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陸芸芸就來了。
讓我驚訝的是,陸芸芸竟然還帶了不少禮物過來,都是些精美的果籃,而且還帶了幾盒奢侈燕窩,讓我好好休養,讓旁邊來看望兒子的父母一驚一乍的。
趙軒是跟着陸芸芸一起來的,他嚼着口香糖,居高臨下地看了我一眼,淡然道:「我來送禮物,這大個子不會來打我吧?」
我冷笑道:「禮物如果檔次不夠,那可能會動手。」
「對你這窮逼來說很有檔次了」趙軒打了個哈欠,將一個禮盒丟在桌上,淡然道,「喏,花了兩萬多塊錢呢。」
王天逸打開禮盒,等看清裏邊的東西,臉色頓時變得很不好看。
這裏邊的禮物,是一個純手工鬧鐘,看着是有那麼點奢華,但也讓我的心情變得很差。
「怎麼的」趙軒淡然道,「仔細看,我讓店家用純金在上邊鍍了字,像你這種窮逼,難道不會感到開心嗎?」
上邊確實有字,剛好是八個。
左邊是一路走好,右邊是趙軒敬輓。
在燈光之下,那純金做的字看着格外刺眼。
王天逸咬牙道:「看望生病的人送鍾,還用金子來寫輓聯,你這幾個意思?」
趙軒誇張道:「能有幾個意思,送黃金你們還不樂意了?」
「沒事,我很開心」我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天逸,把上面的字挖下來賣金行,能賺個兩萬多塊錢,感謝趙先生的禮物。」
趙軒笑眯眯地說道:「不用謝,就當給你的上路錢。」
「草!」
王天逸氣得不輕,伸手就要打人。而就在這時,病房裏忽然走進了兩個人,赫然就是甄白書和胭脂紅。胭脂紅看見這場景,拍手道:「不錯啊,剛來就能看好戲,快動手,我有點等不及。」
趙軒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陸芸芸此時有點埋怨地說道:「你先走吧,張祥怎麼說也是我的合伙人,別鬧了。」
「切,他算個什麼合伙人。」
趙軒對我豎了個中指,然後氣勢囂張地走出了病房。甄白書看了他一眼,也沒再理會,忽然讓胭脂紅將一塊玉牌放在我的床頭柜上,輕聲說道:「這是我買的水潤翡翠鳳凰牌,希望你能像鳳凰一樣浴火重生。」
我感激地說道:「甄先生破費了。」
「質地真好」陸芸芸拿過玉牌看了看,驚訝道,「還有這氣泡,分佈均勻也不影響美觀,估摸着要幾十萬吧?」
胭脂紅伸了個懶腰說道:「你當玉器店裏敢和白書收錢?二十萬塊錢賤賣給他了,正好借花獻佛。」
聽見二十萬這話,孫有弟的父母更是眼中放光。
甄白書笑吟吟地說道:「張祥,你別聽紅兒說,她就是喜歡損人。」
我搖頭說道:「當然不會,甄先生能來看望我,是我的榮幸。」
「你客氣了」甄白書滿是歉意地說道,「我還有幾個會議要談,就不打擾你了。」
我輕聲道:「天逸,送送甄先生和陸總。」
陸芸芸一愣,下意識說道:「我還不想走。」
「張哥讓你走,你就走吧。」
王天逸不太客氣地說了一聲,然後將三人都送出了病房。等他們走後,中年婦女看了看我的禮品,嘖嘖道:「老闆,你賺不少錢把?」
我搖頭道:「還行。」
「有女朋友了嗎?」中年婦女滿是期待地問道。
「怎麼」我微笑道,「要把你女兒介紹給我啊?」
我本以為她應該會羞愧一下,誰知道她竟然直接說是的。我也就沒再理,說自己暫時不打算找男朋友。
結果中年婦女直接說了起來,說自己女兒不爭氣,在外邊找不到好工作。之前找了個男朋友,她說自己也沒多要什麼禮金,就跟男方要五十萬和一套房,結果男方嚇跑了。
王天逸聽得有點煩,沒好氣道:「找不到好工作還不是你不讓她讀書?別打擾我們老總休息了。」
中年婦女頓時不說話了,又在一旁哄兒子。
等下午的時候,李大元來了,是帶着一臉興奮而來的。才剛進病房,李大元就激動地說道:「張哥,小刀進去了。」
「哦?」我笑道,「小狼開始當污點證人了?」
李大元興奮道:「是啊,直接查出小刀的老巢了,當場繳獲了二十多公斤的毒品,這下小刀是必死無疑。」
我滿意地點點頭,人在做天在看,販毒永遠都不會有好下場。小刀這一次,已經是相當於撞在槍口上了。
我讓李大元好好調查事情的進展,一有問題就立即告訴我。
李大元自然說好,每天都能套出點新消息給我。我在醫院裏的日子還挺舒坦的,每天都躺在病床上百~萬\小!說,聽着身旁的中年夫婦欺負自己女兒。
其中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那就是少年在住院一個星期後可以出院了。孫有弟前一天還興奮地給單位打電話,說自己可以回去上班了。結果在出院當天,少年一聽說要回去讀書,就不停地躺在床上裝病。最後他父母寵着他,還真讓他繼續住院了,並且要求孫有弟照顧他。
孫有弟當場就急了,連忙跟父母說要回去上班,結果卻被婦女打了幾個耳光,,罵她自私,都不知道照顧弟弟。
於是乎,單位那邊也生氣了。因為孫有弟都打電話說準備回去上班了,結果卻放了單位鴿子,於是孫有弟被開除了。
當天孫有弟在病房裏一直哭,吵得少年打不了遊戲,罵了自己姐姐好幾句。
王天逸這種刀尖上舔血的漢子也看得有點不忍心,跟我說那姑娘挺可憐的。我沒在意,就把這件事兒當了個小插曲。
當我住院十二天後,醫生給我做了最後一次檢查,終於說我可以出院了。
我坐起身,很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孫有弟正在一旁給睡午覺的弟弟蓋被子,我伸出手,捏了一把孫有弟的臉,感嘆道:「挺嫩的臉,不該拿來接耳光。」
孫有弟嚇了一跳,很是害怕地看着我。而我聳了聳肩,問道:「有人追你沒?」
「有」孫有弟下意識說道,「不過我家裏禮金要得很高,爸媽又不肯出陪嫁,就沒人敢娶。」
我點點頭,打了個哈欠說道:「你父母有沒有讓你去賣?」
「啊?」
孫有弟和王天逸都是愣了一下,王天逸急忙說道:「張哥,再怎麼說那也是她父母,怎麼可能」
「有過」孫有弟的話讓王天逸瞪大了眼睛,小聲說道,「但我沒去,那時候家裏生意困難,爸媽想讓我去賣。」
我毫不意外地點點頭,對王天逸說道:「人心是永遠沒有底線的,你認為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那些讓你毀壞三觀的事,但那僅僅只是因為你沒遇見過而已。既然能淹死自己的女兒,為什麼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去賣?我曾經也被家長不公平對待過,所以我知道其中可以險惡到什麼地步。我說你是叫孫有弟吧?」
孫有弟連忙嗯了一聲,而我平淡道:「有興趣的話,可以來夜男爵酒吧找我。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讓你做的事兒也不一定合法,甚至可能讓你陪陌生男人睡覺。我跟你父母唯一的不同,就是會讓你有屬於自己的價值。你可能覺得自己會沒尊嚴,但說得難聽點,你的尊嚴早就被丟進爛泥里踩碎了。要麼就一點也不丟去,要麼就全部捨去,半死不活地苟且偷生沒什麼意思。來我這兒,我會讓你有條不一樣的路。我就問你個問題:留在這兒照顧一個早可以出院的傻逼,還是跟我走。」
孫有弟抬頭看着我,她緊緊地握起了拳頭,渾身都在發抖:「你很有錢嗎?」
我搖頭道:「我沒什麼錢,但我會讓身邊的人有錢。來我這兒,一個月最低一萬,上不封頂。可別再抱着那點可憐的尊嚴了,你已經是個婊子了,真當自己還能迎來希望吶?一句話,當個能主宰自己的婊子,還是做個任人宰割的母狗?」
「鮑魚很好吃,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也是第一次有人給我吃這麼貴的東西。我吃的時候想哭,因為我想跟別人說我吃了美味的食物,卻發現無法說給任何人聽」孫有弟揉了揉眼睛,咬牙道,「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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