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司墨在被領進檢查室後,徑自走到書桌後的辦公椅上坐下,修長的手指輕扶了下並沒有下滑的眼鏡,對那個把門反鎖的人說道:「坐。」
剛落鎖的人還以為自己進了別人的房間,依言坐下之後,才驚覺他才是主動方!
「你!你起來!」
司墨掃了一眼他別在胸前的姓名牌,「羅先生。」
「嗯……啊?」
「關於l市基地的規矩我還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就不麻煩你再說一次了。」司墨用一種極其舒適的坐姿懶懶的靠在辦公椅上,銳利的灰眸直視對方,「合格?」
他冰冷的視線幾乎化作實質的冰錐,一下又一下的擊打着羅力的心臟!
一米八的大漢被他這樣的眼神盯着直冒冷汗,呼吸困難的點了點頭,啞着聲音說道:「合、合格。」
「我欣賞聰明人。」司墨滿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按了按額角,對他說:「把她帶過來。」
「是、是是!」羅力早已經受不了這房間裏的低氣壓,逃命似得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司墨翻動着手掌,無風的密閉空間裏的氣流隨着他的動作翻滾,異能這種東西,有時候還挺好用的。
不多會兒,羅力就按照司墨所說的,把雲央帶了過來。
她關上門的同時,不避嫌的從戒指里拿出醫療箱,往桌子上一擺,「傷哪了。」
司墨見她憑空拿出東西,稍稍挑眉,也沒多問,站起身來直接脫掉外套和上衣,露出結識精壯的胸膛,然後背對着她,「這。」
三道已經結痂的刀傷讓雲央皺眉,「處理過?」
「嗯。」
她打開醫療箱,取出要用的東西,「你看起來不像是會把後背交給別人的人。」
「在這裏,我能信任的只有你。」司墨看着牆面,道:「真話。」
或許是曾經用慣了謊言,擔心她以為自己為了有人療傷而在欺騙她,所以他開了尊口解釋。
雖然明明可以被她當做謊言也沒關係,但……
心底卻有種不想被她誤會的感覺。
雲央勾唇淺笑,清理着他背上駭人的傷口,「真話和假話我還是分得清的。」
「嗯。」
除非必要才會開口的男人有些詞窮了,雲央在沒事兒的時候也不會主動找話題,就在這一瞬間,房間突然安靜到只剩下了呼吸聲。
以前,糖兒姐不在家的時候,她也給淮哥處理過後背的傷,所以面對司墨這個大男人,她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但是司墨就不一樣,從小到大,除了最開始那幾年訓練受過重傷,需要人照顧外,後面自己強大到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之後,就沒再怎麼受傷過。
就算受傷,那也是男醫師幫忙,不讓女護士靠近。
感覺到後背上冰涼而柔軟的碰觸,司墨的心跳亂了幾拍,耳朵也開始漸漸發熱,他這是怎麼了?以前並沒有這種感受。
難道是因為對方是異性,不習慣?
睿智冷靜的他在這一瞬變得有些痴呆,他不能給自己的這種狀態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讓他很困擾。
似乎是想逃避什麼,又忍不住想要去確認。
這麼想着的他突然轉身握住她拿着鑷子的手,在她皺眉不懂的眼神下,他沉默了幾秒,手心傳來的柔軟觸感讓他有些晃神。
雲央見他不太對勁,於是就問道:「痛?」
他放開她的手之後重新背對着她,順勢接話:「輕點。」
快速的把他的傷口包紮好,收回醫療箱之後把房間裏的幾扇窗戶打開,以防一會兒來人聞到藥味。
心思縝密的樣子讓司墨一下子沒移開眼,雲央覺察到有人在看她,拉着窗簾的手還沒有放下,直接轉過頭去,看向已經穿戴整齊,完全不像一個受傷了的司墨,問:「有事?」
清晨斑駁的淺金色陽光從窗外溫柔的灑了進來,輕柔的將她籠罩,讓她仿佛置身於神聖的殿堂之中。
盛着溫暖的金色的清澈眼眸讓他着迷,黑暗中他沒有細看過她的長相,現在一看,似乎……漂亮的有些過分。
「等一下會有個管事的人過來。」他繼續直視着她不閃躲的眼神,道:「要小心。」
「嗯。」
她放下窗簾,聽到門把扭動的聲音後,對他笑道:「說曹操曹操到?」
唔……
耀眼的,謎一樣的女人。
司墨因為她的笑容,有些放空。
「搗亂的就是你們?」帶着高度近視眼鏡的男人推了推眼鏡,稀疏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子,「名字報上來登記,現在正是缺人的時候,你們胡作非為有個限度就行,別太過分。」
因為基地缺戰鬥人員,再加上負責檢查的人處在最底層,受了欺負和委屈也是活該,不會有人過於在意。
雲央和司墨紛紛報上名字,那負責登記的男人繼續皺眉道:「雲央?」
她點頭。
「算了,沒事。」他轉身,帶着其他兩個人走了,離開前還忍不住的嘟囔道:「希望不是那個被議論的雲央,應該只是同名同姓吧?」
「請你們跟我來。」穿着西裝制服的女人很有禮貌的在門口微笑,「鑑於你們之前的表現,組長希望你們儘快的出幾個清掃喪屍的任務,獲得威望。」
「威望?」
「是的,不要笑看這些檢察員的嘴巴,他們可以把你們貶低到一無是處,為了今後的日子,還請你們接幾個任務,在基地里混出個名頭,這樣,就不會有人排擠和欺負你們了。」
她說這些只是為了新人好,畢竟欺凌事件看多了,雖然會麻木,但她的人性還在,總會忍不住提醒兩句,如果對方不聽,那她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請帶路。」雲央對她點頭,禮貌謹慎的模樣讓司墨側目。
「幹嘛?」她眼角上挑,斜睨着他。
「沒什麼。」她總是出乎他的意料。
剛剛那個負責給她檢查的女警臉上的傷應該是她弄的,光看那個女警仿佛要吃掉她的眼神就能知道。明明是心狠手辣的一個人,這時候卻表現的跟世家精心培養出來的大小姐一樣,謙和有禮,不卑不亢。
他稍稍落後一步看着她的發頂,心口突然有些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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