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渾身開始顫抖起來,好在剛剛沒有衝出去,董大力沒有發現我。
董大力慢慢的從墓碑後走了出來,蹲在老貓的前面,用手慢慢的撫摸老貓的頭,嘴裏嘀咕着什麼,好像是在安撫老貓。
老貓的叫聲開始慢慢了些,不停的用頭去蹭董大力的手掌,嘴裏發出一陣陣低沉的聲音,看樣子,董大力生前是這隻老貓的主人。
我躲在老樹後面,眼睛死死的盯着墳邊的這個男人,現在還真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人是鬼。但是,我明明記得親眼看着董大力下葬的。
實話,我最擔心的是爺爺,他為什麼一直躺在那裏不動,難道他已經死了?
正當我着急的時候,不心腳底打滑,下意識間就趕緊將腿挪到了旁邊。可這下沒控制住勁道,直接將旁邊的一根樹枝給踩折了,發出一個清脆的響聲。
我嚇得冷汗直流,連忙躲在了老樹背後,這一下果然驚動了董大力和那隻老貓,一人一貓慢慢的朝我藏身的地方走了過來。
我不敢往樹外面看,緊張的站在樹後直發抖,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忽然聽到樹後一陣厲吼,好像是爺爺的聲音。
我趕緊轉身往樹後一看,只見本來躺在墳邊的爺爺不知什麼時候跳了起來,他手裏拿着一個水壺,朝董大力的身上潑去。
一股濃烈的尿騷味傳來,我趕緊捂住口鼻,再往董大力和老貓看去時,只見董大力全身開始劇烈的扭曲,身體裏發出滋滋的聲音,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已經變成皮包骨頭了。
可能剛剛潑的東西還是太少,董大力扭曲了一陣之後停了下來,扭動了幾下脖子。
爺爺大喊一聲:「糟了。」可就在那一瞬間,董大力突然暴起,往爺爺那邊撲了過去。
我嚇得不行,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個粗樹枝,朝董大力跑了過去。
可我忘了地上還有一隻貓!
那黑貓一直沒有動靜,在我跑到它旁邊的時候,竟然忽然從地上跳了起來,撲到了我身上。
爺爺本來用水壺抵住了董大力的攻擊,可這會見我被老貓撲倒在地上,分了心,竟然被董大力撓了一下,胸前被劃出來五道紅印,衣服都破了。
我心裏着急,但那老貓撲在我身上就跟一個千斤壓住似的,我怎麼也動彈不了,爺爺也只能勉強應付董大力的攻擊,跟他僵持着。
老貓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被它看了一眼之後,我忽然就感覺魂飛魄散,頭髮直豎,全身生起一片雞皮疙瘩來。
這個時候,我雖然心智還清晰,但是手腳已經沒了力氣,那老貓的眼睛好像有什麼魔力似的,讓我周身上下除了眼睛和喉嚨之外,其它的部位竟然都動不得分毫。
我覺得自己恐怕是要變成這隻老貓的盤中餐了,可老貓這個時候根本不再理我。它從我身上跳了下來,直接往爺爺那邊而去。我心裏大急,要是董大力和老貓一起對付爺爺的話,爺爺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果然,我聽到幾聲衣服被撕碎的聲音,接下來就是爺爺的幾聲悶哼。我急的不行,想用雙手撐起身子站起來去幫助爺爺,可這個時候身體早就不聽指揮,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我慢慢閉上了眼睛,模糊之中好像聽見幾聲劃林而過的聲音,隨後便漸漸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和爺爺一起關在了一個木箱子裏。
爺爺身上滿是抓傷,還在繼續昏迷着。
我不知道是什麼人救了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這是關在哪裏,只好在棺材的邊緣四處敲擊着。
木箱關的很嚴實,上的蓋子也掀不動。不過,隱約之中,我還是聞到了一股藥味!
我心下忽的一沉,心裏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不會是白寡婦把我們給關起來了吧?
現在還不能確定,這畢竟是我的猜測。不過,我覺得這個猜測能很快得到證實,因為就算我們一直被關着,那也應該會給我們送飯過來,到時候我就可以裝暈倒藉機跑出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響起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我開始變得緊張起來,心裏早就把想好逃走的辦法演練了好多遍,就等着這一刻的到來。
我趕緊閉上眼睛,那陣腳步聲果然越來越大,走到我旁邊的時候停了下來。
隨後,我就聽到有人在拍木盒子。
「古木,你在裏面嗎?」外頭響起的竟然是白寡婦的聲音!
我嚇得不行,心想果然是白寡婦將我和爺爺關了起來,果然是美人蛇蠍啊,我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
外面叮叮哐哐的響了一陣,好像是有人在撬木箱蓋上的鐵釘。不一會兒,木盒上方的蓋被掀開了,陽光照了進來。
我感覺一陣晃眼,連忙半閉上眼睛適應了一下。模糊中,我看到白寡婦出現在了上方。
機會來了,我攢足力氣,往上一竄,爬到了木箱的邊上,隨後一個猛虎撲食,朝白寡婦撲了過去,心想先治服她再。否則按照爺爺現在的情況,就算我自己跑了,爺爺也落在她手上了。
白寡婦可能沒料到有這麼一下,被我壓在身下,一臉驚惶地看着我。
「古木,你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你不會是要」白寡婦臉色刷的紅了,一隻手抓住自己敞開的衣領到。
要這世界上,還真是一物降一物,白寡婦一害羞,我心裏就有如一隻鹿在亂撞,剛剛想好的要對付她的辦法全都變成了浮雲。
我趕緊從她身上閃到一邊,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道:「對,對不起,我剛剛以為是你把我們關在了這個木箱子裏。」
可我定睛一看,這哪是什麼木箱子啊,明明是一口血紅色的大棺材!
而且,我們現在也不在董家診所里,而是在昨天晚上的那片墳地中。
昨天晚上我昏倒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最後我和爺爺為什麼沒有被老貓吃掉?我一想起昨天墳邊的董大力,不禁又開始懷疑起白寡婦來。
白寡婦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道:「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疑問,但是來話長,你爺爺受傷很嚴重,先把他弄回去料理一下傷口再。」
我一想也是,連忙將爺爺從棺材裏扶出來,背上他一起去了診所。
爺爺的臉色很難看,身上有很多道傷口,每一道傷口看起來都像是被利爪抓的,很深,看起來有恐怖。
到診所後,大概忙活了有一個多時,白寡婦終於將爺爺身上的傷口處理完,用藥材將傷口都敷上了。白寡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長吁了一口氣。
我將爺爺背上,跟着她一起,走到了後屋。後屋裏擺滿了藥材,還有一些行醫的箱子,很多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可我奇怪的是,屋子裏根本就沒有床,那白寡婦平時睡在哪裏?
她沒話,徑直走上前去,揭開地上的一塊木板,下面赫然露出一個地下室來。
地下室里很暗,白寡婦將旁邊的一個拉手一扯,燈就亮了起來。
我跟着她一起走了下去,白寡婦跟我,爺爺身體上被屍體的利爪抓了好幾道,屍氣很重,需要用特殊的辦法治療。
醫術方面我不是很懂,自然都聽她的。
到了地下室之後,她帶着我走到一個角落裏,那裏赫然擺着一口棺材。
這棺材跟墳地里那口不一樣,棺身是暗紅色的,上面還有一些看不懂的符號或字。
「把你爺爺放在這口棺材裏。」白寡婦道。
白寡婦這句話把我給嚇了一跳,趕緊問道:「為什麼要把人放在棺材裏?」
「你不懂,你爺爺身上屍氣太重了,如果不放在陰氣較重的環境裏面,屍氣慢慢侵蝕到他的心臟,就會沒命的。」
我雖然不懂,但是覺得白寡婦畢竟是醫生,她懂得比我多,現在的情況就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做了。
將爺爺放到棺材裏後,白寡婦慢慢將棺材蓋蓋上,然後在棺材的三個角落起了三根蠟燭。
她估計是知道我要問,提前跟我解釋道:「用蠟燭的火光守住這三個方位,不讓陰氣繼續進來,東南方位的陽氣較重,所以需要留着。」
我聽得有傻,白寡婦就是個醫生,她為什麼會懂這麼多。我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在她的身上,肯定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地下室有兩個房間,看來這是白寡婦平時起居的地方。她指了指最里的一個房間道:「你爺爺估計要在這養一段時間了,我不能保證我亡夫不去找你,你就先住在這裏吧,那個房間是乾淨的,你自己收拾一下。」
實話,我確實也有困了,見爺爺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便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房間裏打掃的很乾淨,最裏面放着一張床,進門的地方有一個黑色的柜子,上了鎖。
我拍了拍床上的灰塵,準備大睡一覺,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根本就沒怎麼睡好。
躺下之後,我將電燈關了,卻怎麼也睡不着,腦子裏面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理順了一下。
已經死去的董大力為什麼一直盯着我們家不放,首先是讓黑貓群去家裏,接着又將爺爺弄成重傷。白寡婦到底是什麼身份,明顯跟董大力有關係,而且她還懂一些很奇怪的醫術。
這些問題目前都想不通,我準備睡醒之後細問一下白寡婦。
正想着,我忽然發現柜子旁邊好像有一絲光亮。
我心裏覺得納悶,明明已經將門關嚴實了,為什麼還會有光線傳進來。
看光線照進來的方向,應該是隔壁傳過來的。我心裏咯噔一下,難道這柜子後面還有個縫隙?
我偷偷的從床上溜下來,慢慢的走到柜子旁邊,蹲下來一看,果然柜子後面有一條的縫隙,光線就是通過縫隙,從對面的房間傳過來的。
這座診所應該有些年頭了,牆體都是用紅磚砌成的,然後敷上水泥。這塊紅磚好像是剛好卡在一個樹根里,所以有一個的縫隙。平時這個房間估計不住人,又被柜子擋着,所以這道縫隙一直都沒人發現。
透過縫隙往那邊看,對面房間裏的擺設看得一清二楚。
我挪動一個角度,往房間的中間一看,眼睛瞬間就挪不開了,本來就已經加速的心跳現在變得更快。只見白寡婦正光着身子坐在旁邊的一個大木桶里洗澡。
潔白光滑的皮膚,高高挽起的髮髻,白寡婦正在用毛巾慢慢的在身上擦拭着。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還能隱隱看見胸前那深深的溝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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