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周蘭這句話弄得有點心跳加速起來,當然心中更多的則是害怕。倘若這三個姑娘真如同周蘭說的那樣做了,那這麻煩可真就太大了。
顧夢佳跟張曉欣都是臉紅得仿佛可以滴出水來,只見顧夢佳瞪了周蘭一眼,不太高興地說道:「整天都亂說些什麼呢?」
「我哪裏說錯啦,簡直就是冤枉啊」周蘭無辜地大呼小叫道,「明明就是你們想親,我說出個適合的法子,你們現在還裝什麼裝啊?要我說機會不等人,如果現在一個勁地裝清純,那等下我親的時候就不要後悔哦。」
「你!」
顧夢佳伸出手,在周蘭的腰間擰了一下,生氣地說道:「再瞎說就把你的嘴巴扯下來。」
周蘭捂着嘴,咯咯笑着說扯不着。而摩天輪越來越往上,眼看着就要到最上邊了。氣氛再次安靜下來,我假裝鎮定地看着外頭的風景,也不管她們三個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
當摩天輪到達最高處的一剎那,周蘭忽然就大大咧咧地抱住了我的腦袋,然後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氣嘟嘟地說道:「這樣總行了吧?」
「這」
我正想說點什麼,張曉欣卻是忽然湊過來親了一下我的臉頰,而顧夢佳也是親了我的另一邊臉頰。
雖然說沒有接吻,可這給我的感覺卻是心裏暖洋洋的,甚至有點甜蜜。
「看把張祥高興得」顧夢佳哼道,「不准往壞壞的地方想。」
我無奈道:「那當然不會,我說你們做決定之前能不能先經過我的同意?」
周蘭哼道:「才不管你,你現在心裏肯定嘚瑟得要命,還故意裝得這么正經。」
張曉欣也點着頭說就是就是,讓我一下子特別不好意思。
我正要反駁,電話卻是忽然在這個時候響了。這個煞風景的情況讓她們幾個都是不太高興,我拿出手機一看,發現上邊是個不認識的陌生號碼,並且是哈爾濱本地的號碼。
我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了頗為冰冷的聲音:「張祥是麼?」
我本能地感覺到來者不善,沉聲說道:「你是誰?」
「我是劉煜」那邊沉聲道,「聽說你今天去了鍾先生的家做客是麼?」
我想了想,裝作熱情地說道:「哦,原來是劉總啊。關於那批貨的情況吧,我已經準備好要了。我可跟你說啊,這批貨一定要正規,速度也必須快,你最好是安排個司機直接送過來。這樣吧,我目前正在忙呢,你等我十分鐘行吧?十分鐘後我給你打電話。」
劉煜那邊頓時納悶了:「你在跟我說什麼玩意兒?」
「那就這麼定了哈,十分鐘後我打給你。」
我快速地掛了電話,然後很是歉意地跟她們說道:「不好意思,忽然有生意上的事兒。」
「沒事」顧夢佳忍着不開心,輕聲說道,「反正今天已經玩遍了,你還是忙生意上的事情要緊。」
我嗯了一聲,等摩天輪下來後,我快速走到了沒有人的地方,重新給這個電話號碼打了回去。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我的電話,而我沉聲說道:「劉煜,幾個意思?」
「我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劉煜平靜地說道,「說實話,我本來就沒想過跟你為敵,你也不需要跟我整那麼多么蛾子。這樣如何,約出來吃個飯,我只帶幾個人,你也只帶幾個人。地點時間隨你挑,這算是我的誠意。」
找我吃飯?
莫不是什麼鴻門宴吧?
我想了想,沉聲說道:「我考慮考慮,之後再給你短訊回復。」
「行。」
我掛了劉煜的電話,思索着回到大家身邊。經過一夜的遊玩,大家都是累得精疲力盡,於是我們就開車回了宿舍。
等回到宿舍,我將兄弟們叫到自己的房間裏,將剛才劉煜給我說的事情講了一遍。
吳剛聽過之後,立即說道:「那就見啊,到時候我們直接弄死他。張哥,我們身邊有天逸哥這麼厲害的高手,難不成還要怕他麼?」
「劉煜身邊肯定也有高手」王天逸沉聲說道,「我們不應該輕敵,但我覺得他既然約你見面,很可能是希望能討論合作。而合作的方式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沉思一會兒,隨後對李大元問道:「你怎麼看?」
李大元掏出根煙點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煙霧後無奈地說道:「張哥,你是我們的老大。你說去就去,哪怕前邊是刀山火海,我們也要跟在你後邊。」
「我的想法是去一趟」我沉聲道,「我也覺得這很可能是鴻門宴,但說不定能讓我們得到許多有利的消息。原本劉煜對我們一點興趣也沒有,但他現在忽然就找我合作,這說明什麼?說明馮藝靈很可能已經拉攏了五鷹之中的一員,讓劉煜感到了威脅。我的想法是,倘若我們就這樣在馮藝靈的手下勤勤懇懇工作,最後很可能只是得到一點蠅頭小利。這個棋盤上大家都是自私的,誰的籌碼多,誰得到的就多。」
李大元點頭道:「得,富貴險中求,那我們就去一趟。至於地點的話,可以選擇我們經常去的飯店,那地方我們好歹熟悉。就算真的打不過要逃,好歹也比別人容易逃。」
「成,那就去。」
我輕聲嗯了一聲,然後給劉煜發了個短訊,約他明天中午十一點在商場見面。
等第二天,我們幾個早早就出發了,先去確認了一下飯店的周邊環境,確實沒問題了才進入飯店。
王天逸這次來的時候還帶了個包,等我們坐進包廂里後,王天逸打開了那個包。只見裏邊有三把甩棍和一個膠帶。他用膠帶把甩棍黏在了桌子底下,正好就是在我們幾人坐的位置前方,沉聲說道:「事情一旦不對,就立即掏傢伙,明白了嗎?」
吳剛和李大元都是點點頭。此時吳剛好奇地問張哥怎麼辦,我拍了拍西裝口袋,說我有更好的。
當十一點的時候,我接到了劉煜的電話:「我已經在商場了,你們在哪兒?」
「你在商場的哪個門?」
「二號門。」
「那你直接順着大路往東開」我平靜地說道,「我會在路邊接你,跟我說一下你的車是什麼樣。」
「你還弄得挺小心的,我的車是卡宴,車牌號是」
我記下了他的車型和車牌號,讓他一路開下來,並且站在包廂的窗戶往外看。
不一會兒,我就看見了劉煜開的車,立即就在電話里吩咐他停車。
車停下來之後,我看見四個人走下了車,劉煜就是其中之一。他們戴着墨鏡穿着西裝,看起來還有那麼點人模狗樣。而我對下邊揮了揮手,讓劉煜上來。
兩分鐘不到的功夫,劉煜就帶人走進了包廂里。他瞥了一眼包廂,冷冷地說道:「我原本還以為你會挑個不錯的地方吃飯,想不到是個這樣的小飯店。」
我微笑着說道:「小飯店怎麼了,小飯店只要做得好吃就行。快坐下點菜吧,別餓着肚子。」
劉煜冷哼一聲,坐下來後隨便點了些菜,就態度不太好地讓服務員滾出去了。而他直接從酒水柜上拿了一瓶白酒,打開之後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說道:「張祥,我也不想跟你說虛的,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往。你接近鍾小石,是不是為了爭奪鍾先生的遺產?」
「那是你自己的猜測」我平靜地說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我無法回答你。」
劉煜冷笑道:「我告訴你,在馮藝靈身邊做事可不是什麼好消息。據我所知,你最近被限制不能離開哈爾濱了是吧?最近忽然就成了罪犯是吧?對這件事情我有點了解,但我怕說出來會嚇到你。」
我看着劉煜的眼睛,平淡地說道:「你是不是想跟我說,這一切都是藝靈姐做的?」
劉煜頓時一愣,隨後冰冷地說道:「既然你明白,那我也就不多說了。馮藝靈就是個這樣的人,她表面上對你很好,實際上心裏的花花腸子特別多。知不知道當初為什麼鍾先生要跟她離婚,就是因為她這人太自私,時時刻刻都想着自己的利益。還有這些年跟在她身邊工作的人,最後什麼都沒得到。我只能說,如果你給馮藝靈做事,到頭來也許會是一場空,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劉先生既然約我見面,就別說這些沒營養的話了」我喝了口飲料,輕聲說道,「大家都是時間很忙的人,也都是明白局勢的人。你說找我是為了談合作,究竟有什麼合作?」
只見劉煜看了看四周,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們的能耐,三小虎之一的王天逸,還有及時雨李大元。雖然我不知道你張祥是什麼身份,但身邊既然有這兩個狠人在幫忙,那就代表你肯定也有點能耐。我就問你,你真甘心只拿一點點東西,就給馮藝靈拋頭顱灑熱血了?」
我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你們都以為,我是在為了爭奪鍾先生留下來的遺產,甚至連鍾先生自己都是這麼認為的」劉煜搖頭道,「但我沒這麼傻,我比誰都看得清楚。一旦鍾先生死了,那我們則必死無疑,因為濁九陰肯定會浩浩蕩蕩地進入黑龍江。等他一來,我們全都沒好果子吃。」
「哦?」
我饒有興致地看着劉煜,想不到這傢伙看得還挺透徹的。
他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說道:「我從來都不是個喜歡任人宰割的傢伙,濁九陰如果來了,那對誰都不好過。所以我並不是為了爭奪遺產而出手,我是為了將鍾先生的遺產送出去而出手。」
「送出去!?」
我瞪大眼睛,懷疑自己簡直是聽錯了。
「既然打不過,那為什麼不選擇被招安」劉煜沉聲說道,「但我們不會向濁九陰投降,而會向更厲害的人投降。這些年下來,我跟在鍾先生的身邊,也算是認識了不少大人物。其中就有一個特別有錢的人物,你可能沒聽過這個人,我來跟你介紹一下。此人名為陸遜,是做房地產的大老闆。他有想過在我們這兒開發幾個樓盤,到時候只要我們聯手,就能賺一大堆錢。」
陸遜?
我頓時一愣,那不正是陸芸芸的父親嗎?
我皺眉道:「你的意思是,你希望能一統鍾先生的勢力,然後與陸遜採取合作方式。你們來幫忙解決各個層面的問題,他則是負責出資金,到時候大家一起賺錢是麼?」
「對,就是這個意思」劉煜認真地說道,「我甚至都跟陸遜商量好了,到時候他拿七成,我們分三成。你別小看這三成,絕對比做夜總會或者賭場之類的賺錢快。房地產啊,那可是房地產,錢都是用麻袋裝的。」
我思索了一會兒,沉聲問道:「你希望我做點什麼?」
劉煜任真地說道:「很簡單,你現在是馮藝靈身邊最受她信任的人。只要你能幫我幹掉馮藝靈,那鍾小石身邊就沒有任何能保護他的人了。到時候我也不會少了你的好處,分給你百分之五,你看怎麼樣?」
「百分之五麼」我摸了摸下巴,輕聲說道,「如果真要開幾個樓盤,這百分之五對我來說簡直是巨大的利益。」
劉煜得意洋洋地說道:「那可不,這是一個雙贏的事情。我能剩下大量人力物力,不費吹灰之力就幹掉馮藝靈。而你所拿到的,也遠遠會超出馮藝靈當初承諾給你的。張祥,只要你是個聰明人,就知道怎麼做是對自己最有利的。別跟我說什麼義氣,這年頭講義氣的都是白痴。只有錢才是最重要的,將錢拿到手裏,才是人生贏家。」
「人生贏家麼」
我點了根煙,輕聲說道:「如果能拿到那百分之五,我恐怕能吃一輩子了。買個別墅,再買幾輛跑車,每天不用工作,瀟瀟灑灑地過日子。」
劉煜笑道:「看來你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劉先生,你開出來的條件是很誘人,可惜這錢花着我覺得良心不安」我輕聲說道,「我承認吧,藝靈姐這人有時候挺好的,有時候也挺不好。但我也不會忘記,我來到哈爾濱能快速發展,最大的恩人並不是鍾先生,而是藝靈姐。若不是因為她,恐怕我現在還只是個小小的看場子人員,整天還要被螳螂找麻煩。這年頭講義氣的都是白痴,可世界上總要有白痴的存在,才顯得你們這些聰明人厲害,你說是不是?」
劉煜的笑容漸漸凝固了,他皺起眉頭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微笑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會拋下義氣殺藝靈姐,我也不認為你會講義氣到真分給我百分之五。現在的我之所以能讓你稍微忌憚一下,無非是兩個原因。第一是我跟鍾小石的關係,讓你覺得不舒服。第二是我被藝靈姐保護着,導致你就算要下手也要偷偷摸摸。如果我真動手殺了藝靈姐,恐怕我根本等不到屬於我的那百分之五,就會被你以清理門戶的名義幹掉了吧?到時候殺我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的,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聯繫其他人一起幹掉我,難道不是麼?」
劉煜嘆氣道:「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我可以跟你發誓。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保准」
「能對自己親生父親見死不救的人竟然說發誓」我打斷了劉煜的話,嘆氣道,「如果老天爺真是有眼睛的,恐怕你早就被雷劈死幾百幾千次了。不好意思啊劉先生,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倆是兩個極端的人,恐怕無法做朋友。」
「草,你他媽真是活膩了!」
劉煜還沒開口,他身邊的一個男人就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怒罵着說道,「知不知道現在這個飯店有多少個刀斧手包圍着?」
「哦?」
我微眯着眼睛看向劉煜,輕聲說道:「劉先生,你似乎連自己的手下都管不好。」
劉煜陰沉着臉,冷聲說道:「他也沒說錯,張祥啊我真是給你臉了,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個東西了?我過來找你合作,那他媽是給你面子。你現在卻跟我說這些廢話,看來是我對你太仁慈了。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那你們幾個都要死在這兒。到時候我卻是一點責任都沒有,依然能瀟瀟灑灑地過日子。」
我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我就知道你是不可信任的,那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那你就要死在這兒?當然,我不能保證自己還能瀟瀟灑灑地過日子,不過一條賤命換你這個大人物跟我一起死,那也足夠了。」
劉煜臉色一變,冷聲說道:「你想嚇唬我?」
我微笑道:「是不是嚇唬你,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草!」
卻見劉煜狠狠一拍桌子,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了一把槍,怒罵着說道,「你當老子嚇大的啊!?」
劉煜不愧是早年就跟在鍾遠生身邊打天下的人,他拔槍的速度可謂是很快。然而可惜的是,王天逸比他要更快。
當他將槍口對準我的一剎那,王天逸已經快速地從桌底下抽出了甩棍,狠狠地朝着劉煜的手臂砸了下去!
剎那間,甩棍伸出猶如一道殘影,重重地砸在了劉煜的手上。那槍也在開槍的一瞬間也是不可避免地朝下移動,最終打在了桌子上!
「動手!」
我冷哼一聲,然而李大元跟吳剛已經從桌下拿出了甩棍。劉煜身邊的那三個男人也都有了動作,他們有兩人掏出了槍,王天逸連忙掀起了整張桌子,朝着他們的身上蓋了下去!
我們急忙趴在地上,隨着兩聲槍響,桌子被子彈給打透了,有一顆子彈簡直就是從我的頭頂穿梭過去,打在了我身後的地板上。
吳剛怒吼一聲,整個人都跳到了桌子上,重重地壓在了這幾人的身上。劉煜痛叫着捂住手後退,我們才看見他的右手詭異地折了下去,原來是王天逸剛才那一下,竟然直接將劉煜的右手給打斷了!
那兩個拿槍的手下被壓得有點喘不過氣,而那個赤手空拳的男人,竟然是直接抓住桌子邊緣,然後一躍而起。他單手支撐着自己的重量,一個飛踢踹在了我的手上,將我手中的槍給踹飛了。此時李大元急忙一甩棍朝着那人砸去,卻見他在半空中腰部發力,將另一條腿踢在了李大元的腦袋上。
李大元頓時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王天逸一看,頓時驚呼道:「高手!吳剛,你去解決那兩個!張哥,你快走!」
我點點頭,連忙就朝着外邊跑去,去追那個斷了一隻手的劉煜。吳剛也是拿起甩棍就朝那倆人的頭上砸。
眼下情況很是危急,我並不知道王天逸是不是那個高手的對手,但若是能在這兒把劉煜給解決了,絕對是好事一件!
劉煜斷了一隻手跑得不快,他只能捂着手在外邊狼狽地跑。而這兒的客人在剛才聽見槍聲之後,都是紛紛出來看熱鬧。膽大的站在這兒看,膽小的則是往外邊跑。
我一路朝着劉煜追去,要說這外邊有刀斧手我是絕對相信的。倘若讓他就這逃了,那我們肯定要有後患!
我瘋狂地往前追,終於抓住了劉煜的衣領,將他猶如死狗往裏邊拖。劉煜痛苦地大吼大叫起來,我擔心被外邊的刀斧手聽見,就拖着他往廚房走。
有幾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紛紛過來勸架。我怒吼着讓他們走開,隨後將劉煜拖進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冷聲說道:「你不該約我出來。」
劉煜看見菜刀頓時臉色大變,他主動狠狠地朝着我的胸口撞來,將我推到了牆邊。這廚房的門口就是後門,而且並沒有關上。我感覺肚子一疼,估摸着很可能是傷口裂開了。而劉煜瘋狂地朝着外邊逃竄,我則是捂着肚子追在了後邊。
一追到外邊我就傻眼了,原來這後門的巷子裏正站着幾個人。劉煜就躲在他們的身後,痛苦地用左手指着我,怒罵着說道:「砍死他!」
原來後門也有刀斧手在等着!
這幾人的衣服都是鼓鼓的,一看就是藏了傢伙。在聽見劉煜的命令後,他們立即從自己的衣服里掏出砍刀等武器。我咬緊牙關,瘋狂地朝着前邊衝去,趁着他們掏武器的時間,一刀朝着最前邊的那人腦袋砍去!
這人努力一躲,但卻已經來不及了。菜刀砍在了他的肩膀上,而且很靠近脖子。他痛苦地捂着傷口倒在了地上抽搐不已,旁邊的人一看這情景都傻眼了,甚至往後退了兩步。
劉煜一見事情不妙連忙逃跑,我擔心被他逃掉,索性將菜刀拔了出來,狠狠地朝着劉煜甩了過去!
「噗嗤!」
菜刀砍在了劉煜的腿上,他頓時往前一撲摔在了地上。而這幾人一看我手中的武器沒了,都是瘋狂地舉起砍刀朝我砍來。
我此時沒了任何躲避的辦法,只好直接伸出手去抓砍刀。只見那砍刀砍在我的手指上,並且是斜着砍了下來。我的小指頭頓時飛了出去,疼得我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我咬緊牙關抓住菜刀,狠狠地用腦袋撞了一下他的鼻子。他痛苦地捂住了鼻子,而我一刀刺進了他的肋骨。
這一切時間不到五秒鐘,在我奪砍刀的時候,身後忽然就傳來了一陣劇痛。原來是另外兩人已經砍在了我的背上和肩膀上。我咬緊牙關,狠狠地轉了個圈將砍刀一甩。正好,由於他們離我比較近,這一下沒能反應過來,直接就划過了這兩人的肚子。
他們吃痛地捂住肚子倒在了地上,而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不讓自己倒下,搖搖晃晃地朝着劉煜追去。
劉煜本就斷了一隻手,而且腿還被我剛才的菜刀給丟中了。他現在只能痛苦地一瘸一拐往前跑,口中還在不停地喊着救命。
「你也有今天」
我咬牙嘟噥了一句,努力走到劉煜的身後,具體砍刀砍在了他的背上!
這一剎那,劉煜終於摔在了地上。他艱難地翻過身,臉色蒼白又顫抖地跟我說道:「張祥,我們有話好好說。這樣你看如何,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賺你的錢,我也賺我的錢。」
「你的話是不能信的」
我扯住了劉煜的頭髮,咬着牙將砍刀捅進了他的肚子裏。他的眼睛不停地睜大,眼睜睜看着砍刀進了自己的肚子。
此時我也徹底沒了力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虛弱地喘着粗氣。
劉煜掙扎着捂住屋子上的傷口,渾身抽搐得很是厲害。這個時候,吳剛終於從飯店裏跑出來了。他一看見我和劉煜,頓時臉色大變,連忙就衝到我身邊,將劉煜踢到了一邊,驚呼着說道:「張哥你撐住,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先別管我」我咬牙道,「天逸怎麼樣了?」
吳剛有點驚慌地說道:「那個高手非常厲害,天逸哥手中有武器打着也很困難,但總算是藉助着武器打過了。可天逸哥也受了傷,正躺在樓上歇息。他讓我先帶你走,說只要你平安就行。」
「沒事就好」我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輕聲說道,「前門沒法走了,我們從巷子裏溜走。」
「好。」
吳剛連忙扶着我要走,我卻是搖了搖頭,指着地上還在抽搐的劉煜,咬牙說道:「將他也帶上。」
「我帶不了啊」吳剛為難地說道,「張哥,我只能扶着你一個人走。」
我搖搖頭,忍着痛說道:「腦袋,帶走。」
吳剛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哪怕是一向兇猛的他,此時也是臉色大變。最後他咬咬牙,沉聲說道:「張哥,你等我會兒。」
說罷,吳剛走到劉煜的身邊,直接抽出了他腹部的砍刀。
我不願看見這場景,忍着疼痛狼狽地往巷子深處走去。等我剛走出巷子,吳剛就從後邊追了上來。他的衣服已經拖了下來,那衣服包裹着圓滾滾的東西,傻子都能猜出裏邊是什麼。
我們一開始就將車停在了巷子的另一邊,等上了車之後,吳剛快速地說道:「張哥,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你先忍一會兒。」
「好,去熟悉的醫院。」
我趴在座椅上,難受地閉上了眼睛,直接就這麼睡了過去。
這一覺,我感覺自己睡了很久。似乎有很多人在我的耳邊說話,我很努力想醒過來,卻覺得怎麼都睜不開眼睛。
我就仿佛被困在一個黑暗的夢裏,怎麼都走不到盡頭。我嘗試着要講話,但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封死了,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話來。
我就這麼走着走着,終於前邊有了一點亮光。
我努力朝着亮光走去,眼睛也是緩緩睜開。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我躺在床上,旁邊是在給我輸液的點滴。吳剛正坐在我身邊低着頭,他看見我醒來之後,連忙興奮地往外邊跑去,大叫道:「醫生,他醒了!」
不一會兒,就有幾個醫生護士進了病房,檢查我的傷勢。
我摘下呼吸器,發現這醫生還是上次那個救我的醫生,輕聲說道:「謝謝你,我欠你兩條命。」
「我倒是希望你不會再欠了」醫生檢查了一番之後,無奈地說道,「這才剛出院就又進來了,你也真是。」
我呵呵笑了下,醫生讓我好好休息,並且跟吳剛囑咐了一下我的飲食,就走出了病房。
吳剛看我仿佛沒什麼大礙,滿臉激動地說道:「張哥,你沒事就好,我真擔心你醒不過來了。」
「烏鴉嘴」我無奈地說道,「天逸呢?大元呢?」
吳剛聳了聳肩,指着我兩邊的病床說道:「躺着呢。」
誒?
我疑惑地看了看兩邊,才發現王天逸身上綁着繃帶躺在我左邊對我笑,而李大元則是在我右邊腦袋上綁着繃帶,正聚精會神地用手機在看小電影。
我苦笑道:「想不到我們兄弟仨一起住院了,怎麼回事呢?」
「被那傢伙踢了一腳」王天逸輕聲說道,「斷了兩根肋骨,當然那傢伙更慘。」
我疑惑道:「那大元呢?我記得他一開始就直接倒地上了吧?」
「張哥,大元哥是除了你之外最嚴重的」吳剛解釋道,「他被一腳踢出了腦震盪,也是今天才醒過來。對了,你倆都是昏迷了三天。」
「我去。」
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跟李大元說道,「你這傢伙也太廢物了吧,我怎麼記得你一開始就什麼用處都沒派上。剛開戰就被人踢得昏了過去,最後還好意思昏迷三天?」
李大元滿臉不服氣地說道:「我這是犧牲小我來完成大局,故意讓那傢伙以為我們這邊的人都很弱放鬆警惕,好讓他被天逸打趴下。」
我無奈道:「我怎麼聽見你說話就這麼不爽呢?」
李大元嘿嘿笑了下,而我現在渾身疼痛,真是不想多說話。
吳剛摸了摸我的手,痛苦地說道:「張哥,你的小手指沒找回來。」
「沒事」我搖頭說道,「反正是同一隻手,我已經習慣了。你們看啊,以前中指和無名指少了一半,就小指還是完好的,這樣看着不是很奇怪嗎?這下挺好,小指整個飛掉了,看着反而還對稱點。」
「張哥你真是,這都能給你當笑話講」吳剛苦笑道,「蘭蘭姐她們幾個可真是急壞了,還偷偷地去事發地點找你的手指,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最後蘭蘭姐還被抓進去了,畢竟那地方是警方調查地點,她卻偷偷溜進去,讓警方以為她是要故意破壞罪證。現在可好,在裏邊被拘留了。」
我驚愕道:「只是拘留吧?沒有被提起訴訟什麼的吧?」
吳剛搖頭說道:「沒有。」
我鬆了口氣,說那就好,給我跟煙抽。
吳剛偷偷地看了下外邊,確定醫生護士不在之後,給我們三個都點了根煙。等點完煙後,他認真地說道:「張哥你等一下啊,我去給你拿個東西,你可以看見現在的事態發展。」
「行。」
我嗯了一聲,而吳剛也就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他拿着一張報紙跑了進來。
我接過報紙一看,發現頭版新聞竟然就跟我們有關。
這上邊說的,正好是劉煜死了的事情。
「有意思」我笑呵呵地說道,「這麼快就上新聞了,看來這件事情鬧得挺大。」
「簡直是威震黑龍江了」吳剛嘆氣道,「那劉煜還想威脅我們,估計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丟了性命。張哥,藝靈姐已經說了,會用盡一切辦法讓我們安全的。」
我點頭道:「這對我們來說倒是好事一件,現在鍾先生大限將至,而劉煜相當於他身邊除了張血琪之外的代言人。只要他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們做的,那談生意或者擴張生意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一件。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嗎,人的名樹的影,有了名聲才好辦事。這一下,估計藝靈姐對我們是感恩戴德了。」
當我說出這番話之後,吳剛的臉色忽然變得不太好看。不止是吳剛,就連王天逸和李大元都是沉默了。
我看氣氛有點不太對勁,忍不住問道:「怎麼了,好端端的這是幹什麼?」
「張哥,你現在身體不好,千萬別動氣」吳剛吞吞吐吐地說道,「關於這件事兒,我正好想跟你說一說。你先平復下情緒,千萬別動怒啊。」
我皺眉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說點事兒還要吞吞吐吐的。快點講,我心理承受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吳剛小聲說道:「當我將你送來醫院之後,肯定是需要救援的你說是不是?而現在唯一能幫助我們的,也就只有馮總了,你說對吧?」
我點頭道:「對啊,怎麼了?」
「我給馮總打了電話,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就過來了」吳剛解釋道,「她給你付了醫藥費,並且托關係讓你保持安全。然後她又想方設法將天逸哥與大元哥弄來了醫院接受治療,說為了更加安全起見,讓我將劉煜的頭交給她保管。」
我的心裏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沉聲說道:「然後呢?」
吳剛驚慌地說道:「張哥你別怪我啊,當時她跟我要我也不得不給。她帶了其他兩位經理過來,而我們這邊也就我一人是健康的。」
我輕聲說道:「你沒做錯,當時是應該給她。」
「結果出事兒了」吳剛解釋道,「今天上午鍾小石來看望你,他不知道你是跟劉煜鬧發了矛盾,我跟他撒謊說你們開車的時候出車禍了。然後他聊天的時候,說最近勢力之中出了個挺奇怪的事兒。好像是馮總向外公佈,說她一手解決了劉煜,正在跟五鷹其他人攤牌。最後事情處理很簡單,五鷹已經都以馮總馬首是瞻了。中午的時候我接到了馮總的電話,她說為了更加安全,準備將我們送出哈爾濱,去另外一個她認識的醫院治療。還說在那邊給我們安排了崗位,會讓我們好好上班,酒吧的利潤還是歸你」
「什麼!」
我聽得心中大驚,只覺得氣血翻湧,根本就呼吸不過來。吳剛急了,連忙就幫忙拍着我的背部,讓我趕緊喘口氣。
我的呼吸越來越難受,最後眼前一黑,直接就昏了過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87s 4.010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