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錦繡與駱玉二人很是悠閒的看完那賴如絮自導自演的戲,不禁覺得有些無趣,遂回了堂屋教導駱玉背那一架子的兵法,順便靜候那賴如絮登門!
不是錦繡與駱玉自大,而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如土雞瓦狗一般,不值一提!此時的錦繡正懷抱繡花繃子為那棉衣繡花,不時停手拿過那桌上的香茶潤喉,如此生活倒是讓錦繡難得的放鬆了下來,只是...卻偏偏有人讓他不省心.....
「妹妹....」聲如嬌啼,軟綿綿的十分惹人憐惜,隨着這聲音落下,堂屋本就虛掩的門就被那賴如絮推開了,一陣兒寒風隨着她開門的動作擠進了室內,將一旁靜靜看錦繡手寫兵書的駱玉吵了起來。
「哎呀....對不住了小妹妹,姐姐不是故意的!」那賴如絮也算識趣,或者說她想將她這個美好的形象深入別人心底,只是委實可惜,這個院中可能誰都會理她,唯獨這個心思難猜,面色如冰的駱玉。
果然,駱玉只是抬頭掃了一眼,就再也沒施捨給她別的臉色,直接視她於無物一般,還是錦繡打破了屋內尷尬的氣氛「這位姑娘,你要做的可是做完了?」
這模稜兩可的話聽的剛做完壞事的賴如絮心中一驚,還不待她說話,便又聽錦繡說道「若是沒事了,便早些回去吧,若是你再暈倒了我們是不會管的!哦,對了,你的籃子還放在門邊,切記不要忘了才是。」
賴如絮眸色不禁一冷,將方才的緊張都忘了開去,有些憤憤的質問道「我做錯了什麼?為何你們如此厭惡我,嫌棄我?」
此話一出,錦繡與駱玉都愣了,似笑非笑的對視一眼後,還是錦繡張口說話「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雖然喊我妹妹,我卻沒有承過一句!早些年的事兒究竟真相如何大家都清楚,我那時年歲雖小,卻不代表我是傻子!你們家最好離我家和我的親人遠些,不然,後悔可就晚了....」
錦繡話語淡淡,連眼皮子都沒多抬,那懶懶散散看在賴如絮眼中卻是目中無人,她心中氣極,到最後卻是笑了,只見她蓮步輕挪,修長的頸項揚起了一個優美的弧度,對着錦繡福了一福而後輕聲細語的說道
「妹妹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只是姐姐卻一直難忘當年的姐妹情義,卻沒想到是奶奶毀了咱們之間的感情,只是在如絮心裏,不管妹妹你待我如何,我都不會忘記你這個妹妹,今日是姐姐莽撞了,待日後姐姐自當上門賠罪!」
有理有序,還將自己擺在了弱勢,這滿口規勸仁義道德的模樣卻是不禁讓錦繡想起了一株植物,她想到了,卻也是這麼說了,只見錦繡抬頭一笑,灑脫非常
「姑娘讓我想起了那夏日的白蓮,當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也不知那黃氏如此對待你,怎能教養出如此溫柔賢惠的女子?當真是讓錦繡詫異非常!佩服不已啊....」
這話是諷是夸,賴如絮已經分不清了,但是憑着感覺,她卻覺得這個賤人不是誇她的,不過沒關係,她已經不在乎了,若是今日事成,這個賤人便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了,到時候....
光是想着賴如絮就感覺到了無邊的快意,是以她也不再糾纏,看似愉快卻又麻利的應道「姐姐卻是當不起妹妹的誇讚,只是長輩所賜,晚輩不敢辭,無論奶奶她對或者不對,她都是我的奶奶,如絮打擾了,這便告辭了....」
如此凌厲作風卻是不像她了,只是賴如絮已經達到目的,是以一分一秒都不想看見錦繡這張臉,光是看見她就忍不住想要毀掉,賴如絮心中即爽快又憋悶,複雜的很!
只顧着調理心緒的她,連那凜冽寒風都忽略了,是以映到洛辛眼裏時,便是自己心上人,嘴唇青紫,面色泛白的樣子!
「絮兒!」一聲動情的呼喊之後,洛辛便解下自己的棉襖披在了賴如絮肩上,而後臂膀一個用力便將她攬進了懷裏,責備道「怎麼弄的如此狼狽?若是凍壞了可如何是好?那賤人當真狠心不理你這個姐姐了?居然就讓你只穿一件單衣回家?」
賴如絮看見洛辛如此作為心中卻是一暖,罷了,自家爹娘指不上,至少還有這個疼愛她的傻小子,她乖乖巧巧的窩在洛辛的懷裏,將身旁那一群或是調侃或是不懷好意的眼神都甩到了一邊,喏喏答道
「她說我奶奶行為不端,舉止粗俗,為老不尊,若是我們再糾纏便要去衙門相告,連歉禮都沒收,我被凍得暈倒在她的家中,還是她照顧的我!我以為她會原諒我,卻沒想到,我醒了,她便忙不迭的將我趕了出來!」
溫香軟玉在懷,佳人口中暖暖的香氣扑打在洛辛胸膛之上,讓他有些激動,卻也只得壓下,柔聲問道「那你的手段可成了?」面上雖然正經,可是棉衣下的大手卻是一點兒也不老實,不時捏捏揉揉,或是打着轉兒,將那賴如絮弄的一臉潮紅。
「成了!只等晚上了!」像是害怕,像是無顏見人,那賴如絮又往洛辛的懷裏鑽了鑽,直到一絲不露,這才作罷,卻是不知洛辛周圍的幾個糙漢子不住的將眼睛往她身上打轉,只是礙於洛辛的淫威而不敢放肆罷了。
「行了,兄弟們,誘餌已經放下,只待魚兒上鈎了,咱們回鎮上好好吃喝一頓,只等那夜深人靜,咱們也好干她一票。」
那洛辛不知是怎麼與那群人說的,就連前幾日與錦繡擦肩而過的那個,分明是一眾人頭兒的粗壯大漢都聽從洛辛的話,一群人雖不到雙掌之數,可是對付幾個老弱對於他們來說卻是綽綽有餘了.......
一眾人從竹林中穿越而過,走向了偏僻小道,雖然驚起了不少林間冬眠的動物,可是他們卻不曾在意,只是費勁了心思琢磨用什麼犒勞自己,畢竟這晚上可要幹些力氣活兒不是?
那粗壯大漢半垂的眸子中划過一抹精光,看着前方洛辛與賴如絮的眼神越發深邃,偶爾掃過一旁的兄弟時,眼中也划過一抹暗色,卻是不知這人又在想些什麼?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是誰是螳螂誰是黃雀尤未可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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