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府內,誠王殿下朱翊琛正在自己府中的馬廄內,餵着自己的愛馬,手拿着乾草,一邊還拿着馬刷,不停的在刷洗着鬃毛。
「老錢吶。」
「老身在,王爺有何吩咐。」
「最近有沒有駱興駱大人的消息傳達入府?」
「回王爺,暫時還沒有。」
「恩,此時老錢你還是多加留意吧,一日不得駱大人的消息,本王真是有些寢食難安。」
「是,老身定會刻刻關注的。」
誠王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馬刷交予到了一旁家丁的手中,隨後自己用手不斷的撫摸着馬脖,眼神似有淡然。
「{烏風}啊,這麼些年真是委屈你了,如此強健的體魄,卻只能在馬廄中度日,見你一日日越加的消瘦,本王真是看不下去了。」
面對着誠王的無奈,身為王府管家的老錢自然不能怠慢,於是他立刻湊上前去,朝着誠王的方向輕輕的作了一個揖,隨後在誠王的身邊小聲說道。
「誠王殿下,像烏風這樣的千里良駒,終日在委身於馬廄,自然令人惋惜,與其如此,誠王殿下不妨領着烏風去塞外轉悠轉悠,一來能讓烏風在草原之上跑個痛快,二來王爺也能舒緩心緒,不如就讓老身去……」
還沒等老錢總管把剩下的話說完,誠王朱翊琛就立刻伸出了自己的手來,對着老錢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拒絕。
「恩,不必了,眼下父皇身體並不康健,眼見着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本王我斷不敢輕易離京,否則本王唯恐那李文新會又起什麼么蛾子!何況,相比之下,與其去塞外出遊,亦不如得到駱大人的消息更讓本王愉悅呢。」
「是,王爺且管放心,老身定會時刻關注的,有了消息第一時間向王爺匯報。」
誠王微微的點了點頭後,長舒了一口氣,將頭抬起了些許,望向了湛藍的天空,心想着,皇弟阿皇弟,希望駱大人已經與你會和,萬不要出事啊!
就在這時,一聲通報,將誠王的心緒又立刻從自己腦袋的念想里,又被拉回了現實。
只見王府的家丁匆匆的一路小跑,跑到了誠王的身後對其作揖說道。
「王爺,朝廷的敕令帶來了皇上的口諭,請速接駕。」
聽了家丁的傳話,誠王立馬一愣,這父皇平日裏鮮少傳見自己,今日裏突然派了敕令到府上傳來口諭,究竟是碰上了什麼事?
一種莫名的不安立刻湧上了誠王的心頭,但話雖如此,不安歸不安,總不能一直這麼晾着敕令吧,還是先去接駕了再說吧!
「知道了,本王這就去。」
接過了敕令帶來的皇上口諭,誠王立刻換上了一身蟒袍,頭戴着頂冠,立刻就往皇宮中趕去。
不管究竟是什麼事,只希望父皇他一切安好才是啊!
作為一個在京王爺,誠王朱翊琛在眾多人眼裏,都是令人羨慕的對象,高高在上的王爺,身處壯年,竟沒有被發配至邊疆駐守,想來這位年輕的王爺,定是深受皇上的偏愛了。
所以既然身在京城,王府自然是離皇宮也並無多遙遠的路程,誠王還正坐在轎子裏思索着,這不,一轉眼的功夫就來到了皇宮宮門之外。
誠王被家丁扶下轎後,還沒站穩身子呢,只見皇宮的宮門內,迎來了一位小太監,立馬就湊上前來。
「參見王爺,王爺萬福。」
「……哦,不必多禮。」
「謝王爺,王爺請跟奴才這邊來,皇上已經在御書房等候王爺多時了。」
?????
「恩?這位公公,父皇他身子向來虛弱,已經鮮少下床步出金龍殿了,怎麼今日卻在那御書房等待本王?」
「啊,回王爺的話,王爺您有所不知,其實今日裏皇上的身子骨已經相比之前,已是硬朗了不少了,來,王爺,這邊請,請隨奴才來。」
「恩,有勞公公帶路了。」
「王爺不必多禮,奴才不敢。」
皇宮,御書房外。
「啟奏陛下,奴才已將誠王殿下領至御書房外了。」
「哦!快讓琛兒進來吧!」
「是。」
「誠王殿下您進去吧,皇上就在御書房內。」
誠王點了點頭,在御書房外仔細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正了正頭上的頂冠後,便伸出了自己的手來,推門進入了御書房內。
「兒臣朱翊琛,參見父皇。」
「恩,琛兒平身吧。」
「謝父皇。」
「琛兒來,過來看看父皇的這副山水圖畫的如何?」
「是,父皇。」
朱翊琛慢慢的直起身子來,不緊不慢的走到了皇上的桌前,慢慢悠悠的伸長了自己的脖子,湊前一看後,遂說道。
「父皇的筆下功夫可是越來越精湛了,堪比當世所有的畫師才子!只不過父皇身體抱恙,還是莫要過多勞累,應該多加休息調養才是。」
聽了朱翊琛的話後,皇帝似乎並沒有將這話聽進自己的耳里,仍然是手握着畫筆,不停的在畫作上輕描淡寫着修飾着畫紙。
見自己的父皇沒有做回應,朱翊琛倒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默默的站在一邊,雙眼直勾勾的看着皇帝在那不停的繪畫。
過了許久之後,皇帝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畫筆,將自己的雙手撐在了桌案之上,仔細的凝視着這幅畫作,時不時的還微微的點着頭。
只見皇帝突然咧嘴一笑,自言自語道。
「這麼些年,這麼些年吶!最後一筆,朕可算是完成了,愛妃!朕答應你的,終究沒有食言啊!」
皇帝輕輕地伸手拍了拍朱翊琛的肩膀,對其說道。
「琛兒,你可知,這幅女子釣魚圖,是朕當年親自許諾你母妃的,為她而作的畫!此畫之上的釣魚女子,正是你的母妃吶!」
皇帝的這番話,可是把朱翊琛給說懵了,這父皇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突然有事沒事的來上這麼一出?要說自己的母妃在後宮之中分位並不算高,自然也不見自己的父皇有多青睞,怎麼突然又冒出這幅畫是為自己母妃而作!?
朱翊琛一時之間竟覺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也不知道皇帝突如其來的一番台詞,究竟是在賣着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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