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帶我飛 第一百二十五章 遣散費（萬字大更）

    陽光下，我與顧夢佳牽着手，一起走在風景靚麗的街道上。街道上的男人們都是羨慕地看着我，而我則是鼻子一哼，直接抱住了顧夢佳的小蠻腰。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屌絲逆襲一樣的刺激。

    正在這時，一輛車從我們旁邊經過。車窗里的人搖下玻璃，對顧夢佳吹了口口哨，跟我們叫道：「美女！」

    我瞥了那人一樣，顧夢佳則是立即挽住了我的手臂，生怕我會動手。

    而我搖了搖頭，拿出賓利的車鑰匙對那司機晃了晃。這司機的臉色頓時猶如豬肝一樣難看，對我罵道：「炫你媽的富！」

    說罷，他直接一踩油門直接走了。顧夢佳被逗得咯咯笑，撞了我肩膀一下，跟我嗔道：「你好過分。」

    我滿是委屈地說道：「我哪裏過分了，人家調戲一下我老婆，還不允許我反擊了？」

    「才不理你，就知道油嘴滑舌的……」顧夢佳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陶醉地說道，「這邊的空氣真好。」

    我輕笑道：「但我不喜歡這兒。」

    顧夢佳疑惑道：「為什麼？」

    「太繁華了……」我輕聲說道，「這是個美麗的城市不錯，但太過繁華的城市只會讓這裏的景色變得更加醜陋。到處都是陰險狡詐的商人，時時刻刻想要坑走外地遊客的錢，時時刻刻都想用假貨來獲取巨大的利潤。有句話叫景美人更美，然而大部分人都是靠着景色讓自己變得更加醜惡不堪。」

    顧夢佳噗嗤笑道：「你現在怎麼變得有點憤世嫉俗了，所有以景點出名的城市都是這樣。」

    「我就是想隨便聊聊天……」我笑道，「我喜歡跟你簡單地聊聊天。」

    「唔……」顧夢佳想了想說道，「張祥，跟我說說你在學校里的事兒吧。」

    「學校里啊……」

    我很認真地回憶了一會兒，隨後笑道：「你也知道，我以前在學校里沒什麼地位。不過因為長相英俊，氣質完美的關係，很多女孩都想做我的女朋友。」

    「說謊也不覺得臉紅……」顧夢佳哼道，「是什麼讓你成了一個如此愛說謊的人？」

    我噗嗤笑道：「是你讓我有了許多自信。」

    「嘻嘻……」

    顧夢佳蹭了一下我的肩膀，她忽然說道：「吶，我問你啊……你知道現在年輕人喜歡什麼嗎？」

    我愣了一下，然後說不知道。

    「那你知道現在年輕人都想要什麼嗎？」顧夢佳再次問道。

    我還是說不知道，顧夢佳哼了一下，然後說道：「走吧，我帶你去體驗年輕。」

    我有些莫名其妙，而顧夢佳攔了一輛出租車。

    我只能聽顧夢佳的，坐車去了市中心。她拉着我去了蘋果手機店，說要給我買個新手機。我一下子有點懵，忍不住說道：「浪費錢，我現在的手機就可以用。」

    「你這手機配置很差啦……」顧夢佳不高興地說道，「上次我看了你的手機，好像就一個遊戲吧？而且你還經常不玩的，總要有點年輕人的樣子嘛。我跟你講啊，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遊戲和自拍，你需要一個新手機啦。」

    我抓了抓後腦勺，覺得顧夢佳喜歡的話，那買一個也行。

    此時店員瞥了我們一眼，很隨意地讓我們到處看看。而我們身後過來了一對中年婦女，服務員立即就去招待那對中年婦女了。

    我一看頓時有點不舒服，一把將那服務員扯了回來，皺眉說道：「你什麼態度？」

    她頓時愣了一下：「啊？」

    「我像付不起錢的樣子麼？」我皺眉道，「我就問你他媽是什麼態度，剛才是不是我先進來的？」

    服務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然後不耐煩地說道：「你先看看不就是了。」

    顧夢佳連忙挽住我的手臂，而我深吸一口氣，對前台那邊的一個服務員說道：「你過來！買十部最新款的手機，性能全都要最好的，業績算你頭上！」

    那個前台的妹子頓時愣了一下，下意識說道：「我是前台收銀，沒有業績的……」

    「我就算你頭上……」我冷聲道，「如果算這娘們身上，那我直接不買了！」

    「先生，先生你別動怒……」

    此時一個經理連忙走了過來，滿臉客氣地跟我說道：「我會將業績算給她的。」

    我點點頭，指着旁邊的那個服務員說道：「就算收銀的沒有業績，也全都別算在這女人頭上。真是從來沒見過這種態度的導購，拿了工資還給客人擺臉色，欠她的啊？」

    「這確實是我們的失誤……」經理連忙說道，「真的是十分抱歉，我們會按照相應的制度進行處罰。」

    我冷哼道：「刷卡，拿十部手機來。」

    「請問要什麼顏色？」

    「隨便！」

    經理連忙招呼那前台去拿手機，先前那個服務員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我們。我也懶得鳥她，坐在了椅子上玩手機。顧夢佳拍着我的背，讓我不要動怒，我搖搖頭表示沒放在心上，輕笑道：「到時候張曉欣、秦忠、李大元他們都送一部，還有一些管理層和業績好的員工，也都送一部。」

    「嗯，是該偶爾獎勵一下員工……」顧夢佳無奈道，「你真是一點年輕人的樣子都沒有啦，正常的年輕人根本不知投訴為何物啦。」

    我平靜道：「不是不知投訴為何物，是因為很多年輕人不好意思去進行投訴，覺得吃虧了就吃虧了。等年紀再大一點，臉皮跟着厚起來，就會維持自己應有的權利。」

    顧夢佳嘆了口氣：「我怎麼覺得自己在跟一個大叔過日子。」

    我捏了捏顧夢佳的臉，溫柔地說道：「我永遠十五歲，知道了嗎？」

    「噗……」

    顧夢佳一下子被逗笑了，此時店裏也拿了手機過來給我。我付過錢之後，讓他們幫我寄快遞。經理自然是滿口答應了，然後我拿着新手機出來，又要去剪卡和學習使用，顧夢佳都在旁邊耐心地教我。

    用了一會兒，我發現這個手機是挺好用的，問題是真心貴。我嘆了口氣，輕聲說道：「這麼貴的手機，卻看見年輕人手上都有一個。到底大家是為了什麼要買這樣的手機，我覺得上邊的功能我那個手機也有許多。」

    「一些是因為喜歡使用，一些是為了有面子……」顧夢佳解釋道，「像我之前有個員工，他父母是農田裏種西瓜的。夏天收穫的時候，那西瓜多得厲害。別人來進西瓜的時候，裝了滿滿兩大卡車。最後兩大卡車的西瓜，他弟弟偷偷把錢拿來買了個蘋果手機，每天都抱着玩。嘖嘖，他媽媽因為這件事兒哭了一個星期。就連他那個從來沒哭過的爸爸，也躲在後院裏偷偷地抹眼淚。」

    我聽得一陣感嘆，顧夢佳則是認真地說道：「我剛開始聽說的時候，也覺得很驚訝和憤怒。可我後來也想明白了，很多年輕人都會去做一些錯事，大部分是為了讓自己更享受生活和有面子。你看看你吧，現在有面子了，也有錢享受生活了，卻把自己弄得跟老頭子一樣。說，上次跟朋友一起開黑是什麼時候？」

    我疑惑道：「開黑是什麼？」

    「啊啊啊，我怎麼覺得跟我親愛的男人有代溝了……」顧夢佳無奈道，「那你知道什麼是藍搜香菇嗎？」

    「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是殺馬特嗎？」

    「這個我還是知道的，聽說是類似於非主流的東西。」

    「總算還不是個原始人類……」顧夢佳哼道，「不要總讓自己活得這麼累，人生苦短，最重要的還是學會享受。像剛才那個服務員，你忍忍就過去了，別總是這麼大脾氣啦。不如……讓我帶你去遊戲廳玩一下吧？」

    我說隨意，顧夢佳就開心地拉着我去遊戲廳玩了。話說這地方還真是烏煙瘴氣的，有挺多染髮紋身的小流氓，故意將紋身露出來大搖大擺地走着。

    甚至這些小流氓還會主動去湊近顧夢佳，我原本沒怎麼在乎，覺得就是人家沒看過美女。

    可當顧夢佳拜託我夾娃娃的時候，旁邊一個小流氓卻忽然開口了：「妹子，要不要我幫你夾啊？」

    顧夢佳轉過頭，微笑地跟那小流氓說道：「我男朋友會夾的。」

    「你男朋友說不定是個菜雞，我經常在這玩，可厲害了……」小流氓嬉笑道，「不信你問問我的兄弟們，我厲不厲害。」

    這幾個小流氓都是笑了起來，都故意強調了厲害兩個字，弄得顧夢佳有點氣惱。

    我皺起眉頭，對那小流氓說道：「管好你的破嘴，別給自己惹來麻煩。」

    「草！你說什麼！」

    那小流氓頓時一怒，一群紋身小流氓頓時走到我面前。最讓人覺得可笑的是，有個小混混竟然還將衣服給脫掉了，露出了一個青龍紋身。

    附近的人們都是開始看熱鬧，而我嘆了口氣，輕聲說道：「玩脫衣服是麼？」

    他們頓時一愣，我抓住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身上那些猙獰的刀疤頓時展現在男人面前。

    這幾個小流氓都是看呆了眼，而我指着自己腹部的刀疤，冷聲道：「這，才是男人的紋身。」

    「那個……對不起啊。」

    剛才那小流氓低聲說了一句，幾個人連忙就匆匆離開了。我穿上衣服，輕聲對顧夢佳說道：「你喜歡哪個娃娃，我給你夾上來。」

    「算了，我沒興致了……」顧夢佳嘟着嘴說道，「你總是把各種各樣的氣氛都弄得很可怕。」

    我抓了抓後腦勺，滿是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就是怕他們欺負你。」

    「我們可以直接走呀，他們又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顧夢佳嘟噥道，「張祥，你答應過要好好陪我逛街的。接下來別再整出任何么蛾子了好不好，讓我們像普通情侶一樣。」

    我點點頭，輕聲說道：「好，我會努力。」

    她嗯了一聲，然後我說遊戲廳也不好玩，就帶我去看電影。

    她說想看愛情電影，我則是保持隨便的態度。等坐進電影院裏，我安安靜靜地跟顧夢佳看了一場電影。當從電影院出來後，她很滿意地跟我說道：「不錯，你乖巧了兩個小時。」

    我聽得忍不住一笑：「怎麼把我說得像寵物一樣？」

    「哼，你就是我的寵物……」顧夢佳嬉笑道，「握手。」

    我連忙伸出了手，她握了握後嬉笑道：「換隻手。」

    我又換了一隻手。

    「吐舌頭。」

    我把舌頭吐了出來，並且哈哈地喘氣，她咯咯直笑，用力地親了我一下，說這才有個男朋友的樣子。

    我被整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這些女孩要的到底是什麼。隨後顧夢佳說自己餓了，想去吃飯。我立即拿出手機找附近的餐廳，顧夢佳挽着我的手臂，撒嬌着說道：「那個……這個商場有家西餐廳，我們去那吃好不好？我們可以喝點紅酒啊，還可以吃點甜點啊。」

    我想了想說道：「你喝吧，我就不喝了，總要有個人保持清醒。」

    顧夢佳懇求道：「為什麼你不喝啦，這樣很不浪漫耶。」

    我還是搖頭說不行。

    雖然我現在在外地，但還是要考慮到濁九陰或者朱雨會不會暗中派人來暗殺我，所以我決不能喝酒。

    顧夢佳見我不同意，小聲說道：「可我還想去那種情侶小酒館，我們倆人一起喝雞尾酒，一起抽着清涼的水煙，然後依靠在你的懷裏聊天。」

    「除了喝酒……」我輕聲說道，「除了喝酒，別的可以答應你。還有寶貝，你忘了你現在是個小孕婦嗎？」

    顧夢佳委屈了幾秒鐘，隨後說道：「那我們去逛街好不好，一邊逛街一邊吃小吃，你從來沒陪我逛街過。」

    逛街……

    我皺眉道：「去哪兒逛街？」

    「步行街。」

    「不行……」我搖頭說道，「步行街人太多。」

    那種地方……真的人太多。

    哪怕遇到點事情，到時候無論是逃跑還是追人都不好。雖然步行街人多，但一般步行街都是個很好下手的地方。只要躲避着監控，動手之後全身而退簡直就是輕鬆的事情。

    顧夢佳見我又不同意，不高興地說道：「算了，我們回去叫外賣吧。」

    我輕聲說道：「不叫外賣，你如果有什麼想吃的，我可以讓天逸去買。儘量別讓人知道我們的地址和電話，說不定哪天就會帶來麻煩。」

    「啊啊啊啊啊！」

    顧夢佳忽然氣得在原地跺了跺腳，然後就朝着外邊走去。我連忙跟在了顧夢佳的後邊，溫柔地勸着她，可顧夢佳還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等我們走出了商場，這兒正好有家奶茶店。顧夢佳哼了一聲，然後跟我說道：「去買奶茶給我！」

    我輕笑道：「好，小貪吃鬼。」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就響了。我跟顧夢佳說等一下，就去一旁拿出了手機。

    是李大元打來的。

    我接起電話，小聲說道：「什麼事？」

    「張哥，朱雨剛才砸我們場子了……」李大元說道，「就是那家掛在我們名下的洗浴中心，當時有幾個客人進來，說要洗澡。我們說現在不營業，結果他們直接就開始砸場子了。」

    我皺眉道：「損失如何？」

    「砸掉了很多東西，最該死的是澡堂都被砸壞了。當時立馬有一群人衝進來，我們這邊根本來不及反抗。總而言之，現在洗浴中心可以說是面目全非……」李大元沉聲道，「張哥，我們要不要反擊？」

    我快速說道：「決不能反擊，朱雨是在引我們上鈎。」

    「為什麼？」李大元問道。

    「洗浴中心被砸，聽起來是很重大的事情，但對我們實際造成的損害不大，反正我們現在也沒做生意……」我沉聲道，「這次的損失，對我們來說是有點肉疼，但達不到心疼的程度。將被砸壞的地方裝修一下，估計也就是十幾萬。朱雨不是白痴，她知道對我造成的損害不大，估計就是想引我氣不過，主動找她算賬。」

    「難道我們就這樣忍着？」

    我冷聲道：「不可能，如果這樣忍着，也是中了朱雨的圈套。如果出動了，就是她想要的。可如果忍下來，那我手下的人們就會覺得我怕了朱雨，到時候會讓我們這邊士氣不穩。這，也是朱雨想要的。」

    李大元無奈道：「張哥，照你這麼說，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啊？」

    我想了想說道：「你告訴兄弟們，我這幾天就要回來了，讓他們按兵不動。等我回來之後，再做定奪。最近大家都好好地躲起來，不要跟朱雨那邊的人發生任何衝突。另外，張血琪那邊怎麼樣了？」

    「只能說是平穩……」李大元嘆氣道，「兩邊都沒什麼進展。」

    我思索道：「張血琪也是個聰明人，她知道過早讓濁九陰離開，自己就會失去一切。如果我是張血琪，那我肯定會儘量拖久時間，先讓自己的勢力壯大再說。畢竟她現在的勢力來源，都是靠我們幾個人的支持。我估計接下來會長時間沒有進展，直到張血琪發展出了自己的勢力。」

    「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具體等我回來再看，你幫我聯繫一下各個場子負責的兄弟。告訴他們，這些天不要讓自己太忙，我回來的時候要集體開會。」

    「好，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沒有了，就先這樣吧。」

    「好。」

    我掛了電話，然後回到了顧夢佳的身邊。她嘟着嘴，有些不高興地說道：「講電話這麼久。」

    我揉了揉顧夢佳的腦袋，安慰道：「對不起，剛才突然有點生意上的事情。你想要喝什麼，我去買給你。」

    「不要了……」顧夢佳搖頭道，「我不要了。」

    我輕聲道：「我惹你生氣了嗎？」

    顧夢佳踮起腳抱住了我，呢喃道：「你這麼辛苦，我還跟你耍任性，還要帶你出來玩。回去吧，今天是我太任性了，對不起。」

    我親吻了一下顧夢佳的額頭，溫柔道：「回去吧，別放在心上，陪你是讓我能感覺到幸福的事。」

    「嗯……」

    顧夢佳挽着我的手臂，我們攔了一輛出租車坐進去。等回到別墅，顧夢佳因為懷孕了比較容易累，就先去睡覺了。

    我回到書房，王天逸和秦忠正在這兒聊天。見到我回來時候，他們都是對我點點頭。我坐在椅子上，沉聲說道：「我決定回去做污點證人。」

    他倆都是愣了一下，王天逸皺眉道：「你要自首？」

    「現在我們必須藉助池亞新的力量……」我認真地說道，「沒有池亞新，我們難以對抗現在的對手，明白嗎？」

    王天逸認真地說道：「我們有這麼多人……」

    「他們人更多。」我打斷道。

    他一愣，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而我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我做污點證人的時候，會有些事兒要你們去做。但你們可以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們推入深淵，明白嗎？」

    「張哥，反正我相信你……」王天逸點頭道，「有什麼要我做的，你只管吩咐就是了。」

    我嗯了一聲，坐在椅子上想着事情。

    接下來的兩天，我帶着大家去好好地玩了兩天，也儘量沒有再提工作的事情，玩得很是開心。

    之後，我將顧夢佳、葉佳佳和張曉欣留在了三亞。顧夢佳想跟我一起回來，她在整理行李的時候，跟我說了很多次想跟我一起回來，我則是笑了笑，都溫柔地拒絕了。

    慢慢地，她忽然就哭了起來。她一邊整理行李，一邊擦着眼淚說道：「我怕你這次回去了，就再也看不見你了。」

    我看着顧夢佳，輕聲說道：「我會儘量。」

    她放下行李走到我面前，認真地說道：「那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我看着顧夢佳的眼睛，輕笑道：「你說。」

    「不要讓我一個人單獨生孩子……」顧夢佳咬着嘴唇說道，「不要讓孩子生下來看不見爸爸。」

    我心裏一疼，站起身抱住了她，說我會的。

    「還有！」

    顧夢佳忽然加重了語氣，她看着我的眼睛，認真地說道：「記住我跟你說過的安全措施，永遠別讓我發現你用掉了那個避孕套。我有種預感，你回去了就會跟蘭蘭發生關係。」

    我頓時一樂：「上次不是你要我親她嗎？」

    「反正我不管，你如果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要麼直接告訴我，我會選擇離開你。要麼……就永遠別讓我知道。」顧夢佳認真道。

    我點點頭，輕聲說道：「放心吧，我會的。」

    她嗯了一聲，然後幫我整理好了行李，又與我擁抱了十幾分鐘。

    時間差不多後，我跟王天逸和秦忠一起去了機場。

    等飛機抵達之後，我輕聲說道：「你們自己出去，跟李大元問開會地址。記得到時候多繞幾圈，別讓人跟蹤。另外手機分給大元他們，每人一部。」

    「好。」

    王天逸應了一聲，就不動聲色地跟秦忠一起下了飛機。我深吸一口氣，等我也下了飛機之後，打電話給了池亞新。

    池亞新幾乎是瞬間接通了我的電話，快速說道：「五號門。」

    我平靜道：「半小時。」

    隨後我掛了電話，在機場裏邊的廁所里待了半個小時。然後我走出機場，來到了五號門。池亞新穿着一身便裝站在這，他身邊站着幾個人。

    他對我點點頭，領着我去了停車場，坐上了一輛商務車。

    等坐上來之後，一個人立即對我搜身，我皺眉說道：「搜什麼搜？」

    這人沉聲道：「別動！雙手放在頭後邊抱着！」

    「滾！」

    我狠狠一耳光刮在了他的臉上，他頓時發愣，下意識用手捂着了臉。而我再次抬起腳，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

    他的鼻血頓時噴了出來，重重地撞在了車窗戶上。此時池亞新扭頭過來看了那人一眼，皺眉說道：「別得罪張總。」

    那人捂着鼻子，疼痛地點了點頭，我則是坐在車上都不說話。

    我們的車下了高速之後，就開到了一片偏僻的公路上。池亞新讓那幾個人先下車，等他們下去後，我皺眉說道：「你答應過我，這件事只有你我兩個人知道。」

    「他們確實不知道，所以會對你搜身……」池亞新解釋道，「這幾個都是下班時間，我跟他們說有特殊任務，他們才出來的。現在我這幾個兄弟，還以為我是來審問你的。」

    我平靜道：「哦。」

    池亞新此時放下了座位，他轉身看着我，嚴肅地說道：「張祥，你是否承認自己參與過高利貸行為？」

    「承認。」

    「你是否承認自己有聚眾賭博的嫌疑？」

    「承認。」

    「你是否承認自己非法擁有槍支？」

    我看着池亞新的眼睛，平淡地說道：「現在你根本什麼都找不到，因為我真的不用。」

    池亞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說道：「你是否承認自己是黑社會性質成員？」

    「嚴格來說，我是個為了賺錢，願意碰一些灰色生意的人……」我沉聲道，「但我不做黑色生意。」

    池亞新沉思了一會兒，隨後說道：「這點我相信。最後一點，你是否承認自己殺過人？」

    我不動聲色地說道：「劉煜那次嗎？你應該知道，那次是劉煜先要動手，他們那邊這麼多把槍，而且還準備了這麼多個刀斧手。」

    「這個我知道，我是說陳俊的事情……」池亞新冰冷道，「陳俊是不是你殺的？」

    我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我究竟是有多麼愚蠢，才會選擇去殺掉陳俊？你應該知道，我是個做生意的人，殺陳俊只會給我帶來無盡的壞處，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張祥，我們現在是一夥的……」池亞新認真地說道，「你最好不要騙我。」

    我聳了聳肩，而他此時將一個紐扣遞給了我，沉聲說道：「縫在你的西裝裏邊，這是我特意按照你西裝款式弄來的。記住了，別讓它碰水，否則會影響我的監聽。平時決不能將它脫下來，明白了嗎？」

    我皺眉道：「你這就有點奇怪了，莫非我永遠穿着這套西裝？」

    「我會再幫你準備一個。」池亞新平靜道。

    我哦了一聲，然後將紐扣收了起來，慢悠悠地說道：「我回去再縫，你總不能讓我現在縫吧？」

    誰知道池亞新卻是一本正經地說道：「就現在，把衣服脫下來給我。」

    我頓時一愣，只能脫下了西裝。而池亞新從前邊拿來針線，小心翼翼地將紐扣縫在了我的西裝裏邊。不知道的人一眼看過來，還會以為是普通的備用紐扣。

    我嘆了口氣，輕聲說道：「真是沒自由了。」

    「你這算懸崖勒馬……」池亞新平淡道，「行了，有事情跟我短訊聯絡，記得每次發了短訊都要刪除。另外通話記錄也要刪除，別存我的電話，必須將我的電話給背下來。」

    我淡然道：「我知道。」

    池亞新繼續說道：「最近錢別亂用，等上了法庭，你需要上交不法所得，另外還需要一系列的賠償。」

    「我也知道。」我平靜道。

    池亞新冰冷道：「我知道你明白，否則抓你也不會這麼難。說實話，我有個問題很想問問你。」

    我聳了聳肩說道：「問。」

    「你生意做得很大了……」池亞新疑惑道，「為什麼選擇自首？」

    我靠在椅背上，微笑道：「我希望以後有一天，我的孩子問他媽媽父親在哪兒，孩子的媽媽可以回答說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要過些時間才能回來。而不是說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

    池亞新平靜道：「你很有覺悟，一定要配合我，這樣你才能避免死罪。」

    「哦，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先走了，還要去開會。」

    「行，再聯絡。」

    我打開車門跳下了車，然後坐在出租車上，去了開會的地方。

    這是一個酒店裏的會議廳，李大元臨時定下來的。等我到了樓頂，裏邊已經有不少人等着我了。一見到我，這些人都是紛紛站起來，對我叫了聲張哥。

    其中有些人我認識，有些人我並不認識。

    我走到主位坐下來，平靜地說道：「你們應該都知道，最近朱雨讓人砸了我們的場子。我也明白，在場肯定有很多人想去打回來。」

    大家都是連連點頭，而我繼續說道：「然而，這是極為愚蠢的行為。現在朱雨那邊的勢力很大，我就實話告訴你們，這朱雨跟我有仇，所以她可以不顧一切跟我拼命。但我們不一樣，我們是要做生意的。各位先聽我的想法，我認為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拖。」

    「拖？」

    人們都是疑惑地看着我，而我對李大元問道：「朱雨每個月差不多要花多少錢？」

    「聽我的一個朋友說，挖人的價格還是挺高的，預估每個月平均要付出五六百萬……」李大元認真道，「算上被耽擱的業務，估計損失是巨大的。」

    我點頭道：「對，我們就拖到朱雨破產。」

    「張哥，請容我說一句……」此時一個人忍不住站起來，焦急地說道，「朱雨的錢也不少，我估計近億肯定是有的吧？那她能拖一年多啊！」

    「不會的，這女人肯定會沉不住氣……」我認真地說道，「兩邊都很強的情況下，誰先沉不住氣，誰就已經輸了一半。唔……我們現在有多少兄弟能用？」

    大虎說道：「算上那些不敢打的嗎？」

    我平靜道：「跟我做事的，都算上來。」

    「如果全都算上，卻不算上目前跟着張血琪的，有一百二十多人……」大虎說道，「其中有至少一百人是在外邊看場子的，現在大家的生意都不能開張，可以說是都在白拿工資。」

    我想了想說道：「不急，現在大家都不能開張，每個人都在想辦法打通關係。我估摸着，最遲一個月就能開張。不要聽別人的危言聳聽，這年頭什麼都能停，唯一不能停的就是賺錢。我們在急，可是別人更急，這條路遲早會通。記住我們的標準，決不能惹事，我最近也會出台一系列改革計劃。學校那邊做得還算不錯，讓閒着沒事的兄弟暫時去裝修一下新學校。就算技術活不會，搬磚總是會的吧？」

    「啊？」

    一個負責人忍不住了：「張哥，讓我們去搬磚吶？」

    我聳了聳肩說道：「難道你要待在家裏喝一個月的酒嗎？」

    「好吧……」他嘆氣道，「搬磚就搬磚，總比閒着好。」

    我平靜道：「另外將酒吧、洗浴中心、夜總會都賣掉。近期我打算投資商鋪，還有加大對學校的投資。當然，到時候主要做的是商鋪。」

    「等一下！」

    這個時候，一名負責人忍不住站了起來，他皺眉道：「張哥，我怎麼越聽……越覺得你在開始洗白自己啊？」

    我平淡道：「怎麼了嗎？」

    「什麼叫怎麼了……」負責人忍不住說道，「是，這些確實是賺錢的生意。但張哥你有沒有考慮過，這些賺錢的程度遠不如以前。到時候兄弟們是要吃飯的，大家本來舒舒服服就能一個月拿好幾千。現在你要開展這樣和那樣的事業，那不就代表着兄弟們要訓練上崗？到時候工資沒多大變化，反而還辛苦了很多，我估計會留不住兄弟們。」

    我點點頭，輕聲說道：「我也考慮過這一點，到時候如果留不住，那就直接換人。反正都是些正規的生意，要招人還是很方便的。」

    「那恕我不能從命。」

    一名負責人嘆氣道，「張哥，大家跟着你是因為有錢可以賺。你如果要斷大家的財路，那我們還有什麼跟着你混的理由？別說我們現實，這年頭出來本來就是混口飯吃的。你如果飯都不讓吃飽，那還玩個球。」

    我平靜道：「這些是我的產業，我要賣掉是我的事。你們如果不想跟我，也可以選擇離開。」

    「這不是你的產業！」

    那負責人拍了一下桌子，他咬牙道，「這是大家一起拼下來的產業，你張祥現在賺了錢就想跑，害得大家餓肚子，這是人幹的事兒嗎？張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勸你想清楚！」

    「什麼叫餓肚子？」李大元皺眉道，「轉行歸轉行，問題是你們還有工作，也有薪水可以拿。頂多只是工作會辛苦點，這有什麼好抱怨的？到時候生意做大了，自然少不掉你們的好處。」

    此時又一個負責人搖頭說道：「我不同意，這些不是我們想做的工作。張哥賺錢不是給自己一人賺的，而是大家一起掙錢。他想讓我們換個飯碗，要先問下我們同不同意。」

    「哪這麼多廢話……」我不耐煩道，「不想跟我的人直接換個地兒，別在這兒鬧騰。」

    「行！」

    那負責人咬牙道：「但你不能讓我們來就來，讓我們走就走。既然走了，按照規矩就要給遣散費。我手下十五個兄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遣散費怎麼也要給一百萬吧？」

    「哦，還有誰要遣散費的，直接說出來。」我點頭道。

    這些負責人都是面面相覷，然後有幾個人，都是紛紛將手舉了起來。

    最後，所有的負責人都舉起了手。大虎猶豫了一下，原本他將手舉起一半，最後還是放了下來。

    我平靜道：「一個人頭遣散費五萬，我會給你們的。這筆錢不少了，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

    他們愣了一下，也都是紛紛不說話了。此時有幾個負責人站了起來說告辭，不一會兒，會議室里的人大部分人都走了。

    「張哥……」大虎頓時有點焦急，「你這是幹什麼啊？大家興致勃勃地過來開會，你怎麼就鬧成這樣了？」

    我看着大虎的眼睛，輕聲說道：「你也走吧，你手下這些兄弟，幫了我很久。我給你們每個人十萬的遣散費，回去好好過日子。」

    大虎愣了一下，隨後搖頭道：「別啊張哥，我們一直都是跟着你乾的。」

    「隨便吧，你要是想跟着干也行。」我嘆氣道。

    大虎連連點頭，我輕聲道：「去吧，去看着夜總會。」

    他嗯了一聲，站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等大虎離開後，我拿起桌上的筆，在上邊寫了三個字遞給王天逸。他看過之後點點頭，拿出打火機燒掉了這張紙。

    「殺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