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住在我隔壁的大鬍子?」吳啟哲配合道。
「嗯。」聶小倩輕點了下頭。
「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好人。」此時為了討好聶小倩,自然要說燕赤霞的壞話。
聽到燕赤霞走遠的腳步聲,聶小倩急忙起身,邁開步子就要離開。
吳啟哲跟在她身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我送你回去。」
「不行。」聶小倩嚴肅道:「我爹娘不准我跟男人在一起,他們很兇的。」
吳啟哲衝到聶小倩面前攔住她,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我來替你引開那個大鬍子,等他抓到我的時候,你找機會脫身。」
聶小倩欲言又止,看着吳啟哲真誠的目光,一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這樣決定,不要讓她看見你。」吳啟哲正要離開,卻想到自己手裏的古琴,立馬遞給聶小倩:「小姐,這琴還給你。」
聶小倩接過古琴,看着要轉身離開的吳啟哲,卻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臂。
吳啟哲轉過身,臉上帶着讓人心安的笑容,開口道:「姑娘,還有事嗎?」
聶小倩俏臉浮現淡淡微笑,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吳啟哲。」
「噓。」聶小倩豎起玉指,示意吳啟哲小聲。
「那你呢?」吳啟哲明知故問。
「聶小倩。」她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在這蘭若寺外,她害死了無數男人,卻只有面前的男人第一個知道她的名字。
「聶小倩,很好聽的名字。」吳啟哲掩飾不住喜色:「我明天晚上來找你。」
聶小倩嘴角彎成明月,笑容自帶嫵媚,輕點臻首。
「我那走了,小倩。」說完吳啟哲已經轉身跳進了密林之中。
聶小倩白衣飄飄已經飛到了樹梢之上,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觀察着吳啟哲的動靜,見他故意弄出聲響,轉移燕赤霞的注意力,她不禁露出會心一笑。
她飄然而去,留下一縷絲巾。
吳啟哲一轉身,便看到絲巾飄到眼前,一把抓住絲巾,只見上面寫着「你是一個好人,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他覺得好笑,想不到自己也有被發好人卡的一天。
吳啟哲把聶小倩留下的絲巾收在懷裏,便離開了。
回到蘭若寺的時候,他發現寧采臣並沒有出門,似乎因為聶小倩沒有彈琴的緣故,他也就沒有被琴音吸引而離開蘭若寺。
第二天早上寧采臣去城裏收帳,而吳啟哲也被燕赤霞跑來嚇唬了一番。
吳啟哲自然不可能被燕赤霞嚇住,他今天夜裏還要去幽會聶小倩呢。
時間來到晚上,寧采臣收完帳,再次來到了蘭若寺,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嗨,這位仁兄,我買了幾個包子,還有一隻燒雞,要不要一起吃點。」寧采臣主動招呼吳啟哲道。
「謝了,我不餓。」吳啟哲婉拒道。
「你們兩個小鬼,要是不想死就趕緊離開。」燕赤霞吹鬍子瞪眼道。
寧采臣搖搖頭,沒說話,他之所以沒離開,總覺得這裏似乎有什麼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只是一種感覺,但又完全沒有頭緒。
夜幕降臨,吳啟哲穿過了蘭若寺的後院,朝湖心亭走去,隔着老遠,他就可以看到湖心亭周圍盤踞了像舌頭一樣噁心的東西,這麼誇張的舌頭,不用想都知道是樹妖姥姥那個不男不女老怪物的東西。
聶小倩俏臉浮現愁容,如果吳啟哲被姥姥發現,肯定逃不了被吸**血的厄運,她飄然回到居所,便開始撫琴弄音起來。
吳啟哲停下腳步,她自然知道這是誰的琴音,不在遲疑,循聲而去。
而同一時間寧采臣也聽到了琴音,他好奇心作祟,推開房門,就要去尋找琴音所在。
他剛走出門口,就覺得腦袋一疼,其他便再也不知道了。
燕赤霞看着躺在地板上的寧采臣搖搖頭,這些書生怎麼就是不聽勸呢,這琴音他不止一次聽到,知道這是女鬼們用來迷惑來往路人的手段之一。
吳啟哲找到了一處古色古香的居所,此時琴音已經停下。
只見聶小倩拉開滑動的木門,看到已經找到此處的吳啟哲,臉上卻沒有欣喜,更多卻是憂愁,她隨即關上木門,希望他會自己離開,把對方引離湖心亭,她的目的就已經達成了。
「小倩,小倩。」吳啟哲跑到窗戶下面不知死活的喊着聶小倩的名字。
聶小倩背靠着木門,顯然是希望吳啟哲能趕緊離開,但事情偏偏不如願,叩門聲響起了。
「小倩,開門啊。」
聶小倩不得不拉開門,看着吳啟哲,忍不住埋怨道:「你怎麼會來的。」
「我聽到琴聲,就來找你了,沒想到還真讓我找到了。」吳啟哲一臉喜色道。
「快進來。」聶小倩把吳啟哲拉近房間,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被姥姥發現就完了。
「這個地方你不能來的。」聶小倩拉着吳啟哲的手神色慌張道。
「為什麼啊,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吳啟哲認真道:「你父母很兇嘛,我會給他們準備最好的禮物,這樣他們應該就不會阻止我來了。」
「傻瓜,哪有你想的這麼簡單。」聶小倩面容浮現愁緒,姥姥可不會要你的禮物,他會直接要了你的命。
腳步聲從門外傳來,聶小倩頓時就慌了,拉住吳啟哲朝屏風後走去,指着木桶道:「你快躲到水裏,姥姥的鼻子很靈的,你躲到水裏,他就聞不到你的味道。」
為了不讓聶小倩擔心,吳啟哲依言照做,整個人沒入了水中。
聶小倩剛剛繞過屏風,正前方的滑門已經被推開了,進來了三個女子,其中兩個是侍女裝扮,中間這位顯然有一定身份地位。
「小倩姐姐。」紫衣女子柔聲道。
「小青,我知道姥姥已經等的很不耐煩,我打扮好了就會出去。」聶小倩玉容平靜道,她其實非常緊張,生怕吳啟哲會被發現。
外面突然颳起一陣風聲,一道身形瞬息而至,正是此地的主人樹妖姥姥。
他一襲黑袍,梳着女子的髮鬢,整張臉顯得不男不女,冷冷道:「小倩你準備的怎麼樣了,三天之後黑山老爺就會來迎娶你。」
他聲音古怪,時而男子的粗聲,時而又變成老婦的尖細聲,兩種聲音不時轉換,聽起來幾欲讓人做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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