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閒言碎語
「六弟!」龍佑凡的好脾氣要被磨沒了,他連聲音都透着冷意。
龍辰依舊是那種風輕雲淡的樣子,他不疾不徐的輕笑道:「皇兄切莫着急,這裏人多眼雜,你與這等女子拉拉扯扯,已經犯了皇家大忌,又何必在爭執下去,惹來諸多閒言碎語呢。」
「你」
「五皇兄,請!」龍辰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也沒有回頭在看司徒熙。
他只是側過身,恭敬不失禮的尊讓龍佑凡,那一身高貴優雅,發揮的淋漓盡致。
龍佑凡悄然環視了一眼四周,發現眾多禁軍的目光全部都在他的身上。
他不由握緊了雙手,悄然緩下了心頭那股不憤,冷冷看了龍辰一眼,轉身拽過司徒熙上了接駕的軟轎。
龍辰不在意的一笑,也走向自己的坐駕。
坐駕前,那名女子迎上來,不知和龍辰說了句什麼,惹的龍辰寵溺一笑,他順順那女子的發,牽着她的手坐進了轎子。
看到這一幕,司徒熙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棍子,她呆呆坐在轎子裏,瞬間感覺整個人都空了。
心空了,意識空了,她如一個木偶般,隨着軟轎搖搖晃晃,她麻木了心,麻木了四肢,卻麻木不了眼睛。
淚水成串的往下落,龍佑凡幫她抹去,新的又落下來。
「不哭了,熙熙不哭!」
龍佑凡輕拍她的後背,喃喃低語道:「六弟女人眾多,太久不見忘了也很正常,他今日見了你,或許仔細想想,明日就又想起來了。」
可這種勸慰到底有多蒼白?只有司徒熙自己知道。
龍辰,一直是支撐着她的信念。
這個名字對她來說代表着一切!
因為這個名字,她十三歲到十八歲,日夜不停的訓練自己,幾經生死。
因為這個名字,她拋父棄母,不念親情執意來到這個年代。
這不止是用她的生命為代價,還有媽咪的鮮血和爸爸軒寶的五年付出。
她背負的這些,怎能容得他不認識自己?現在他不認識自己,她在這個年代還有什麼呢?
沒有了,什麼也沒有了。
一時間,全部的支撐崩塌,隨着軟轎的搖搖晃晃,司徒熙也昏昏沉沉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巍峨壯觀的宮殿近在眼前,軟轎停下來,有奴撲掀開了轎簾。
「熙熙。」龍佑凡柔柔叫着:「先下去吧,這裏是皇宮,不比外面隨意,我知心裏難過,晚上我在帶你去找龍辰,那時他身邊沒人,或許願意和你相認。」
這一路,龍佑凡想了很多,像龍辰那般高高在上的身份,熙熙以這樣的姿態出現,他自是拒絕相認的。
熙熙也是個漂亮的,晚上讓那些個奴婢給打扮打扮,也許能入的了龍辰的眼。
可司徒熙卻並沒有那麼樂觀。
什麼事情她都可以樂觀,唯獨對龍辰這件事,她無法接受,因為她心裏很清楚龍辰是怎麼不記得她的。
不記得她了,並非是短暫的忘記,而是從記憶抹除。
就像爸爸說的那樣,他在她那個世界發生的一切,根本就不存在,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他要怎樣喚醒他的記憶?他的身邊都已經有佳人相伴了。
「熙熙!」龍佑凡開口,又催促了她一聲。
外面數百名官兵等候着,他一回來就要三請四催,難免會落人口舌。
司徒熙回過神來,勉強綻出一抹微笑,她撐着疲憊不堪的身體站起來,邁腳步出了軟轎。
司徒熙從來都沒有坐過轎子,更是不知道轎子還要踩着人的背部下來。
她倒是看到一個人匍匐着跪在那兒,原本落下的腳嚇的又縮了回來,這一縮,一晃,眼前重影昏眩,她一個跟頭就栽了下去。
「熙熙,熙熙」龍佑凡跳下去,忙摟緊了她。
司徒熙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上滿是淚漬,任龍佑凡怎麼搖晃,她都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龍辰也看到了這邊的情況,臉色微僵,遞了一個眼色。
一個御醫模樣的中年男子小跑着過來,探身過去道:「五皇子,讓我來瞧瞧。」
指端搭上了她的脈博,御醫立刻就鎖緊了眉頭道:「回稟五皇子,這位姑娘體力透支在加上嚴重的營養不良,身體非常虛弱,現如今又氣血攻心,應該是身體不堪重負,這才昏了過去。」
昏倒了?
「熙熙!」龍佑凡心如刀割,他心疼的低喚一句,一彎身,打橫抱起她又上了轎道:「去攬月宮。」
落桑怔了一下,忙上前道:「五爺,皇上和皇后娘娘還在等着您呢,不如司徒小姐就交給我帶回去吧。」
「本王晚一點過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五爺!」落桑拽住他的衣袖,朝他使了個眼色。
龍佑凡抬頭,就對上龍辰那雙俊美幽暗的眸子,他淡然微笑,沒有阻止也沒有開口。
「哼!」龍佑凡冷叱一聲,刷的一下子放下了轎簾。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愣在了那兒,沒有龍辰的命令,他們着實不敢將五皇子抬回他的宮殿。
畢竟皇上和皇后還在宴廳里等着呢。
氣氛頓然僵冷,龍佑凡憤怒的聲音從轎子裏傳來道:「怎麼還不走?」
「這」眾人一臉為難。
龍辰又遞了一個眼色,這時領路的太監才揚起那烏鴉般的嗓子道:「起轎!」
軟轎被抬起,一路快速的前往攬月宮。
一到宮殿,門口早就跪了一地的僕人和家眷。
「奴才奴婢參見五皇子,五皇子萬福金安。」
「臣妾見過五皇子,五皇子萬福金安!」兩名美人盈盈下拜,香氣撲鼻。
「都起來吧!」龍佑凡抱起司徒熙進了內室,他一邊小心翼翼的將她擱到了床上,一邊道:「落桑,命幾個奴婢給熙熙燒水洗澡,在把御醫叫過來好生照顧着。」
「是,奴才知道了,奴才一定會照顧好司徒姑娘的,五爺,您還是趕緊去宴廳吧,莫讓皇上等久了。」
龍佑凡眼神很是不舍,司徒熙這個樣子,他根本哪兒都不想去。
但是,他不去又不行,等待他的可是當今皇上和皇后,他若是怠慢了,隨便一個罪行扣下來,他都擔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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