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恩將仇報
鬼刃?
雲落沒有聽過,但是看着那從老虎的傷口還有嘴裏,源源不斷地流出來的黑血,她知道這把短刀上肯定是浸了毒的,而且還是一種劇毒,能把老虎都能瞬間毒倒的劇毒。
這個風千奇,真的是太過於陰狠了,這會兒,該輪到剛剛那些拋棄他的侍衛們倒霉了吧。
果然,風千奇輕晃着手中的「鬼刃」,緩緩地站起身來,微微側着頭看向那些驚慌失措的侍衛們,冷冷地道:「剛剛,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那陰測測的聲音,在這夏日的夜空中卻讓人渾身地發顫,其中一個侍衛「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大人,饒命啊,大人。」
隨着一人的下跪,另外幾人也跪了下來,齊齊對着他討饒,他手中的短刀有怎麼樣的威力,他們可是清楚的很。
「呵,現在叫我大人了?剛剛你們把我當成什麼?」風千奇一步一步地朝着他們走去,整個人恍如地獄中的鬼魅。
「我風千奇不需要你們這些酒囊飯蛋,全都給我去死。」風千奇一聲怒吼,猛地拎起一個,手中的「鬼刃」就要劃下。
「唰」一根不知道打哪飛出來的樹枝,不偏不倚地正好打在了他的手上,風千奇一個吃痛,手中的「鬼刃」差一點就脫手。
「誰?」一把扔下了手中的部下,風千奇猛地轉身朝後看去。
幽森森的林子裏一片黑暗,一陣風過,枝葉搖擺,唰唰作響,卻沒有人的影子。
風千奇上前幾步,再一次大喝道:「躲躲藏藏的算什麼,快給我滾出來。」
一想到居然有人埋伏在暗處,風千奇就覺得心驚不已,剛剛那樹枝若是利器,他不就一命嗚呼了。
那些匍匐在地的侍衛們驚愕地抬頭,雖然剛剛逃過了一劫,可是那隱在暗中的人,卻也讓他們害怕不已。
況且還是在這麼一個陰森森的密林裏面。
可是回應風千奇的,只有沙沙的樹葉聲。
剛剛分明是有人在暗算他,此處肯定是有人埋伏着。
風千奇眸光一凜,環視了一下周圍,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
掌心不動聲色地匯聚起了一道藍光,而後沒有任何的預兆,猛地朝着那繁密的樹冠打去。
終於,樹冠動了。
在他的掌風到達之前,一道嬌小的身影從樹上一躍而下,堪堪避開了那致命的一掌。
隨着身影的落地,輕靈的聲音響起,「哎呀,真是看不下去了呢,居然連自己的部下都不放過。嘖嘖,真是殘忍加殘暴啊。」
紅黑相間的騎裝將原本瘦小的身影襯得多了幾分英氣,一張平淡無奇的小黑臉,額頭上還有着一塊碩大的胎記,只是那一雙眼睛,此時卻是神采奕奕,充滿了揶揄和諷刺。
侍衛們並不認識她,也不知道她准太子妃的身份,可是有人卻一眼就認出了她……
「雲落?」風千奇驚呼出聲,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埋伏在這裏的人會是雲家這個廢物。
但,她真的是廢物嗎?
廢物為何能隱在樹上這麼久而不被他發現?
廢物為何能這麼輕盈地從樹上一躍而下?
廢物為何能在面對他的時候,有着這麼淡定的表情?
其實在太子的生辰宴上,他就對這個雲三小姐有點刮目相看了,後來雲芯被趕出雲家的事情,風千尋因為怕太子去關注云落,所以並沒有把雲落怎麼雲淡風輕間就反設計了雲芯的事情告訴他,但是卻告訴了他這個哥哥。
只是之後,這個雲落就再也出過雲府的大門,以至於他想調查,都無從下手。
直到這一次的狩獵大會……
看看她頭頂的樹,再看看早已僵硬的老虎,風千奇好似明白了什麼。
「是你將老虎引到這裏來的?」
「是啊。」雲落毫不在意地整了整稍顯凌亂的袖子,漫不經心地道:「跑累了,想休息會而已,卻不料看到了這麼精彩的一幕,而且……」
說到這裏,雲落神秘的一笑,頭微微向前湊了湊,「而且我還聽到了一個驚人的秘密哦,風大公子。」
風千奇當然知道雲落指的是什麼,如果讓皇上知道這隻老虎是自己找人放進來的,就算他扯出了南逸寒,可人家畢竟是太子,最終死的人,只會是自己。
所以,絕對不能讓皇上知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滅了眼前這個女人。
而且很明顯,這個女人之前一直都在偽裝,也不知道她真正的本事如何,他絕對不能放任這樣一個威脅的人物留在南逸玄的身邊。
風千奇後退一步,大聲喝道:「殺了她,我就忘記剛剛的事情,既往不咎。」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隱藏了怎麼樣的本事?
眾侍衛一聽,猶豫片刻之後,連忙爬起了身,「唰」的一下抽出了身上的武器,朝着雲落圍攻而去。
雲落一看,頓時大叫道:「喂喂,你們這幫忘恩負義的傢伙,若不是我,你們早就被他那鬼玩意給宰了。」
可那些人怎麼會理她,雖然見她只是一個女子,卻都拼盡了全力,因為不是她死,就是他們亡。
山腳下的營帳內。
雪離在裏面來來回回地走着,時而看看依舊昏睡着的南逸玄,滿臉的無措。
他要不要叫醒他?
亦或者乾脆直接自己去找雲落算了。
因為憑着南逸玄現在的傷,想要去山上救人又不暴露身手,還是有點困難的。
「落兒!」
忽然,一道聲音猛地響起,雪離連忙跑到了南逸玄的身邊,一把扶住他,「玄,你怎麼了?」
南逸玄的頭上滿是冷汗,他好似剛剛從驚懼中清醒過來一般,訥訥地轉頭,見是雪離,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急切地道:「落兒呢?離,落兒在哪?」
他的聲音還很虛弱。
「她……」雪離頓了頓,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快說,她到底哪裏去了?」南逸玄的聲音很是焦急。
剛剛他做了一個夢,夢到雲落被一堆人包圍,全身都插滿了黑漆漆的匕首,那匕首正是之前傷過他的「鬼刃」。
「老虎襲擊營地,落兒她……隻身將老虎引進山林中去了。」
「什麼?」南逸玄一聽,猛地站了起來,背上的傷口崩裂開來,血順着背緩緩流下,可他卻渾然不顧。
「玄,你……」雪離被他的行為嚇壞了,剛想衝上前,卻被他一伸手攔住。
南逸玄氣的渾身發抖,手撐住榻沿,才沒讓自己倒下去,他看着雪離,一字一句道:「你為什麼不阻止她?這麼黑的天,這麼危險的密林,你居然讓她一個人去涉險,雪離,你……」
「噗……」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涌而出,他背上的血已經流到了地上,觸目驚心的痛,雪離感覺到了。
「玄,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該聽她的話留下來照顧你。我現在就去找她,你放心,我一定會將她平安帶到你的身邊來的。」
「不,我要自己去。」南逸玄滿臉的決然,他的女人有危險,他怎麼能不去相救呢。
南逸玄朝前踉蹌了幾步,一行血跡隨着他的腳步拖延開去。
「不行,你這個樣子,怎麼去救她,到時連自己都保不住,還是我去。」雪離拉住了南逸玄。
就算南逸玄不怕暴露自己,立刻用靈力將傷口自愈,也會因為過度使用真元而虛弱不已,如果山林中只是一隻老虎也就罷了,怕就怕……
「落兒的本事如何,別人不知,你我還不知嗎?她肯定不會有事的。」雪離試圖勸阻南逸玄。
緩緩地回頭,南逸玄的眸中滿是擔憂,「老虎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把老虎放進來的人,他的目標很明顯,不是父皇就是我。我豈能讓自己心愛的女兒代替自己去涉險呢?離,希望你能明白。」
手,緩緩地放開,十幾年的兄弟,他怎麼會不明白南逸玄對雲落的心。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一手捂着胸,一步一步地朝前拖去,地上的血跡,越拖越長。
雪離垂在身側的雙手,越握越緊,隨即鬆開,而後他對着南逸玄出聲道:「玄……」
雲落心中那個氣啊,叫她多管閒事是吧,這會兒可好,自己救了他們,直接被追殺了。
她不能隨便使用真元,一是怕暴露自己的真實本事給南逸玄惹來更大的麻煩,最最重要的是,若因此引發了體內的魔氣,就糟糕了。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儘量不使用真元。
一把長劍已經攻到了她的面前,雲落一個側身躲了開去,然後反身一腳,踢在了那人的背上,同時手一伸,將他手中的劍奪在了手中。
在現代雖然練過劍術,但那都是用的西洋劍,後來南逸玄以幻的身份教過她一些基本的劍術,但她學的並不是很精。
一劍在手,雲落如虎添翼,中西結合,用中式劍將西洋劍術耍的淋漓盡致。
她不下殺手,每次都是在快刺到對方要害的時候猛一收手,然後在他們措手不及之際,一劍狠狠地拍在他們身上。
幾個來回之後,好些人就再也不敢靠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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