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攤開手中紙張,一點兒一點兒指給老村長看,看着老村長那副認真模樣,錦繡眉梢眼角都不自覺溢出溫柔的笑,而後捏着那小小的荷包道
「此乃我自己研製的傳信彈,若是有急事兒喚我下山便將它用火摺子點燃扔向天空即可,我看見後自會下山!還有這單子上所標註的水泥,在我家偏院的庫房中便有,如何使用,單子上自有標註!」
錦繡將該囑咐的囑咐完之後,便回頭看向了李家與樊家一眾「舅舅,舅娘,哥哥,我此去歸期不定,你們好好照顧自己,庫房中我留下許多東西,定能派上用場。我的消息每日便由凌雲代我傳遞,若是有事兒,到時候將信箋放到它腳踝處的信筒中即可!」
即便是與至親的家人道別,錦繡那份洒然的胸襟也不知讓多少男子望塵莫及,這副模樣看的站在一旁的李家與樊家一眾心中不是滋味,卻也心知攔她不住,只能雙雙紅着眼眶點頭,哽咽的應是。
錦繡掏出絹帕替劉氏擦了擦眼淚,柔聲道「別擔心,我一定會完好無損的回來!」看着劉氏愈顯紅腫的眼睛,錦繡心中妥帖極了,拍了拍跟在駱蕭身旁小君陽的肩膀,錦繡笑着道「等我回來!」
言罷,她也沒再囉嗦,一揮手,名喚阿大的巨大黑鷹便在一聲鳴叫之後飛上天空,那翅膀盪出的陣陣罡風甚至將那站的離它近的幾人帶的一個踉蹌。
這般駭人景象沖淡了不少錦繡離開的憂傷,但是對於她的恐懼卻是逐漸深入青牛人的心中。畢竟敢於隻身上那人人恐懼,野獸不知凡幾的芒山就已經是極為厲害的人物了,更別說錦繡可以來去自如,好似自家後院那般隨意。
即便已經看不見錦繡的身影,青牛村的人們還是站在那山腳下遲遲不願離去,看着那在高空盤旋的小黑點兒,更是都在心中感嘆,那巨鷹那般大,那般駭人,可卻安安分分的任由錦繡指使!錦繡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深不可測了?當真是那次掉下山,碰到了頭那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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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青牛人到底是何心思,只說此時的錦繡頂着那愈發西下的太陽,緊蹙的眉宇間儘是不耐之態!
必須得快一點,若是在這段時間,有西梁人越過玉帶河進入芒山,那自己可就要添不少麻煩了!錦繡一路疾行,除了一道黑影和一簇狂風,什麼都沒有留下。
冬日,太陽總是要西下的早一些!芒山之中的樹林有綠色也有蕭條,這一路上錦繡更是看不見不少野狼與黑熊出沒,卻都是憑藉着她那讓人驚嘆的隱匿身法避了過去,甚至就連空間都沒用上。
等錦繡翻到山的那一側看見盤旋在高空的阿二的時候,錦繡這才松下一口氣,還好,趕上了,若是還在這一側,那自己便有更多時間來解決他們,若是翻過去了,怕是要費一些力氣了。如此,卻也算是上天照拂了!錦繡勾唇一笑,整個人卻是在下一刻消失不見。
錦繡再出現時依舊在原地,只是已經換了一身黑色貼身勁裝,玲瓏曲線被那黑底紅花的布料勾勒的越發曼妙。
三千墨發被墨玉冠挽在發頂,精緻的面容上一個泛着寒光的面具扣在右側面頰之上,露在外面的左側面容越顯精緻肅殺。
肩上背着一個黑黝黝的碩大狙擊槍,寒風吹過時,她那半眯的眸子越發教人心驚膽寒。
卻在此時錦繡只聽飛在天空的阿大一聲鳴叫開始朝着另一個方向飛去!錦繡沒多加猶豫便緊按着肩上狙擊槍的綁帶在阿大的帶領下翻過了一片松樹林。
而此時的錦繡已經極為接近作為隔斷的玉帶河,狂奔的她看着眼前的這一幕,腦海依舊清醒無比,甚至在心底盤算。
看眼前這模樣西梁越過玉帶河後並沒有選擇立即拔營出發,反而在山腳下紮寨,是步步維艱還是早有準備?錦繡勾唇一笑,露出的右側臉頰說不出的妖媚惑人!不管怎樣,他們註定了要成為她的獵物!
誰也沒有注意到,高高的天空上,盤旋着兩隻身材無比巨大壯碩的黑鷹,而在錦繡落地無聲的詭異身法的接近中,西梁人的駐地已經越來越近,錦繡甚至已經開始聽到那隨着風聲傳來的說話聲,錦繡雙眼微眯,一個縱身便悄無聲息的踏上了最為茂密的那棵松樹上。
「我說兄弟,這山真有你說的那麼神奇?」一個嗓音粗獷嘹亮的聲音說道。
「很神奇,據我哥哥說,這山里野獸不盡其數,綿延幾百里,你根本不知道裏面有什麼沒什麼!若是想活着出去,大概會九死一生吧!」一個聲音含糊卻是沉穩許多的聲音回答道。
「嘿?那你怎麼來了?你阿娘居然會同意?她沒有哭嗎?」那聲音聽起來感覺很不可思議,甚至帶了點兒調笑意味在其中。
「不來吃什麼?不說家人了,只說牛羊那些牲畜們過冬的乾草都不多了,若是不來拼上一拼,誰知道又會有多少人過不了這個冬!」那人說的低沉,卻是語帶悲戚,周圍不少含糊吃東西的聲音都小了不少,顯然都被其說的話感染到了。
「說的是啊,這北域可是比中州還要富饒很多呢,據那些上了年紀的商人說,那裏山川秀美,人們生活的很是安樂呢!像咱們這般整日為一口吃的拼命的,估計不多吧!」他語帶憧憬,難得多了幾分柔和,卻不想,這較為和諧的氣氛卻是正好被一人破壞了。
「你們幾個在說什麼?啊?」一聲悽厲的鞭響後接它響起的就是一聲悶哼,顯然是什麼人被抽打了,可是卻無人敢反駁,只聽執鞭之人一聲邪笑「怎麼?你們都不想打仗嗎?還是不想吃飽了?」
大約是他性情嚴厲或者喜好體罰別人,而後錦繡又聽到一聲鞭響與悶哼,便聽那人冷哼道「北域再如何,他也註定是咱們大汗的囊中之物,你們幾個,嚮往個什麼?沒用的賤種!」
他說的輕蔑,到後來更是哈哈大笑出聲,那猖狂之態即便是錦繡不看也能聽得出來,到了此時錦繡不禁生出了一個別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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