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最深處是一片山脈,群山連綿,裏面有數不清的飛禽猛獸。
而此時,正有一隊二十幾人在山腳處安營,為首之人面如冠玉,英俊異常,儘管才是十四五歲的少年,但已有龍鳳之姿,舉手投足間都有淡淡氣勢流露,此人正是柳家少年一代的傑出子弟,柳元坡。
「元劍怎麼還沒過來?難道是出事了不成?」
柳元坡眉頭微皺,此次柳元劍去探尋朱家隊伍,就是為了在後面的獵殺行動中將之引入獸群,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但是到現在,已經過去這麼久時間,卻始終不見柳元劍歸來,這讓他心有擔憂。
想起朱家內應中傳來的消息,他不由心神一動,難道這是朱家故意放出的消息?目的就是為了吸引其他家族的探子前往,然後加以殺害?
這不是沒有可能,想像一下,朱家子弟自相殘殺的消息是多麼重要,一旦其餘家族得知,必然要去搜尋證據,而這正好給了朱家一個出手滅殺的好機會。
「元坡兄勿急,可能是路上有所耽擱,畢竟這秘境空間廣闊,一時無法趕來也在常理之中。」
一邊有一少年應答,他劍眉星目,有一股英氣散發,這同樣是柳家難得一見的少年天才,名叫柳昊。
和柳元坡同處於武道境七重天,這次來秘境試煉也不是第一次,對於這裏的地形已經非常熟悉。
夏嶧城武道境秘境試煉,每年都會舉行一次,所以說很多少年都會參加多次,當然,也會有一些人不願意多次參與,而選擇棄權,他們本身就不需要這種試煉。
「嗯,此次秘境試煉,我柳家必定要一鳴驚人,將所有對手遠遠甩在身後,特別是那些散修以及朱家,所以這次元劍帶回的消息將萬分重要,派幾個人去接應一下吧。」
柳元坡目光看向遠方,正是秘境外圍,也正是朱仙重生的位置附近。
柳昊轉身吩咐了一下,立刻就有幾個少年離開隊伍,向着秘境外圍行去。
「元坡兄,這次試煉和以往不同,能取得前三者,將有機會得到城主府的培養,在數年後代表夏嶧城參加二十年一次的萬城大比,如果能取得不錯的名次,將會楊名整個修煉界,成為最耀眼的天才之一,不知元坡兄可有計謀力壓其餘三家以及城主府?」
柳昊回身,繼續對着柳元坡說道。
城主府,雖然和四大家族一起進行少年武道境試煉,但其勢力絕對不是四大家族可以媲美的,這是萬城聯盟的勢力,沒有國度,完全有城池組建的勢力,足足萬城,可見其勢力之恐怖,絕對不下於一些帝國王朝。
「嗯...這一次參與武道境試煉的都是我們同代之人,武道境實力,除非境界相差太大,不然實力差距並不明顯,就算是城主府的人,也不見得比我們強多少,這次借着朱家自相殘殺的消息,已經可以將朱家排除在外,剩下我們幾家相爭,就看誰能掌握局勢了。」
柳元坡分析道,確實如此,武道境實力差距本就細微,單論武力來說,誰也不可能將所有人擊敗,獨佔鰲頭。
所以這次試煉,不只是靠武力,還需要靠智力,野獸靈性不足,正是一個借力的好地方,一旦成功,很有可能將其餘家族試煉之人全部剷除,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曾經就出現過一次,有家族利用飛禽猛獸,將其餘家族全部擊潰,最終獨樹一幟,成為一時的佳話,只是這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其餘家族聯合將此家族連根拔除。
而現在,城主府已經為這次試煉宣佈,無論最後勝出者是誰,只要積分位列前三者,就不會有任何一家出事,積分雖然可以交易,但這也同時意味着某個家族的強弱,就算有人作弊,城主府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五方勢力,如果有三家可以決出名次,那也值得城主府拉攏,甚至挑選其族內天才進行培養,來為萬城大比做準備。
「既然這樣,那我有一計獻於兄長。」
柳昊聞聽柳元坡之言,開口說道。
「昊弟言重了,我們同屬一家,有話不防道來。」
柳元坡不敢居高,柳昊比他還要小一歲,就能在此年齡與自己相同境界,絕對是天資過人之輩,只是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對名譽也無意追求,所以才在試煉中跟着自己,以防被其他家族所欺。
「朱家自亂陣腳,現在被其他勢力所關注,何不借刀殺人,以朱家為引,將其他勢力誘於一處,後引萬獸共逐之?」
柳昊一番簡短的話語,卻是蘊含了一種令人驚悚的手段,可見其心智之堅,謀略之遠,此計一旦功成,此番夏嶧城武道境試煉,將再也沒有任何意外,柳家必定強勢崛起,並且被城主府所庇護,不用擔心其餘家族的威脅。
夏嶧城勢力範圍覆蓋方圓十萬里,在所有城池中都屬於比較靠前的一類,所以一旦再此得勢,那麼想要發展,就變得輕而易舉了。
「嗯...昊弟此計甚妙,只是...」柳元坡神色猶豫,雖也有雄心壯志,但是其心智不壞,如果按照柳昊所言而行,那這秘境將會在不久的將來變成一片屠宰場,不只是人族修士慘死,就是那無數飛禽猛獸,也將血灑千里,讓這裏變成血流成河的死地。
「元坡兄,難道小弟此計有漏,不宜實施?還請兄長道來。」
柳昊眉頭微皺,不知道柳元坡為何會這般表情。
「不,此計非凡,只是具體實施還需一番商議。」
柳元坡沒有如實說出,面對柳昊,他始終不願將話說死,這柳昊不僅資質無雙,其在家族的勢力也不容小覷,就連當今家主也不一定敢責罰與他,因為家族之中有前輩很看重他,這前輩並不姓柳,而是外姓,因為在柳家時間久遠,歷經三代家主,所以其影響力也非常巨大,絕不在家主之下。
......
朱仙大步而行,在路上,他時而擊殺一些野獸,取下他它們的獠牙或者耳朵,以作為積分計算所用,之前斬殺的嘯月獸,他也曾取下一些耳朵,以示自己斬殺所獲。
不過隨着斬殺的野獸越來越多,他逐漸發現了一些問題,那就是當他再次擊殺野獸之時,體內多出的劍氣變得少了很多,甚至有時候根本就不會出現。
這件事情讓他心中一震,如果自己無法通過殺戮而迅速增強實力,那以後的路途將很難走。
經過一番研究,他最終得出結果,每當斬殺生命之時,他體內多出的劍氣並不是因為殺戮而吸收,或者出現,而是在殺戮的一瞬間,他對於劍術的體會與理解都會有新的認知,於是就會在體內出現被自己命名為劍氣的暖流,但實際上,這些東西卻並不只是暖流那麼簡單,或者可以說他們是類似於劍道,劍意,等一些領悟而出的物質,可以增加自身的境界,但絕對不是字面上理解的所謂劍氣。
「這麼說的話,只要在與敵人交手的時候,用心去出劍,感受殺戮時的感覺,或者是那一瞬間的體會,就會在體內出現那一刻領悟出的招數,之後再次使用起來就會得心應手,但是其中的收穫就會降低,甚至沒有。」
最終,他得出這個結論。
問題很簡單,那就是每次出劍,都要用心去體會,而在殺戮的一瞬間,感受非常清晰,就會領悟出一些東西,如果多次使用這一劍來殺人,領悟出的東西就會越來越少,因為之前已經領悟了太多。
「嗯,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叫劍意吧,劍氣實在名不符實。」
朱仙決定給那些暖流重新改一個名字,以便自己對其直觀的認知。
不久之後,他站在一處峭壁上,看着前方連綿的山脈,心中殺意恒生,這不僅僅是他自己的殺意,還是身體潛意識中散發的殺意。
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友全部被殺,甚至就連自己也身死,這將是多深的仇怨?
如果朱仙沒有降臨,那這具身體的仇就只能這樣消散於天地之間,但是他幸運降臨了,所有的仇恨都有了繼承,需要報復。
「吼...」
一聲聲獸吼聲從山脈深處傳來,證明着裏面有實力強大的猛獸,不過朱仙並不懼怕,他手持長劍而立,渾身殺意縱橫。
取出包裹,他準備先吃飽,然後就進入山脈之中,尋找朱銘玄的同時也斬殺一些猛獸來練習劍道技巧,只有這樣,才能更加快速衍生劍意,點亮身體穴道。
然而包裹一被取下,朱仙立刻就意識到不對,包裹變小了,如果不是重量和一開始差不多,他早就發覺不對了。
快速打開包裹後,他一腦門子黑線,除了一隻油光發亮的烤鴨,其他肉塊全部消失。
「媽的,你這死鴨子,肯定是你偷吃了,你還給我。」
朱仙大吼着,直接拎起烤鴨,然後摔向地面。
到了現在再不知道這烤鴨有問題,那就是他自己有問題了,被放在一起,其他吃的都沒了,只剩下這烤鴨還在,已經足以說明問題。
「砰...」
烤鴨砸在地上,翻滾出去好遠,但是根本沒有一絲反應出現,他還是一隻剛剛烤好的鴨子形象。
「難道我猜錯了?」
朱仙狐疑,將烤鴨撿回來,一邊擦拭着上面的泥土,一邊不停的審視,想要找出它的生命特徵,但是最後他放棄了,烤鴨渾身沒有絲毫溫度,並且依舊有肉香味散發,除了比較堅韌無法啃食,其他沒有任何異常。
「算了,我再找點吃的就是。」
朱仙口中喃喃自語着,再次將烤鴨包好,背在身上,然後向着獸吼傳來的方向走去。
腦中回憶着吃烤鴨時候的情形,當時被烤鴨睜着眼睛看着,他都感覺渾身發毛,現在看來這烤鴨真的有問題,不過他已經沒有當時的緊張,畢竟實力已經到達武道境三重天,豈會懼怕一隻裝神弄鬼的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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