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軒轅看向自己的那道疑惑,雲央並沒有太過在意,既然對方已經言明不想跟自己為敵,那她自然是要順着這個台階下去,帶着人離開。
於是她很乾脆的站起身,對軒轅道:「既然這樣,那就不打擾了。」
看着她毫不猶豫往外走的架勢,軒轅鬼使神差的站起身直接抓住了她的衣角,等他在雲央和司墨同時帶着不明意味的眼神中回過神來,就像是被火灼痛了似得鬆開手,清冷的眼神中有羞惱一閃而過。
他稍稍抬眸看向雲央,道:「不好意思。」
「沒事。」
把人送走之後,他看着自己剛剛扯住她衣角的左手發呆,直到百里走過來,對他問道:「你剛剛是怎麼了?」
「不知道。」軒轅將左手握拳,「她給我一種……熟悉感?」
「跟你丟失的那段記憶有關?」聽他這麼,百里就覺得他剛剛的那讓人匪夷所思的舉動就合理了。
軒轅本身就不是那種主動去招惹誰的人,跟別去牽誰的衣角或者是碰觸誰。
百里看着還有些出神的軒轅,道:「如果你對她沒有厭惡感的話,那憑着你剛剛的那個舉動,就足夠證明她在你心中有些分量。」
「嗯……」軒轅自己也清楚自己的性格,如果是討厭對方,他也不可能在大腦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身體先有了動作。
那種下意識的行為……就好像是不允許自己親近的長輩離開自己一樣。
長輩?
想到這個,軒轅眉頭一皺,然後對百里道:「讓那些人安靜下來,如果有人堵着她,就把那些人趕出去。」
「你這是要護她?」百里有些意外。
「不管怎樣,不與她為敵才是最正確的。」軒轅將手插進衣兜里,道:「不聽命令的人也不需要留下。」
「你還真聽她話要做一個暴君啊。」百里忍不住調侃這個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的人,當時建立基地的時候,軒轅還要做一個『明君』,不殺生,不蔑視任何一條人命。
這會兒卻因為雲央隨口的一句話就改變了最初的決定?
「去。」軒轅斜睨了百里一眼,「少管閒事。」
「我只是稍微關心一下老大的……」
噌!
一道冰錐直接砸向百里,這也成功了打斷了他接下來要的話。
百里癱着一張臉輕巧的躲過並沒有多少殺氣的冰錐,跑到門口一把將趴在門邊偷聽的伍朵抓進懷裏,回頭對軒轅道:「我去做事,你忙。」
軒轅冷哼一聲,回身繼續看地圖。
走在大路上的雲央在接收着那些毫無善意的眼神時還要被司墨盯,這讓她的背脊都有些僵硬了。
於是她主動牽住他的手,問:「想什麼?」
「你認識軒轅?」
「忘了。」她微微偏頭,細細回想着是否曾經真的在哪見過軒轅,但一片空白的記憶讓她搖搖頭,「暫時想不起來。」
看她一副真想不起來的樣子,司墨抬手捏了下她的耳垂,道:「你讓我覺得世界真。」
「為什麼這麼?」
「總覺得……到哪都有認識你的人?」
「或許是因為之前有跟先生他們一起去外面走動,所以知道我的人比較多?」雲央也只能給出這麼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面對這種回答,司墨也只能摸摸她的頭,在心底嘆了口氣。
她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有多麼特殊。
對於司墨這種帶着些許寵溺的動作,雲央也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後道:「司墨,不要隨便摸我的頭。」
他手裏的動作一頓,揉的反而更用力了些。
她稍稍抬頭看了他一眼,撇了下嘴角,「幼稚。」
「哼?」
兩人旁若無人的在路上行走,那些聽在基地里的肇事者在這條路上,紛紛丟下手裏的活跑過來圍觀,有的人甚至不畏懼他兩自帶的生人勿近氣場開始交頭接耳的討論。
「你看,那個女的就是殺人犯!」
「不會吧?看起來也不像啊?」年輕兒的人見雲央漂亮,表示懷疑。
「怎麼就不像了?沒瞧見人家腰上還帶着把劍呢?長得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沒準家裏人就是土匪!殺人跟殺雞一樣的那種土匪!」穿着髒衣服的女人眼裏有着對雲央的妒忌,或許是嫉妒別人的強大,又或許是在嫉妒她能穿一身乾淨的衣服,就連臉上都沒有一髒污。
不像他們這些在最底層生活的人,溫飽都是問題,更別穿一身乾淨到沒有異味的衣服。
「喂喂,我你不會是見不得別人好所以才酸話吧?而且……她殺的那個人在基地里作威作福慣了,我反而覺得她做的沒錯。」另一個人聽到女人對雲央的評價後,趕忙出了自己的想法。
八卦嘛,誰不喜歡參與呢?
「是啊,我也覺得她做的沒錯,那種人就該死好嗎!」
「你們是瘋了吧?那是殺人好嗎?殺人你們知不知道?!」女人用一種非常不理解的眼神看着那兩個顯然是在支持雲央的人,「你們就不怕她回頭把你們也給殺了?」
「得了吧,人家白白淨淨,長得也漂漂亮亮的,看那模樣也不像是濫殺無辜的人。」一個中年男人也開始為雲央話,「我聽這孩子是被人挑釁之後才動手的,你剛剛話叫的那麼大聲,你以為別人沒聽到?」
「大叔,我覺得你們三觀有毒啊?」拿着個竹掃把的女孩子忍不住插話道:「就是因為有他們那種人,這個世界才會變得這麼黑暗好嗎?別拿什麼世界末日當藉口了,殺人就是殺人,那是道德問題!你看看如果現在還是法治社會的話,她敢殺誰?」
「妹子,你還真敢。」
「哼,嘴巴長在人身上,有什麼不敢的?」女孩子有些得意的把視線投放到已經走到前面的人身上,好像僅憑着這一句話,她就已經贏了雲央一樣。
司墨攬過雲央的肩,低頭在她耳邊輕問:「我也很好奇,在法律的約束下,你敢殺誰?」
雲央牽動了一下嘴角,反手掐住他的咽喉,道:「你要是找死,我也可以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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