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遊子是穿越者——通天塔世界 第23章 英雄日與預算

    「嗯？這筆『英雄日』的支出預算是怎麼回事？」

    在一旁整理着財務文檔的卡蘿芬聽到虞遊子的提問後，馬上放下箱子來到辦公桌邊探頭一看：「咦，你不知道？這是八天後我們英雄國開國皇帝的祭祀日啊，全國慶祝的大活動！」

    面對卡蘿芬驚疑的目光，虞遊子心中閃過書本上看到過的信息，心中暗暗叫糟，表情卻十分自然得體的進行着表演：一拍額頭，然後撫撫額角，捏捏人中，按按太陽穴：「哎，你看我這……今天事情太多太突然了，現在又這麼晚了，腦子有點不好使，居然說出了這種胡話——英雄日嘛！我們國家的國慶節啊！」

    塔希媞眨眨眼：「那今天就到這裏早點休息吧。」

    仙若菈暗暗鬆口氣，虞遊子的隨機應變能力再次令她感到驚嘆。

    這時已經是虞遊子說完三件事情之後很晚。

    他先讓廣場上的員工們自行活動，自己領着主管們進到奈蘇斯飯店三層開領導層小會，而現在早就散會了，他已經把自己各方面計劃詳情交代完畢，聽上去十分具有可行性，包括最複雜的門票問題。

    讓主管們各自回去再考慮考慮，沒有合理的反對意見的話，明天就將開始實行自己的遊樂園改造計劃。最後他自己領着塔希媞、卡蘿芬還有自己跟來的仙若菈，來到辦公區的財務主管辦公室里，來查看讓她們準備好的全部賬務文件，好制定出具體的各種等級「貴賓函」的價格——

    然後就翻到了這個周期的預算報表，看到了英雄日這個節日預算，備註里說明的是給員工們每個人發放的一份紅利喜錢，相當於節日加班工資、獎金之類的。

    通過查看賬務，不但了解了資產情況，還隨便了解了這個世界，或者說這片地區，英雄國以及受其影響的周邊國家的日期日曆計算方法，畢竟財務說白了就是資金跟時間的結合……在之前就隱隱感覺這個世界沒有「月」這個時間單位，畢竟這個非星球體系的世界沒有月亮這種環繞主星的衛星，那滿天璀璨星空的存在到目前還是個迷，十分吸引虞遊子的難題。

    翻看着按照「周期」這個時間單位記錄的收支文檔，整整八大箱子，316冊財務文檔、賬本虞遊子不到一大刻時間裏全部看完了，在塔希媞、卡蘿芬看來只是刷刷刷翻動了一大刻紙張的虞遊子，只有仙若菈隱隱能確定他是真看完，並且還記住了有了分析結果……

    在黑髮少年合上最新的一冊賬本的時候，放到白熾魔法燈照耀下辦公桌那堆文檔最上面的時候，仙若菈滿臉不可思議開口道：「看完了？」

    一下子看這麼多的數字，換自己早就累趴了。

    虞遊子點點頭：「一『周期』是十二天，平均虧損每年下降20左右，看似好兆頭，但這是建立在員工縮減的基礎上，而且收入直接在運營的第六年就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了，每個周期的遊客量連一百人都不到，在寒季這種遊玩淡季里更是很難超過個位數，門票價格也在一直下降，在第八年也嘗試過免大門票，但也只頭一週遊客多出了一倍，也就是兩百多人，然後就恢復到了之前的冷清狀態，免大門票實在說不上是種有效的策略……」

    塔希媞跟卡蘿芬對視一眼——斯恩露普真的把全部全部十七年三百多冊財務報告、文檔、賬本全看完了，卡蘿芬自己都從來沒有完完整整看完過，更不可能從賬務數據上看出第八年居然免過大門票！而且開園第八年自己兩人都還沒來這裏呢，卡蘇達遊樂園完工的時候，自己兩人都還沒出生呢！

    虞遊子心裏簡單計算了下，按照這邊的曆法：一年為陽季、溫暖季、寒季三季，一個季度為十二個周期，一周期為十二天，也就是說一年有432天，年損失平均在三千六百大帕……話說其實這個世界按地球說法就只有夏、冬兩個季節，陽、寒循環着，陽季到寒季中間隔着一個溫暖季，而寒季則是直接到陽季，換句話說就是沒有春只有秋，一個陽、溫、寒循環為一年，這是根據長期農業種植、生活習慣來的。

    雖然崇尚着十二這個數字，但如果弄個十二季為一年，那時間周期太長了，而且把三季劃到一起，剛好一年就有三十六個周期了，跟每一天三刻剛好吻合……總而言之，英雄國這一大片地區都是按這種曆法生活來着，但在之前看過的一些遊記小說里，有的地區有則自己的曆法……隨便還了解到這裏十二歲才能行成年禮了，因為遊樂園戲劇院區分成人票和兒童票……

    印象里記得曾經談到過——仙若菈和她那群銀劍珏鳥團團員們都沒行成年禮來着……他們都沒十二歲？！仙若菈雖然完全還是少女樣，梅爾薇兒也只是身材成熟了，但怎麼看暉都是二十出頭了的人了，而潘希、瓦倫托也都是大學生的樣子……12個432天換算成地球時間差不多是14年，而這邊也是36大刻一天……但基本粒子就不同，兩個世界的原子鐘過就不是同一個時間，獨立的時空坐標系要用上廣義相對論方程組洛倫茲變化來計算。

    但這套物理理論數學公式成立有個隱藏的大前提，那就是兩個坐標系必須處於同一個宇宙中，而跨了兩個宇宙，雖然「我」設計的「歷史光錐軸」這個理論探尋到的都是普適地球基本物理法則的宇宙，因為那些無法滿足「人存」的宇宙，對於「人」對於「我」來說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既然如此能否將這些「人存」宇宙統一起立，建立一個體系、一個唯一的數學模型，是「我」之前一直在探尋着的最吸引「我」的謎題，強烈的想要知道答案，以至於開始了xk工程，跟當年達爾文一樣親自踏上了尋找答案的旅程——最後丟掉了大腦海馬體裏關於人格的記憶，站在了這裏……

    「累了就去休息吧，衛將不是要你儘快去趟城裏嗎？」仙若菈見虞遊子呆住了，並不知道他又思維發散了，而是以為他累了，於是附和塔希媞之前的話，要他早點休息算了，要知道現在自己能指望的人就只有這個黑髮少年了，他要是累倒了可就徹底完蛋了。

    「沒事，我記得阿索克的事情，明天在去城裏的車上還可以休息的。」虞遊子心裏算是明白了普魯恩斯說第九天回來看看的原因了，那天正是「英雄日」根據財務記錄，十七年來只要是在大節日裏，遊樂園的客流量都會大爆發一次，在說書人看來，「英雄日」這一天還沒到積累到兩萬的遊客，那麼自己這邊就算是已經失敗了，「我們要準備一個最精彩的第十八次『英雄日』慶典！」

    塔希媞：「前兩年，我們都是全天運行石晶動力遊樂設施的，這樣不夠嗎？」

    「不，不夠，我們要弄出更大的節日氣氛來！」

    卡蘿芬：「咳哼，資金……」

    仙若菈：「之前普魯恩斯沒跟我們說什麼錢不錢的問題，應該意思就是我們可以隨便亂花吧……要不，我們剛才送錢！來我們遊樂園玩，不但像斯恩露普計劃的那樣不收門票，反而送他們五小帕……總之，塔希媞先準備十萬小帕！」

    她的計劃挺簡單粗暴的——兩萬人，每人發五小帕，十萬小帕就完成任務了！卡蘿芬已經被她異想天開的計劃嚇呆了。

    塔希媞：「我手頭上也沒那麼多現錢！這裏不是銀行！而且為了增加遊客倒貼錢豈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看來塔希媞不知道有個叫地球的地方，那裏還真有不少商人為了吸引人氣不收錢反到給客戶倒發錢……

    虞遊子：「有些事情都有潛台詞的……倒發錢就不能算是『經營遊樂園』了……」

    我們這邊劍走偏鋒，普魯恩斯到時候也完全可以不認賬，到時候打起嘴巴官司來，虞遊子並不認為自己在一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人面前有多大優勢……當初定下這個約定的時候，兩邊看似隨意都給對方留下了各種彈性空間，普魯恩斯是期待着戲劇性，而虞遊子則是在投其所好——還有什麼比一句戲言決定千萬人生活更加戲劇的呢？

    仙若菈是個聰慧的姑娘，冒險團中比起明面上的團長，大家在方向決策上更加依賴於幕後智囊的她，所以虞遊子簡單提點一句話，她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知道自己奇招其實並沒有什麼奇效，最後還是腳踏實地籌齊兩萬遊客最實在……想想今天個位數的到訪者，不由得一陣泄氣。

    「賬務里只記錄了購入戲服、道具的花銷，也就是說這些東西都放在庫房裏沒有賣掉吧？」

    卡蘿芬：「是的，都存放保管着，具體是波克里在負責。」

    「塔希媞，明天早上把物資部、活動策劃部、遊樂園運營部還有舞娘團負責人都叫來，早飯後開一次小會後我再進城去……大家今天也都累了，就到這裏吧，都回去休息吧……哦，我們似乎是住一起的，那麼就一起回去吧，路上還可以邊走邊說說話。」

    虞遊子開心起來，跟着三個美少女一起回家，而且不是單純的順路，而是一起回到一個「屋檐下」！這是多麼人生大贏家的劇情啊……等等，之前就在想了，這麼說來之前的普魯恩斯不就是住在女生宿舍里的後宮王了嗎！這是多麼令人羨慕，哦不，多麼令世人所唾棄的以權謀私的行徑啊，仗着自己是總經理就潛規則嗎……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在路上問了出來。

    結果塔希媞告訴他說，其實他認為的「女生宿舍」是總經理的私人都洛樓，完全由建設奈蘇斯飯店的設計、施工人員搭建的一棟豪華私人住所……後來由於他本來長期不在遊樂園內呆着，而且即使呆也不超過半天，接着就是遊樂園下坡時期，員工越來越少，空閒樓棟越來越多，經常一棟樓里就只剩一兩人居住了，出於資金成本考慮，經理部的羅傑牽頭提議把人都集中到幾處最好的都洛樓里居住，還趁機以緩解遊樂園資金問題的理由，用內部銷售價格買下了一座都洛建築……

    總之，總經理的都洛樓無疑是最好中的最好居住建築了，那時候塔希媞也已經在遊樂園裏工作了，為了避免這棟最好的建築也被誰給買走了，於是找到普魯恩斯商量後，作為專門供遊樂園重要單身女員工集中居住的地方了——虞遊子是第一個住進來的男人。

    自己果然還是有主角光環的啊！

    這麼想着的他，這天晚上就被趕到正門樓里供客人休息的側房裏睡去了，洗澡也是在樓外生活區的一座男用公共澡堂里解決的。

    而更大的打擊來至第二天早上的小會，奧菈翠麗絲公然拒絕了虞遊子的任務——虞遊子安排她要在「英雄日」提供露天舞台表演，並且在之前要進城裏進行活動宣傳。

    舞娘團團長的理由也很充分：她有一打早就簽訂好了的演出預約，這幾天她還有她團里的主力舞娘們都要去城裏的劇場裏表演節目……

    這完全在虞遊子的預料之中，果然自己沒有什麼讓妹子哭着喊着倒貼上來的主角光環啊。

    既然是預料中的情況，那麼對策當然也是有的——在一陣爭取下，虞遊子要下了舞娘團的編舞熾辛和所有的閒着沒事幹的二線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