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上署名:四兒親啟。
這是三姨娘沈柔的筆跡,重門歡自然是認得的。
沈柔常自己出身於戶人家,父親是商人,所以到了重門府上便不受人待見,覺得她出身商賈,家子氣。
她也從來不爭不辯,好脾氣地接受着所有的為難和苛責。
只有重門歡知道,其實沈柔是一個極富才情的人,寫得一手好字,而且在音律方面的造詣也是極高的。
一都不像是門戶出來的。
倒像是那一家是千金姐,要比這重門府上那些個只知道爭妍鬥豔的姐們,不知道強了多少。
只是沈柔不顯山不露水的,身邊的人才知道她的她真實才學。
所以她教出來的重門歡,自然也是不俗的,只是紅顏薄命,早早便死了,這才讓她替了她的身份。
「娘娘,你在想什麼,快看看信中寫了什麼!」紫衣不知道重門歡怎麼就失神了,輕聲提醒了她一下。
記憶中斷,把重門歡從難過之中拉了出來。
若是沈柔知道這個重門歡已經不是她的女兒,那她該有多難過?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連忙打開了信封來,從裏面抽出來了一張被剪裁得極其細緻的紙條來,上面的自己娟秀精緻。
上面只有一行字,她的目光掠過去,還沒等她仔細看,忽然便聽見了院子外面響起一陣雨水被踩踏發出的聲音。
她飛快地抬起頭來,把手中的紙張揉成了一團,拿開燈罩,就着燈火,把那張紙張,化作了火焰。
就在紙片被燃燒得差不多的時候,門轟然被人推開。
寒涼的疾風帶進來了絲絲的雨水,重撞了重門歡,風大起來火便大了,她把手一揚,那紙張盡數化為了灰燼。
紫衣已經快速做出反應,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躲在了門後。
只等着有人進來,便要把他一刀斃命。
腳步聲越來越近,是跑着的,聽起來很是慌亂,好像是有什麼人在追殺他一般,踏着水聲飛濺。
在風雨交加的夜裏,依舊清晰。
重門歡看了看紫衣,壓低聲音:「是女人!」
她的聲音剛落下,那門便被人推開來了,也就是在那一瞬間,紫衣迅速出現,在那女人一踏進來的時候,從背後用手環着她的脖頸,匕首抵在了她雪白的脖頸上。
那女人發出來一聲驚恐的叫聲:「啊!」
尾音快速消失,重門歡已經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巴,搖曳的燈火下,重門歡可以看到女人瞪大的驚恐眼神,頭髮微亂。
「怎麼是你?」
重門歡看清楚了來人的臉,便把手從她的嘴上挪開來了。
來人,正是三姨娘身邊侍候的貼身丫頭,叫文宣。
文宣頭髮亂糟糟的,衣衫也有些不整齊,淋了雨,臉色發白,看起來十分的狼狽,她一看見重門歡,便死死地抓着重門歡的手哭着:「四姐,你趕快走,侯爺是日夜派人盯着蘭心院的,還派人來找我們蘭心院找過幾回東西,他這會定是已經知道你找到了東西,不會放你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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