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提出來的?
我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怎麼會這樣?
我可是他們的親骨肉,我也沒做錯什麼事,為什麼要把我過繼到張曉欣的家裏?
張曉欣用力地咳嗽了兩聲,她哼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回我家去看看,你爸媽已經托人把戶口本都寄過來了。如果沒問題的話,等你高考過後就要過繼了。你也可以坐車去監獄找他們問清楚,反正這件事情我爸一開始是反對的,不過你爸媽的態度很堅決。」
痛苦,徹底從我的內心蔓延出來,席捲到了我的全身,仿佛鎖住了我的每個毛孔,讓我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昨天我還跟蔡靜怡說,我將來要掙錢讓爸媽抬頭做人,可是今天我就被他們親手給過繼了。
張曉欣看我一臉痛苦的樣子,她放緩了聲音說道:「張祥,叔叔阿姨這麼做肯定有他們的理由。你就暫且聽他們的吧,反正就算被過繼了,只要你認他們當爸媽,那你照樣是他們的兒子。走個法律程序而已,你這麼在意幹什麼?」
我傻傻地看着張曉欣,卻不知道自己這時該說些什麼。她小心地看了看我,隨後認真道:「別想這麼多了,我們去透透氣吧,讓你的心情舒緩一下。你要是不想過繼,等高考後當面跟你爸媽說清楚就行了,反正我媽已經把你當成她兒子了。你看她對你多好啊,她昨天還聯繫好幾個認識的人,說看看能不能把你送到比較好的大學裏去。退一萬步說,就算你不想被過繼,等高考後拒絕簽字就行了。你都十九歲了,法律程序還要走你這一關呢。」
「別說了」我搖頭道,「我不想提這件事情了,去走走吧,暫時先不要提了。」
張曉欣聳了聳肩,也就不說話了。我與她一起在大街小巷裏走着,很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我的父母拋棄了我。
「張哥!曉欣!」
當我心思沉重的時候,一道喊聲忽然在我們身後響起。我們扭頭一看,卻見宇傑和他的幾個狐朋狗友正在我們身後走着。宇傑一臉笑嘻嘻地靠近我們,套近乎地說道:「張哥,你們去哪兒呢?」
「沒去哪兒」我搖頭道,「就隨便走走。」
宇傑連忙說道:「那正巧啊,我們也準備去我家的店裏逛逛,要不要一起去?」
宇傑的家裏?
我忽然想起了蔡靜怡說過的話,她說如果發現宇傑家境不錯,那可以試着交朋友。正好我也心情煩躁,就點頭道:「行,去逛逛吧。」
宇傑笑道:「行,那走吧,離這兒不遠。」
我略微好奇地跟在宇傑身後,暫時先將父母的事情放在心裏。張曉欣倒是沒多大的興趣跟宇傑一起玩,一路上她都不太高興的樣子,還跟我埋怨道:「幹嘛跟他一起玩,你明明知道我挺討厭他的。」
我解釋道:「去看看也沒什麼,也許會有點好玩的呢?」
張曉欣隨口嗯了一聲,但依然興致不高。等走了一會兒,我們被宇傑帶到了一個成人學校,他指着這學校說道:「這就是我家的店了,不過是個分店,總共四層樓,下邊三層樓是上課的地方,四樓有枱球桌和遊戲機,是給這裏的學生們放鬆的,我們可以隨便玩。反正他們大部分時候都在上課,沒時間上來玩。」
我驚訝地看了看這個學校,發現這成人學校是專門教機械設計和會計的,而且還能讓成人考大學。頓時我來了點興趣,下意識看了看附近的車。
來這種學校的窮人不少,但富商也會有一點。在這學校的停車場裏,停着幾輛奔馳奧迪,甚至還有法拉利。
難怪宇傑在學校鬧騰這麼久了還沒被開除,果然有點關係。
我饒有興致地跟宇傑他們走上樓,還拿出手機給蔡靜怡發了個微信,告訴她這裏的情況。蔡靜怡讓我不要只看車,還吩咐我看一下車牌,看看車牌號貴不貴。
我便透過窗戶往外看了看,有那麼幾輛車的車牌號確實不錯,要麼是三個八,要麼是三個六,看來都是有點錢的老闆。當我報告給蔡靜怡後,她告訴我宇傑這人可以交朋友。
我們來到四樓,宇傑熱情地邀請我一起打枱球,還一口一個張哥地叫我。我不會打枱球,就客氣地讓宇傑教我,他便很認真地教我打枱球。
當我們打了一會兒,四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提着一袋子奶茶,讓我們自己只管拿。宇傑叫了他一聲爸,我好奇地打量起了宇傑的父親。這人看着挺文雅的,想不到竟然會有宇傑這樣的兒子。
宇傑父親很客氣地叫出了我們這幾個同學的名字,看到我的時候有點疑惑,宇傑就跟他介紹道:「我張哥,張祥,打架可凶了。」
我心裏暗叫糟糕,果不其然,宇傑父親很客氣地跟我說了句你好,但眼神之中卻有點鄙夷。我在心裏快速地想了想,然後說道:「叔叔好,不要聽宇傑瞎說,我從來都是不惹事的,學生還是以學習為主才好。」
「對,張哥這方面更厲害」宇傑仿佛找到了一個吹牛的點,跟宇傑父親笑道,「張哥他以前數學和英語超爛的,前陣子不知道抽什麼風,突然認真學習了,結果短短一個星期,竟然提高了四十多分。」
宇傑父親驚訝地看了我一眼,那鄙夷之色立即就消失不見了,還熱情地對我笑道:「這麼厲害啊?那還請你有空教教宇傑。他實在太難教,怎麼打他罵他都沒用。」
我心裏一陣苦笑,宇傑這傢伙怎麼可能有學習的本領。於是我想了想,就說道:「學習好也沒多大用,宇傑這人在班裏領導力很強,一個人只要學會領導力,就能讓人才為他賺錢。」
宇傑頓時不好意思道:「我哪有什麼領導力啊。」
雖然宇傑是這麼說的,但他父親卻是笑得很開心,還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們好好玩,心滿意足地走了。果然,只要在一個人的面前誇他孩子,他就會樂得找不到東西南北。
等宇傑父親走後,我為了不讓宇傑覺得我在巴結他,就平靜地說道:「吶,我在你爸面前說你好話了,看你嘚瑟的,在父親面前還提這些事兒,一副小混混的樣子。」
同學們都被逗笑了,宇傑也是哈哈笑道:「謝謝張哥幫我講話,我們繼續打球,剛才教到哪兒了?」
我又耐下性子跟宇傑一起打球,內心則是想着怎麼能搭上宇傑他爸的這條線。看來在之後的時間,要儘量跟宇傑的關係好一點才行。
正在我這麼想的時候,宇傑的一個小弟忽然嘟噥道:「傑哥,該走了吧?反正我們有張哥在。」
「再等會兒」宇傑搖頭道,「看看我們這邊還有沒有人來,張哥從來不打架的,別拉上他。」
我皺眉道:「怎麼了?」
宇傑解釋道:「就一個白痴,跟我鬧了點矛盾,約好今天下午打一場。」
「這樣啊」我想了想說道,「約在哪兒,他們來多少人?」
宇傑想了想說道:「我有個朋友在那邊看着,說他們已經來了三十多人了。媽的,我這邊就這麼幾個,這次要丟臉了。」
我一看機會來了,就裝作平淡道:「都快高考了,你們這是鬧哪樣,還要不要安穩地參加高考了?你們不用過去了,這件事情我幫你們解決,但記住,之後好好讀書,在高考之前,不准再打架。對了,是哪兒的人?」
宇傑嘟噥道:「一個中年人,就是個白痴,他叫我想想啊,哦,想起來了,叫李瑞祥。」
李瑞祥!?
聽見這個名字,我緊緊地握住了拳頭,全身都止不住地顫抖。
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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