖的模樣嚇到了,「正陽哥,怎麼了?」
「這兩天雲錦集團的股價一直在上升。」
「前天正式的簽約不算是利好消息嗎?」
「但是上漲的幅度有點大了,再觀察兩天看看,是不是有大手筆資金入市。」
「下午我回公司看看。」
既然已經請了一天假了,雲錦溪決定去看看。
—
雲錦集團。
雲錦溪在外公的辦公室里,伍若蘭給她送進來一杯咖啡,隨後公司幾名高級主管也到了。
聽取他們的分析匯報,這兩日公司股價的上漲雖然是略高了一些,但是他們查證後並未發現有人故意大手筆加倉買入,市場交易是正常的。
「h股呢?」
「h股也是正常漲幅。」
在他們還在談公事的時候,剛從外面回公司的董坤聽聞女兒來公司,便直接來雲照彥的辦公室。
幾位高級主管匯報完後便出去了,留下他們父女倆。
「外公怎麼樣了?」
董坤坐到她的身邊關心問道,看了一眼她面前打開的筆電,頁面是雲錦集團這兩天的股價分析圖。
這丫頭對市場動向也挺敏感的,他微微一笑。
「手術很順利,再休息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雲錦溪一邊回話一邊將筆記本合了起來。
看到她毫不掩飾的動作,董坤心底嘆口氣。
「公事上有什麼不明白的,你給我說。」
「沒有。」
「等會還要回醫院嗎?」
「我要回家一趟。」雲錦溪從沙發上站起來,並不打算跟他再談下去。
「我送你回去吧。」董坤也站起來。
「不用。司機在等我。」雲錦溪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廊上,董坤看着她進了電梯離開,才往另一部電梯走去。
回到自己辦公室,私人電話響了,他接了起來,語氣有些教訓的意味——
「你們動作小一點。」
對方不知說了什麼,他臉色微變,語氣也加重了好幾分:「不管怎麼樣,小溪都是我女兒,你記住這一點。」
說着,他便掛了手機,坐回辦公桌後面,雙手肘撐在桌面上,揉着額頭。
—
雲錦溪回了依錦園一趟。
進了外公的書房,打開保險箱,裏面厚厚一打都是媽咪從小到大的照片,有些甚至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她坐在地上一張一張饒有興致地看着,照片上的媽咪,每一張表情都笑得很開心,讓她看着看着也不由得與她一起微笑,卻又有些心酸。
因為在她的記憶中,媽咪似乎從來都沒有照片上那麼單純快樂的笑容,特別是她生前生病後的那最後兩年,她幾乎很少說話,更不要說笑。
只有每次她去看她的時候,她才會露出一點笑意,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定定地看着她的臉,好像要從她身上看另一個人一般。
看另一個人?
雲錦溪這才意識到,一直到現在看着媽咪的照片,她才體會到當時媽咪看的模樣,確實是想通過她看另一個人!
看誰呢?
不可能是父親吧?
雲錦溪百思不得其解,或許下次去看媽咪的時候可以順便問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人讓她牽掛着。
將手中的照片放好,雲錦溪沒有打開媽咪那幾本保存完好的日記本,而是拿起另一個精緻的桃木小盒子,好奇地打開。
裏面是一隻小兔造型的白玉吊墜,拿在手裏便感覺得到質地細膩溫潤,而小兔的眼睛那裏還特地讓人弄成了紅色的眼睛,看着特別的可愛。
這才是外公說的,媽咪留給她的東西吧?
她是屬兔的呢!
媽咪是在什麼時候做的這個呢?她還在的時候怎麼沒有親手給她?
還是說,要給她一個驚喜呢?
她將小兔子緊緊地捏在手裏,眼框微紅,鼻頭酸酸的。
「媽咪,我想你了。」
晶瑩的淚滑落下來,落到了潔白的手背上。
—
晚上,雲錦溪去醫院陪醒過來的外公吃晚餐,還將那隻小兔子亮出來給他看,雲照彥摸了摸她的頭,笑了。
後來,兩人說到了暫時取消訂婚的事,雲錦溪點頭,沒有意見。
「你是不是不喜歡正陽?」雲照彥打趣地問道。
雲錦溪想了想,照實回答:「嗯,喜歡,但沒有愛。」
應該是這樣的沒錯。
她是喜歡他的陪伴的,但就是沒有戀愛的感覺。
不過,戀愛是什麼感覺,她也還沒有體會到就是了。
「傻孩子。」雲照彥再度揉她的頭髮。
—
接到龍羿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半過了,她正準備回御景花園,明天要上課。
結果
「東風醉,過來一起吃飯。」
「我已經吃過了。」她一邊背上包一邊帶上病房的門。
這人生活習慣真是不好,這個時候吃什麼飯。
「那就過來陪我。」那邊的龍羿又道。
敢情他真的是當她是隨叫隨到的情婦了?
話說,情婦不是應該只陪睡的嗎?還要陪吃飯?
「可以不去嗎?」
「你說呢?」
讓她說,她當然是說可以了!
但是
在她沉默的時候,龍羿又道
「你不過來,等會我就去找你。你自己選。」
雲錦溪看着已經掛上的電話,有些惱。
這個人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離開醫院,她讓司機將她送到東風醉後便讓他先回去了。
她可不認為,今晚只是陪吃飯就行了。
—
雲錦溪到了東風醉,以為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但進了包間才發現,人家並不是一個人吃飯無聊才叫上她的。
「我十三叔龍徹,你見過的。」龍羿跟她介紹身邊坐着的男人,然後伸手讓她坐過去,「坐我這裏來。」
「龍先生——」雖然不知道龍徹為什麼會在出現在這裏,但云錦溪還是有禮地招呼了一聲。
畢竟海桐山項目,他也是龍氏集集團的代表之一,以後在公事上難免總是有所交集的。
雲錦溪自認為自己的招呼是客氣有禮,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但是龍徹卻只是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她的臉看,時間之久讓龍羿都感覺得到大大不妥了。
「十三叔,這位是雲錦集團的雲小姐,您老人家該不會是如此健忘吧?」
龍羿出言,打斷他對雲錦溪過於專注的注視。
「抱歉,不打擾你們用餐了,我那邊還有事。」龍徹回神,神色未變地站了起來,「雲小姐,再見。」
說完後,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包間。
包間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雲錦溪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若不是場合不對,她肯定會問問他,她是不是跟他認識的某個人長得很像?是那個叫楚楚的人嗎?
「人都走了,還看什麼,過來吃東西。」龍羿看到她回頭看龍徹離開,心中有些不爽地從位置上起來,走到她身後拉住她的手往餐桌走,直接將她按坐下來。
「我已經吃過了。」雲錦溪看着這滿桌並沒有動過多少的菜,並沒多少胃口。
「再吃一點,晚上還有運動,怕你吃不消。」龍羿俯在她耳邊說話,聲音有些低,熱熱的氣息噴在她耳後,很是撩人,語調中更是帶着明顯的暗示意味。
聽不出來就真的是傻瓜了。
雲錦溪一張小臉不爭氣地紅了起來,「你才吃不消。」
剛好坐下來龍羿愉悅的笑了,「女孩子嘴硬可不好。」
他拿起筷子給她夾了只龍蝦,「要不要我餵你?」
「不要。」她推開他的手,自己動手拿起了龍蝦。
要他喂,哪有這麼單純的事情呢?
「那就乖乖多吃一點,晚上回去檢驗一下誰吃不消。」
雲錦溪崩着小臉不理他。
才吃了兩隻龍蝦,龍梓敲門而入,「主子,梁先生他們在隔壁用餐,衛秘書過來詢問,是否方便一起喝兩杯?」
b城這地方,怎麼樣也是人家梁先生的地盤,這個面子,龍羿還是給他的。
「好,我這就過去。」他讓龍梓回了梁先生的秘書,扯過餐巾拭了拭嘴對雲錦溪道:「一起去隔壁見見梁先生。」
「我不想去。」
雲錦溪拒絕道。
看得出來,那位梁先生也是臨起意請龍羿過去的,酒桌上肯定都是一堆男人,她才不要參合進去。
「行,讓龍梓陪你到車上等我一會。」
龍羿倒也沒有強逼她跟着過去。
—
離開餐廳後,雲錦溪在龍梓的陪同下回了他車上,只是她在車上等了他半個小時,他還沒有出來。
男人的應酬,果然不是一時半會就真的走得開,幸好她沒有跟進去。
等得有些無聊的她,推開車門下來,守在外面的龍梓便迎了上來,「雲小姐——」
「我去那邊買點東西。」
她伸手指了指對面馬路的24小時便利店。
坐在車裏無聊的她,也是無意間想到某件事情,正好看到對面的便利店才下車來。
龍梓不知道她要買什麼,但是不可能讓她一個人過去的。
「我陪您過去。」
雲錦溪沒再說什麼,任他跟在身後。
但是在進便利店之前,她還是攔住了他,「我去買一些個人用品。你不要跟進來了。」
龍梓頓了頓,再掃一眼才幾十平方面積大的便利店點了點頭:「有什麼需要我的,您叫我。」
時值晚上十點,便利店除了兩名店員之外並沒有其它客人。
雲錦溪先是去女性個人用品店裏拿了兩包衛生棉,然後下意識四下看一下,雖然很不好意思,但還是走了過去,將收銀台前面貨架上的十幾盒tt給掃了下來,直接扔到收銀機前,結帳。
收銀小姐瞪大眼睛看着那十幾盒大小不一的tt,再看一眼年紀輕輕,衣着光鮮,外表漂亮精緻的雲錦溪,有點不敢置信。
「我趕時間,能不能快點?」雲錦溪的臉熱得不行,卻不得不開口提醒收銀小姐,順便將薄外套的領口往上拉了拉。
將那些東西全都塞進自己的包里後,她快步走了出來。
走出便利店的時候,她似乎還可以感覺到收銀小姐那好奇與探究的目光。
甚至連跟在身後的龍梓,她都覺得他好像是盯着她的包看。
事實上,龍梓確實是看到了她買的東西。
誰讓便利店的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誰讓他視力就是這麼好呢?
他們家主子是不是太不應該了?這種事,竟然讓雲小姐這樣一個女孩子去準備?
或許是他失職了,他應該提醒一下主子才對。
不過,剛才雲小姐是不是將便利店裏所有的tt都買完了?少爺今晚用得了這麼多嗎?
咳咳咳,當然,他們是可以留着備用的。
—
回到車上的時候,雲錦溪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了。
天啊,真的是太丟臉了。
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做過這麼丟臉的事情!
既然已經答應了他的條件,那她當然得好好地保護自己才行。
這個時候不小心有孩子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先不提她年紀還小,身上還肩負着整個雲錦集團,光是他們之間這複雜的關係就不應該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所以,預防措施是一定要做的。
但是,別想龍羿會主動,所以,再丟臉她也要主動做。
—
龍羿是在與梁先生喝第三杯酒的時候接到了雲錦溪的電話。
「你到底要不要出來?要不然我先回去了。」
電話才接通,雲錦溪帶着些許惱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龍羿拉開椅子,站起來往包間設有的窗台而去。
「等不及啦?」他有些調侃道。
他原先確實只是想過來招呼兩句,喝杯酒就走人的,反正龍徹也在,但是梁先生及幾位領導都拉着他談事情,所以,一拖就拖得久了點。
「你要是忙的話就改天好了。」
她有些不耐煩了。
他一折騰起來,幾乎是沒完沒了,明天她還要上課,要寫作業,要去看外公,還有公事
想起來都頭疼,他竟然讓她浪費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在等他。
「再忙,睡覺這事天天都得做,是不是?」
「你可以自己睡。」
「跟你睡才有意思。好了,再等我五分鐘,我馬上下去。」他難得好脾氣地哄着掛了電話。
回到鬧哄哄的包間,餐桌上的人都抬眼看他,一臉的好奇。
「各位,我還有事要先行一步,敬大家一杯。」
他不甚在意的回到位置上,拿起酒杯。
「龍少爺,這是哪位敢查你的勤呢?」
某位x長舉起酒杯笑問道,惹來桌上一群人同樣曖昧的笑。
「提前走是可以的,不過,還得再罰一杯。」梁先生親自給他再倒滿了一杯酒。
龍羿爽快地一口喝乾,利落地走人,留下幾個人齊齊地望着龍徹。
「看我做什麼?又不是我被查勤。」龍徹微微一笑。
「十三,你家那位蔣小姐倒是很放心你在外面喝酒嘛!」一位與龍徹熟識的男人調侃着。
龍徹挑了挑眉,歪着頭看向他,嘴角勾了起來,「等會去魅色輕鬆一下?」
這意思,可是非常明顯的了。
眾人又是一陣曖昧的鬨笑。
那男人也笑,「去就去,不就這點小事嘛!陪你玩。」
男人嘛,男歡女愛,逢場作戲,誰不會?
—
龍羿回到車上的時候,雲錦溪抱着包包迷迷糊糊的打瞌睡。
他一身酒氣地壓了過來,摟住人吻個沒完沒了。
「龍羿,放開,臭死了!」
她拍着他的肩膀嫌棄道。
不僅是酒味濃重的煙味,熏得她難受。
可是,喝了酒的龍羿卻不想輕易放過她,不停地親着她的臉。
「喂,你不要像小狗一樣舔着我的臉行不行?」
被人稱作「小狗」的龍少爺一點也不介意,一路上依然親得不亦樂乎,就差沒在車上將她給生吞活剝了。
真是太過分了!
車子回到他在郊外別墅的時候,雲錦溪整個人已經軟了,還是他將她抱下車,一路抱着回到樓上房間。
「一起去洗個澡?」
進了房間,他將她抵在門板上道。
「不要,我洗過了。你快點啦。」她確實是在醫院洗過了才出來的。可若是真的沒洗,她也不要跟他一起洗啊!
「等不及了?」龍羿又是低低一笑,「好,等我十分鐘。」
他直接將她扛到了肩上,嚇了她一跳。
將尖叫的人兒往床上一丟,他一邊解開襯衫扣子一邊道:「在床上等我。」
「快去啦。」雲錦溪坐起來,將一個枕頭朝他丟過去。
他笑着接過來,扔回給她才轉身去浴室。
雲錦溪下了床,回到門邊,將掉在地上的包包撿了起來,回到床邊,拉開拉鏈,將裏面的東西全都丟了出來。
花花綠綠,大大小小的包裝盒看得她臉紅心跳,直接拉開床頭櫃將它們丟了進去。
龍羿這個戰鬥澡洗得真夠快的,竟然不到十分鐘就出來了,回到床邊的時候,身上僅圍着一條浴巾,頭髮還濕濕的滴着水。
水滴從頭髮落下來,划過結實的胸膛,沒入有着濃密黑色毛髮的小腹,那隱約可見的六塊腹肌,形狀看似圓潤,但她知道,摸起來十分硬實。
「吹乾頭髮再上來。」縮在被子裏的雲錦溪臉蛋熱熱的,伸出一隻手指指着他。
這可是龍羿第一次被人這麼命令着,還是個躺在他床上,躲在他被窩裏的女孩子。
他愣了愣。
「不吹乾頭髮不要上來。」雲錦溪見他沒反應站在那裏,又繼續道。
「擦什麼擦?等會還會出汗的!」他壞壞道,在跨上床前當着她的面扯下圍在腰間的浴巾,惹來談上的女孩驚慌的尖叫——
男人上了床,將裹在被窩裏的女孩拉了出來,低頭朝那紅潤潤的嘴唇便吻了下去,卻比平溫柔了幾分。
那份柔情,讓女孩的雙手無意識地纏上了他的脖子,卻未料到她第一次這般主動卻勾出了他的獸性——
離開她的唇正欲往下,女孩按住他的手,在他耳邊低喃着——
「等、等一下,用那個」
「哪個?」他聲音啞啞地。
看着身下的女孩滿臉通紅的模樣,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抽屜——」
她側過頭,鬆開手指了指床頭櫃。
龍羿依然伸長手拉開,看到裏面的東西時,再度低低地笑了——
「你買的?」
雲錦溪不應他。
他起身,大手幾下子將抽屜里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放到床上,修長的手指一一划過那些精美的盒子,最後捏起了其中一隻盒子——
「只有這個能用。其它的——」他看着她紅得不能再紅的臉蛋,「尺寸不對,太小了。」
這種東西也分尺寸的嗎?雲錦溪簡直沒法跟他溝通這個問題。
真是,太囧了!
「明天再去買,我用最大號的。」他湊到她的耳邊,輕笑着,咬了她一下。
「以後你自己去買。」
雲錦溪又羞又惱地。
主動去買東西已經夠丟人了,回來還要跟他討論尺寸問題,真是夠了。
「嗯,我自己買。」本來熱血的他,卻因為tt這個問題想要多逗弄一下她,「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
他自己去買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這個問題還不結束?
「別問我。」
「這是我們一起在用,當然要問你。讓我來看看,你都買了些什麼類型的」男人的視線再度掃過那一排tt,笑得意味深長,「原來你喜歡水果味的啊,草莓、香蕉,還有」
雲錦溪聽不進去了,俯身上前,將床上那一堆礙眼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床上,除了他手上捏着的那盒——
天啊!她感覺真的要瘋了!
但是更讓她感覺要瘋狂的是他的行為。
他竟然將那盒適合他尺寸的給用完了!
唯一的慶幸是,那是小盒裝的。
她之所以知道是小盒裝的,是因為他在用最後一個時,嘆了口氣,咬着她的耳朵道:「以後買大盒裝的。」
去他的大盒裝!
這種事她再也不會做了。
—
翌日醒來,已經是七點半。
她兩腿酸軟地站在鏡子前,看着脖子上深深淺淺的痕跡,很是惱火。
這讓她怎麼出去見人?
還沒到十一月呢,她穿着高領毛衣或圍着圍巾都會特別的引人注目,以前他再過分,也沒有在她脖子上弄出這麼多的痕跡呢!
雲錦溪將長發梳了下來,不動的時候還好,但是只要一轉頭什麼的就露出來了。
越看越惱火,她啪地扔下手中的梳子。
「怎麼不高興了?」
一身運動裝,額頭上帶着汗水,明顯是剛運動完的龍羿站在更衣室的門口看着她。
雲錦溪從鏡子中看着他,越看越覺得生氣,伸手將梳子捏在手裏後朝他丟了過去。
龍羿身手敏捷地躲了過去,梳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生我氣啊?」
「我不該生氣嗎?你把我弄成這樣,我要怎麼見人?」
見他還是笑,雲錦溪更是氣了,直接將長發撩了起來,指着脖子上那些痕跡,「你是野獸啊,幹嘛把我咬成這樣?」
原來是氣這個啊!
龍羿走了過來,也不管自己身上還流着汗水,將生氣的女孩摟進懷裏,低低地笑着:「誰讓你昨晚買了那麼多tt回來勾引我?」
這、這還是她的錯了?
雲錦溪抬腳,狠狠地朝他踩了下去,但是穿着室內拖鞋的她,這一腳下去,對他壓根沒什麼影響,還將自己腳板弄得疼了,她用力推開他,將面前所有可以拿得起來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朝他身上丟去——
更衣室無非都是衣物,鞋子什麼的,殺傷力並沒有多在。
雲錦溪丟一樣過去,他就一樣的躲過,扔到最後,更衣室里一片凌亂不堪,她也氣喘息息的。
「解氣了嗎?要不今天請假吧。」他手裏拿着一件自己的西裝外套靠在衣柜上笑道。
說到請假,雲錦溪才意識到自己馬上就遲到了!
她請的假已經夠多了,再請,乾脆不用去算了!
不想再理會這個流氓,她直接踩過被她丟在地上的衣物,越過他的身邊往外走。
「下去吃東西,我送你去學校。」
回應他的,是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他卻不惱,反而勾起嘴角笑了。
他承認他是故意的!
她既然同意了做他的女人,他當然得蓋上他的印章。
—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但云錦溪沒打算坐在這裏慢慢品嘗,拿了一個三明治,一杯牛奶便走。
龍梓已經在車邊等着。
「送我去b大。」雲錦溪一點也沒跟他客氣。
這裏是效區高級別墅區,想要打車過去幾乎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龍梓卻依然那副讓人看了就生氣的奴才樣,「對不起,雲小姐,主子說會親自送您去學校。」
所以,他的主子還沒下來,她就得在這裏等着是吧?
真是氣人!
「去叫他快點啦,我上學要遲到了。」雲錦溪不耐煩地他吼着。
她的脾氣不是這麼壞的,但是在龍羿面前,在他的手下面前,她就是壓抑不住。
龍梓吞了吞口水,看一眼那邊的龍七,用眼神示意他上去,將雲小姐的意思傳達給他們的主子。
龍七也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硬着頭髮去了。
他們可從來沒有催促過羿少爺任何事情,要是他惱了怎麼辦?
但是雲小姐這裏,確實不大好辦!
最後,龍七還是很慶幸自己今天的好運氣的,他朝在浴室里洗浴的少爺說了一聲後,少爺不但沒有生氣,還很好心情地應了他一聲:「我馬上就好。」
少爺的馬上,真的是馬上,不到兩分鐘就出來往更衣室而去,在進去之前,像是想到什麼事情一般又停下腳步回頭吩咐道——
「把我床邊那些東西整理一下,丟了。」
少爺的床邊有什麼東西?
龍七走進臥室內,室內的隱隱地還透露着一股男歡女愛過後的氣息。
但是,龍七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少爺指的那些東西竟然是——
他瞪大眼睛看着床邊那滿地的tt——
不是吧?
至少十幾盒呢?
少爺有這麼猛嗎?一個晚上用了這麼多?
這簡直不是地球人所能達到的極限啊!
而且,都是不同類型的哦!
咦?
龍七捏起了其中一隻盒子,發現包裝還完好無損,再看其它的,也是一樣!
不是吧?都沒用過啊!?
他就說嘛,少爺再猛也不可能超出正常人類的範疇對不對?
不過,既然沒用,幹嘛全都丟地上啊?
「怎麼還沒收拾好?」
龍羿換好衣服出來,看到龍七還蹲在地上盯着那些套套發呆,不悅道。
「少爺,馬上好了。」龍七撿起最後一隻盒子,發現是空的,但此時他沒空再研究了,懷裏抱着一堆tt站起來,「少爺,這些要放到哪裏?」
「扔了。」龍羿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不是吧?扔了?還沒拆呢?
「少爺,都沒用過呢!」龍七快步跟了上來。
龍羿在踏出房門之前回了一下頭,不悅地看着龍七:「你想讓我的手指頭用嗎?若是你覺得浪費,你拿去用。」
龍七被少爺的一頓訓斥給嚇呆了。
在少爺走出去之後,他低下頭看了一眼那些花花綠綠的包裝,這才驚訝的發現,這些都是小號,中號的
難怪少爺說給他的手指用!還說讓他拿去用!
開什麼玩笑!
少爺是人中之龍,天賦異稟,可他龍七難道就能用少爺指的這些手指頭用的尺寸嗎?
這堆適合手指頭用的東西還是早點丟垃圾桶比較好,看了礙眼!
—
雲錦溪喝完手中的牛奶,龍羿便出來了,動作還算是快的。
龍梓將車子開出來,打開車門讓他們上去。
一上車,龍羿便將前後座的擋板升了上來,後座形成了一個獨立的私密空間。
「過來。」龍羿朝正在咬着三明治的雲錦溪開口。
雲錦溪不理會他,他便移動身子過去,伸手將她垂在胸前的一縷長發撥到背後。
「幹嘛!?」雲錦溪將嘴裏的東西吞了下去才開口。
「給你上藥。」他的掌心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隻小瓶子,打開蓋子時,一股淡淡的花香味便傳進鼻尖。
嗯,這味道與之前他給她的那些膏藥有點像,挺好聞的,抹到身上的時候還有清清涼涼的感覺。
她坐在那裏任他給她的脖子抹藥,兩邊都抹完了,她還抬着下巴不動。
「要不要把衣服脫了?」龍羿帶着笑意開口。
「不要。」雲錦溪回過神,一口回絕。
身上就算有,人家也看不到,晚上她回御景花園再用。
「放到書包里,以後隨時都會用得上。」他將那隻小瓶子放進她手心。
她看了一眼掌心的小瓶子,沒有任何的標誌。
「薔薇宮的?」
「識貨了。」
雲錦溪咬着唇不理他。
車子一路往b大而去,中途龍羿接了兩個電話,他們便沒有再說話。
在學校大門口時,雲錦溪讓龍梓停了車,打算自己走路進去。
「那麼遠,走得了嗎?」掛了電話的龍羿不懷好意看着她的雙腿。
雲錦溪不接他這麼色的話題,「晚上我要去醫院看外公。」
意思就是,讓他不要再找她出來了。
龍羿點了點頭,「嗯,我晚上也去看看他老人家。」
聞言,雲錦溪急了,「不行。你不要去打擾我外公。」
他要是出現在外公面前,說不定會再度被他氣倒。
她才不要冒這個風險。
「他老人家住院了,我去看看他也是應該的。」
「龍羿,我說過你不許去就不許去。要不然——」
雲錦溪怕他真的會說到做到,又氣又急地漲紅了臉。
「ok,我不去行了吧?」龍羿見她急成這樣也不再逗她了,不過,「我找你的時候,你必須出來。」
「我要去上課了。」
雲錦溪不理他了,自己打開車門下車。
「晚上我再給你電話。」
在車門關上之前,龍羿對着她的背影道,她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
雲錦溪險險地趕上了第一節課,還好白霜他們早就佔好了位置。
他們前面坐着的是紀初夏及姜恬,雲錦溪掃了一眼,未發現朱曉婷的身影。
「她今天還沒來。」白霜附到她耳邊道,話音剛落,教室門口出現了個熟悉的身影,不是朱曉婷是誰呢?
但是她今天好像還在跟雲錦溪賭氣,看了一眼她坐的方向,再看到她前排的紀初夏後直接掉頭,挑了一個離她們最遠的位置。
對於曾經的好友變成如今這樣的局面,雲錦溪有些無奈地嘆息。
整個上午,朱曉婷都沒有過來跟雲錦溪說一句話,課間的時候雲錦溪主動叫她,她卻跟其它兩個女同學走了。
中午放學,她站在走廊外面等她,白霜與鄭淵站在不遠處等她。
朱曉婷與兩個女同學走出來的時候,雲錦溪朝她笑了笑,「婷婷,一起用餐好不好?」
朱曉婷明顯還是生雲錦溪的氣,聽了她的話後,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跟她們一起去,便從她身邊走過。
「小溪,午餐有人請,一起去吧。」
後面出來紀初夏拉着姜恬的手衝到她面前。
「誰要請客呢?」
「後面這位帥哥!」紀初夏回頭,指了指梁俊揚,「為了上次的事情道歉。」
紀初夏俯身過來笑咪咪道。
「雲錦溪,你不會不賞臉吧?」梁公子懶洋洋地開口。
「要請的話可不只是我一個人,還有他們一起。」雲錦溪指了指白霜他們,白霜瞥了一眼梁俊揚:「梁公子不介意吧?」
「人多熱鬧,一起走吧。」
梁俊揚率先走在最前面,雲錦溪她們幾個小女生跟在後面了,滿耳都是少女們清脆甜嫩的噪音。
—
梁俊揚請客的地方就在b大外面一間海鮮酒家。
b城東面靠海,各種海鮮應有盡有,這家海鮮樓在b城算是首屈一指的。
雖然價格昂貴,但是開在消費群體以學生為主的b大外面生意依然火爆,包房都是要預訂的。
梁公子看來很熟悉這裏,才到餐廳門口,經理就親自過來領他們一行人進去。
他們那間包房在二樓走廊最後面,窗口打開是酒樓的內部花園,氣氛安靜。
餐廳經理親自給他們點菜。
「喂,你是不是經常來這裏?」紀初夏笑咪咪地問他。
「不。」梁俊揚挑了挑眉。
「那餐廳經理怎麼跟你這麼熟?」
「想知道?」
「嗯?」
「不告訴你。」
「梁俊揚,你這個賤人!」紀初夏伸腳踢他。
「喂喂喂,紀初夏,你還像不像個女人?」
兩人吵起嘴來,不過雲錦溪與姜恬卻是饒有興致的看着他們,怎麼看他們,怎麼覺得哪裏不大一樣了。
但是,一直沒有說話的鄭淵卻擰起了眉。
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言語間嬉笑怒罵,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但要是紀初夏與梁俊揚真有什麼的話,那可能不大妙。
但是,一直到用餐結束,他們都沒有說什麼。
—
午餐後,雲錦溪打算回御景花園,紀初夏笑嘻嘻地說要去她家參觀一下。
於是,一行人除了梁俊揚之外浩浩蕩蕩地往她的公寓而去,白霜回了對面公寓。
林媽泡了一大壺花茶,上了好幾碟水果點心,幾個女孩子便在客廳聊了起來。
「小溪,你今天早上擦了什麼東西?」吃完一塊點心的紀初夏挨到雲錦溪身邊,那股淡淡的花香味傳入鼻尖,很好聞的樣子。
雲錦溪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身子,面色閃過一抹小小的不自在,「哪有擦什麼啊?」
倒是姜恬輕咳了一聲,放下手中的茶杯,「你是狗鼻子啊,這麼靈?人家身上的味道也能聞出來。」
其實她也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淡雅花香味,在薔薇宮的時候經常聞到的。但這能跟紀初夏說嗎?
這傢伙嗅覺真是敏感得很!
「狗鼻子都沒我這麼靈。小溪,我來看看你擦了什麼!」紀初夏說着,伸出手,出奇不意地朝雲錦溪撲了過來,直接撩起了她垂在胸前的秀髮。
「哇哦」這、這是傳說中的草莓印啊!
難怪!她今天在吃飯的時候頭髮也一直保持擋着的模樣,是怕人家看到啊!
雲錦溪拍開她的手,「少見多怪!你未成年啊!」
雖然擦了藥消了不少,但右耳下方咬得比較重的地方還是挺明顯的。
那個該死的混蛋,雲錦溪忍不住在心裏罵他。
紀初夏笑得可開心了,「我成年了啊,可我還是c,也沒有男朋友,所以沒見過,自然少見多怪啊!又不像你,有未婚夫!」
「好奇就自己找個男朋友去試試啊!」姜恬揶揄她,「我看你跟梁俊揚挺般配的!」
「我跟他?有沒有搞錯?」紀初夏呱呱叫起來,「要是我敢在大學畢業前談戀愛,非被龍震霆那個暴君打斷腿不可」
「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雲錦溪好奇的問。
「這啊,說來話長了」
一壺花茶,幾碟點心,三個女孩展開了愉快的午後時光。
—
下午上課時,班上又來了一名新同學,司徒瑤。
雲錦溪不得不感嘆這個世界真是小!
簡單的自我介紹後,司徒瑤坐到了雲錦溪身邊,白霜讓的位。
「你不是在國外念書嗎?」
雲錦溪將筆記本當紙條用推到她面前。
「想跟你做同學就回來了!」
對於她如此任性的回答,雲錦溪也是醉了!
她們好像也沒有那麼熟吧?學期開始的時候見過一面而已。
而且,她還與龍羿算計了她一把,她都還沒有機會找她算帳呢!
「喂,不歡迎啊?」司徒瑤又問道。
「歡迎新同學。」
以後,她一定得跟她算算帳。
雲錦溪朝她一笑,眼神有着她們自己才懂的意思。
這一幕,看在其它同學眼裏,都以為她們是舊識,只有朱曉婷知道,雲錦溪的圈子距離她越來越遠了。
—
放學後,雲錦溪沒有更多的時間與新朋友們培養感情便讓司機開車去了醫院看望外公。
不過,去醫院之前,她先去了一趟百貨公司,買了一盒效果最好的遮瑕膏,要是給外公看到,不氣死才怪。
她一直沒有上妝的習慣,所以家裏從來沒有這些,若不是姜恬的提醒,她還沒想到呢。
醫院裏,雲照彥看起來精神不錯,雲錦溪也放心不少。
她聊了一下關於雲飛揚的事情,怕外公擔心,雲錦溪沒敢說他受重傷的事,只說他現在手頭上有重要的事情,解決後就回國。
雲照彥是知道雲飛揚的個性的,知道他有了消息傳回來也沒再追問,之後爺孫倆吃了飯,雲錦溪看着伍秘書送過來文件,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問外公,時間一點一滴地划過,很快就到了九點鐘。
親手給外公蓋了被子後,雲錦溪才離開病房。
回到御景花園時,已經十點。
她打算回房洗個澡再看一會書,但是才打開房門,一股若有似無的男人氣息在鼻端纏繞着她第一次反應就是鎖上房門。
走進來,房間裏沒有他的身影,但是男人的外套卻隨意地丟在沙上。
這時,浴室那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這人,不但登堂入室,而且還如回自己家一般自由自在的洗澡?
她這套公寓的保全系統有這麼差嗎?還有,白霜與鄭淵這兩傢伙不是號稱8歲開始接受特殊訓練嗎?怎麼沒發現他進到這一層樓?這樓層可是只有兩間公寓呢!
就在她站在臥室中間暗忖的時候,浴室里的水聲停了下來,五秒鐘後,浴室門打開,裸着上半身的龍羿走了出來。
雖然身上圍着她短小的白色浴巾,但整個人看起來仍舊滿滿的雄性氣息。
而他在看到她時,邁開結實修長的雙腿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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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少爺很爽了,你們有沒有看得很爽?
關於龍少爺的全肉宴席,今晚八點之前一定會有的。
關於倒v及訂閱的問題補充:倒v是新規定,之前看過的親,可以不訂。但是要加入vip群參加龍少爺全肉宴的話則是需要全本訂閱,全看個人需求。
還有,關於入群,vip群只有一個,已經在裏面的親不需要重複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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