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德帥的態度已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根本就不敢再跟我犟,剛才我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嚇得嘴唇都白了。
其實我自己也有點後怕,剛才那種行為是有點太危險,因為一旦楊德帥被捲入車底下,那我肯定也逃脫不了干係。但我很想將蔡靜怡交給我的這個任務給辦好,所以做事就暴躁了一些。
我冷着臉,跟楊德帥說了聲上車,他順從地跟了上來,上車後就是一言不發。
呂棟和金飛都有些害怕地看了我一眼,但什麼都不敢說。我們便坐在麵包車上安心地看着窗外的風景,等麵包車快到的時候,我輕聲說道:「一會兒呂棟跟金飛和我一起搬貨,楊德帥負責望風,知道了嗎?」
他們都是點點頭,這次連楊德帥也不例外,都乖乖地聽我說話了。
當我們到達交易地點,還只是中午的時候。這是一片垃圾場後邊的湖,平日裏根本就沒人來,湖水裏散發出工業的惡臭,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想不到,金飛竟然還會來這麼噁心的地方釣魚,我甚至懷疑這兒的魚能不能吃。
呂棟拿出一袋包子給大家吃了,等吃過之後,我們就坐在岸邊等船來,打撲克打發時間。
這一等待,直接就等到了黃昏,終於有一輛船緩緩開來了。這是一艘小貨船,有點破舊,但也足夠我們用了。
開船的是一個中年人,應該是被雇來的,都不敢怎麼跟我們說話。此時天漸漸黑了,四周一片黑暗,只能用手電筒照明。漫天星空看着倒是很舒坦,還有那沒完沒了的蟬鳴,打擾着這個寂靜的夜晚。
忽然間,我們聽見了引擎的聲音,連忙就循聲望去。只見從引擎聲傳來的地方,有亮光在晃動,赫然是一艘船也正在朝我們這邊開來。
等兩艘船碰頭後,我看見對方的船上站着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長得還挺憨厚,看不出竟然是做這一行的,對我們笑道:「哪位是張哥?」
我點頭道:「我就是。」
「我是跟木哥的小梁,來交易吧。」那年輕人笑道。
我跟大家揮了揮手,一起跳上了小梁的船。這船上放着幾十箱酒,我轉頭看了看呂棟,他立即打開了一箱酒,從裏邊隨機抽出一瓶,用開瓶器打開後嘗了嘗,隨後點頭說道:「味道還行,可以過關。」
「好」我將裝有錢的包丟給了小梁,微笑着說道,「數數。」
小梁打開背包看了看,然後咧嘴笑道:「沒事,你們店都開在那兒,有什麼說一聲就行了。」
我哈哈笑了笑,隨後對呂棟和金飛說道:「搬貨。」
說罷,我率先搬起一箱酒放回了自己的船,他們也是立馬忙活了起來。畢竟是幾十箱酒,等我們搬得精疲力盡,總算是將這些酒都搬到了自己的船上。確認無誤後,我給小梁遞了包中華香煙,笑呵呵地說道:「下次交易。」
「下次交易。」
小梁也是笑了一聲,我們便催促船夫趕快開船。
黑暗之中,我們的行事還算隱蔽,也是安全到了貨車所在的地方。這是一輛小貨車,裝我們的酒肯定是足夠了。大家連忙把酒一起往貨車上搬,我們的司機有點吊兒郎當的,也不幫忙搬貨,就站在一旁抽煙看我們搬。
但我也沒說什麼,因為他確實就是個司機而已,這種事兒自然不可能麻煩到他。等貨物都搬上去後,呂棟跟我說道:「張哥,你去前邊休息吧,我們幾個在後邊看着貨。」
我點頭道:「好,小心點。」
說罷,我坐上了貨車的副駕駛,此時司機也坐在了車上,很是悠哉地發動了車。
我坐在前邊給司機說路,好在他也認得路,便順利地按着我們說的路線走。
我打開車窗,任由晚風吹在我的臉上,感覺心情舒坦了許多。但我的心跳還是有點快,畢竟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要說自己不緊張感,那是不可能的。
司機轉頭看了我一眼,笑呵呵地說道:「第一次做這個啊?」
我驚訝道:「你不是第一次?」
「這裏大家要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貨,都是我幫忙運的,出了事兒說我不知道就行了」司機笑道,「當然了,毒品之類的東西我絕對不碰。」
我點頭道:「我也不會碰那些。」
司機嗯了一聲,隨後他繼續滿不在乎地哼着歌。
這一路上原本都停順利的,然而,就在我們快到達岔路口的時候,司機忽然就停下了車,張嘴就罵了句粗話。
我心生警惕,連忙問道:「怎麼了?」
「好像有點問題」司機嘟噥着說道,「我下去看看。」
說罷,司機伸手就要去拔鑰匙。我抓住了他的手,搖頭說道:「檢查完就上來,別耽誤了時間。」
他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就跳下了車。我心裏總覺得不安,下意識往司機的方向看去。此時大家都下了車,問司機什麼情況,司機就是說車好像有問題,他檢查一下。
人們都是很緊張,我也下意識跳下了車。此時司機將車檢查了一番,嘟噥着說道:「沒什麼事,看來是我弄錯了,我先去撒個尿。」
他說完這句話,就朝着旁邊的野草堆走去。我皺起眉頭,拿出手電筒,往司機那邊的方向照了照。
忽然間,我驚愕地看見,那司機的前方竟然有反光。頓時我心中一驚,連忙低吼道:「上車,全都他媽的上車,誰會開車,快點過來開!」
「我會!」
楊德帥連忙驚呼一聲往車上跑,我也是焦急地逃到了副駕駛上。就在這時,草叢裏忽然就響起了罵聲:「他們發現了!追!」
我趕緊將車門都關閉,楊德帥焦急地操控着汽車。這傢伙果真算是會開車的,我們的貨車慢慢地動了起來。而這個時候,草叢裏已經出現了一群人朝我們跑來。其中有人拿着刀片,也有人拿着鋼管。
楊德帥看見跑在最前邊的人,驚訝地叫道:「那個不是大東哥嗎?」
大東哥!?
就是那個放話要卸掉我胳膊的傢伙?
我瞪大眼睛,咬牙吼道:「快開車!」
「好!」
楊德帥急忙踩下了油門,但那大東哥竟然帶着人往馬路上跑,攔住了我們的去路。楊德帥不由得放慢了車速,焦急道:「怎麼辦啊?」
我握緊拳頭,冷聲道:「撞過去。」
楊德帥頓時慌了,連忙喊道:「我不敢啊。」
「我來!」
我抬起腳,狠狠地踩在了油門上,貨車頓時加速沖了出去。攔在前邊的大東哥等人臉色一變,連忙就朝着旁邊躲開。
我們成功地突破了這一阻攔,可緊接着,一隻手就抓在了副駕駛上,只見一個染着紅毛的小混子抓住了我們的車窗,他一邊跟着車跑,一邊用刀往我這邊捅。
「媽的!」
我咬緊牙關,伸手直接去抓住了刀片,頓時手掌和手指傳來一陣疼痛。那紅毛小混子也是傻眼了,此時他一個沒拿穩,刀被我奪了過來,我將刀隨意往地上一丟,隨後快速地打開了車門。
紅毛小混子頓時摔倒在了路邊,而我也是快速關上後門。現在的我們已經距離大東哥他們有一段距離,我連忙將頭探出去,大吼道:「貨有沒有事!」
「沒事!」
呂棟在後邊跟着喊了一聲,我總算是鬆了口氣。此時楊德帥嚇得瑟瑟發抖,呢喃道:「媽的,我差點以為會死在這兒。真邪門了,警察沒來抓我們,反倒是大東哥來砍我們了!」
我用衣服擦了擦手掌上的血,咬牙道:「大東哥,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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