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一陣發冷,慢慢的往架子後面看過去,昨晚那香艷的畫面還依稀浮現在腦海里。可這次我什麼都沒看到,心裏提着的一口氣也放了下去,慢慢的走進了停屍房。
停屍房裏寒氣逼人,因為常年需要保存屍體,所以這裏面都會人為製造低溫。只見從那個打開的抽屜之中冒出來一陣陣白霧。我朝那個抽屜走去,想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時候,旁邊忽然一聲細響,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把我嚇了一跳。
我回頭一看,只見是那個架子上有個細小的東西掉了下去,因為白霧較濃,有點看不清,從輪廓上看,像是一個木匣子。
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口小棺材,棺材很精緻,剛剛應該是放在木架子上,我進來的時候沒看見,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掉在了地上。
我慢慢的將棺材撿起來,發現這是用木頭雕刻的一個小棺材,上面用一些蝌蚪型的符號雕着花紋,做工很精緻,一看就能工巧匠的傑作,也不知道這東西的用途是什麼。我心想這小棺材估計是老李落在這裏的,還是先拿出去,到時候問問老李的家人什麼的,看看是不是他的東西。
將小棺材裝進口袋之後,我又繼續走到了打開的裝屍抽屜旁邊,用手揮開飄散的白霧。等慢慢看清楚之後,裏面躺着的,赫然是耗子老李!
怎麼可能!我明明記得老李剛剛已經被警察運走了啊,怎麼會又回到了這個停屍房裏。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我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
可眼前躺着的,確實就是老李啊,一張長得很像耗子的臉,太陽穴上有一個小針孔,這確實是老李沒錯!可奇怪的是,跟剛剛在小屋裏看到的他的屍體想比,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準確的說是屍體乾癟了很多,像是被人抽乾了血。
這被抽乾血的屍體真是非常嚇人,我趕緊把抽屜關上,從停屍房裏走出來。出來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直感覺一陣眩暈,差點昏倒,只好扶在旁邊的牆壁上,慢慢的挪回了值班室。
坐回到位置上,我心裏還是久久不能平靜。耗子老李的屍體是什麼時候被運到這個停屍房的,還有就是,青兒真的跟這件事情有關係嗎?為什麼又要把屍體運回到停屍房呢?
我決定了,要回出租房問問青兒。反正現在停屍房應該沒什麼事,我拿起鑰匙,趕緊將三個停屍房都鎖好,然後進了電梯,出了醫院。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我走出醫院的大門,往旁邊的巷子裏走去。
從醫院回小區,要經過這條小巷子,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巷子裏的路燈全黑着,一路看過去,只有不遠處的路邊有一個小火堆,像是有什麼人在那裏燒紙。
什麼情況?今天既不是清明,又不是重陽,怎麼還有人燒紙啊。
我雖然有點疑惑,但先不想這麼多了,還是趕緊回家看看青兒有沒有回來。藍蘭這個時候應該上班去了,正好趁這個機會我問問青兒到底怎麼回事。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巷子越來越不對勁。裏面的小區住了不少人,現在又還只有晚上十點的時間,為什麼今天巷子裏一個人都沒有啊。
那個燒紙的到底是在幹嘛?
我定睛看去,只見那個蹲着燒紙的人旁邊,地上好像還躺着個什麼人。這是什麼情況?難道直接把屍體弄到大馬路上來了。
昏暗的夜色當中,後面的大馬路上車水馬龍,可這條小巷子卻顯得陰森的很。我慢慢往前走去,離那個燒紙人越來越近。
驀然,一陣幽幽的聲音傳來,這聲音不大,但很清晰,就像一股氣流直入心底,讓人覺得空氣頓時陰冷了很多。
「一針陰,一脈陽,陰陽鬼醫醫陰陽。」
幽幽的聲音直傳入我的耳朵里,聲音中帶着些許鬼魅,讓我渾身打了個寒顫。
我四處看了看,巷子裏沒有別人,只有那個人蹲在那邊,慢慢的往火堆里撒着紙錢,難道,剛剛那聲音就是她發出來的?
那個蹲着的人背對着我,從背影看應該是個女人,一頭烏黑的頭髮挽了一個高高的髮髻,從背後看起來,應該是個年輕女子。
那陣聲音還在耳邊迴蕩,我卻看清楚了那躺在地上的人的臉,竟然是藍蘭!
這什麼情況,我顧不上想太多,趕緊跑過去,一把抱起藍蘭,大聲叫道:「藍蘭,你怎麼了?」
藍蘭卻跟暈倒似的,癱軟在我懷裏,一點反應也沒有。
「你對她做了什麼?」我轉過頭去,大叫道。
這時候,我才看見那個那個燒紙錢人的面貌,竟然讓我覺得驚艷無比。
這女子長得十分冷艷,絕美的臉上皮膚白皙如水,看起來竟然長得有幾分像白寡婦。夜風吹着耳旁的碎發四處飄散,此刻的她,正一臉笑容的看着我,她的手上,赫然拿着一個小木棺材!跟我在停屍房撿到的一模一樣!
美艷女子沒有說話,只是朝我看了一眼,隨後便將手中的冥紙全部扔到了火堆里。
火堆噴的一下竄了起來,把周圍照的一清二楚。我看到,在美艷女子的身旁,用銀針擺着一個小圈。
美艷女子慢慢伸出手,將木棺材慢慢的放在了那個銀針圈中。就在那一瞬間,整個空氣中瀰漫出一股奇怪的藥香味,我甚至感覺巷子頓時開始起了一陣妖霧。
妖霧瀰漫,都快看不清周圍的情況了。美艷女子慢慢站了起來,嘴裏小聲念着一些我聽不懂的話,跟剛剛那句話一樣,聲音陰冷而詭異。
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底里湧出來,竄到腦子裏,我感覺到全身的血液在迅速加快流動,冷汗從身體每個毛孔鑽出來,就像是躺在油鍋上烘烤一樣難受。
我腦子裏已經一團漿糊,神智開始漸漸不清晰,全身汗如雨下,人都快虛脫了,慢慢的倒在了地上。當腦海慢慢快失去意識之際,一陣清脆的聲音從巷子裏響起。
「脈搏分陰陽,來生話短長。陰陽之事天來斷,不事躬親不事身。」
迷迷糊糊中,我竟然看見白寡婦從巷子深處走來,一身冷艷的黑衣,帶着一股清涼的氣息從身邊湧來。本來感覺已經快被烈火烤虛脫了的我,竟然開始慢慢感覺到了些許涼意。
只見白寡婦手裏拿着一個藥瓶,藥瓶的蓋是打開的,從裏面慢慢揮發出來一陣白霧,漸漸的飄散在空氣中。
那陣白霧奇怪的很,飄散出來之後,直接將原來的妖霧衝散,空氣中頓時恢復了原有的清明,讓我感覺自己整個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白寡婦走到我身旁,看了看地上的藍蘭,微笑着對那個美艷女子說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有收手。」
美艷女子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嚴肅,只見她左手一揚,原本在地上的小棺材和銀針都一下就不見了。
「師姐,你還是這麼咄咄逼人,一點活路都不給了嗎?」美艷女子盯着白寡婦說道。
「不是我不給你活路,大家師出同門,本應該互相幫扶,可你為了自己的利益,將師門宗旨置於不顧。我想如果師父在的話,肯定也會認可我的做法吧。」
「哈哈!」美艷女子大笑道,身上的衣服也被風吹起,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了,這一對師姐妹也真是絕了,兩個都是美艷無比。只不過這師妹的身上,更多帶着一絲陰冷孤僻的氣質,讓人覺得可望而不可即。
「師姐你行醫濟世,不也是需要靠屍血度日,難道這也算是符合師門宗旨嗎?那些死人的血好喝嗎?」美艷女子說完,掩嘴笑了起來。
白寡婦的臉上一片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她瞟了我一眼,好像是在暗示什麼,但是我不理解意思,一臉疑惑。
「啪」的一聲,一個東西扔在了地上,是那個美艷女子扔出來的。
白寡婦和我同時往地上看去,當我看清楚那東西時,腦子裏嗡的一聲,地上那東西赫然是爺爺穿的布鞋。
白寡婦的臉色也刷的一下白了,滿臉怒氣的看着美艷女子,說道:「你怎麼拿到這個東西的,你到底要幹什麼?白子若!」
美艷女子滿臉微笑,說道:「想不到吧,師姐,要說醫術我肯定不如你,但是要說計謀,你就差遠了。」
「你害死老李,現在又要傷害無辜,你到底要做什麼?」白寡婦慢慢往我旁邊靠近,似乎是在等待什麼時機。
「師姐,你不用費心了,我不要別的,我就要他!」一股勁風襲來,美艷女子忽然閃到我的旁邊,一股淡淡的體香味襲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她的手已經在我太陽穴上輕輕的點了一下。
我只感覺一陣眩暈,便倒在了美艷女子軟軟的懷中,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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