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遊子是穿越者——通天塔世界 第3章 扎辮子

    仙若菈也許是玩累了，或者犯懶了，總之，她允許虞遊子幫自己梳起了頭髮。當黑髮少年動作起來後，他那溫柔細心地動作讓自己心裏泛起了異樣的感覺，心臟位置那一塊麻麻痒痒小小悸動着卻並不討厭，甚至有點舒服有點享受這種感覺。

    唔，這氣氛這種感覺下去不行，得說點什麼：「咳哼，你那兩萬人的目標真能實現嗎？現在都快中午了看下面的遊客……用一個手都能數得過來呀！」

    不知道仙若菈為何突然開啟這個話題，但虞遊子心想：反正她讓我梳頭了，作為消氣同時好感度回升了的標誌，現在正是趁勝追擊的時候，是該展現自己才智，像那天在灰岩鎮旅店戰術室里宣誓時說的那樣——體現自己的價值的時候！

    手上動作不停，嘴裏說道：「旁邊城市人口、人流量大是先天優勢，普魯恩斯的眼光不錯，但人們的新鮮勁總會過去，當一個娛樂性場所遊客低過一個閥值時，潛在的遊客就會產生這樣的疑惑心理：哎呀，那裏完全沒人去玩呢，我還是去其他更有趣的地方玩吧，別去那裏浪費休息時間了……」

    烏合之眾，心理學上稱為從眾心理。

    「啊，確實，大家都不來就可能說明這裏不好玩了……如果是我，我也會猶豫。」仙若菈纖細的手指點着玻璃窗道，她似乎在數下面的遊客數量。

    「這可以叫做破窗效應。」

    「嗯？」

    「一面全是窗戶的牆，破幾扇窗戶，會讓人忍不住把剩下的全敲碎？低於一個閥值一個極限，事態就會完全崩潰……中國俗話里對於這種極限崩盤的說法是牆倒眾人推。」

    「中國？什麼牆？」

    「啊，我記憶里突然蹦出來的，『中國』不是這個世界的地方啦，另一個世界的特有說法，要聽聽詳細說明來歷出處故事嗎？」

    「算了，我大概能懂它的意思……現在我好奇的是：你要怎麼解決掉這種不利？十年，人們會膩味也是可以理解的，免費入園都不行呢……」

    「我的主意反而可以增加遊樂園收入呢。」

    普魯恩斯早在兩年前就免費入園了，大門口的售票站早就關閉了，聽說是塔希媞的主意，這是偶爾跟遊樂設施售票員們交談得知的，確實讓遊客數量回升了一些，讓很多想找地方散步聊天的人選擇了這裏，要不然可能仙若菈連能讓她數的遊客都看不到了。

    當然，遊樂園內的各種遊樂場所還是收費的，也就是說，以前遊樂園是雙重收費，購票享受服務制。

    塔希媞為了完成普魯恩斯跟虞遊子的「角斗」，已經安排了人手在大門口計算入園人數了。

    坐在高空車廂里的仙若菈覺得現在有機會，那麼自己就大致數數，一是避免塔希媞的人故意作弊少數，二是讓自己心裏有個底。然而，這個底卻讓心裏沒了底：「誒，怎麼數下面都只有五十來個人啊！你要是再一收門票這些你說不定就全沒了，十天要有一千人來就先靈保佑了呢！」

    換成香港迪斯尼別說十天兩萬人了，兩天十萬人都可能，然而有它三倍大的卡蘇達城遊樂園一天卻只一百人，經過目前的判斷虞遊子判斷這不是出在遊樂設施沒趣上，而應該是宣傳上，本地市場已經失去活力，影響到了外地遊客，這個世界的信息傳遞手段又慢又少，沒有互聯網、團購、驢友，一個地方火一時後如果沒有形成文化習俗傳統的力量，那麼只會被人們漸漸忘卻。

    難怪在對岸經營一段時間後，普魯恩斯會搬遷到對岸來，地球上在進入信息化時代或者近代前，也經歷過巡迴馬戲團、巡迴嘉年華的時代。

    地球近代巨型百萬人口城市的出現，滿足了巨型永久式公園，迪斯尼樂園的出現，畢竟光那每年過萬的出生率，就使得客源量穩定了，總會有萬把熊孩子帶着他們的家長來光顧。而信息化更是可以吸引更多的外地遊客，讓全國乃至全球的人口作為客源。

    而這個湖畔很明顯還不滿足以上兩條，雖然卡蘇達城遊樂園近處有兩座十萬人口的巨城，每天萬把的人流，但他們都是商人以及大量的工人、水手，忙忙碌碌沒有空閒的跑着生活的人們，不是遊樂園的主要市場對象……

    也就積累了不知道多少年財富，不在乎賺錢與否的普魯恩斯敢在這裏弄出一個如此規模的遊樂園了。

    「我們當然不能收門票了，要進行的事情首先是市場營銷——聽說過『一個謊話說一百遍就是真話了』嗎。」

    「你要騙人來玩？」仙若菈驚奇道，像回頭看看身後少年此時的表情，卻感覺到在自己頭上活動着的手，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側頭。

    「謊言永遠是謊言，到底有沒有違背誠信要看我們能不能兌現承諾了——這一早上過過來覺得有趣嗎？」

    想了一會兒：「那個，還行吧……我王城旁邊也有一個遊樂園，但我從來沒去過，抱歉，給不了你更多意見……」

    住在景點旁邊的，通常一輩子也不會去景點嗎。

    「好了！」虞遊子收回梳子。仙若菈心裏居然出現一絲不舍，還想讓他再多弄弄自己的頭髮。

    今天仙若菈的這身衣裙比她昨晚的那件紫色的看起來合適多了，無論跟她以前的白髮還是現在的金髮都很配，青春靚麗又不失高雅貴氣，長直裙和窄衫都很好的凸顯出少女嬌小的身材那完美的曲線，平滑越過肩頭的小坎肩的盡頭是少女胸前的鼓鼓隆起，這搭配不由得集中着人們的視線，讓本來不凸顯的地方變得誘惑起來……虞遊子猜測這身衣物不是她自己挑的，根據幾次見面的觀察，應該是很會打扮卻沒身材的蘿莉體型塞塞娜挑的。

    人本來就漂亮搭配的衣服也完美了，但總覺得好像差了點什麼……

    「啊，好久沒看你扎頭髮了呢。」

    「沒有頭繩和髮夾嘛。」

    「珊莉雅，可以讓我幫你弄一下嗎，每次坐完一個遊樂設施頭髮都要亂掉很麻煩呢。」

    「這裏又沒有其他人幹嘛叫我假名？」

    當然是為了拉近距離，叫其它的名字都會含帶着等級從屬關係，而一個男人要幫女孩兒弄頭髮，怎麼說都需要是更親密一些的關係來着，簡單來說提出這個請求是一次嘗試，以驗證現在兩人距離大致程度，畢竟不像galgame里那樣有各種數字、進度條可以直觀讓人看到好感度之類的屬性。現實社會裏人類關係都是動態變化着的，一切要憑自己的觀察分析了，所以虞遊子說道：「當然是為了怕關鍵時刻露餡啦，萬一緊急情況下叫錯了，或者公主殿下沒反應過來，對我們的目的多少都會有影響的，所以從現在起平時就這麼叫習慣了比較好……塞塞娜給人的感覺可不友好，我說是吧……那麼我可以開始了吧，珊莉雅？」

    仙若菈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道理，自己早餐時在大廳被叫珊莉雅時確實沒反應過來……被這麼一分心，再轉回之前的梳頭髮話題上，也沒有太大牴觸、尷尬但主要是羞澀的感覺了，雖然不想承認，但心底的確還想讓別人多愛撫下自己的頭髮……小腦袋微不可察地點了點，然後就轉過身去，側坐望向窗外車廂底下的螞蟻般的行人嗎，默不作聲起來。

    得到了默許的虞遊子，來到仙若菈身後，一條腿跪上條椅，雙手熟練的撫上仙若菈的披背長發，從她雙耳鬢角各挑出一束頭髮開始扎馬尾，然後將兩束馬尾向中間靠攏匯聚編成一束粗馬尾，於是披背長發上面就壓了一條丫字型馬尾鞭子，就像是在一塊金絲地毯上面秀了個編花浮雕。

    被丫馬尾壓着固定的長髮也不會那麼容易亂掉了吧，虞遊子心裏想着，看着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而現在仙若菈漂漂亮亮乖乖巧巧的模樣，更讓他心中有一塊地方似乎要融化了一樣，夜裏撞見她出浴裸身時的那種想把她擁入懷中疼愛的衝動再次在出現，說簡單點就是愛的衝動，然而——

    相應的，那股強烈的心理破壞、撞擊、衝擊也同時襲來，那是股讓自己發自本能想要逃開躲開離開的衝動，仿佛繼續呆在這裏自己就將不是自己，「自己」就會要死掉的感覺，是的，有過一次這種經驗了的虞遊子，感受到了這就是一種「自己」要死掉的恐懼所帶來的心理震動，而要壓制也就很容易，畢竟有足夠的心理生理知識做後盾，昨夜兩次尷尬情緒都能瞬間排解，第二天依然樂觀自我。

    從口袋裏摸出一把正是為此不時之需所準備的糖豆，幸好沒有味覺，不用擔心會被甜膩到，一仰頭，一把全塞進嘴巴里吞下。甜味物品是提升心情、緩解壓力的最有效簡單的食物，其實只要是吃下食物都能調節內分泌影響體液荷爾蒙，從而讓人生理上產生愉悅和幸福、滿足感，從而替換掉其他事件帶來的不安與失落等負面情緒，因此人類有化悲傷為食慾的行為存在。

    雖然一、沒味覺，二、一把糖豆能不能產生出滿腹感，都是問題，但心理上可以暗示自己吃了東西，自己心理感覺得到了安慰了那就起到作用了。虞遊子接着開始深呼吸，思考其他讓自己愉悅的事情，把對仙若菈那種滿溢而出的愛意、佔有統統忘掉。

    仙若菈完全不知道背後的虞遊子正在經歷着心靈風暴靈魂地震，短短的幾個深呼吸時間裏，黑髮少年心裏已經過去了幾個世紀長的時間，對抗自己再次逃跑的衝動讓虞遊子後背都被汗濕透了。

    車廂開始緩緩下降，看來娛樂遊覽時間已經結束了。感覺一直在自己頭髮上動作的雙手停了下來，身後還傳來了深呼吸的聲音，仙若菈開口道：「已經弄好了嗎？」

    站起身來，湊近一塊玻璃讓它看起來不那麼透明起來，然後抬臂扭扭弓腰，把背後的頭髮往前撥了撥，看着自己的新髮型，雖然很簡單，卻十分新穎大方、適合運動又不失活潑俏皮，仙若菈相當滿意道：「嘛，你手藝不錯嘛！話說你怎麼這麼熟練？難道你以前經常幫女孩子們弄頭髮？」

    金髮少女一臉開心地轉過身來，面對的是虞遊子淡淡微笑的臉，只見黑髮少年一撥自己的劉海道：「嘛，你知道的，我丟失了記憶了……上輩子『我』可能是搞『洗剪吹』的，專業髮型師哦，很了不起吧。」

    「呵呵。」輕笑兩下，車廂降到了站台上，仙若菈當先走出工作人員拉開的車門，一甩頭髮道：「那麼下一站就該去試試這座遊樂園裏飯點提供給遊客們的食物了吧！」

    而工作人員卻驚訝得看了一眼隨後從車廂里走出的虞遊子，只見他臉在抽筋，一副痛苦的模樣，還不時用袖口擦擦額頭浸出的汗珠。注意到旁邊的目光，虞遊子勉強笑了下，然後快速重新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快步趕過仙若菈，為她拉下魔力馬的車門：「那麼我們向中央廣場發現前進吧……」

    工作人員擦擦冷汗，心裏暗自琢磨，估計又是個有恐高症還死要面子陪女伴坐「浮空大陸車」的不要命傢伙，只不過那副恐高痛苦得像要死了一樣的表情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真是有夠誇張的……

    「啊嗚！叔叔？這是什麼項目啊？」一隻可愛的白色連衣裙蘿莉的聲音傳來。

    正在胡思亂想工作人員連忙收斂心神道：「啊，這是『浮空大陸車』，可以將人升到空中俯瞰整個遊樂園哦！」

    「啊嗚！剛才我在遠處看到那個在天上飄的橢圓盒子就是這個嗎？！」

    「是的。」工作人員對指着車廂的金髮蘿莉說道，見女孩兒太可愛了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小姑娘運氣不錯，其實我們浮空車好久都沒運行過了，要不是為了招待前面那個大少爺大小姐，我們今天是不會開啟設施的，畢竟魔力費太貴了……」

    「嗚啊……法拉姆會好好付錢的……」金髮蘿莉可憐兮兮地從背後摸過一隻被她長長淡金髮蓋住的小小背包，抱在小小的胸前，準備開始掏起錢幣來。

    「啊啊啊，叔叔今天一天都會開着浮空車的，不用難過的哦……」

    「啊嗚！吶，這是錢，姐姐教過要好好付錢的！」金髮蘿莉接過找零和遊樂票後開開心心跳上了浮空車。

    工作人員關好車門，檢查好門鎖好後，拉響鈴聲，啟動了「浮空大陸車」，心裏感概着：今天見到了好多漂亮的小姑娘啊，真有點回到了當年繁華年頭的感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