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1049:我們只是一場戲
陸羿辰臉上浮現的恨意,那麼明顯。
席老心頭更是震驚。
這麼強烈的恨意,只是看到,就不難猜到,陸羿辰不會就那麼輕易善罷甘休。
「這一次,你回來,到底還要做什麼?」
席老的聲音,竟然都有些顫抖了。
陸羿辰不說話,抬頭看向顧若熙離去的方向。
雖然眼前一片漆黑,還是覺得自己看到了顧若熙,像一隻溫柔小鳥,依偎在席初雲身側的樣子。
鐵一般的拳頭,驟然抓緊。
「才剛剛開始,就問我要做什麼?」陸羿辰聲音冰涼地冷哼一聲。
席老的臉色又是一抖。
陸羿辰說完,便大步而去。
這個男人身上迸射出來的寒意,任誰見到了,都忍不住身心震顫。
席老身子一歪,差一點站不穩,幸虧於奉天趕緊扶住他。
「老爺。」於奉天擔憂呼喚一聲。
席老的牙齒慢慢咬緊,「奉天,趕緊仔細調查一下,陸羿辰現在全部的動向!必須全部告訴我!不許再有任何隱瞞!」
於奉天恭敬應諾。
「別以為,現在少爺當家了,我就一無是處了!」席老低喝一聲。
「少爺只是不想老爺太過操勞!」
席老喘着不穩的氣息,慢慢吐口氣,之後抓着於奉天的手,「送我回去休息。」
宋成安笑着目送席老蹣跚的步履,低聲對身側的宋秉文道。
「看見沒有,他們的好戲越來越精彩了。」
宋秉文垂着眼瞼,「還是父親謀劃的好。」
「別這麼說,父親可沒做什麼,是他們自己演變的好。哈哈哈」宋成安開心地笑起來。
宋秉文卻不相信宋成安的話。
在宋秉文看來,陸羿辰飛機上的定時炸彈,很可能是自己的父親所為。
因為在那段時間,宋成安正在謀劃如何殺死陸羿辰。
但看現在的情況,陸羿辰懷疑那個炸彈是席初雲的手段。
每一個人的背後,都有一些不為人知,隱藏的秘密,事情也變得越來越複雜。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扒開醜陋的真相,一樁樁一件件都清晰起來。
宋秉文的目光,落在一直看着樓上方向的慕容蘭身上。
他緩步走過去,聲音很低,很涼,手卻看似很恩愛地輕輕落在慕容蘭纖弱的肩膀上。
「在各位長老面前,就是偽裝也要偽裝的像一些。別讓人看到,你不安分的眼睛,還在打量別的男人。」
慕容蘭肩膀一抖,抬頭看向身側的宋秉文。
「我的眼睛怎麼不安分了?還是你的心不安分,看誰都覺得不安分。」慕容蘭口氣帶刺,笑着,挽住宋秉文的手臂。
倆人在一起笑臉相迎的畫面,還真是一對伉儷情深的夫妻。
「我不管你的私人空間,我的空間,也不用你來管理支配。」慕容蘭道。
「我可沒那個時間,就是提醒你,別在人多的場合,給我丟人。」
「那是自然!只要你在外面的事,瞞得好好的,我自然也不會做讓你臉面失光的事。」
話語雖然笑着說,看上去毫不在乎。
可在一個女人柔軟的心裏,誰又希望,和自己的丈夫這樣冷嘲熱諷,含沙射影的對話。
哪怕只是簡單的和平相處,他們都做不到。
「晚上我不回去,我想你知道怎麼做。」
宋秉文帶着慕容蘭,和不遠處的幾位長老,笑着點頭,表示他們要離開這裏,回去了。
「放心,我可不想再被你父親罵,管不住自己的丈夫。」
慕容蘭隨着宋秉文走出席家大門。
夜風很冷。
慕容蘭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今年的春天,似乎來的有點早,樹木已經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裏,蒙上一層翠綠。
但晚上的風,依舊那麼寒。
慕容蘭實在穿得有點少,便匆匆上了車。
宋成安的車子,就在他們的車子前面。
慕容蘭不經意看到,宋秉文的手機,亮了一下,似是誰來的消息。
慕容蘭不感興趣,也沒多看一眼,閉上眼睛,靠在座位上休息。
眼前不知為何,竟然浮現席初雲被顧若熙攙扶着上樓的畫面,她有看到席初雲對顧若熙容色溫柔的樣子。
與他之前和陸羿辰大打出手時的狀態,簡直判若倆人。
平時見席初雲對顧若熙溫情款款,或許不覺得什麼,那一刻的巨大反差,才讓人震撼。
原來席初雲的溫柔,真的只對顧若熙一人。
慕容蘭的手,輕輕抓緊手中的手包,用清晰的觸感,才能緩和一下不開心的情緒。
都這麼多年了,自己居然還在心裏,不能真正放下那個男人。
宋秉文發了幾條短訊,忽地冷笑地慕容蘭道。
「又不舒服了?慕容蘭,你也夠可悲的了!當年被他傷的那麼徹底,現在還對他念念不忘。」
「我說了,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慕容蘭瞬間惱了。
宋秉文有什麼立場諷刺她。
「你別忘了,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宋秉文忽然一把扼住慕容蘭的下顎。
「我們之間只是一場戲!根本不是真正的夫妻!」
宋秉文一怔,眸子微微收緊,隨後甩開慕容蘭。
他不喜歡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也不喜歡他。他們結合在一起,只是無奈時的被迫選擇。
「慕容蘭,你聽着,暫時我們都不可能離婚,最好老實一些!」
「我會老實一些,做好一個妻子為丈夫無怨無悔的義務。你不用擔心,只要我們一天是婚姻關係,只有你對不起我,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而我也沒有那個精力,還像四年前那樣,為一個男人飛蛾撲火,你真的不用擔心。」
慕容蘭側開自己的臉,看向窗外不住後退的路燈。
宋秉文不再說話,目光飄忽地看着前面,連手機亮了,來了信息,都沒發現。
宋秉文找機會下了車。
慕容蘭一個人回到那個偌大的空蕩房間。
她也不會傷心,自己的丈夫,夜不歸宿出去找別的女人,也不會難過,自己的婚姻,只是一個人的獨守空房。
她只會笑着告訴自己,「慕容蘭,你早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值得你依靠,你能依靠的人,就只有自己。」
所以,不管如何,這個宋家少奶奶的身份,她都不能丟,慕容明才有好的條件養身體,她們姐弟才能保證平安。
慕容蘭打開音樂。
一個人旋轉,跳起華爾茲。
曾經,她那麼苦練這個舞蹈,就是為了在大家族的聚會上,能成為跳舞皇后,博得席初雲的刮目相看,不要以為,她只會在馬場上騎馬。
一曲完畢,她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對着梳妝枱鏡子裏,頭上略帶薄汗的自己,笑了起來。
「年少時美好的時光,已經再也回不去了!該忘記的,就忘記吧。」
宋秉文來到麗莎的凱撒酒吧。
酒吧依舊沒有營業,麗莎還是習慣每天都要擦一遍水晶玻璃杯。
見宋秉文來了,趕緊迎上去。
「你說有好消息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好消息?」
宋秉文不禁失笑,看着麗莎急切的樣子,就想吊一吊她的胃口。
「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宋秉文點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便湊上去。
「你到底說不說!」麗莎一手叉腰,一副彪悍的女漢子。
宋秉文撇嘴瞪着她,能見到她,總是心情大好,忍不住唇角上揚想笑。
「你猜我看見誰了?」
「我怎麼會知道!」麗莎沉着臉色,抓着拳頭在宋秉文的眼前晃了晃。
「快點說,不然我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宋秉文笑起來,「好好,我說行了吧!」
宋秉文寬大的掌心,握住麗莎的拳頭,還裝腔作勢地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兩聲,這才緩緩開口。
「我看見」
他拖着長音。
麗莎都要急死了,終於忍不住揮着拳頭砸在他的肩膀上。
「你到底說不說啊!偏要我生氣不理你了,你才肯說是嗎?」
宋秉文笑着看着她生氣時候的嬌憨樣子。
「我看見陸羿辰了。」
麗莎震驚的半晌沒回過神來,「你說什麼?你看見誰了?」
「陸羿辰!」宋秉文再次重複一遍。
「你確定!」麗莎激動得聲音都打顫了。
「看你的樣子,你是真的不知道他沒有死還活着。但他這樣做,也太不夠意思了,連最好的朋友,也要隱瞞。」
麗莎還不能從這個好消息中回魂,一把抓住宋秉文的手臂,深深地凝望着他,就怕他是說謊,故意哄她開心。
「在哪裏?什麼時候,你確定沒有看錯?」
「就是今天晚上,在席家,他有出席宴會!」
「去席家?見到若熙了?」
宋秉文點下頭。
「他是去找若熙的?他知道若熙已經和雲少領了結婚證,一定暴跳如雷,不能接受!」
「他確實很生氣,看樣子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罷手!但到最後,他終究沒做什麼,想來是不想強行將顧若熙帶走,反而讓顧若熙對他更加反感吧。」
「若熙現在失去記憶,羿辰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全新的陌生人,一切都要重新認識。」
麗莎不住來回徘徊,「他居然沒有告訴我,他還活着!他現在在哪裏?沒有回到陸家,住在哪裏?為何要隱瞞他還活着的事實?」
「我想他是想暗地裏調查清楚,到底是誰要殺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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