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遊子是穿越者——通天塔世界 第26章 場景描述、瞬間移動與通天塔頂
魔力馬車車廂沒有什麼特別的，內部裝飾還沒有依葉妮馬車來得豪華，起碼座椅都不是綢緞面料的，但墊子感覺都是木絲的，坐上去十分舒適。
上車後，虞遊子再次提問後，仙若菈解答了他的疑惑，原來是卡雷利安有盛產優秀馬匹的盧阿德普郡，雖然飼養繁瑣，但生活馬匹，比起魔力馬來得更加經濟實惠。
而魔力馬的優勢在於維護容易，絕對的可以控制性，以及乾淨衛生，不會弄得滿大街糞便。牲畜進城都必須在牲畜屁股後面掛糞欄接着，但臭味還是無法避免。木里木這樣的邊境商業城市必須依靠牲畜們運輸，而索戈爾就不用了，只不過是晚上魔力馬出行的人少了，又去的不是本地人聚集的城區，多是冒險者、旅行者光顧的旅店飯館，自然就很少看到魔力馬了。最後她強調，在王城裏就可以看到很多魔力馬了。
虞遊子心裏吐槽，說了這麼多，其實總結起來就是卡雷利安人民平均收入沒有卡克拉爾這邊高，人們窮只能用得起牲口，魔力馬在卡雷利安是稀罕貨，只有王城富人多的地方才有可能經常見到。
「對了，卡克拉爾這裏是哪個國家啊？」虞遊子突然想到這個關鍵問題。
「英雄國，伊拉法漢郡。」仙若菈淡淡道。
虞遊子心中各種念頭閃過：難怪這裏的人們普遍都富裕些。難怪你敢這麼大大咧咧跟敵友不明，只明顯表達要綁架自己的高戰力陌生人呆一起，伊拉法漢郡，暉的老家啊喂！當初自己幹嘛要把那傢伙趕回老家，要不然他現在就跟潘希他們一起呆在黃金雞腿堡里跟葛蘭翰一起在傻眼了。
多年的戰友夥伴老家，有曖昧感覺同伴的所在，少女現在在想什麼呢？虞遊子偷眼看了下仙若菈，少女望着窗外燈火闌珊的城市興趣盎然的樣子。
只需要普魯恩斯，能像他之前言辭里隱隱表露出來的那樣，不會放仙若菈到處亂跑，而是留在身邊招待，不然雪發少女八成會跑到暉那裏去尋求幫助什麼的了。更奇怪的是，難道自己喜歡上仙若菈了嗎？每次跟她有關的事情都會莫名的上心……
這時普魯恩斯開口打斷了虞遊子對自己現在吃飛醋的心理進行精神分析的打算：
「好了，現在我們有些時間來談談了，異世界來客閣下。」
「我也有些事情想問問，不知都可否？」
「當然可以，交談是故事源泉之一。」
「那麼普魯恩斯閣下先請吧。」
「咳，你是如何在那麼短時間內發現我能力破綻的？」
仙若菈也好奇的側頭看過來。這是一輛對坐式四人馬車，虞遊子跟仙若菈坐在一排，普魯恩斯坐在虞遊子對面。
「最初的線索來至葛蘭翰那憤怒的語言，英雄族被動屬性讓他依然可以感知到外界一些情況，他顯然是聽到四周人們發出的無意義的驚呼聲了，所以對於造成這種現象的人相當憤怒。」
葛蘭翰點點頭，表示這一點他理解了，示意虞遊子繼續，他知道虞遊子還沒有說完。
「然後就是畫面的變換，第一幅圖畫是在樓頂，第二幅是在校場中間背景是黃金雞腿堡的正門。」
「等等，圖畫？你說的畫面是什麼意思？」仙若菈疑惑道，「不是普魯恩斯移動到了校場中，然後又回到了樓頂上解除掉他的技能嗎？」
普魯恩斯和煦地呵呵一笑，道：「我一直在樓頂沒有動過，技能是被葛蘭翰破掉的……聽虞遊子說完吧。」
虞遊子點點頭接着道：「這個世界沒有動畫理論吧，兩幅畫面之間的切換太生硬，讓我發覺了這是有人故意讓我們看的靜止圖畫而不是真實場景，簡單說就是缺乏連續性，而避開有人群的背景，更是現實了圖畫只能是靜止的……面對突發情況，當時在場多是機警的人怎麼都不可能站着不動吧。」
是哦，仙若菈心下瞭然，即便是當時驚呆住了的自己，也做出了握劍姿勢，擺出了戰鬥動作。
「啊，這確實是我能力的一個缺陷。」普魯恩斯坦率的承認道：「無法製造動態的場景，畢竟『書』是靜止的，我說出來的故事人物雖然是活的，但故事是死的……」
「所以室內狹小的環境可以說是你最有理由的地形了，而室外環境很不利，細心的人總會從雲啊、太陽之類的現象里推理出你技能性質的。」
仙若菈聽得一驚，現在他們所處的這個馬車車廂可是小得不能再小的狹窄環境了，這裏可以說是普魯恩斯的絕對主場了。
而對面的普魯恩斯卻沒空理會小女孩的心思，跟着虞遊子的思路說道：「的確曾經有過很多次在大環境中被人看破能力的經歷，但有一次卻是在狹窄的室內哦……」
面對普魯恩斯挑戰的眼神，虞遊子一個眼沒眨完就開口道：「魔法燈、火把之類的吧。」
普魯恩斯撫掌大笑道：「正是！蠟燭火焰怎麼可能是靜止的，對方吃了些苦頭後終於發現了異常，然後用你那個方法破掉我的能力，逃掉了。」
哪個方法？
仙若菈覺得對方要是想下手早在塞塞娜還在的時候就動手，沒必要瞎擔心什麼，還是聽聽普魯恩斯跟虞遊子的對話，解決自己的好奇心吧。
面對仙若菈好奇問詢目光，虞遊子道：「就是暴力破壞真實環境的方法，其實我最初也只是想實驗一下看看普魯恩斯那技能是不是真的只能依託真實場景存在，而結果很明顯了，葛蘭翰破壞了那一陣塊地面後，技能就結束了。」
仙若菈挑刺道：「那麼狹小的環境不是反而對普魯恩斯的技能不理了嗎？就比如說這個馬車吧，果然面對那種失去全部感覺的環境時，潘希狂性大發亂打亂砸一翻，這么小的環境裏，畫面依託的那個背景方向絕對會破壞到吧……」
普魯恩斯呵呵一笑，看向虞遊子，看他要如何解釋。
「這個問題有多方法可以解決，比如說，現在普魯恩斯把我們拉入他畫面的瞬間之後，在對面豎起一面塔盾，我們已經中了失去感知的技能，觀察到的只能是普魯恩斯閣下坐在對面的畫面了，但現實里，他卻早已經在自家面前豎起了一面塔盾……」
說到這裏，仙若菈已經懂了，瞪了虞遊子一眼，示意他不用說下去了——確實環境越小普魯恩斯的技能就越有利，一面塔盾就可以護住他和他背後的全部的場景背景了，面對更強的敵人就用更強的防具，反正對方感覺不到武器反震之力，對於那個方向、那個位置攻擊有效全部無從得知。
也就是說，只要給普魯恩斯充足的時間準備環境，選擇地點，他的技能就是無敵的。只有像英雄族這類擁有一定免疫屬性的人物，才能憑着對周圍環境無死角攻擊，來推斷出哪裏是突破方向——反擊最強的地方就是突破的方向。
「我的這個能力叫做『場景速描』，是給故事添加圖畫。」普魯恩斯說道，算是認可了虞遊子的解釋。
「給故事添加圖畫……閣下的技能能讓畫面中形成自己想要的故事劇情！」虞遊子震驚道，「這樣可以製作太多事故死亡了！還能心理戰術、創傷重現、精神崩潰，如此只要知道一個人的生平就能找出他的人性破綻，那麼即使他是英雄族，壓服他的意志，破掉英雄無敵也是可能的。這種精神攻擊技能檢查太可怕了……」
「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你剛才的話，結合你在黃金雞腿堡校場上製作出了一個自己的形象……現實里你一直在樓頂吧，因為無論哪個世界都不可能存在瞬間移動這類魔法的。」
普魯恩斯微笑起來：「見過我真正施展『場景描述』的人都變成了故事……虞遊子閣下呀，你剛才似乎引出了一個很奇妙的話題呢，仙若菈公主殿下一副很想說什麼的樣子——」
「憑什麼說沒有『瞬間移動』魔法呀！只是沒有發現而已，絕對有的，不能因為不知道就否定掉他吧……普魯恩斯，你知道的多，瞬間移動魔法應該在哪裏有過吧！」
普魯恩斯想了一會兒後道：「故事、戲劇里確實經常有瞬間移動……但真正存在的魔法……」
「我們來做一個思想實驗吧。」虞遊子開口道，「假設瞬間移動這個魔法存在，並且所有的魔法師，無窮多個魔法師都學會了這個魔法……現在給他們所有人同一個移動目的地，然後讓他們沒有任何時間差的開始移動，那麼無窮多個魔法師將使得那個目的地擁有無窮大的質量……呃，聽說過黑洞嗎，就是……」
「什麼黑洞、白洞的。」仙若菈打斷道，「傳送會失敗的，你又不是沒用過傳送捲軸坐過傳送門……同時移動的話，總有一邊會失敗，人們早就總結出來了，因此傳送門才會建得很大，好同時接納更多人傳送……」
「思想實驗裏是給出的絕對條件，現實里固有時坐標時上總會有誤差，而且傳送門我懷疑是額外維度，因此有固定空間坐標限制……喂喂，你們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說的都是帕西語，意譯過來了一些異世界概念理論而已啦……簡單說，我們先要定義『瞬間移動』——它是一種無視任何空間位置限制能夠隨意傳送的魔法。」
「嘛，你早這麼說嘛！」仙若菈拍了一下虞遊子肩膀。
「那麼我們換一個思想實驗吧，這次我們讓一個魔力學會這個『瞬間移動』……」
「『一個魔力』？」普魯恩斯奇怪道。
「就是充能石晶里、人體裏的那種魔力，我們讓一個魔力學會了這個魔法。」
「怎麼可能！一個魔力……」仙若菈嗤笑起來。
「所以說是思想實驗啦思想，想像啊假設啊！以前我們不是也做過思想實驗的嗎？」
仙若菈歪着腦袋想了想，似乎是有過這麼一回事。
普魯恩斯點點頭，表示接受了「思想實驗」這種新概念，讓虞遊子繼續說下去。
「那麼接下來就是讓所有『魔力』都學會『瞬間移動』吧，下一刻整個世界的魔力一起移動到一個人身上，我們就創造出了一個魔法神，把人變成了神……」
「這個思想實驗破綻太多了，涉及到神論，人類魔法師確實有着一個極限，而突破這個極限是魔法師們一直努力的方向……但總之人造神的確是一個十分荒謬的結論，因為那樣人就是神上神了，有意思……」普魯恩斯笑呵呵着陷入了自己的思緒里。
而仙若菈美麗的銀色眼眸散發着驚人光芒盯着虞遊子，這對美麗的眸子，讓虞遊子想起了夜色下湖泊里倒影出的月影，明亮誘人，仿佛是要把自己吸進去一樣，在這片月色里沉淪。是哪裏的湖泊？這是哪裏的記憶？我、「我」是誰在哪裏看着那個世界的月影，遺世孤立着，令「我」沉迷，驚嘆着它的詩意迷人……
虞遊子感覺自己似乎抓到了一絲取回失去記憶的尾巴，心裏像小貓在撓一樣痒痒的卻就是擾不到癢處，令人心急。就在這時，仙若菈一把抓住了虞遊子的胳膊，打斷了他的追憶——
「通天塔，登塔者們就是想知道塔頂上是不是住着這個世界的創造主，而我是在想，那裏是不是有着什麼永恆的存在……」
被銀色眸子引出的思緒感漸漸消散，虞遊子知道這次也不會有任何收穫了，偏開對視着的目光望向車窗外，暗暗嘆息着想來，找回自己記憶的希望應該是真在雪發少女的身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