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軒這樣的眼神讓齊迪安頭皮發麻。
她腦子裏想好了的拒絕,卻在這樣的目光下無法說出口,心裏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反反覆覆不斷的告訴她:「別拒絕,拒絕了可能就會永遠失去他。」
這樣的想法剛才心裏冒出來,齊迪安頓時就有些慌了。
然而還沒有等她平復心情,胸口處那股熟悉的疼痛就開始隱隱復甦,就似是一個準備破土而出的種子,蠢蠢欲動。
齊迪安一驚,她猛然回神,立刻就清醒過來,剛剛消失了的理智也重新歸位。
她慌忙閉上眼睛努力去忽略司徒軒,以此來降低他帶給自己的影響,同時她強迫自己的腦子開始回憶那些不堪的過去。
毆打、威脅、利用以及喪心病狂的折磨,在她腦中一遍一遍的輪迴。
漸漸的心臟就像被披上了一層盔甲,所有的柔順溫暖逐漸被冰冷代替。
在這期間,司徒軒沒有說話。
他只是靜靜的凝望着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又似乎在給她時間。
但當齊迪安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眼中的光華已然散去,餘下的只有一片淡然。
這一刻司徒軒明白,她又縮回那座堅實的硬殼裏面了。
果然!
齊迪安抬眸看着他,搖頭歉意的道:「對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是有婚約的人,家族聯姻並不是我自己能夠決定的事情。」
這似乎是一個很完美的理由,但是司徒軒卻笑了,他不信!
他緩緩俯身,在接近齊迪安臉龐幾厘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他沒有過多表情,只是緊緊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是不願意錯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然後一字一句的問道:「迪安,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
齊迪安一僵,倉惶移開視線,不敢直視他的眼!
「你在害怕什麼?」司徒軒強勢扳回她的臉,不容她逃避。齊迪安的臉色有點蒼白,她嘴角僵了很久才微微彎起一抹笑容道:「我說過我是有婚約的人,如果你問我怕什麼,那我只能告訴你,我害怕改變這樣的現狀,我害怕失去他
!」
「這根本不是你的心裏話,迪安難道在你心裏,我就連聽你一句真話的資格都沒有嗎?」
司徒軒呢喃,他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只是他無法紓解內心的抑鬱和傷痛。
他明明可以感受到她的愛。
他明明可以肯定她對自己是有感覺的,可就是不知道她到底在逃避什麼!
他們之間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生生將他們往不同的方向推開。
齊迪安是知道這雙手的存在,但她卻選擇逃避,不肯和自己坦白,也不願敞開心扉。
「我到底要怎樣才能給你和我在一起的勇氣?只要你說,我什麼都可以為你做。」
可面對司徒軒的逼問,齊迪安僅是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抱歉」然後便垂眸養神,沉默着不再說話了。
原本剛剛進了一步的親密,也在她刻意的冷漠下蕩然無存。
這讓司徒軒很無力,很憤怒,也很抑鬱。
他感覺自己要被齊迪安給弄瘋了,可即使是這樣,他也不願意勉強她。
看到她臉上露出疲倦痛楚的表情,司徒軒就算有千般質問,也再難說出口。最終,他只能幽幽嘆息了一聲,緩緩支起身體道:「迪安,你不想說,那我就繼續等你,等到你願意告訴我的那一天為止,你聽着,我司徒軒認定了你,就永遠都不會放棄
。如果你不願意把手交給我,那我就自己去抓你的手。」
「我雖然不知道你在害怕什麼,但是對於我來說,什麼都沒有你重要。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只要你在路的那一頭,我也一樣可以過得去!」
說完,司徒軒徑直走回到她的身後,伸手準確找到她的額角穴位,指腹用力,緩慢的揉捏推按!
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辦公室寂靜到落針可聞。
齊迪安閉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她任由司徒軒為她按着,沒有再說話,面無表情的不知道想些什麼。
仿佛剛才小小的爭端,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在靜寂中緩緩流逝。
司徒軒指端稍移,不知在齊迪安腦後按了一會什麼穴位,她竟不知不覺昏睡過去。
當耳邊響起均勻的呼吸聲,司徒軒才停下自己的手。
他彎身輕柔的在齊迪安眉心落下一吻,呢喃道:「好好睡一覺吧,我會陪着你。」
雙臂抱起她,那太過輕盈的體重,讓他再次皺眉。
他不禁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個該死的女人一天到晚好像吃的都很少,難怪這麼瘦,不知道人是鐵飯是鋼嗎?
司徒軒緊繃着一張臉,獨自生着悶氣,動作卻更加輕柔,更加小心翼翼的把齊迪安放在沙發上。
然後他走進休息室,拿了一件毛毯給她蓋上,他側坐在她身邊,靜靜看着她。
司徒軒看着她沉靜的容顏,心頭紛紛亂亂,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讓他如此迷茫。
「歡歡,我到底要拿你怎麼辦?」無力的深深嘆息,司徒軒掏出手機,翻找出司徒熙的微信號,手指飛快的打出一串字發出去。
「熙寶,如果一個女人對你的吻有回應,是不是就代表她也喜歡你?」
司徒熙幾乎秒回了他的消息。
消息非常短小精悍,僅僅只有一個問號。
「?」
司徒軒擰眉頭,接着回了一條消息道:「就字面上的意思,幫忙分析分析。」
這一次司徒熙信息回的字稍多,她道:「我勒個去,你還沒把她搞定呢?」
司徒軒道:「碰到一點問題。」
「就上面那個問題?難道愛情化身魔鬼般吞噬了你的智商?這麼肯定、絕對、百分之百的答案,你還需要問我?」
司徒軒嘴角揚了揚道:「不需要,就是害怕自己想錯了!」「害怕?」司徒熙發了一個很誇張的表情道:「我嚴重懷疑你的手機被盜了,在司徒軒的字典里,可從來沒有出現過害怕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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