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最後的機會
「知道啊,所以我才覺得不合理嘛!」司徒熙點頭,很認真的回答了一句。
龍辰的眼神斂了斂,他看着她的小臉又道:「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合理,若想欺君不死,最好的辦法就是坦白從寬。」
「啊?坦白從寬?」
「不錯!」龍辰點頭道:「很多事情在沒有到達不可收拾的地步時,都有迴轉的餘地,自己坦白和被揭穿,懲罰完全不同。」
司徒熙心口一怵!
龍辰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她如果還沒聽出弦外之音,也就白活了。
她愣愣的,一股涼意從心底竄起。
她盯着龍辰,想從他的眼眸里看出怒意,可是沒有,龍辰的眼眸深沉包容,有着無盡的寵愛。
她差一點就沉溺在他這樣的眼神里,她差一點就要將隱瞞他的事情脫口而出。
可突然,那一張張無辜的臉,一個一個浮現在自己的面前。
有喬本的,有司徒元峰的,有假爹娘的,還有這些短暫相逢奴僕們的。
她一個人闖了禍沒關係,可卻不能連累這些幫助她的人。
或許,龍辰哥哥只是無心之言呢?
司徒熙忙甩了甩頭,她僥倖的開口,勉強綻出一抹微笑道:「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龍辰哥哥,以後我要是犯了什麼事,一定記得第一時間向你坦白。」
龍辰的眼眸,悄然無息的閃過一抹失望。
他垂下了眼眸,擱在身側的雙手不由握緊了,他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麼……
可司徒熙就怕他會說下去,忙抓住他的手道:「龍辰哥哥,我們去打獵吧?我弟弟都把武器備好了。」
龍辰沉默!
「走啦,快走……」司徒熙不由紛說,直接攀住了他的手臂,連拉帶拽的將他拖向馬棚。
龍辰在心底悄然嘆息,他胸口很悶,因為水清斐剛剛和自己說過的話,也因為司徒熙這並不高明的掩飾。
他被動的任由司徒熙扯着,也被動的騎上了馬背,面無表情的和司徒熙一起進了深山。
山中,森林濃密,涼風清爽。
枝葉隨意的飄搖,而獵物也很多,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了好幾隻野鹿。
司徒熙以前在部隊外訓的時候,就有模擬野戰這一項,她也曾經在原始森林裏求生過,因此對打獵並不陌生。
搭弓,瞄準,射……
手指一松,長箭離弦,直直的朝一隻野味而去。
枝葉斷落,那野味被一箭射心,掙扎着在地面上撲愣着,等到龍辰和司徒熙走近,就已經斷氣了。
「是只大雁!」司徒熙翻身下馬,撿起來往背後的簍子裏一丟。
她那熟練的箭法,隨意的姿勢,坦然的臉色,仿佛這樣的事情她早就經歷了無數遍那樣。
龍辰目光複雜的盯在她臉上。
原來,在刻意去懷疑的時候,才發現枕邊人,他根本就不了解。
「哇……」
突然,司徒熙驚嘆一聲,策馬就奔了過去,駕……
龍辰一皺眉頭,也騎馬跟了過去,不遠處的一個山坡上,綻放着一堆堆極美的花朵。
司徒熙翻身下馬,掐了一朵花聞了聞,興奮的道:「這是罌粟,這兒竟然有罌粟,太好了,我得采點回去。」
「這個很珍稀嗎?」龍辰也翻身下馬。
司徒熙將背後的簍子提到了前面,一邊采一邊道:「我不知道珍不珍稀,但如果有了這個,就可以提煉止痛藥,也可以研製麻醉的藥物。」
「止痛?麻醉?」這兩個詞絕對新穎,但龍辰又感覺自己在哪兒聽過。
司徒熙忙的沒時間看他,只是連連點頭道:「對啊,這樣病人就會少受很多痛苦。」
「熙熙會的東西真是奇特,本王既然來了你的家鄉,不如……帶本王去拜訪一下你的師父如何?」
「啊?」司徒熙一僵,她愣了一下,笑着道:「我不是和你說過嘛,我的師父就是你耶。」
「本王和你說真的。」
「我說的也是真的!」司徒熙直起身,看着他道:「只是你不記得了而己。」
龍辰眸子一沉,這些話聽在他的耳朵里,根本就是敷衍。
他眼中的失望更多,失望的同時,隱隱還有一絲心痛。
最後一次,他在給司徒熙最後一次坦白的機會。
不管她是什麼原因闖下這彌天大禍,他都願意和她一起面對。
哪怕被父皇治罪,他也會護她周全,只要……她不欺騙自己。
龍辰走過去,拿下她的背簍,抓住她的雙肩,挑起她的下巴,目光望入她的眼裏。
他的聲音幾乎帶了一絲肯求,低低的道:「你一直知道本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你若真心相待,本王亦願意不離不棄,熙熙,你對本王是真心的嗎?」
司徒熙眼圈一紅,狂烈的內疚襲卷着她。
她嚅了嚅嘴,想說什麼……但聲音就像是卡在了喉嚨里似的。
龍辰也不逼她,就這樣盯着她的臉,等待她的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司徒熙才揚手緊緊握住他寬厚的手。
緩緩的,她引領他的手,按在自己跳動的心臟上。
她扯了扯嘴角,綻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輕聲道:「龍辰哥哥,我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真心,因為自我懂事起,我的世界就只有你,僅有你。」
「如果一定要讓我去形容自己的真心,我只能告訴你,我願意化血為飲,化骨為食,只要你需要,我可以將自己磨成了粉,都給你!」
晶瑩的淚,盈滿了清澈的眼。
多麼真誠的眼神,多麼動聽的話語,多麼扣人心弦的深情,可惜……她就是不說重點。
可惜……這都是謊言。
要是回門之前,她說一,自己信一,她說二,自己信二。
可現在,太多的事實和疑點擺在他的面前,他也想信她,可感人至深的情話,細細聽來……卻是在技巧的轉移話題。
見不到的師父,陌生的家人,遙遠的家鄉,荒山野嶺居住的地方……
司徒熙……你到底是誰?
龍辰凝眸看着她,久久駐目,他仿佛想要看穿她的偽裝,甚至去看穿她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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