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遊子是穿越者——通天塔世界 第11章 屍體、兇器與現場

    「幫忙？哦嚯，我為什麼要幫你？我可是上位法師耶！皇子的面子都不買的，哦呵呵！」對於虞遊子的請求，塞塞娜似乎故意氣希克蘭人一樣，大大咧咧的大聲道。

    虞遊子：「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從樹皮村里翻過的幾本小說里知道，這個世界也是有「人情債」這種社交現象存在的，但「面子」這種天朝自古以來的現象，在這個世界的小說里暫時還沒出現過。

    「也算我欠一份。」阿薩伯格說道，心想，一個上位魔法師說不定真能發現些什麼。

    塞塞娜想了想點頭道，「那我們上去吧。」

    虞遊子讓女僕去給包間裏的女孩兒們準備午飯，她們還什麼都沒吃來着，然後叫上仙若菈跟着眾人一起上到六層樓，繞過外牆轉角，來到浴室走道。

    「嘖嘖，這可真是誇張，屍體呢……」

    塞塞娜瞅了入口第一間大開着的門裏面道。

    「我抱出去用桌布裹起來了。」阿薩伯格說道。

    估計就是橫放在外面最近一處窗邊的那一團東西了，虞遊子心裏想到，之前觀察環境時並沒有看到那麼顯眼的東西。

    「嘛，那就從這裏開始吧。」塞塞娜從腰包里摸出一把粉末吟唱起咒語……

    語言活躍着她的大腦皮層，加強着電信號跳躍傳遞，一段段運算、思維信號划過，讓一個個三維圖形快速構建、解體、降階、升階，消散與呈現的界限模糊在着哪裏誕生着現實空間裏不可能出現的純數學幾何圖形，因為它是一個動態的一刻不停艱難維持着平衡的圖像，稍稍一個變遷例如一粒塵埃讓白皙柔嫩的皮膚癢了下，都會讓圖像變成另外一種樣貌甚至崩潰，從而失去它將引發的魔法作用——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科學。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塞塞娜手指舞出一個圖案，手中的粉末炸出一團光暈失去了形體，粉發蘿莉就像一隻拿着手電筒、激光筆的普通調皮蘿莉一樣，舉着手裏的那團光到處亂照着……如果照的是花花草草貓貓狗狗而不是滿是血液濺痕的廁所的話。

    「這裏沒有魔法使用過的痕跡哦……」塞塞娜最後總結道，然後空着地手推開圍在外面的人群沖了出去：「都讓開！趁着魔法還有點時間讓我照照屍體去！……那個誰……你把屍體放哪兒去了？」

    於是一群人圍到了窗戶邊。

    「唔，也沒有魔法痕跡呢……」塞塞娜反反覆覆照着耀的屍身，手裏的光團漸漸暗淡下去。聽到這個結果，眾人有人不解有人失望……

    「等一下！」虞遊子突然叫了起來，「殿下，槍！七皇子殿下，兇器，耀的槍！」

    阿薩伯格先是一愣，茫然地看着衝着自己大叫的虞遊子，然後猛地醒悟過來，從後腰掏出那把在浴室柜子腳撿到的武器，遞到塞塞娜面前，還沒開口，塞塞娜就把小手一揮光團挪到了槍上。

    白耀耀的光照在黑色金屬的武器上，把它也印上了一層同樣的白芒。

    塞塞娜：「噫？你們確定這是兇器，沒拿錯？希克蘭帝國的槍械模式雖然不同，但還是要燃燒魔法材料的……這槍使用過的話應該會照出藍光來才對……」

    阿薩伯格連忙把另一把自己的手槍也掏了過來，依然是白光，一邊的卡巴夫也遞過來自己的手槍……還是白光……最後塞塞娜的魔法就在不變的白光里結束消散掉了……

    「這怎麼可能！」阿薩伯格一臉不可思議。

    「喂喂，你們到底有沒有找對位置啊找對武器啊？」塞塞娜不滿道：「完全沒有用過魔法的地方啊。」

    虞遊子：「就是這裏，東西也不會弄錯，我已經用景石都記錄過現場了……」

    說着就摸出懷裏的攝像景石來——上面帶着些微藍色的光點，就像撒上了些許熒光粉一樣。

    「對嘛！魔法使用過後就會是這樣……剛才衝出來推你的時候照到的吧……你看隔着口袋都會有效果，但你們找到的這個兇器、房間、屍體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可不想就這樣讓你們欠着我人情啊……」

    「不，塞塞娜法師大人已經幫上大忙了。」虞遊子認真道，「這證明了很多很多事情，我已經可以確定兇手的殺人手法了。」

    聽到這句話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轉移了過來，除了艾瑟琺拉姆以外，金髮蘿莉正在向仙若菈打着小報告，嘀嘀咕咕交代着虞遊子剛剛跟一群女孩子們說了一些什麼，讓仙若菈只能把一半注意力移到虞遊子這邊，剩下的精神用來應付興致高昂的艾瑟琺拉姆……

    「傷口是高速穿刺造成的……這裏沒有開過火的希克蘭手槍，難道你想說是有高等級人物用長矛或者刺劍捅出來的？」塞塞娜回憶着之前在耀屍身上看到的傷口，說道。

    為使用了使用魔法，他們拉開了裹在屍體上的桌布，傷口以及面部的血跡都已經被清理乾淨了，想來應該是阿薩伯格做的，是一個很英氣的姑娘，這麼年輕就死掉了塞塞娜心裏都覺得有點惋惜，她那盤成三圈環辮的髮型值得借鑑。

    「當然不可能，請讓我從頭梳理一遍。」把全部案發過程重新過一遍，這種討論對死者親友很無禮的事情，尤其是在事發才過去三十多分鐘的時候，不說卡巴夫就是七皇子都有完全合理的感性理由可以阻止虞遊子開口，但他們沒有這麼做。

    應該說七皇子沒有這麼做，卡巴夫看了自己侍奉的對象一樣，於是也選擇了閉口不言。這就是作為政治人物的悲哀，任何時候都需要理性，即使在這種場合這種情境下，都要首先考量不留下任何受人攻擊吧把柄。

    到底要爬到多高的位置才能任性一回呢？阿薩伯格心裏絞痛着，表情卻要裝作公正平靜，腦海里波濤洶湧：像那些弟弟們那樣紈絝對下恣意妄為有趣嗎？成為執政加入摩索亘團依然無法保護身邊的人，難道只有掌握皇帝權柄？不，如果真能隨心所欲，父皇也用不着派我出使了……你說，「在半夜裏驚醒，為生命的奇蹟而歡呼」問我為何而執着，到底為何呢？

    虞遊子不管旁邊有關鍵人物在思考人生沒聽他講話，而是先環顧了一下四周——依然是塞塞娜、卡巴夫、阿薩伯格圍在最近，仙若菈跟艾瑟琺拉姆在後面一排，現在他們已經離開了窗戶邊，耀的屍體再次包裹好，這回是由卡巴夫動的手。現在眾人的位置在浴室區分隔酒架，跟窗戶之間的一張餐桌座位處……沒人坐到椅子，就這麼圍着桌子，而塞塞娜是直接坐在桌子一頭，晃着雙小腳，由於身高原因她坐椅子上就不怎麼能看到人了。

    這張桌子上的桌布已經被拿去裹着耀了，深褐色的實木桌面看上去乾淨舒服，很適合拿來坐一坐。

    塞塞娜還是那雙紅色小皮鞋，向虞遊子方向虛捅兩下：「別在那邊神神秘秘兜圈子了，到處東張西望個什麼勁，有話就快點說吧！」

    看那材質，是絲襪嗎？在灰岩鎮伊蓮衣店裏見識過這個世界的紡織業，有綢緞來着，細細小小的挺好看的，虞遊子想着不相干的事情，嘴上卻一本正經道：「咳哼，事情的經過是這樣，我來還原一下，有什麼疑問或者不同意見請指出——

    伽蜜忒、卡蘿芬、耀、仙若菈分別先後進入了浴室區，然後聽見槍響，卡巴夫衝進浴室區里，隨後艾瑟琺拉姆到來，最後就是我跟皇子殿下進入浴室內。一地血跡我們兩進去前沒有其他的腳印，浴室門背後有濺射到的血跡……」

    「等等虞、斯恩露普，按你的意思，浴室里就被殺者一個人，她還自殺的不成？」塞塞娜開口打斷道：「伽蜜忒、卡蘿芬聽名字有些熟悉，先不管這個……總之，她們四個人進入浴室區的順序有問題！到底是受害者在她們之前進去的，還是之後，這個時間大有文章哦……」

    塞塞娜一副思考的模樣撐着小下巴，看起來對這起發生在她眼皮底下的兇殺案感興趣了。

    阿薩伯格：「……耀離開餐桌的時間不長。」結果卻生死兩隔，回憶着當時的場景，確實如同虞遊子描述的那樣，完全是一種不可能出現第二者的環境，「自殺？她為什麼要自殺？」

    虞遊子：「不是自殺，是他殺，之前我就說過了，那種脖子貫通的死法是最痛苦的，不可能那樣安穩的保持坐姿，一副安詳的樣子……至於四人進入浴室的順序沒有什麼關係，她們在這個時間一同出現只是個巧合，也是種必然，畢竟是用餐時間……」

    卡巴夫：「你說她們都不是兇手？」如此偏袒的話語讓阿薩伯格也皺起了眉頭。

    仙若菈想說點什麼，最後被艾瑟琺拉姆小聲嘀咕聲岔了開去，沒出聲得。

    塞塞娜：「兇手不兇手……首先要弄清到底殺人方法是什麼吧，我也好奇起來了呢，血液飛濺的封閉空間，居然沒有印到的兇手，又沒有使用魔法，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馬桶側後方有一個通風小窗，每一間應該都有……兇手從那裏想辦法下的手？」仙若菈終於找到機會開口了。

    「對哦，我想到了！那個誰斯恩露普，把你拍到的現場照片都給我看看！」塞塞娜叫起來。

    虞遊子把景石放到了桌子上打開播放，塞塞娜跳下來轉身研究起最初的案發現場圖像，仙若菈把好奇地往上湊的艾瑟琺拉姆往後拉，告誡到好孩子不要看那些血淋淋的東西，惹得金髮蘿莉一陣不滿，叫道，明明那個粉頭髮的比自己還小怎麼可以看呢？

    塞塞娜已經懶得理會身後的動靜了，仔細看着通風小窗，那裏距離馬桶有大約有兩米的高，是一個一隻手臂長半手臂寬的百頁窗，比虞遊子在木里木城治安所里住的牢房窗戶還高還小。

    其他人也都聚集在了桌子邊，卡巴夫一指圖像里的那個鏡子儲物櫃道：「會不會是用的我們英雄國這邊的光槍，通過鏡子反射攻擊了耀？」

    阿薩伯格補充道：「而且還有一個疑點，被害者脖子中彈位置對應的牆壁上沒有彈孔。」

    塞塞娜切換掉畫面，完全不理會兩人的發言乾巴巴道：「『灼熱射線』看起來像是光卻不是光，那是種有確實物質實體的電漿，照射到鏡子上只會把它融化掉……而且被殺者傷口附近沒有灼燒的痕跡……沒用彈孔確實是一大疑點，實在太像是用魔法造成的，但就是沒魔法痕跡，真是太……」

    卡巴夫：「兇手用魔法縮小身形進來行兇之後，又從窗戶爬走了嗎？」

    阿薩伯格：「管理人已經盡力封鎖遊樂園了，如果真是入侵行兇的話，我一定要……」

    塞塞娜：「這倒是一種可能性……我想到的是，被殺者臨死不可能不掙扎，除非之前就已經死亡或者被擊暈放在那裏，脖子上的傷口是之後為了什麼目的偽裝上去的……」

    那邊三人居然突然有了共同語言，討論了個不亦樂乎，這邊仙若菈趁艾瑟琺拉姆的糾纏告一段落，偷偷拉了拉虞遊子：「這就是你說的『無所不用其極』的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