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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有過的窒息與壓抑,這時候正籠罩着這座千年古城。
不論是大街小巷,貴族奢華廣大的豪宅或是平民低矮窄小的民居,或是那些不起眼的小酒館裏,一個沒有人敢公開大聲宣揚,卻又到處都在議論的事件成了羅馬人議論紛紛的話題。
甘迪諾公爵喬瓦尼·波吉亞,是被誰殺死的!
喬瓦尼的死,的確震動了太多的人!
人們並非不能接受喬瓦尼的死,甚至當他的死訊傳來時,有人還因為高興當天喝得酩酊大醉,讓人們感到意外的,更多的是兇手是誰。
作為亞歷山大六世最寵愛的私生子之一,喬瓦尼和他的兄弟們始終是羅馬備受關注的人,人們每當談論到教皇荒淫無度的私生活時,就總是會說到他那幾個藉由父親的庇護獲得權位的子女。
而喬瓦尼做為亞歷山大六世穩固自己地位刻意培養的波吉亞家族的軍事統帥,更是利用父親的教皇身份,牢牢抓住了教皇國的軍事大權。
這種令人詬病的行為,曾經是無數人攻訐亞歷山大六世貪婪墮落證據之一,如今就是這個在羅馬如此顯赫的人卻被人發現死在了台伯河裏,而在他的死背後的,卻是一個又一個更加讓人震驚的猜測和懷疑。
有人說,當時喬瓦尼是在參加了一個宴會之後帶着隨從離開的,不過他離開的時間卻很早,至於在這之後他去了哪裏卻是沒人能說清楚。
還有人說最後見到喬瓦尼活着的人可以證明,他是在頭天晚上幾乎已經是深夜的時候從一處小房子裏出來的。
而那房子的所有者,真是他兄弟傑弗里的妻子夏桑。
更多的傳言卻是來自一個讓人更加難以置信,卻又偏偏更能激起人們想像的流言。
那就是喬瓦尼生前最後一次被人看到,是在距離德拉卡拉廣場不遠的集市上。
而從這個廣場傳過去,再經過一座橫跨台伯河的大橋,繼續向前走就是波提科宮。
人們都知道這個說法在暗示着什麼,做為波提科宮主人的盧克雷齊婭與她的兩個哥哥之間充滿曖昧的各種謠言,早已經是羅馬人茶餘飯後談資,這裏面甚至有時候還會牽扯到教皇本人,在這種時候這樣的流言一旦如同可怕的毒藥般再次在羅馬城的各個角落流淌開,人們的想法就變得向着某些不堪想像方向延伸下去了。
兇手是誰?
教皇或是喬瓦尼的敵人?
某個因為妻子與喬瓦尼有染而嫉妒的丈夫?
還是某個能從喬瓦尼的死當中得到好處的人?
或者是都有那麼一點,某個既敵視,又嫉妒的丈夫,而且謀殺了他之後還能得到更多好處的人?
各種各樣的猜測漸漸變得明朗起來,可答案卻是讓人震驚而可怕的。
傑弗里,夏桑的丈夫,喬瓦尼的兄弟,這個身份似乎很適合成為被懷疑的謀殺主使者。
可如果仔細想想,另一個更合適的謀殺者卻又慢慢浮出了水面。
儘管這個人現在並不在羅馬,但是能從喬瓦尼的死中獲得最大的好處的就是這個人——凱撒·波吉亞。
同樣是因為與盧克雷齊婭有着曖昧傳言而可能引起嫉妒的兄弟,同樣是主動放棄聖職後正在追求世俗權力的教皇私生子,更重要的是喬瓦尼死後他可以成為最大的受益者,這一切的理由都把矛頭指向喬瓦尼的這個同胞兄弟。
該隱,這個暗喻着殺親者的稱呼開始在羅馬城裏暗暗流傳起來。
享受這個稱呼的有兩個人,他們都是喬瓦尼的兄弟,他們都姓波吉亞!
沒有人敢公開議論兇手是誰,因為教皇已經下令要嚴懲一切敢於造謠生事者,但是這樣的命令並不能阻止人們私下裏議論紛紛,甚至正因為這個命令,就引起了更大膽的各種猜測。
教皇是知道誰殺了他的愛子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個說法在羅馬城裏流傳開來,然後各種猜測就變得越來越多,人們屏住呼吸睜大眼睛緊盯着梵蒂岡,因為那裏正在發生一場大概只有以前最混亂的時代才會發生的兄弟相殘的「趣事」。
盧克雷齊婭再次躲進了波提科宮,很難想像不久之前她似乎還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女人。
有一個寵愛她的身為基督世界最高權位者的父親,有一大群把她當做珍寶的家人兄弟,更有一個好像突然冒出來,然後就給予了她暴風驟雨般愛情的情人。
那個時候的盧克雷齊婭決定相信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似乎一切美好東西都被賦予給了她,這讓她甚至隱約有點忐忑,擔心這幸福會不會有一天戛然而止。
然後她的預感可怕的實現了,她的親人,兄弟,被人謀殺了。
當聽到這可怕消息時,盧克雷齊婭正和箬莎在一起,當時她多少有點緊張,因為她自作主張的把箬莎介紹給了她的另一位好友,茱莉婭·法爾內。
盧克雷齊婭還記得茱莉婭與亞歷山大之間的矛盾,或者說是仇怨更合適。
那時候因為看到茱莉婭由於她哥哥的死痛不欲生的樣子,盧克雷齊婭同樣也把那個從那不勒斯來的外鄉人恨得牙痒痒的。
可現在她卻要把亞歷山大的妹妹介紹給茱莉婭,這讓盧克雷齊婭有些緊張不安,她不止擔心自己的新舊兩個朋友見面之後會很尷尬,更擔心她們會情緒激動甚至大打出手。
茱莉婭肯定打不過箬莎,她的隨從也打不過,甚至她身邊的那些騎士也未必能打贏箬莎。
見過箬莎射箭的本事後,盧克雷齊婭就對亞歷山大的妹妹崇拜得不得了,更何況她居然還敢使用那些看了就讓人感到可怕的火槍。
盧克雷齊婭覺得箬莎簡直就是一個法國的貞德那樣的人物,如果不是同樣喜歡漂亮的衣服,同樣對各種頭飾珠寶興趣盎然,盧克雷齊婭就會認為箬莎完全是個自己不同的傳奇了。
可是不等見到茱莉婭,噩耗就先傳到了波提科宮。
當剛剛聽到消息的時候,盧克雷齊婭有些發呆,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喬瓦尼怎麼了,又是誰死了?
然後當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盧克雷齊婭甚至沒來得及發出個哭聲,直接昏倒在了已經抱住她的箬莎懷裏。
當時的情景是難以形容的,整個波提科宮就好像末日降臨般的一下子陷入了混亂之中。
所有人都在喊叫,每個人都只知道盲目的跑來跑去,卻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幹什麼。
甘迪諾公爵死了,是被人謀殺的,這個消息讓每個人都嚇得不輕。
更讓他們害怕的是,接下里還有有誰被殺,這是不是意味着波吉亞家要面臨滅頂之災了?
在那一刻,盧克雷齊婭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守在她身邊的箬莎,和幾個平時很忠誠的隨從,可更多的人這時候只有恐慌不安。
箬莎在這時展現出的驚人的冷靜,她以科森察女伯爵的名義命令波提科宮的守衛們立刻警惕起來,在保護好盧克雷齊婭的同時,她還不忘派人去通知據說會來這裏的茱莉婭·法爾內。
當這些命令都下達下去後,盧克雷齊婭似乎才從一開始的意外中清醒過來,她先是不信那個消息,然後當從其他人那裏得到反覆回答後,她才終於爆發出痛苦的哀嚎。
看着盧克雷齊婭那痛不欲生的樣子,箬莎有一會略微有點出神。
她想起了亞歷山大對她說的話,想起了亞歷山大要她無論如何一定剛要在這一天陪在盧克雷齊婭的身邊,而她為了這個甚至答應了盧克雷齊婭和那個教皇的情婦見面。
可是,亞歷山大是怎麼知道這一天會發生這麼驚人的意外呢?
難道他早就知道喬瓦尼會在頭天晚上被人謀殺?!
或者說,那個謀殺甘迪諾公爵的就是亞歷山大?
這個念頭只在箬莎心頭一閃就被她壓了下去,可即便只是這一瞬,箬莎已經感覺到額頭上的絲絲涼意。
不可能,謀殺喬瓦尼對亞歷山大一點好處沒有,相反從喬瓦尼回來之後的種種跡象看,他活着對亞歷山大反而更有利。
至少,在回到羅馬後的一些公開場合,喬瓦尼對亞歷山大在戰場上的勇敢稱讚曾經不吝溢美之詞。
這讓盧克雷齊婭私下裏對箬莎說,亞歷山大一定為了她討好過喬瓦尼。
可是亞歷山大是怎麼知道喬瓦尼會被人謀殺,更是連謀殺的時間都這麼清楚?
箬莎盡力壓下心頭的不安,她知道這時候重要是安撫住盧克雷齊婭,同時她也明白了亞歷山大叮囑她要看好盧克雷齊婭的目的。
這個時候的盧克雷齊婭無疑是最脆弱的,在她的身邊會很容易的成為她的精神支柱,甚至能成為她的主宰。
「你想要幹什麼,亞歷山大,或者說你正在幹什麼?」箬莎心裏暗暗琢磨,不過她也知道這的確是個難得的機會,所以她一邊盡力安慰陷入了極度痛苦中的盧克雷齊婭,一邊命令人立刻返回馬力諾宮去把她手下召來。
馬力諾宮那邊顯然也已經得到了消息,所以來的人是烏利烏。
馬希莫留在了馬力諾宮,已經在全城傳開的可怕消息讓整個羅馬城都變得人心惶惶,這個時候的馬力諾宮顯然需要一個更有力的人。
箬莎不在,做為伯爵大人和伯爵小姐雙料親信的修道士,就成了馬力諾宮理所當然的領導者。
箬莎招來烏利烏的目的,是給亞歷山大送信。
她相信不論謀殺和他是否有關,這個時候亞歷山大一定想要儘快知道羅馬發生的一切。
箬莎很想寫封信,不過她很快就清醒過來。
她知道在這種時候是很容易露出破綻的,也許不經意間的幾句話就可能會被人發現什麼無法挽回的漏洞,甚至她也許會連自己都沒想想到卻有意無意的向亞歷山大提出質疑,這樣的東西一旦落在有心人手裏,就會變成可怕的滅頂之災。
所以箬莎決定只讓烏利烏帶去口信,她相信以摩爾人的機靈能勝任這個工作的。
只是箬莎怎麼也沒想到,亞歷山大六世的出現打亂了她的計劃。
這是箬莎第一次正式見到教皇,當看到急匆匆的從外面走進來的亞歷山大六世時,箬莎多少有點發呆。
基督世界的主宰,上帝與耶穌基督在人世間的代理者。
即便明知道這個個頭不高,還有些駝背,甚至衣服上還有因為聽到噩耗打翻了杯子濺上的酒水痕跡的老頭,只是個有着好幾個情婦和私生子的墮落教士,可箬莎還是因為激動而身子微微震顫。
她躬身行禮的時候只能目光看着從她面前匆匆走過的那雙腳,儘管那雙腳似乎經過的時候在她面前頓了頓,不過當她抬起頭時,亞歷山大六世已經匆匆過去,所以對於教皇究竟長什麼樣,箬莎居然沒有看清楚。
亞歷山大六世的到來引起了波提科宮的有一陣騷動。
因為突然發生的謀殺,對教皇的保護顯然更加嚴密了,所有人都不得隨意進出,即便是那些平時很得寵的隨從們也小心翼翼,唯恐在這種時候引起旁人的懷疑。
這麼一來,剛剛到了波提科宮的烏利烏也被困在宮裏,儘管焦慮緊張,但是當他終於獲得自由,帶着箬莎的口信離開羅馬城時,已經是2天後的6月17日。
而亞歷山大的軍隊已經在這一天從蒙蒂納出發,向羅馬進軍。
箬莎並不知道亞歷山大六世派人給亞歷山大送信的消息,可是她知道教皇在剛剛聽說喬瓦尼遇害之後,就派人給凱撒送去了消息。
他這是擔心自己鍾愛的另一個兒子也遭遇相同的命運,還是因為他同樣聽到了某些關於凱撒的不好謠言,或者說教皇自己也那麼猜測?
箬莎不知道究竟哪個才是真相,不過和其他聽到這消息後就開始打着各自算盤的人比起來,她覺得只有盧克雷齊婭才是真的為哥哥的死傷心。
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讓她即便在睡夢中也驚醒過來,然後伏在床上一邊哭泣一邊不停的喊着「我可憐的哥哥。」,那樣子讓箬莎的心裏都不由浮起一絲淡淡的負罪感。
亞歷山大,你真的早就知道這一切嗎,那麼你又是因為為什麼不阻止這種事的發生呢。
箬莎心裏這樣問過,然後她迅速不再去想這些疑問。
她知道亞歷山大應該是有他的理由,儘管不知道原因,但是箬莎已經決定不去探究。
除了盧克雷奇婭,亞歷山大六世是另一個真正傷心的人,他身邊的人發現教皇似乎一夜之間變得蒼老了許多,以至有人暗地裏說,甘迪諾公爵的死把教皇打倒下了,他的精神正在崩潰,這讓亞歷山大六世身邊的人終於意識到,如果凱撒不能及時回來,也許波吉亞家就有可能面臨另一場危機。
教皇的私人秘書不得不連續派人給凱撒送信,在告訴關於他哥哥噩耗的同時催促凱撒儘快返回羅馬。
「你現在是波吉亞家唯一的希望了,」秘書在信里難掩焦慮的寫到「有太多的人想看到我們倒台,這是波吉亞家來到羅馬後最大的危機,現在唯一能拯救波吉亞家族的人就只有你。」
一向冷靜的諾梅洛寫信的時候因為心慌意亂,不得不幾次塗改寫錯的詞句,巨大的危機感讓他甚至沒有心情重新謄寫一遍,就派人把信送了出去。
他相信凱撒看到這樣一封信後,應該能意識到形勢是何等的險峻。
和其他人感到恐慌茫然與忐忑不安不同,傑弗里·波吉亞卻顯得異常的興奮。
當喬瓦尼的死訊傳來時,桑夏因為吃驚意外和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原因,與盧克雷奇婭一樣當即昏死過去,而有在他們夫妻身邊的人後來悄悄透露,當時傑弗里愣愣的坐在那裏,他的目光掃過正被手忙腳亂的僕人們照顧的妻子,然後臉上露出了一種讓旁邊的人看了感到隱隱發冷的奇怪笑容。
那是種好像聽到了一直盼望,如今終於如願了的消息的神態,那近乎放肆的樣子甚至都懶得掩飾。
也正是這種異乎尋常的態度讓人們對傑弗里感到害怕。
很多人好像第一次真正認識這個原本不是很受重視的熊孩子,想到他那古怪的神情,很多人不禁相信他把靈魂出賣給了魔鬼的傳言。
而接下來傑弗里的舉動也證明了他有多麼痛恨他的哥哥。
他忽然宣佈要在自己家裏舉行一次盛大宴會,規模要比往常任何時候多要大,至於理由,他很調皮的對身邊的人說:「傑弗里要為傑弗里找些樂子。」
當他這種異乎尋常的舉動引起非議,以至沒有人敢參加他的那個宴會後,傑弗里又不顧妻子的擔心,吩咐手下備好各種遠行和打獵的用具,準備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不過好在他的這些瘋狂舉動由於亞歷山大六世的申斥而終止,否則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來。
不過即便這樣,也有謠傳說傑弗里對他的妻子夏桑的悲傷感到憤怒。
以至他故意讓人在夏桑面前唱起歡快的歌曲。
以至有傳言說他強迫夏桑與他上床,同時當着僕人的面大喊大叫的嚷着「現在能盡你丈夫責任的就只有我了,不論是否願意,你都必須承認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這一切都讓羅馬人感到惶恐不安,人們不知道在突然失去愛子之後亞歷山大六世會做出什麼事來,以至一些城裏的行會已經嚴令他們的手下絕對不要惹是生非。
羅馬市政廳派出了幾乎所有人追查兇手,他們封鎖了發生謀殺的德拉卡拉廣場,眾多市政廳的官員雜役認真勘察着這塊地皮上的所有東西,他們是那麼仔細,幾乎要把整塊地皮都翻過來。
但是行兇者顯然是真正的行家,當天夜晚的大雨也幫了兇手的忙,除了幾個湊巧見過喬瓦尼最後出現在這個廣場附近的普通人證明他曾經來過這個地方,沒有任何痕跡證明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可怕的謀殺。
至於喬瓦尼為什麼要在那麼晚的深夜,單獨來到這個猶太人聚集區,就沒有人能說的清了。
兇手在行兇後就這麼消失在了羅馬縱橫交錯的街道小巷之中,這讓每個人都不由覺得自己身邊的每個人,都可能就是那個可怕的殺人犯。
恐慌的情緒在羅馬城裏蔓延,一切是那麼撲朔迷離,真相被掩蓋在一道名叫陰謀的神秘帷幔後,以至人們甚至不敢去真的探究究竟在那個夜晚發生了些什麼。
梵蒂岡的守衛加強了戒備,因為擔心可能會發生更可怕的事,權貴們也紛紛加強了各自的守衛。
阿拉貢與羅馬帝國官員們的住所已經完全被他們自己的軍隊保護起來,朱利安諾·德拉·羅維雷的瑞士衛隊已經進駐他的半山別墅,而很多權貴們也以自保的名義趁機招募傭兵。
一時間羅馬城在經過開始的震動與不安後,很快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寂靜之中。
諾梅洛察覺到了這看似平靜之下的動盪,他不得不再次給凱撒寫信催促他儘快回羅馬,儘管有着種種跡象似乎證明謀殺喬瓦尼的主使者恰恰就是凱撒本人,但是諾梅洛卻知道為了渡過眼前的難關,即便是公然撒謊,也要想辦法證明凱撒是清白的。
只是現在亞歷山大六世似乎陷入了一種已經失常的麻木之中,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見,為此諾梅洛不得不打破了他從不主動露面的先例,私下找到了幾位樞機。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希望以教廷的名義宣佈凱撒是清白無罪的。
對於諾梅洛的要求,樞機們表現出了少有詭異般的沉默,這讓諾梅洛更加暗暗心驚,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暗中策劃準備借着喬瓦尼的死狠狠打擊波吉亞家,但是很顯然,那些之前對教皇俯首帖耳的樞機們,如今已經有了別的心思。
諾梅洛從沒有象現在這樣期盼着一個人,他讓秩序會議的傳令官斯科普到城外等待,並且一再吩咐他,只要見到凱撒就儘快把他護送到梵蒂岡。
斯科普很盡職,儘管知道在接到消息後,再從那不勒斯到羅馬不可能那麼快,但是自從使者離開後,他就開始每天早早到城門口等待。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
在第四天上午,斯科普看到了一支軍隊的影子。
迎着頭頂上火辣辣的陽光,斯科普看到了一群似乎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般向前邁着步子的軍隊。
他們滿是泥漬的臉上麻木而又漠然,他們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原來是什麼顏色,除了如同上了發條般機械的向前邁步時腳下發出的聲響,這支軍隊沉默得令人感到震顫。
斯科普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緊盯着前面這支樣子古怪的軍隊,當他看到同樣被灰濛濛的染得看不清圖案的旗幟時,傳令官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
這時,他看到了隊伍前面的一個人大步向他走來,即便那張臉上同樣因為骯髒看不清容貌,但是斯科普卻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
果然,那個人來到斯科普面前不遠的地方,他先是站住身子喘了口氣,然後大聲的說:
「蒙蒂納伯爵亞歷山大·朱利安特·貢佈雷,奉教皇陛下的命令返回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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