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作祟 第二十章 大洋海鬼（下）

    「大家讓一下，為你們的船長讓出位置。海鬼出現在什麼方向？」卡里克船長身後跟着黑巫，兩人分開甲板上擁擠的人群，同時船長也在向向洛克和薩沙法師頭致敬，「兩位法師大人，沒有必要擔心，應付海鬼沒有人比我更有經驗了，骷髏舵手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哈，哈哈哈。」

    實話，卡里克船長一輛輕鬆的表情的鎮定的語氣，確實讓所有人都放鬆了一些，水手們都開始鼓譟起來，仿佛船長的現身讓他們瞬間有了主心骨，有了值得信賴的靠山。

    而尼爾森看了看一路保護自己的兩位法師，他們似乎並沒有放鬆的樣子，仍然面色凝重，只是禮貌的回應道：「卡里克大人，既然這樣，請儘快平息眼前的事態吧。」

    「這是自然。」船長走到甲板邊，皺着眉頭望向遠處的海面，然後開始形容起他看到的景象，「從皮膚是灰白色的情況看，應該是是一隻未成年的海鬼，只是偶然從深海浮出海面，盯上了我們的船。」

    一旁的黑巫接着：「未成年的海鬼，這就好解釋了。通常成年的海鬼有接近人類的智商，不會蠢到單獨盯上我們這麼一艘強大的船隻。」

    「只是一隻海鬼的話，應該可以很妥善的處理掉。」卡里克聳了聳肩，「不是什麼大的問題。」

    似乎三位在場的法師還有一名黑巫，都擁有着遠視的能力，遠處海面上的那隻「海鬼」被清晰的描述了出來。尼爾森非常好奇這種在海面上突然出現，又令所有人如臨大敵的生物，但是現在似乎不是向法師或者弗萊婭詢問的時候，況且自從自己成為了正式的法師學徒並開始練習魔法後，弗萊婭好像就不再粘着自己了，反而有可以的在躲着尼爾森。

    不過尼爾森沒有想到的是，洛克法師在船長確認那只是一隻未成年的海鬼之後，好像也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主動向不明所以的尼爾森他們解釋起來：「海鬼是一種生活在深海中的類人生物，成年的海鬼可以擁有接近於普通人類八歲以下兒童的智商。他們非常的嗜血，尤其是對於人類的氣息十分敏感，過往的船隻如果不幸被海鬼發現，就可能遭到襲擊。」

    「那麼我們會有危險嗎？」尼爾森問道。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應該可以成功地避開危險，因為僅僅只有一隻智力低下的未成年海鬼僥倖發現了我們。這種生物天生具有溝通一些水屬性魔法元素的能力，所以船上能夠蒙蔽普通人類的隱形巫術等等，對於這種生物都沒有效果。現在只需要乾淨利落的消滅掉這隻海鬼，不給他通知同伴的機會就好。我的沒錯吧，卡里克大人？」

    「非常正確，洛克大人。不是什麼大的問題，海鬼的可怕在於起龐大的數量以及對於其他人形生物嗜血的本性，我會把這種危險發生的可能消滅在源頭。」船長笑了笑，很明顯遭遇海鬼這種情況他不是第一次遇見了。

    「事實上，在遠離普通人類的居住的永恆大陸，不管是海中還是空中，都會出現超乎想像的生物，他們當中有的十分危險。再加上其它大陸與永恆大陸相隔甚遠，普通人類受到距離、危險以及路途中不可預測的天氣因素，幾乎是無法到達，更別發現法師大陸的。

    「比如遇到海鬼這種事情，普通人類的船隻一旦被發現，就是死路一條。普通人類不管是他們自身弱的能力，還是他們建造的脆弱船隻，都使得巫師大陸被長時間的籠罩在神秘的傳之中，被大多數人認為是故事中虛構的存在。」

    洛克法師一邊看着卡里克船長進行着某種對付海鬼的準備，一邊向五個孩子，尤其是尼爾森講解着海上的情況。

    這是旁邊寡言少語，即使上船後也極少露面的薩沙法師補充了一句：「近兩百年來這個秘密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麼神秘了。很多普通人類中權貴階層都知曉一些關於法師的真相，甚至各種街頭傳也讓平民人類懷疑起了魔法是否存在。」

    「不過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能更加公開、方便的從永恆大陸的人類中挑選法師種子，比如你們就是在很多普通人類知情，甚至是見證下通過法師的測試，被法師帶走的，這在幾百年前是不可想像的。」洛克法師笑着，尼爾森邊聽邊頭，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人類與法師的關係。

    與此同時，卡里克船長也做好了解決海鬼的準備，他手下的水手為他拿來了一個玻璃瓶，裏面盛放着紫紅色的液體，在玻璃瓶搖晃時呈現出了一種粘稠的感覺。

    「瞧瞧！我專門為海鬼預備的。這種未被命名的藥劑，可以模仿人類血液的味道，同時能夠將味道限制在一定的範圍內，我們可以把那隻海鬼引過來擊殺，同時又不會招惹遠處可能存在的其它海鬼哦！」卡里克船長解釋。「至於為什麼要引過來呢？是因為我們必須對這隻海鬼不留痕跡的擊殺，否則海鬼的血液會迅速為我們引來更大的麻煩。」

    「您的方法聽起來非常專業，在這方面您是專家。請馬上實施吧。」洛克和薩沙法師首先同意了船長的做法。

    卡里克又扭頭看了看黑巫，黑巫不假思索的了頭，表示自己沒有別的意見。

    「既然如此」卡里克船長擰開瓶塞，把藥劑的三分之一倒入了海中，這似乎是根據海鬼距離船隻的距離進行粗略計算之後得出的藥劑數量。

    「確認沒有其他海鬼出現在視野中了嗎？」船長倒下了藥劑，卻又突然覺得心神不寧，向主桅瞭望台上的水手大喊着問道。

    「沒有了，大人！這是唯一一隻海鬼。」水手再次確認之前的報告。

    而那隻孤零零的海鬼，在遠處的海面上快速遊動着，等着船長的藥劑被傾倒下去，僅僅一會之後，它就好像感覺到了什麼，開始發出一陣陣瘋狂的尖叫，乃至於相隔這麼遠的距離尼爾森等人在船上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簡直就是介於嬰孩啼哭與狼嚎之間的一種叫聲，穿透了極強。

    隨後海鬼的速度明顯增加了，飛快的向骷髏舵手號衝來，等到它近了一些後，尼爾森才看到它的樣子：原來海鬼根本不是靠游泳前進，而是雙手雙腳都漂浮在海面上在「奔跑」！只不過是吧海面當成了大地一般，天生就對水元素有一定的親和感，可以讓海鬼粗淺的使用一些水系的的神奇力量，比如現在它可以在海面上用帶蹼的四肢奔跑，就好像在地面上一樣根本不會下沉、下陷。

    灰色的佈滿斑的皮膚，佝僂的身形以及沒有任何毛髮的身體，再加上帶蹼的手腳、混沌的雙眼、鋒利的指甲和參差不齊向外凸的尖牙，隨着海鬼伴隨着可怕的尖叫聲越來越近，尼爾森逐漸看清楚了它的模樣，它是「人形生物」，尼爾森覺得簡直是太過於美化海鬼了，它就是一直危險的、瘋狂的嗜血野獸，聞到了這麼一人血的的味道，就歇斯底里的沖了過來。

    「很好！上鈎了。」卡里克船長摘下了自己的尖帽遞給旁邊的水手，還來得及整理了一下他金色的頭髮。

    尼爾森沒有注意到他張嘴吟唱任何咒語，但是船長的身體突然開始輕盈的上浮，好像有一股力量將他輕易地托舉起來。對着盡在眼前的海鬼，船長大手一揮，一股肉眼可見、半透明的能量陡然出現，然後化作了一張大網，朝着海鬼籠罩了過去。

    而本來智商就令人擔憂，又在人血味道刺激下失去了理智的海鬼，絲毫不知道躲避甚至做出反應，就一頭扎入了網中，被糾纏包裹了起來。然後隨着船長伸手在身前虛空一拉，被網住的海鬼也升上了半空之中，雖然海鬼在不斷掙扎，但是大網明顯越收越緊。

    「噗」船上從懷中掏出了煙斗，對着煙嘴狠狠吸了一口，然後一口灰黑色的煙霧朝着海鬼吐了過去，一下子就將正在徒勞掙扎的海鬼給淹沒、包裹了，煙霧在半空蠕動着，就好像是在消化咀嚼一般，其中雖然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但是尼爾森明顯聽到了「嘎吱嘎吱」，好像骨頭都沒碾成細碎的聲音，而海鬼剛才還很悽厲的尖叫聲，已經消失不見了。

    幾十秒後，隨着煙霧散去，半空中那張透明的網、嗜血醜陋的海鬼，都已經消失不見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除了那悽厲的叫聲還在尼爾森的腦海中縈繞。

    船長的施法如同行雲流水，又斬釘截鐵，別海鬼的血了，它一渣滓都不剩，被乾脆利落的人間蒸發掉了。

    洛克法師和眾人都在甲板上仰望着卡里克船長，為他的表現報以掌聲、甚至是水手們的歡呼，船長也做出一副謙虛的樣子，在半空中禮貌的致意。

    只有尼爾森，看着遠方的海面，手指着一開始發現海鬼的方向，問道：「那些，是什麼？」

    話音剛落。

    「吱吱吱！！！」便是大片的、瘋狂的嘶叫聲從遠處傳來，與尼爾森腦海中剛才還在縈繞着的叫聲別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