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圓的樹洞緊緊圍繞着那中間的幻影,像是鐘錶的轉軸,此刻巨大的七條繩索卻像是北斗星一般相互排列着,映在地上七條清晰的影線,我這才注意到原來每條影線的收尾兩段,都有兩個透圓的小洞,十四個洞口鏈接着每一道黑線,然而那座浮宮的影子卻只有微弱的一點,如孩童的手掌般大小,那個鼓起的方塊像是一方略長的磚塊,微微凸起,籠罩在黑影下,不細心看還真是找不出來。
一般的機關總是會在最顯眼的地方,但人也一般都是燈下黑。
「怎麼有一塊凸出來了!」廖軍指着樹壁上的一角。
我正眼一看,兩塊居然沒什麼差別,心裏一驚「別動,是陷阱。」
但還是晚了一步,方磚已經按了下去,我不禁暗罵道,真是個惹禍精,我也顧不得什麼多餘的了,一腳將底下的方磚狠狠踩下去,「跑,往洞口跑!」
煞是整個洞內開始劇烈的晃動,幾乎站不住腳步,「呼隆」大作,如夏日裏的悶雷,然而奇怪的是,這聲音是從地底慢慢往上蔓延,像是涌動的地下怪獸,慢慢的整個樹洞都開始顫抖,蒸騰的霧氣瞬間瀰漫開來,亂飛的塵土濺的人睜不開眼。
「滋滋!」
只見不遠處,離落這星星點點的小紅光。
「有火星子,快把手電關了!」只聽見穹叔喊了一嗓子,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轟然間「嘎吱」一聲,整個樹洞瞬間靜止……,漆黑一片。
「噗嗤!」
「噗嗤!」
那硫磺味慢慢濃重開來!像是在油鍋里濺上水一般。
「怎了了,是停了嗎?」
看着廖軍,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別亂動!」
「呲!」
瞬間整個樹洞明亮開來,只見巨大樹洞此時早已經不是原先的樣子,我們面前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座鐵鎖橋,一直往裏面延伸,有十幾米長,橋的盡頭隱隱有一副巨大的棺槨。
而且與一般的棺槨有明顯的差異,一層透明的內棺被防止在最外層漆黑的水裏,只是距離太遠看不清是不是一體的,而且棺槨周圍居然看着一圈紫黑色的花,小小的點綴在棺槨周邊,顯得幾分妖艷之氣。
一看橋底,我幾乎都感到眩暈,簡直深不見底,真不知道那藤氣的水霧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看樣子得有幾十米吧!真怕一個不小心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還算好的,我就怕連個骨頭渣子都不剩。
廖軍往深處一望,也是暗暗咋舌,「他奶奶的,這是人過的橋嗎?整個都是鳥兒鏈子!」
哈尼一臉看不出的神情「這怎麼樣也不能空手回去啊!這是你們要給他交代。」
一聽這話,就明顯的是卸磨殺驢啊!什麼有危險你頂着,有後果你擔着,反正這怎麼樣也怨不到他身上,這真是盡把髒水往人家身上撲,自己不沾一點兒騷啊!
穹叔則是理都沒理他,反而廖軍火了「哈尼,你他娘的什麼意思,讓我們去取,你就想撿現成的是不是,別忘了我們只是合夥,不是替你們去送死!」
哈尼冷冷一笑「替我們去死,我看你是想太多,就算拿到東西我們也是五五分成,別境說誰吃虧誰佔便宜,你我心裏都明白的很!」
「你…………」
見架勢是要動手呀,我攔住廖軍「好了,咱們現在是趕緊拿了東西出去,在內訌下去的話,都得給這墓主陪葬!」
我摟過廖軍又小聲說「再說了人家多少人,這就我們仨,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在這餵狗都沒人知道,大不了拿到東西,咱們出去也有理由再擺他一道,就是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
「對!識時務者為俊傑,沒看出咱老蕭算計別人還真夠狠的!」
「狗嘴!咱這叫留個心眼好不好!」
「好……好好!」
其實我之所以這樣說,確實是因為我真的想去看看,其次的才是顧忌人家人手多,不好應付,。費盡千辛萬苦來到這兒,如果不看看還真是虧了自己,我一向是不喜歡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可能骨子裏就有着對未知事物的新奇勁,有的時候身體會把什麼危險想到最後,畢竟誰也算不到自己究竟會活到那一天,還不如每一天來的驚險刺激,也不枉費自己活着了!
這鐵索橋都快可了近千年,沒想到一踏上去,居然是油光水滑的,只有用兩隻手緊緊抓着,踩着底下的鎖鏈,一步一步的挪着往前走,但儘管這樣也是夠膽戰心驚的了,我幾乎不敢低着頭,生怕一個不小心腳底就滑了,我雖然沒有恐高症,但是這高度即使沒有病也會嚇出病來的,望着那兩色棺槨,很好是有一塊兒突起的岩石將它拖去來的,即使離我們那麼遠,那怎麼說也有一個房間那麼大小吧!
我恨不得趕緊張一雙翅膀,雙腳忽然離地,趕緊飛上去,就算有一個黑毛薑我也認了!我儘量地放鬆腳部,他娘的這老腿,就像蹦迪似的,一個勁的打着搖擺,雙手也不住地顫呀顫。
「海子,你能不能別那麼晃悠,搞得我都快站不穩了。」
看着抖來抖去的廖軍,整個兒都成了猴子撈月,一副還要埋怨我的架勢,我心裏頓時火氣發了「我說我怎麼搖得那麼厲害,敢情是你他娘的四肢不協調,你大爺的,還扯着老臉怪我!」
廖軍嘿嘿笑了「俺這是調節氣氛,不知道我從小就恐高啊!」
我白了他一眼「你就別得瑟了,不知道後面的振幅高,想讓我死你就使勁作吧!」
廖軍一咧嘴「切!」
眼看着就要到盡頭,忽然整個鐵索橋劇烈的顫起來,兩邊的鎖鏈幾乎撞在一起,火花四濺,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腳底一松,整個人瞬間塌陷下去,我腦子瞬間蒙逼,雙手一個勁的亂顫,忽然大腦一空,雙手竟然緊緊抓住鎖鏈地段的鏈子上,我心裏一驚,大喊着廖軍,只見他早已經先我一步,爬上乘放棺槨的岩壁,見我快掉下去,臉色也是一白「海子!手給我!」
我忽然火氣沖頭「你大爺的,我手怎麼也申不了幾米長,趕緊找東西把我拉上去,我快不行了!」
廖軍也是急了「東西!東西!東西!」問他兩眼冒光只盯着那個厚實的棺材板子。
我瞬間又一次蒙逼「這貨不會想偷棺材板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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