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遊子是穿越者——通天塔世界 第31章 奧菈翠麗絲出事

    「奧菈翠麗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跟我說說詳情。」虞遊子開口問道，雖然有一種大材小用了的感覺，但既然決定了要處理好遊樂園的事情，那麼對整個事件有一個詳細的了解就是必須的了。

    塔希媞整理着思緒，從身側的腰包里取出一份通信捲軸放到桌上，然後一邊調製自己的糊湯茶，一邊開口說道：「才易找的僱主是一個莊園主，名叫麥吉斯，他有着卡克拉爾城最大的黃金果果園，據說他的兄弟在市政府任職。根據才易的說法，麥吉斯在看過奧菈翠麗絲的一次表演之後，就十分欣賞她……現在想想，事實就是亥說的，垂涎她美色了……這次英雄日麥吉斯要在他的莊園裏舉辦慶祝大會，要連續十天，天天宴請各種人士，於是就來邀請奧菈翠麗絲在他那裏進行連場演出……奧菈翠麗絲不喜歡你，你也是知道的，才易把這個表演業務跟奧菈翠麗絲一提起，她馬上就答應了……」

    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虞遊子的表情，黑髮少年點點頭，示意她接着說下去。塔希媞喝了一口茶，道：「由於隔着個奈蘇斯湖，每天又都有演出任務，讓舞娘團的姑娘們來回跑不合適，於是她們就住在了僱主提供的莊園別館裏……頭幾天都沒什麼事情，但第五天開始，就有姑娘發現晚上有可疑的人影在她們別館外面晃蕩，這都是我們後來才知道的，當時，姑娘們只跟才易說了，才易安排了一些員工在守夜，情況就好了一些，但姑娘們洗澡、換衣服的時候還是有不好的感覺……」

    虞遊子這時插話道：「如果那個麥吉斯是早有計劃的話，那麼這個別館應該就有問題，肯定有什麼暗門、偷窺孔之類的玩意。」

    塔希媞一聽又是一驚：「偷窺孔？！確實有這種可能！幾個被放回來傳話的小姑娘都說她們總是感覺有人在看着她們……我們都沒在意，因為那個別館有鬧鬼的傳言……」

    鬼，帕西語中也有「鬼」「幽靈」這類詞語，在一個有着魔法的宇宙，只要能實證、能重複實驗，那麼即使是鬼魂，用地球的觀點來看，那也是可以被稱為「科學」的。這有涉及到了「靈魂」，這個宇宙里的生物存在靈魂這一確切事物嗎？虞遊子心中一次好奇着，畢竟他身上有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靈魂鏈接」存在，要驗證這些東西，就得去這個世界學識最高的地方，近的是英雄國的學院，遠的是威茲海姆螺旋塔。自己穿越的目的就是在於探險，讓平淡的世界人生多姿多彩起來，這些地方自己是遲早要去的。

    虞遊子心裏轉着各種念頭，再次把「靈魂」一事翻來覆去想了一通，嘴上說道：「有舞娘安全回來了嗎？現在還有多少人被麥吉斯關着？」

    「關？不不不，不是關着，而是合同糾紛，如果我們舞娘團的人就這樣回來，我們遊樂園將要支付一大筆違約金。」

    「違約金？多少？」

    「2000大帕。」

    虞遊子在心裏回憶了一下，2000大帕差不多就是近年來遊樂園年財政虧損的金額了。英雄國那邊2000大帕，相當於卡雷利安這邊167枚利弗。這樣的匯率並不是因為國力，也有國土、人口的原因在裏面，英雄國那麼廣袤，要是用跟卡雷利安一樣的金屬密度鑄造錢幣還造成不必要的風險……現在一比較，對於女王陛下獎勵自己的100利弗總算是有了一個概念，這是一筆相當可觀的賞賜。

    思路回到遊樂園事件上來，自己進行遊樂園全面改革之後，走之前看到收入上升了，但由於魔法遊樂設施全部啟動運行，具體收支情況還是個未知數：「我們是什麼方面違約了？」

    塔希媞放下茶碗，從腰包里摸出一疊文件：「你自己看看。」

    虞遊子接過來一看，最上面的是一份遊樂園跟麥吉斯合約的副本，上面約定了遊樂園舞娘團方面提供的服務，對方為此將支付的金錢，寫得十分詳細具體，看了好幾遍，沒有找出什麼問題，奇道：「這合約沒有問題呀。」

    「是呀，就是因為沒有問題所以才出問題了……這是一份以『遊樂園』為責任方簽下的合約，然而當初你見過這份合約嗎？」

    虞遊子明白了塔希媞的意思，當初也就是說在最初簽約的時候，這份文件並沒有經過虞遊子、塔希媞的手，他都見都沒有見過這份合同。

    看了一眼手上的這份文件，由於是副本，這份合約最下面沒有簽名：「當初是誰簽的？」

    「奧菈翠麗絲簽的她的名字。」

    奧菈翠麗絲是舞娘團團長，也就是遊樂園方面舞娘團負責人，簽一份她職權範圍內的合同雖然在遊樂園管理角度上是越權了，但在對外業務合作上來說，是沒問題的，她是作為工作方面的第一負責人參與的，合同上的一切事物本來就是要經過她手完成，由她簽字雖然無法代表遊樂園，但作為合作方還是沒問題的。因此那會兒，在聽說才易跟奧菈翠麗絲自己找了份英雄日工作之後，虞遊子也就睜隻眼閉隻眼沒去管他們。

    「然後現在問題出在哪裏呢？」

    「英雄日有幾天正好下雨，露天的表演就取消了……因為這是長久以來的慣例做法，奧菈翠麗絲就跟麥吉斯說了一聲，麥吉斯當時也沒說什麼。但是現在，他突然跳出來說我們擅自取消表演，雨天的時候，舞娘團可以在他準備的大堂里進行表演……那幾天他請來的賓客也為他的說辭作證，說他們在室內沒有看到應該有的表演。」

    「你們沒有詢問普魯恩斯的意見嗎？」

    「這種大小的事情以前遇到過，每次普魯恩斯都是說讓我們自己解決……」

    「有鬧到市政府去嗎？」

    「沒用的，鬧到法院上也是我們這邊吃虧，人證都在他們那邊，到時候我們要賠償違約金不說，還會污了我們遊樂園的聲望。」現在遊樂園剛剛有上升的趨勢，好不容易勉勉強強度過了希克蘭謀殺案危機，現在再出個什麼負面新聞，指不定會對來訪遊客量造成什麼衝擊。

    「為什麼是2000大帕這麼高？」虞遊子把手上的合約丟到桌子上道，在合約上只寫了違約將被處以違約金，但具體金額沒有寫明。

    「對方是按照聘請金風劇團的費用進行計算的。」塔希媞說到這裏停了一下，解釋道，「金風劇團是卡克拉爾最著名有着悠久歷史的歌舞劇團，跟我們的舞娘團不是一個級別的……我聽普魯恩斯說，當年他的遊樂園還開在卡克拉爾城的時候，就曾經試圖收購他們劇團，但由於開價太高，最後沒有談成，最後普魯恩斯就自己組建了一支歌舞團，也就是現在的舞娘團……」

    虞遊子心裏算是明白了，對方是吃定了遊樂園所以坐地起價，別說開出2000大帕了，他們沒開出20000就謝天謝地了。喝了口調製好了的全品茶，撇了下嘴，道：「遊樂園可以一直拿出2000大帕嗎？」

    「拿是可以拿出來……但現在財務運轉的資金鍊是你計算給出的，所以你應該明白……」

    是的虞遊子明白，拿出2000大帕之後，整個資金鍊就將斷掉，別說下個周期435名員工們的薪金開不出來了，商業區將無法再進物資，供應不上每天消耗，魔法遊樂設施也要全部關停。

    「是的我明白……別說剛好下雨了，即使沒有雨，對方也會想出另一個讓我們違約的法子。」把整個事件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之後，虞遊子總結道：「簡單說來就是麥吉斯跟才易、奧菈翠麗絲私下簽了演出合同，然後在合約期里故意弄點事端，接着在事後反咬我們違約……那麼現在呢？說說目前的狀況。」

    「目前的情況是麥吉斯扣着奧菈翠麗絲不讓走，非要我們拿出2000大帕之後才肯放人，不然他就把事情鬧大。」塔希媞說完一仰頭就把手上的茶喝完，消消火，接着道，「他只放回來三個舞娘團舞娘回來傳信，其他的人都被扣在他的莊園裏，已經兩、三天……才易去過一次沒用，然後熾辛過去也被打發了回來……我們擔心時間拖久了會出事，因此召開了執行委員會議，決定是否交出2000大帕換人回來，我覺得應該換，人畢竟更重要……」

    虞遊子出聲打斷塔希媞的話，道：「我在想的問題是，麥吉斯的根本目的是什麼？」

    「嗯？」

    「我是說，他是只為了金錢嗎？」虞遊子敲敲桌子，「你有去跟他見過面嗎？」

    塔希媞搖搖頭，道：「我是已經要離職的副管理人，在執行委員會做出決定前我現在過去沒用。」了解情況用不到她出馬，其實正是由於這個事件，她的離職才一直定不下來，要直到把這件事情解決掉她才能正式離開。

    外面屋樑上掛着的不知名小雀啼鳴起來，虞遊子開始用塞塞娜的方法調製一碗甜糊湯茶：「所以，為了讓執行委員會能拿出章程，你就親自過來找我了？」

    「是啊，我們執行委員會剛剛成立，就遇上了這種事件，作為總管之一的奧菈翠麗絲顯然是無法參加會議的了，我們再缺席那就不太好了。」塔希媞說着話，目光看向雕欄窗戶外，翠林中之前十足慵懶的角貓突然來了精神，在假山間穿巡起來，可愛勁十足，吸引茶客們的目光，「情況我都說得差不多了，我們執行委員會正在進行投票表決，根據普魯恩斯的安排，我們兩人算一票，我是支持換人的，沒有什麼比人更重要了……」

    虞遊子轉動着茶匙，目光也移到外面的角貓身上。角貓是這個世界自己演化出來的小動物，跟地球上的貓在形態上十分接近，但唯一的區別就是頭頂正中間長着一支角，是為了捕獵而演化出來的器官，野生角貓頭上的角有匕首那麼長，十分尖銳，而家養馴化了的角貓，由於不必再捕獵，攻擊器官就慢慢退化了，但還是有着殘留，通常沒隔一段時間就會被主人磨平，就像剪爪子一樣。

    這家韻味獨到的茶館裏養的角貓自然全是家貓，頭頂的角被打磨得圓嘟嘟地，看起來十分可愛，一邊回憶着從書上看來的角貓知識，一邊對塔希媞說道：「如果不交2000大帕呢？」

    「他就要求奧菈翠麗絲在他莊園裏表演一個季度。」塔希媞恨恨道，「波克里、肯、吉米居然當着大家的面說就把奧菈翠麗絲留在那邊算了……誰知道把一個大姑娘留在那裏會發生什麼啊！」她本來就覺得不應該把人留在外面，現在又一聽了虞遊子的話，什麼才易跟麥吉斯勾結，偷窺、暗門，那是更加不放心把奧菈翠麗絲一個人丟在那邊了。

    塔希媞猛地側過頭來盯着虞遊子道：「你不會反對換人吧？」

    虞遊子：「據你估計，多少人支持換人，多少人反對？」

    塔希媞低垂下了目光。

    奧菈翠麗絲比現在很多人資歷都要老，是跟了普魯恩斯將近十年的老員工，從一名普通舞娘到了現在舞娘團團長，見證了卡蘇達遊樂園的大起大落。平日裏對一般員工都一副高姿態，對新進的舞娘更是高高再上，總是一副高貴冷艷的模樣，所以她人緣其實很差，只跟幾名同樣老資格的女同事相處融洽，不光是針對虞遊子，其實一直以來她對待那些男總管也是愛理不理的。

    畢竟她心有所屬。

    現在她出事了，平日裏看不慣她的總管們自然不會很上心……人雖然是很漂亮，但十年老資歷的舞娘，資歷是老了，但人氣也老了，很多人私下裏都覺得舞娘團該換一換台柱了，尤其是在虞遊子改革之前遊樂園經營低迷，主要收入得靠戲劇歌舞的時候。

    可以說現在高管裏面最關心她的就只有尤蒂和塔希媞。

    「表決的話，絕對應該是反對的人多……」塔希媞想完心事，決定還是把實情告訴虞遊子，「奧菈翠麗絲人緣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