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美貌背後
院子裏,不知道何時聚集了幾十號的人,手裏的火把把整個夜空照的通紅,鐵青着臉的唐卓凡背手站在最前面,雙目一動不動地注視着發出慘叫的那抹紅影。
銘月,那個美麗到極致,邪惡到極致的女人,此刻正捂着臉跌坐在地上,艷紅的紗裙鋪展開來,映襯着她臉上不斷從指縫間湧出的鮮血,悽厲的慘叫聲聲慎人,卻讓雲落疑惑的同時感到了一種莫名的痛快。
這個……又是什麼情況?
就在雲落剛剛踏出房門的瞬間,眼前金光一閃,那把劍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上,劍身上有着隱隱約約的血跡,但是在不斷閃爍的金光下,血跡漸漸消散而去。
雲落的心中一片瞭然,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
就在這個時候,搖着玉扇的雪離和被秦正扶着的南逸玄從邊上緩緩走來。
雲落一喜,連忙跑了上去扶住了南逸玄,「玄,離,你們都沒事吧?」
「我沒事。」南逸玄搖了搖頭,雖然他的臉色有點蒼白,但那嘴角的笑,卻依舊不減。
雲落正想再問點什麼,卻聽得銘月尖聲叫起:「唐卓凡,你還不把這幾個人拿下,你看看他們做了什麼,你看看啊……」
歇斯底里的尖叫,手已經從臉上放了下來,那張原本傾國傾城的嬌顏此刻已是血肉模糊,幾條猙獰的劍痕橫七豎八地躺在那兒。
雲落心中一顫,還真是可惜了這張養眼的臉了呢。
不過,對付這樣的惡女人,毀了她的臉,比殺了她還要痛苦吧。
唐卓凡看了看銘月,再轉目看向雲落他們,那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甚至沒有對自己妻子的一點憐惜。
手緩緩地抬了下,得到命令的兩個護衛從後面出列,向着雲落他們這邊走來。
「你這個賤人,居然毀了我的臉,我要你死,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哈哈哈哈……」銘月笑得癲狂,鮮血順着那扭曲的臉緩緩地流淌到如白玉般的頸項,慢慢延至胸前袒露在外的大片玉膚上,觸目驚心。
偎在南逸玄身邊的雲落滿滿的安心,勾唇冷笑了下,完全忽視了那兩個走向他們的護衛。
而雪離也是一派鎮定,只有秦正戒備地擋在三人的前面,準備隨時出手。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幹什麼?唐卓凡,你想幹什麼?」
只見那兩個原本以為是來抓雲落他們的護衛,卻一人一邊的地擒住了銘月的雙手。
剛剛還在放肆大笑的銘月一下子傻了眼,片刻之後才想起了自己這一變故,瘋狂地大叫起來。
雲落也對唐卓凡的做法有點摸不着頭腦,但見南逸玄和雪離的篤定,知道他們肯定是知道內幕的,頓時不動聲色的站在那裏,靜靜地看着他們兩人的對峙。
「月兒……」低低的聲音中隱含着深深的無奈與辛酸,那雙波瀾不驚的眼中終於露出了一絲的心痛,可是依舊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憐惜之痛,有的只是失望的痛意。
「三年來,我為你做了多少,你該是清楚的,可是你……」
「唐卓凡,你個混蛋,你也知道我陪了你三年了啊,你說你這三年給了我什麼,你自己說啊?」銘月憤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丈夫。
不斷地掙扎着,奈何身邊的兩人絲毫不肯放手,她只是在做無謂的掙扎。
「我給了你什麼?哈哈哈,你居然來問我給了你什麼?」唐卓凡大笑着走近幾近發狂的銘月,眼中的心痛被寒意所代替。
「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你要錢,我給你你要權,我也給你你要永保美麗,用那些小孩的心頭血來煉製保顏的千嬌百媚,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甚至對你跟徐陽的姦情也不聞不問。你倒說說,我到底給了你什麼。啊?」
「可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卻永遠不知滿足,你居然用星兒和莊中人的性命來威脅我,讓我縱容你的惡行。那麼多無辜的小孩,鮮活的生命。你知道嗎?我現在只要一看到你的那張臉,我就會覺得很噁心,因為那是用了多少生命所換來的,我覺得助紂為虐的自己已經是罪無可恕了,那你呢,你這個女人卻還要來傷害我的星兒,忘憂散?呵呵,你真以為我對你的那些毒物一無所知嗎?」
震驚,諷刺,譏笑,瞭然,一一在那雙幾乎被鮮血染紅的鳳目中閃過,隨即揚起那張赤紅的臉狂笑起來。
「哈哈哈,唐卓凡,果真不愧是百花山莊的莊主啊,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呢。不錯,我根本就沒有愛過你一天,我會嫁給你,純粹就是看中了你這個山莊而已,這裏有我所需要的奇花奇草,這裏有我煉丹製毒的絕好環境。」
「傷害你的兒子?呵呵,要不是這個小鬼壞了我的好事,我才懶得費力去處理他呢。要不是他,我昨天晚上就可以取了那孩子的心頭血,要不是他,我會被這個死丫頭所傷嗎?給他吃忘憂散已經便宜他了,他該死,你們都該死!哈哈哈哈!」
一聲狂過一聲的笑越來越尖銳,雲落感到自己的耳中很是不舒服,雙眼卻依舊緊盯着那個大笑之人,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女人不會這麼容易束手就擒的,一手拉着南逸玄,握着劍的手卻是緊了緊。
果然……
一陣異香襲來,之前擒着銘月的兩個護衛突然倒了下去,自由了的銘月雙手一甩,長長的衣袖隨風鼓起,一陣濃過一陣的香氣從袖中散出,在火光中形成一股詭異的紅霧,席捲向眾人,那張可怖的臉上滿是陰森的猙笑,讓人不寒而慄。
「哈哈哈,去死吧,全部都給我去死!」
在銘月的笑聲中,火把一個個掉到了地上,人也一個個倒下去,唐卓凡用袖子緊捂着鼻子,卻也是臉色蒼白,顯然已經中毒了。
而一直擋在雲落他們身前的秦正晃了晃身子,一個站立不穩,被雪離緊緊扶住。
雪離在扶住秦正的瞬間,將一顆藥丸塞進了他的口中,又迅速掏出另外一顆遞給了南逸玄,然後手中玉扇一揮,將襲到他們面前的紅霧揮散開去。
雪離手中的動作未停,對着雲落道:「快把水靈珠拿出來,它可以救他們。」
雲落一聽,連忙從幻靈戒中拿出了水靈珠,水藍色的光瞬間亮起,而在藍光所及之處,紅霧消散,一片清明。
「你居然沒事,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耳邊傳來銘月的狂吼,一陣勁風襲來,雲落的身子被南逸玄輕輕一帶,就閃到了一邊,而她手中的劍卻徑自飛了出去,朝着銘月再一次攻去。
一看到飛到空中的劍,銘月幾乎是本能地捂住了臉,而這時候,徐陽一下子飛身而上,擋在了她的前面……
「噗!「
利刃刺入的聲音清晰地響起,雲落瞪着眼,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就在此時,雪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快去救他們。」
雪離率先躍進了人群,而南逸玄也擁着雲落飛身躍去。
那堆紅霧的正中心,唐卓凡已經單腳跪倒在地上,身邊原本扶着他的兩人也倒了下去,所有的人都在那裏痛苦地打着滾,呻吟不斷地從口中溢出,聲聲撼人。
「這到底是什麼毒煙?」雲落皺了皺眉,低聲問着雪離。
「我也不知道,你趕緊用水靈珠將毒霧驅散,我給他們餵解藥。」
雲落點了點頭,連忙將水靈珠高舉至頭頂,清潤的藍光緩緩散開,一點一點地將那紅霧吞噬。
南逸玄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雲落的身邊,看着她雙手托珠,神情平和,宛如女神,蒼白的臉上,那抹笑卻越來越深。
呻吟漸漸平息,從痛苦中解脫後睜開雙眼的人們直覺眼中一片溫和,柔柔的,靜靜的,異常的舒適。
抬頭望天,東方已經呈現出魚肚白,不久,太陽就要出來了吧?
眾人把原本停留在雲落身上的目光轉移到院中的兩人身上,久久地未發一語。
直到……
那具躺在血泊中的身體突然微動了一下,只見徐陽左手捂着胸口那不斷冒血的傷口,右手用劍撐地緩緩站了起來,腳步一個踉蹌卻硬撐着沒有倒地。
雲落抬眼看向還在半空中盤旋着的劍,輕輕地喚了一聲,「小西,回來吧。」
劍似有不甘,但還是很聽話地回到了雲落的手中。
「徐陽,你給我滾開,誰要你來救我的,我不需要你來可憐我,不需要……」原本還在呆愣中的銘月看到搖搖晃晃站起來的徐陽,猛然清醒了過來。
散亂的髮絲遮住了她的臉,一陣風吹過,那張破敗不堪的臉顯露出來,臉上的鮮血已經凝結,那斑駁的紅褐色讓她的臉在晨曦的微亮中顯得愈發的可怖。
嘶吼着的她居然完全不顧已經搖搖欲墜的徐陽,揮手就一掌打了過去,徐陽受力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之後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
笑,癲狂的笑聲如魔音般侵蝕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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