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過後,張羽跟莫無邪兩人心中輕鬆不少,一掃之前多日以來的壓抑。
張羽拿起一旁的酒壺灌了一口後,笑了笑對莫無邪問道:
「嘍,莫師妹,要不要來一口?」
「哼」莫無邪不甘示弱的伸手就要接過,卻不想抓了個空。
卻不想張羽轉了個彎又返還回來,一臉嚴肅的教育模樣,再苦口婆心說道:
「小姑娘家家沒事別學別人喝酒。」
「切,不給拉倒」莫無邪一臉無所謂道。
轉身面向滾滾江水,放鬆身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着雙眼感受着清風拂面的舒適。
張羽見了沒有打擾她,自顧自的獨自一人喝酒,半眯着雙眼(賞美賞月品酒)好不愜意。
當一壺烈酒將要見底時,張羽一副半酣半醉模樣,其後便身旁傳來莫無邪的嘆息聲,隨後便聽到莫無邪悠悠低語聲:
「羽師兄,你什麼時候拜霸門主為師的?」
『嗯』張羽輕聲應道,顯然沒有注意聽莫無邪說什麼,這讓莫無邪見了有些無奈,只好接着又問了一遍。
『哦』
將酒壺中僅剩的一點酒喝去小半後,張羽沒有多想便說道:
「八年前,在我十歲的時候隨家中一位老人,我叫他傅爺爺,是傅爺爺帶我前往刀門拜師傅他老人家為師的。」
「十歲,八年前」莫無邪喃聲道,這不是同自己一樣嗎,原來羽師兄與我是同一年出生的。
想到張羽同自己一樣,十歲時便離家前往師門拜師,莫無邪心底像是有一樣東西被觸動了一般,靜靜的看向張羽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想到自己八年沒有回過家了,每年只有姑姑姐姐來看自己,也不知道父親怎麼樣了。
「八年了,羽師兄你有回過家嗎?」
「家」聽到莫無邪的話,張羽喃喃自語,張羽苦笑着釋懷着,想着腦海中漸漸浮現出的那幾張清晰的面孔,張羽的思念便入骨三分。
隨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師父說我還未出師,等到他認為我可以出師了,才准我回家。而且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為什麼?」
「因為我現在回去只能給他們添麻煩」張羽想了想說道,因為他一直記得自家師父說過:『羽兒你要做的便是儘快提升自己的武藝,儘快達到大宗師境界,這樣你才能有自保的能力』。
當年。他前往刀門拜師,除了霸絕的看重外,更重要的便是張家的仇家的原因,那時自家父親認為當時的張家保護不了張羽,才將張羽送到刀門的,是不得已的。
如今的張家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每次寧兒來信都說很好,若是很好,那為什麼依舊不讓自己回去看他們一眼呢?
作為父親的兒子,張家的少主,為什麼不讓自己面對自己所該面對的壓力,他不能逃避,也逃避不了。
這個問題他一直深深的壓在心裏,張羽已經決定,這一次遊歷後
他便要向自家師傅霸絕辭行,他要去面對本該屬於他的責任。
「那你想家嗎?」
「夜不能寐」張羽說完看了看莫無邪,不明白她到底想問什麼。
莫無邪沒有看張羽疑問的眼神,只是轉過頭去,對着濤濤江水說道:
「羽師兄,師妹我同你一樣,我也是十歲的時候被自己的姑姑送到越女派學藝的。
當年父親原本是準備送我跟姐姐兩人一塊前往越女派學藝,可是姐姐不願意,後來姑姑便只好帶着我一人離開。
臨走前父親很是難得的陪我跟姐姐還有姑姑三人一起在韻林院野炊,那一天我們都好高興。
一直以來父親每天都早出晚歸,我跟姐姐經常都見不到他,可是家裏的管家卻告訴我們,父親每次回家無論他多晚回來他都會來看我跟姐姐一眼。他說,看不到我跟姐姐他睡不着覺,怕我跟姐姐兩人出事。」
「哦,難道你們家有仇家嗎?」張羽突然問道。
「我不知道,父親從來都不肯跟我這些,姑姑也不願意告訴我,但我好幾次都不小心看到父親帶着傷回家,以前不明白,但現在想起來好難過」。莫無邪搖了搖頭有些哽咽的說道。
張羽輕撫莫無邪的背,沉默的安慰着,待平復了一下心情後的莫無疑問道:
「羽師兄,你呢?難道你的父親也是怕你受到傷害,才將你送往霸門主哪裏學藝的嗎?」
「嗯,師兄家有一個死對頭,兩家勢同水火,父親怕我有事便將我送到師父哪裏,好讓我學藝有成,重振張家威名。」
張羽想起來自家父親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這是他努力學藝的前進動力。
莫無邪俏皮的說道:
「這麼說來,師兄家以前很厲害嘍。」
「嗯」張羽點了點頭。
同時心裏想到自家父親給自己說的哪個死對頭家族,視乎也是姓莫。
於是,張羽看了看莫無邪,猶豫了一下問道:
「莫師妹,你家是住哪?」
莫無邪不解張羽怎麼突然關心起自己家住那了,貌似咋們還沒到了解這些事情的地步吧,雖然疑惑但莫無邪還是老實的回道了。
「我家在京都洛陽,父親姑姑姐姐都在哪裏,羽師兄怎麼突然問這個?」
聽到莫無邪的回答張羽鬆了一口氣,心想『還好不是』,於是對其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只是隨便問問,若是等你回家了,到時候我去找你你可得帶師兄我好好轉轉那京城洛陽。」
聽到張羽的話,莫無邪突然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個,羽師兄,師妹我也對洛陽不熟,不過我可以讓姐姐帶我們去。」
「哦」聽到莫無邪說自己對洛陽不熟,張羽開始還有些疑惑,後來才想到莫無邪跟自己一般也是很小的時候就離開家了,也就理解的點了點頭。
莫無邪有些害羞的問道:
「羽師兄,你家住哪。」畢竟一個女的問一個男的家住哪裏,這視乎有些不妥。不過好在都是江湖兒女沒有那麼都的顧忌。
「河北巨鹿」張羽看了看北方說道。
「巨鹿」莫無邪喃喃自語道。
「怎麼,莫師妹聽說過這個地方嗎?」張羽皺眉道。
莫無邪點了點頭,像是在回想什麼,然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小時候聽父親說過,好像我們家本來也是世代居住在一個叫巨鹿的地方。
記得父親說當時我們家可是北方有名的武林世家,只是後來爺爺死後,父親便帶着姑姑母親還有家族的其他人搬到洛陽去了。」
「武林世家,巨鹿,莫無邪,莫家,洛陽」張羽看着莫無邪怔怔出神,顯然有些轉不過彎來。
「羽師兄,你怎麼了,你沒事吧?」莫無邪有些不明所以,見張羽直直的盯着自己,於是用手碰了碰張羽的手臂問道。
再莫無邪不斷搖晃下,張羽才緩過神來,看了看一臉焦急生怕自己有事的莫無邪,張羽艱難的露出一個笑臉說道:
「沒,沒事,莫師妹已經很晚了,你早點回去睡吧!」說完不等莫無邪多問,便拿起酒壺走到船沿。
看着顯然不願再與自己多說的張羽,莫無邪張了張嘴,不明白羽師兄為什麼突然對自己冷淡了起來。
心想『難道他還在生自己剛剛才踩上他腳趾的事嗎?』想着想着便默默的轉身向船艙走去。
「武林世家,巨鹿,莫無邪,莫家,洛陽」張羽喃喃自語道。
心中想到,『這些不都全部符合父親所說的嗎?記得父親曾說過,自己出生後沒多久,爺爺便與自家那死對頭比武。
最後爺爺雖然贏了,但也因傷勢過重不久後便去世了。而那當時的死對頭莫家在下任家主的帶領下舉族遷往京城。』
難道真的就是莫師妹的家族嗎?張羽有些不願相信,但心裏卻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
那我該怎麼面對莫師妹,『殺了她?』張羽覺得自己做不到,也不會那麼做。
心想再過兩日便到漢中了,到時候自己遊歷江湖,可能自己在很長時間內不會在見到她。
想到這,張羽便打算暫時放下這個問題。
「小師弟」
這時,張羽聽到身後傳來自家大師兄武絕的聲音。
「大師兄」張羽苦笑的喊道。
武絕眨了眨眼睛說道:
「小師弟,你沒對莫師妹做什麼吧?剛剛師兄我見到莫師妹她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就連我跟她打招呼她都沒反應過來。」
「莫,莫莫家,呵呵」張羽喃喃自語道。
又搖了搖頭對自家師兄說道:
「我能對她做什麼」
武絕一聽張羽提到莫家兩個字,便知道張羽話中的意思了,自家師弟家裏的一些事,武絕從自家師父霸絕口中多少了解了一個大概。
十幾年前,巨鹿張莫兩家家主太行山決鬥,那可是震驚中原武林的大事件,當時已經有十幾歲的武絕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也是聽說了。
是非對錯,就算是自己作為張羽的大師兄,那也是無法評判的。
武絕想了想後對自家小師弟張羽說道:
「師弟,師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不過師兄想跟你說一句,那就是莫師妹她並沒有做任何傷害你的事,也沒有做任何傷害張家的事,所以…」
畢竟,如今兩家(刀門越女派)都在同一條船上,鬧翻了臉對大家都不好。
張羽見自家師兄如此委婉的告誡自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師兄你想什麼呢?我怎麼會做傷害莫師妹的事。」
心想『要真論起來,不是張家恨莫家,而是莫家恨張家才對。畢竟當年張家贏了,雖然結局都差不多,但卻是讓莫家被迫舉家離開了自己世代居住的族地。』
這樣算起來,誰對誰錯還很難說,不過上一輩的恩怨,該如何解決今後還得要由他(她)們這一輩人說了算。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畢竟父親還在,師弟我卻是無法替張家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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