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化身暗夜羅剎,手起手落之間,都是殘酷無雙。
重門歡只覺得渾身都在發涼。
帷幔翻捲起落之間,男人蟄伏在暗影里,像一頭狼,一雙眼睛都在散發着幽涼的冷意,把她看住,鎖入了他冰寒的眼底。
空氣里,流轉開來的,只剩下戾氣。
「本王聽,一無所有的人,除了毀掉她自身,便再無他法!」男人那狼一般的眸子裏傾斜而出恐怖的掠奪之光。
重門歡太熟悉這樣的眼神了,其中多少冷酷和惡毒,難以數清。
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激怒重門絕了。
這個男人,想要把她牢牢地控制在他的手中,容不得她有半的忤逆,若是她敢伸出銳利的爪子來和他抗衡。
他會毫不猶豫地,折斷她的手腳。
那把軟劍在半空之中旋轉了幾回,穩穩地落回了重門絕的手中。
男人捏着那把軟劍,垂了眸陰涼陰涼地瞧着,淺淺淡淡的目光涼涼的:「四,從今晚起,我們便都是一無所有的人了!」
這話聽來,竟然有幾分淒涼之感。
重門歡的心狠狠地跳了好幾下,從今晚起?
那今晚之前,他還有什麼?
她怎麼也想不到,今晚之前的重門絕,縱然孑然一身孤苦漂泊,但是到底有一個心心相念的念想。
那屍體已經化作灰燼,人間再無秦璇璣。
連一個念想都沒有了。
便是一無所有。
她不動他的心,只知道眼前的情形對她極其不利,咬了咬牙:「我和你不一樣,我還有我阿娘。」
要是她還是秦璇璣,的確已經一無所有。
但是,她現在是重門歡,所以,她還有沈若水。
重門絕也不反駁她,就着那微弱的燭火看着手中那銀白的軟劍,聲音是一種邪魅的溫柔:「乖,在這世上,你只能有我!」
「如此,你便聽話了!」
有退路的人,便不好掌控。
只有沒有退路的人,才會固執向前。
重門歡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死死地看着重門絕:「你你是不是對我阿娘做了什麼?」
這個認知讓她覺得恐怖極了。
後背都在發麻。
和重門絕的關係,開始走入了一種,可怕的漩渦之中。
這個男人的掌控欲,強大蠻橫得讓人逃不過氣來。
他不話。
慢慢地抬起頭來,男人周身跳動着微弱的燭光,陰詭地眯了眼睛看着她,無端的溫柔讓她感覺骨頭都在發麻。
「過來!」
那是命令,她半都不能拒絕。
她臉色慘白地站在門邊,理智告訴她這一刻她應該拉開門往外跑的。
但是她同樣知道,惹怒了重門絕,她的後果會是怎麼樣!
沒有退路。
心裏淒涼無限,重門絕又何曾給過她退路?
她把雙手垂下,一步步朝裏面走去,依舊仰着頭無所畏懼,父親告訴過她,任何時候,都不要丟掉屬於秦璇璣頭上的皇冠。
秦璇璣,生來便應是驕傲的人兒!
暗的夜,涼的心,讓她藏在衣袖裏的雙手握緊,微微顫抖,男人霜冷的眸子從她的袖子下掠過,眉眼寡淡。
似是溫柔似是命令:「來,坐在我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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