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親愛的巴倫娣,這樣稱呼你也許有些唐突,因為我知道你應該是不會對我抱着我對你的這種感情的……」
在穹室里,巴倫娣從那個的隱秘的牆上暗格里拿出了一個盒子,在確定盒子的封口都完好無缺後,才用刀子劃開盒口的整條封蠟,從裏面取出幾封信。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信都是已經打開過的,其中有幾封還因為反覆的看過略微有些破損。
她從其中拿起一封隨手打開,看着上面的內容,巴倫娣神色間露出絲摻雜着憤怒和無奈的複雜神情。
「……我們都已經知道亞歷山大大致的計劃,之所以沒有過於詳細是因為考慮到可能會出現種種意想不到的事情……」
信是箬莎寫來的,對這個小姑子,巴倫娣的確如她所說是無法喜歡起來的,如果說以前是因為她對亞歷山大的影響太大而不快,那麼現在則純粹是出於女人的嫉妒。
只是就如當初攤牌時候箬莎說的那樣,大概的確沒有任何人能夠再像她一樣那麼了解亞歷山大,更沒有人能夠給予他那麼大的幫助。
即便是做為公爵夫人的巴倫娣同樣不行。
這讓巴倫娣曾經很是惱火過一陣,甚至還寫信給盧克雷齊婭發泄了一通不滿。
只是被無故牽扯進來的比薩公爵夫人卻是莫名其妙。
盧克雷齊婭不明白自己哪裏招惹到巴倫娣了,看着信中巴倫娣一副「你除了在臥室里還有點用處,其他地方怎麼就不知道爭氣呢」的語氣,比薩公爵夫人同樣一度陷入惱火。
「我留下的軍隊足以能夠保衛那不勒斯的安全,而且數量還稍稍有點多,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接下來的波河戰役,」箬莎在信中這樣寫到「根據我們的計算,這次在倫巴底投入的兵力將會是最多的一次,這也是決定我們所有人命運的一戰……」
看到這裏,巴倫娣的神情逐漸嚴肅起來,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這封信,可她還是能感覺出箬莎在寫這些內容時的凝重。
「以羅馬忒西亞和那不勒斯能調動的兵力,我預計大概我們會一次向倫巴第投入大約10000~12000人,這也是我們迄今為止能夠調動的最大力量。」
箬莎在信中寫的很詳細,與亞歷山大只是制定大致的方案和計劃不同,她用詳盡的方式安排着種種步驟。
「關於補給請不用擔心,不論是那不勒斯還是整個南方,都會不遺餘力的支持這次行動,即便是進入倫巴底之後,我們也可以同一些地方得到幫助。」
「法國人將會成為我們這次行動的盟友,但是對他們同樣不要太過信任,他們與我們的關係完全取決於兩個方面,一個是米蘭最終歸入誰手,另一個則是伊比利亞的戰事是否順利。」
巴倫娣站在這裏稍微皺下眉,她對於已經前往伊比利亞一年多的亞歷山大有些擔心,特別是在終於徹底公開了身份之後,亞歷山大是否還能安然無恙感到憂心忡忡。
所以當她得知箬莎大膽的帶領西西里軍隊遠征伊比利亞時,她說不上是該高興還是擔心。
「威尼斯人可能會採取極端的行動,他們不可能容忍羅維雷家的人成為米蘭公爵,因為這意味着熱那亞的勢力將會深入倫巴第中部,即便羅維雷家宣佈脫離熱那亞,也顯然是能接受的。」
看到這,巴倫娣不禁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頭。
她知道箬莎分析的很對,康斯坦丁對米蘭公爵的過於執着,這個時候其實已經妨礙到了羅馬忒西亞在倫巴第的斡旋。
或許勸阻康斯坦丁放棄那個虛幻的權利也許更好,巴倫娣已經不止一次的想過這個念頭。
雖然知道這絕對是老羅維雷父子不能接受的,可她的確認真考慮過是否在必要時候向父親提出這個建議。
不過箬莎的來信讓她卻又猶豫了。
「費拉拉公爵對米蘭的宣稱對我們來說十分重要,這是我們隨時可以干預倫巴第事務最有力的藉口,如果這場戰爭的時間超出我們的預計,那麼有一個如此有力的宣稱可以讓我們隨時介入這一地區。」
巴倫娣有些懊惱的再次揉揉額頭,她有些慶幸當初沒有撮合康斯坦丁和箬莎結婚真是個明智的選擇,否則大概羅維雷家怎麼被賣了都不知道。
不過讓她更加關注的還是波河計劃。
按照事先的安排,奧孚萊依指揮的東部軍團要比貢帕蒂的西部軍團更早的進入了波河一線。
他們在波河南岸幾處河段較為平緩的地方建立起了一些簡易的小碼頭。
同時奧孚萊依下令搜集所有沿岸村莊的船隻。
這個舉動當然引起了威尼斯人的警惕,他們因為擔心羅馬忒西亞人有可能趁着倫巴第的亂象趁機向威尼托地區滲透,所以早在李奧納多·羅萊特給箬莎寫信警告之前,就已經在波河北岸安排了一支人數可觀的軍隊。
不過奧孚萊依似乎並不在意威尼斯人的反應,他依舊大張旗鼓的在南岸做着種種可能隨時渡河的準備,這讓威尼斯人一度緊張得睡不着覺。
4月12日之後,貢帕蒂突然進軍倫巴第的戰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當意識到羅馬忒西亞軍隊有可能會趁機進攻米蘭時,威尼斯人終於按捺不住,發出了警告。
不過到了這時候,威尼斯人也意識到或許自己上當了。
按照對敵人兵力的估算,即便得到那不勒斯的支援,羅馬忒西亞能發動戰爭的兵力最多也只在15000人左右。
這可以說已經是傾國而出,勝利了固然皆大歡喜,如果失敗年輕的羅馬忒西亞公國就有可能瞬間土崩瓦解。
所以威尼斯人並不認為那位公爵會瘋狂到如此地步。
這個想法也從威尼斯駐維也納的使者那裏得到了證明。
維也納宮廷對那位年輕公爵的評價是「勇敢果斷,而又十分謹慎」。
這麼有點兒相互矛盾的評價其實正說明羅馬忒西亞公爵儘管很不好對付,可也不會愚蠢到不顧一切。
至於說同時與奧地利和威尼斯開戰,這在任何人來說都是十分愚蠢的。
特別是當羅馬忒西亞人向米蘭快速進軍後,威尼斯人才忽然明白過來,奧孚萊依會那麼大張旗鼓的在波河南岸擺出一副可能會隨時渡河的架勢,就是為了牢牢吸引住威尼斯人的兵力,以便奪取米蘭。
威尼斯軍隊幾乎是在總督發出最後通牒的同時行動了起來。
憑藉着早就佈置在倫巴第東部地區的優勢,這支大約3000人的軍隊迅速向西推進,隱隱威脅着金已經逼近帕威亞的羅馬忒西亞軍隊整個右側的安全。
5天後,在一個陰雨綿綿的下午,幾個身披用寬樹葉編制的蓑衣的威尼斯士兵,正沿着距岸邊不遠的一條小路巡視着。
這條小路原本就有點不太好走,下雨就更加泥濘,如果不小心滑倒,就有可能順着河坡滾下去調到河裏的危險。
所以那幾個士兵小心的盯着腳下,唯恐稍不留神失足丟了性命。
這裏是波河下游,河面更加寬廣,水勢也更大。
雖然雨並不大,可這樣的天氣已經足以讓河面上的浪頭比平時高上不少。
有時候甚至可以看到河水已經漫上了岸邊一些地勢較低的窪地里。
前面不遠處有一座橫跨波河兩岸的村鎮,這個叫貝拉的地方,是波河注入亞德里亞海之前最後一座流經的內陸村鎮,接下來波河就要形成一片廣闊肥沃的三角洲。
充沛的水源和肥沃土地讓波河三角洲成為了供養着差不多整個威尼托地區的產糧地。
貝拉鎮原本有一座連接兩岸的木橋,只是威尼斯人之前因為擔心羅馬忒西亞軍隊入侵,已經把木橋匆匆拆除。
河邊上只留下河中心礁石上的幾根石柱孤零零的矗立在那裏。
在這種天氣里巡邏當然是很不舒服的,走在濕滑路上深一腳淺一腳,冰冷的泥水已經灌進靴子,細碎的石頭顆粒硌得腳底生疼。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士兵看着遠處隱約可見的貝拉鎮喘口氣,他覺得今天這天氣要比以往冷上不少,這讓他惦記着趕緊巡邏完事之後就到鎮子裏買杯酒暖和一下。
前面出現了幾個模糊的身影,巡邏兵用力眯了眯眼睛,擦了把臉上的雨水。
「是什麼人?」
一個同伴湊過來問着。
「也許是貝拉鎮的村民,或許我們可以找他們要些酒暖和一下,這幾年的天氣是越來越壞了,已經快要5月還這麼冷。」
帶頭的士兵應了聲迎着那些人向前走去。
「貝拉鎮的人,」同伴有些奇怪的嘟囔着「下着雨他們出來幹什麼?」
嘴上說着這幾個士兵向那些人影迎來上去。
雙方越來越近,漸漸的威尼斯士兵們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對面的人要比他們想得多不少,影影綽綽,從雨幕中走出的身影一個接一個。
巡邏隊停下來有些意外的看着前面這些突然出現的人影。
終於最前面的士兵嘴裏發出聲艱難的呻吟:「羅馬忒西亞人,他們是羅馬忒西亞人!」
到了後來,他的聲音已經變成了恐懼的尖叫。
對面的雨幕里,一片黑乎乎的影子突然出現,這些影子要比那些人影高大魁梧得多。
威尼斯人感到了危險,他們轉身想要逃跑,卻被突然從雨幕中衝出的騎兵追上,隨着刀鋒劈斬斷滑落的雨絲,一抹猩紅血水也隨着春雨潑灑而出。
羅馬忒西亞東部軍團,突然在一個威尼斯人怎麼也沒有想到的天氣,突然從貝拉方向渡過波河下游,向着威尼托地區入侵了。
一座顫顫巍巍的浮橋上,奧孚萊依小心的走着。
之前他親眼看到一匹拉車的馱馬因為不小心馬失前蹄踩空了木板,結果腿骨當即折斷,拉着的一車物資都掉進了河裏。
雨下得稍稍有些大起來了。
這讓奧孚萊依不禁暗暗慶幸。
之前在確定渡河計劃的時候,因為已經想到威尼斯人會加強波河以北防線,所以奧孚萊依幾乎自始至終都是在進行着種種佯動。
從軍隊在帕爾馬以東就沿着波河河岸展開,到沿途搜集大批渡船一副要從上游強渡波河的架勢,這一切都是為了掩飾在下游的行動。
當決定選擇在天氣不好的日子裏從貝拉鎮架設浮橋那一刻起,奧孚萊依就沒有好好睡過。
他隨時隨地都在聽取來各方的情報。
當聽說貢帕蒂的西部軍團向着帕維亞進攻,威尼斯軍隊已經進入倫巴第地區時,奧孚萊依知道該是他出擊的時候了。
做為最早跟隨亞歷山大的舊部,奧孚萊依可以說是阿格里人的驕傲和偶像,即便是曾經擔任獵衛兵指揮官的布薩科也無法和他相比。
做為羅馬忒西亞軍隊的參謀長,奧孚萊依曾經為亞歷山大制定過好幾次戰鬥的計劃。
而且在亞歷山大不在的時候,他也曾經多次以公爵在軍隊中的代理人身份指揮過羅馬忒西亞軍隊。
但不論是奧孚萊依本人還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個或許做為參謀長並不算是缺點,但做為獨當一面的將領,就有些過於突出的問題。
奧孚萊依,有時候難免優柔寡斷。
正因為這個,亞歷山大在制定倫巴第計劃的時候,最終決定由貢帕蒂,而不是奧孚萊依擔任西部軍團的指揮官。
對於米蘭和整個倫巴第,亞歷山大給貢帕蒂的指使十分簡單明了。
「依照當時的局勢,自行決定是否奪取米蘭,至於倫巴第地區的具體行動,則以令羅馬忒西亞獲取最大利益為目的。」
這樣一個可以讓前線指揮官擁有最大程度自由選擇具體戰術的命令,對貢帕蒂來說無疑能讓他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但是對奧孚萊依來說,這樣一個命令或許反而會成為令他瞻前顧後,束手束腳的無形枷鎖。
亞歷山大很喜歡巴倫娣那種「讓真正的專業人士去做他們熟悉工作」的態度。
這不論是在費拉拉的第二次羅馬涅戰爭里,還是在與法國人的對抗中都充分證明是正確的。
而對於他自己的手下,亞歷山大也很了解,所以他把擅於捕捉戰機的貢帕蒂派往倫巴第,而讓雖然有些保守,卻以一向穩妥著稱的奧孚萊依緊緊的盯住波河一線。
所有人都知道威尼斯人勢必會出兵干預,只是這個干預的時機卻是異常重要。
亞歷山大需要一個能隨時牢牢的為自己盯住波河防線,當時機成熟時,就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計劃,強渡波河,一舉切斷出兵倫巴第的威尼斯軍隊退路,進而迫使威尼斯人認清形勢的將領。
這個人,他選擇了奧孚萊依。
威尼斯總督李奧納多·羅萊特是已經去世的老巴巴瑞格的政敵。
與做事謹慎,從不輕易冒險的巴巴瑞格不同,李奧納多·羅萊特是個有着積極進取性格的人。
亞歷山大依稀記得,正是在他的任上威尼斯丟失了最後的海外殖民地,但是這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對奧斯曼人採取強硬態度的決定。
正是因為這個,在之後的幾十年當中,威尼斯與奧斯曼打打停停,幾乎耗盡了幾個世紀以來所積累下的巨大財富。
威尼斯的逐漸衰落與他們始終和奧斯曼人征戰不休有着很大關係,而李奧納多·羅萊特正是為今後威尼斯幾十年的外交決策定下基調的那個人。
這種不要慫只管懟的態度從長遠看自然不利於威尼斯,但是因為這關係到威尼斯的海外貿易,所以李奧納多·羅萊特剛一上任就廣受推崇。
這自然也令他對其他國家保持強硬態度的一貫主張,在威尼斯貴族議會上大行其道。
即便有如前國務秘書尼古拉·馮夏那些人的反對,可是李奧納多·羅萊特依舊強硬的推行着他的政策。
對於李奧納多·羅萊特具體都做過什麼,亞歷山大已經記不大清楚了,可這個人那在歷史上都留名的強硬態度卻印象深刻。
正因如此,亞歷山大堅信威尼斯人一定會出兵干預倫巴第。
所以奧孚萊依在波河一線需要做的,只是等待着倫巴第的戰事令威尼斯人坐不住就可以了。
現在,奧孚萊依帶着他的軍隊從下游渡過波河,出人意料的出現在了波河的北岸波河平原上。
現在,擺在奧孚萊依面前的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東部軍團沿着波河向上游前進,截斷入侵倫巴第的威尼斯軍隊退路。
然後趁着奧地利人還沒有趕來的時候,與貢帕蒂東西夾擊,一舉殲滅威尼斯軍隊。
而另一個選擇,則是直接向被進軍,快速侵入威尼托,趁着威尼斯軍隊主力不在,直接威脅威尼斯城。
奧孚萊依站在河岸邊,看着從浮橋上經過的軍隊,感受着腳底下冰冷潮濕的濕氣,目光不禁在打開的地圖上來回巡視。
在他身邊,尼古拉·馬切尼耐心的等待着。
在做出種種假象迷惑了防守波河上游的敵人,然後出其不意的繞過敵人防守空虛的地區,從下游渡河之後,不論是威尼斯城還是威尼斯軍隊的補給線如今都已經暴露在了東部軍團面前。
所以不論選擇進攻哪裏,對東部軍團來說都是十分有利的。
看着地圖,奧孚萊依本能的陷入了猶豫之中。
過了好一會,他的手指在地圖上輕輕點了點,做出了決定。
尼古拉·馬切尼看了看地圖,雖然稍顯意外,不過還是默默點頭。
這一次,奧孚萊依出人意料的做出了個積極的決定。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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