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錦繡與那個西梁的徒單頭領說了什麼,只道是二人回來的模樣卻是與先前不甚相同,若說那時的徒單是滿臉複雜與戒備的話,那此時的徒單只有滿臉的遵從與敬畏!
但見她一襲白衣,外罩黑色狐裘,踏着染血的冰霜緩步走過無殤面前對着陳江流道「陳大人,此處之事已經解決!眼下泗水城援兵未到,錦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陳江流聞言也一正臉色,收起腰間軟劍指着那亦步亦鄒跟着錦繡的徒單道「可是要說此人與這群西梁兵?」
錦繡朝着無殤淡淡一笑,而後雙手抱拳朝着陳江流拱手道「陳大人英明!」
「錦弟,此處沒有外人,我也不與你耍那些花腔!你應該知道如今的北域面臨的什麼?
青牛村與一眾村子背靠芒山,西梁人安安穩穩退兵便罷,但若是他再次起兵,難保不會再次借道芒山,而首當其衝的便是附近的這幾個村子,你也看到了,我去泗水城請兵,卻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甚至連城門都沒有進去,錦弟,你如此做,可有把握?」
本以為錦繡聽此言語一定要多幾分思量,可陳江流未曾想到,錦繡居然連猶豫都沒有,便直言開口道「有把握,徒單會與我同去,能勸降的便同他們一起回西梁,若是不能的,那也不能怪我手下無情不是?至於泗水城,我壓根也沒指望過,若不然怎麼會有這城樓?此間事了,再挖渠引水到城門前,到時候再配上一些弓弩自然無憂!再不濟,有錦繡一日在此,只要我不死,這城便不會倒!」
身為女子,敢如此大放豪言的,怕是只有錦繡了吧!可偏偏她這一番話說的再自然不過,雖然聽的陳江流複雜不已,可事實卻又的確如同錦繡所說。
原本這城牆便是不易攻破,若不是有人打開城門,如今是何模樣都尤未可知,若是再加固一番,想要突破的話,不付出一定代價都難!
「聽錦繡的!現在其他村子情況如何?」還不待陳江流拿定主意,便見無殤一把將錦繡納入臂彎之中,沉聲問道。
既然此地最有話語權的人都開口了,自己還有什麼好堅持的,陳江流心中無奈面上卻是文雅笑道「我自然相信錦弟的能力,既然你有信心,那便做吧!如今我這個芝麻官如今也要仰仗錦弟的鼻息呢!你可得照顧着我點!」
他說的好笑,自然也將氣氛緩解了不少「陳大哥說的哪裏話,錦繡做的再如何過分,也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再說,這沾染滿手的血腥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若是能做到兵不血刃,那有何不好?」
錦繡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半點沒有遮掩,看着吶吶點頭若有所思的陳江流,錦繡回身朝着徒單說道「你讓他們在這裏安營紮寨吧,我會讓雕兒送些鮮食,讓他們自己烹製便是!」
「是!」徒單恭敬垂首,以右手握拳砸在左胸之上,滿眼的遵從與敬畏!身為最崇尚力量的西梁人,居然對錦繡女兒身不做計較且如此尊敬,這一幕看的身邊幾人各有所思!
可要說,這場中最為驚訝的還是那百人為隊的錦衛,他們身穿黑衣,滿臉肅然,可是原先平靜無波的眼眸在聽見錦繡那番豪言之後還是忍不住波動了一下,他們今日才知道他們明明身為北家親衛為何卻更名叫做錦衛。
又是在今日才明白為什麼主子會對這一切默認,直到今日看到這個名喚錦繡的女子,他們方才恍然。
也只有這種女子配的上他們的小主子!這個女子不單單能讓小主子變得不再像他,也能同小主子一般縱橫殺場,面不改色!如此侃侃而談的她,卻是又有另一種傲骨風華,單單站在那裏都不比小主子弱上分毫,如此奇女子,若不是自家女主子,那怎麼行?錦衛們在心中如此想到。
「其他村子此時情況也不容樂觀,已經有不少西梁兵侵入別的村子了,人數雖然不多,但是已經有死去的村民被掛在村口了!咱們必須要快點趕去,再耽擱的話,怕又是一幕慘劇!」陳江流附耳聽那那匆匆趕回的衙役交代完,便蹙起眉朝着錦繡與無殤一眾說道!
「以笙哥,你和二位哥哥將咱們家的馬匹牽來,順便囑咐村長將城門關上,並且派人看守,楊承志我已經讓阿大阿二帶到別的地方了,叫他不用再找!另外將這媚信號彈交給他,讓他有事點燃便是,我即刻便回!」
錦繡從廣袖中掏出荷包交到顧以笙的手上,滿臉的鄭重之色,而後躬身摸了摸駱蕭駱玉的發頂柔聲說道「駱蕭駱玉,你二人去將屠隕與狼王喊來!跟他說吃食可能要晚上一些了,但是有西梁人可以殺!速度要快!」
看着已經升到最頂的圓月,錦繡聲音愈添寒冷,顧以笙與駱蕭駱玉三人紛紛朝着錦繡鄭重抱拳,而後這才跑遠,錦繡仰頭望着那趴在城牆上的君逸與樊澈,唇角卻是勾起了淺淺笑意。
三人相望,雖不曾言語,錦繡卻已經覺得心中滿足,能護的這個家安全,護的這個村子安全,怕是不單單家中的親人心中好受,那地下早逝的父母怕是也會安息吧,錦繡抬手撫上了脖子上掛的那個刻着錦的玉牌,心中默默想着!
而後但見她仰天打起了呼哨,哨聲不同,卻見那天空的巨鷹隨身而動,有朝着芒山飛去的,也有朝着四面八方飛去的,巨鷹的長嘯響徹天空,卻是不如這一幕巨鷹在月夜下四散飛開的一幕來的震撼!
此時已是亥時,正是子午交替,更深露重之時,可在這深冬時分,卻是有一眾人頂着寒風正朝着遠方奔襲,但見一匹匹駿馬在滿是冰霜的土路上揚蹄,卻是都比不上那一個滿身白色皮毛,一雙蔚藍眼睛的巨狼....
「江流,你可知這巨狼與巨鷹為何會聽錦繡的話嗎?還有,為何錦繡會喚你做陳大哥?你可想好如何與無殤解釋了嗎?」
一匹渾身血紅的高頭大馬朝着一匹黑色駿馬接近,而後陳江流便聽到花無月那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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